第十四章:災難
雨墨並沒有看到翻牆的書記,雨墨已進小院,就看見三洋站在堂屋門口,臉色陰陰的看著雨墨,好像一直在等雨墨一樣。雨墨被三洋的表情給迷惑了,雨墨不知道為什麼三洋會知道自己來,難道這一切都是為自己設置的布局。雨墨雖然決定要來,但是心中還是充滿恐懼,畢竟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陰間的人打交道,雨墨咬了咬牙,正要上前,卻聽見瑛姑的腳步聲,雨墨不得再次躲起來,只見瑛姑穿過站立的三洋,絲毫沒有感覺,走進堂屋。雨墨看到瑛姑進去后,又站了起來,和遠處的三洋對視著,三洋沒有說話,一雙眼紅紅的緊緊的盯住雨墨。雨墨向三洋揮揮手,打個向外走的手勢,然後雨墨沒有敢開門,這次選擇翻院牆。雨墨跳到院牆外后,就看到三洋正站在自己面前,嚇得雨墨差點叫起來。三洋還是臉色陰陰的看著雨墨,雨墨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就對三洋小聲道:「你能說話么?」。
三洋還是不說話,只是看著雨墨。
雨墨小心的挪動腳步,看三洋沒有動靜,只有那雙眼緊盯自己,雨墨想對三洋笑笑,緩解這壓抑的氛圍,天知道雨墨笑的有多難看,反正雨墨覺得自己面部僵硬的表情在微笑時,簡直再**。雨墨見無論如何,三洋都沒有反應,就對三洋說:「你要是不說話,那我可要走了。不過我可要告訴你,你不要再到環子家來了,不管你是什麼目的,環子娘已經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你這樣做會害了環子家,即使環子娘被你害死,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如果你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去做。」
然後雨墨就等三洋回答,過會就看見三洋麵部表情急劇的**,三洋伸出手想抓雨墨,但不知為何又放下了。雨墨知道,三洋是害怕自己的護身符。三洋像是在思想鬥爭,臉上的表情在不斷的變化著,看起來嚇人的很。雨墨此時逐漸的穩定情緒,他看見三洋不敢過來,那就意味著自己是安全的,於是雨墨就安靜的等待三洋下步的行動。
三洋最後哭了,暗紅色的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流,然後三洋慢慢的張開口,聲音飄渺的對雨墨說:「我沒有事找你,我現家裡人和村裡人都看不見我,只有你能看見我,我不知道要去哪裡,只能四處跑。我害怕,現在老有一個黑色的怪物在追我,他想吃掉我,所以我才想躲,但是村裡其他地方我去不了,我不敢回家,那怪物能進我家,我只有到環子家,那東西進不來。你知道么,雨墨哥,我只是想躲起來,那怪物凶的很,他一吹氣就把我困住,為了逃開他,我使用一切辦法,後來我現那怪物好像有點怕你,所以我才現身讓你看見我,我希望你能幫幫我。」
雨墨呆住了,三洋的話讓雨墨突然變得很害怕。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三洋都死了,還有東西不放過他,可是三洋和自己又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所說的怪物在那裡,雨墨根本看不到,何況自己就是一個凡人,即使幫他也是有心也沒有力。想到這些雨墨只能對三洋說:「我幫不了你。」
三洋想了想說:「你忘了,在我的墳上,那怪物想對你下手,可是被你身上的東西給嚇跑了,你看這樣成不成,你能不能到我家找到我以前用過的東西,然後把這東西放到你的床上,我就可以躲在你家了,那怪物對你沒有辦法,我就安全了。」
就在雨墨低頭沉思時,僅隔一牆的書記急壞了,書記差點叫道:「小祖宗,你千萬不能答應啊。」
可是結果是讓書記徹底絕望了,雨墨同意了,然後三洋就和雨墨一起離開了。
書記無奈的看著浩瀚星空,長長的嘆了口氣,是凶是福,從此很難說了,如果以前自己是幫忙的,那麼從現在自己家也開始卷進這看不見的恐懼中。
第二天一早就看見雨墨出去了,書記知道他去做什麼了,也沒有攔他。下午的時候,環子娘醒過來,但精神還是不好,人很虛脫,家裡人看到環子娘醒來了,也就變得安心了,老孫頭給環子娘開了不少安神的葯,瑛姑也給環子家布了幾道符,也就離開了。書記心中一聲長嘆,總算一個事情結束了,雖然雨墨解決這件事的法子,自己不贊成,但目前看這也是唯一的辦法。同時,書記也隱約感覺性格安靜的雨墨身上,有一種自己無法看透的東西,就昨晚雨墨單獨會見三洋這件事,就令書記刮目相看,想到這,書記還是不由的笑了。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書記一反常態的沒有在飯桌上訓斥雨墨,也沒有讓雨墨去刷碗餵豬,一向不幹活的書記自己撅起**,把雨墨的活全做了。晚上的時候,雨墨娘覺得奇怪,就此事詢問過書記,被書記一個白眼給制止住了。
早上一起窗,雨墨就覺得不舒服,好像覺得今天有什麼不對勁,心裡慌慌的。雨墨看看天,天空是半陰天,不見陽光,周圍的樹木也如同被人抽掉魂一樣,耷拉著修長的枝幹,無力的在風中晃動著。雨墨伸個懶腰,覺得自己今天該回學校了。說實話,潛意識裡雨墨並不想回學校,每當雨墨看著書本和面無表情的老師的時候,雨墨就想睡覺,對於上學雨墨一直覺得沒有勁,雨墨想即使不上學,自己也能活著,就像古代那些綠林好漢一樣,佔山為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再說好男兒志在四方,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每次想到這,雨墨就搞不懂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進學校,難道除了學校就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么。就在雨墨陷在自己神經空間自我陶醉和意淫的時候,他現村裡不少人都慌張的向深水塘那邊看,不少人開始跑了過去,雨墨立刻知道可能有事生了,也一撒腿沖了過去。
