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歌謠
三人又是一驚，尤其是路豐一張嘴都快掉下來了。他望著這個沒有嘴鼻的怪人，不知道如何開口。倒是雨墨反映比較快，他上前鞠個躬說：「我們已經見過藍?，不知道老前輩怎麼知道的？難道老前輩和藍?相識？」
黑袍人搖頭道：「我從沒有見過藍?，也不認識他。不過我看見你們身上都有藍?留下的寒冰水蓮，所以我知道你們已經見過藍?。」
「看樣你和藍?很熟？」
黑袍人看著雨墨，並沒有回答雨墨的