到深水塘時,雨墨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周圍的人臉色都不好,大家都在小聲的議論著,原本有一個近百米、深2米的深水塘(註:村裡人挖的人工水塘,平時就是積累雨水和灌溉田地剩下的水,一般作為村裡人洗刷用。)現了底,水全部消失,只在塘底留下黑色淤泥和一些瓶罐。
從村民的交談雨墨才知道,早上起來的時候,水塘的水還是碧綠的,幾個女人一邊在洗衣服,一邊在聊家常,然而好景不常,村裡女人還沒有把衣服洗完,就看見平靜的水面突然出現漩渦,並伴有不大轟鳴之聲,不到1個小時,深水塘的水全部不見了,如同被一個大漢一口氣喝乾了一樣。大家看到空空的深水塘,無人能從常識上解釋眼前的現象,幾個洗衣的女人臉色更是難看,她們不斷向周圍的人解釋自己看到的情況。就在雨墨動用自己所有的知識在解釋這件事的時候,卻看見自己父親和郝秀才、孫校長以及村裡其他幾個領導匆匆走過來,他們只是看了看深水塘,並沒有停留而是急忙向老井方向走去。敏感的人們立刻感覺到,老井那裡也出事了,肯定要比這裡大,否則村裡領導對這裡怎麼會無動於衷。於是很多人都跟著書記向老井跑去。老遠,眼尖的人就看見老井旁邊也圍了不少人,還有幾個人被人扶著,嘴裡流著紅色的液體,所有人心中都升起死亡一把的恐懼,因為那紅色的液體在目前的村裡太有名了,三洋!幾乎所有人都是同時想到這個名字。膽小的開始往回跑,好奇心大的開始繼續跟隨書記向前走。
雨墨一到井邊就看見,有兩個人已經倒下,昏迷不醒,井旁邊四處都是水,還有村裡人帶來的打水桶。在青石板上,17米長的韁繩此時已被人踩的失去本來的顏色,如同一條暗灰色的蟒蛇一樣盤在井邊。更令雨墨吃驚的是井水陡漲,現在更本不用韁繩,只用扁擔就可以打上水,同時井水也失去以往的清澈,水面變成暗紅色,翻花冒泡,還有一股像死魚的腥臭味散出來,老井四周常年生長的青苔此刻全部都死掉了。早上幾個打水人已經昏迷不醒,大家不知道生什麼事。同時,據管水泵的孫路勇說,昨天澆水的豆子苗今天全部都死了,上百畝地全部都完了。就在大家都在驚愕無語的時候,讓人吃驚的消息不斷傳來。
先是有人說6o4國道罕見的生1o多個大卡車連環撞在一起,司機死的死,傷的傷,鎮上和縣上已經派人來了,讓村裡趕緊派人維護現場,清除路面,恢復國道的暢通。接著就有人來報告渦河裡開始漲水了,看樣要洪水,水漲的非常快,眼看要到河堤了,龐大的蘆葦塘全部被淹沒了。後來就有人來說學校靠近松樹林的教室不知道為何突然倒塌,幸虧早上,學校還沒有上課,沒有人員傷亡,只是一名留校看門的管理員被颳了點皮,而學校旁邊的松樹林此刻也生了巨變,在松樹林中間,十多顆松樹陷進地里一小半,整個松樹立上空冒著熱氣,散出大面積的青煙,但是卻找不到辦點火星。
書記和郝秀才一臉驚愕,所有人都被不斷傳來的壞消息嚇住了,這麼多的事接二連三的生,已經越了村裡幹部和村民的想象,所有人都出現腦死亡,誰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四處生的巨變。
「災難!這是我們村有史以來最大的災難啊。」不知道人群中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被這恐懼感染了,每個人如同看見了世界末日一樣,人群開始變得騷動起來。
雨墨看看周圍慌亂的人們,又看到父親茫然、驚恐、焦慮的表情,突然有股衝動,他要幫助父親來處理這些事。想到這,雨墨的心逐漸平靜起來,雨墨簡單的思索下,就走到書記面前說:「爸,你快說話啊,不能老呆啊,你看是不是先把暈倒的叔叔送往醫院,然後在讓這裡人去公路,維護現場,清理障礙啊。」
書記和郝秀才以及村裡領導同時被雨墨的聲音驚醒,每個人都開始從巨大的打擊中恢復清醒,郝秀才和書記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暗叫聲慚愧,沒想到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災難擊倒時,雨墨這個孩子還是那麼的清醒,並迅分析眼前要立刻解決的事情。
書記來不及誇讚自己兒子,就和村裡領導簡單商量后,開始大聲對人群喊保持安靜,在大災大難前,要相信政府、相信黨,然後書記開始快把村裡人分配4組。
第一組由村隊長帶領5個人去縣城,把昏迷的人送往醫院,實施搶救;
第二組書記帶隊3o多人去6o4公路,幫助救護傷員和維護車流暢通;
第三組孫校長帶隊去學校,維護學校次序,宣布近期放假安排,並看看松樹林生什麼事。
第四組郝秀才帶隊,組織村裡剩下人去隔壁村借水、安撫村裡民眾禁止謠言傳播,組織婦女做好後勤保障,並派人盯住渦河,提防洪水,同時還要為前三組提供機動支持。
隨著書記的指揮,慌亂的人們開始慢慢有次序起來,各人被書記劃分到不同的組裡面,開始從事自己的活。看著慢慢平靜的村民,書記開始吐口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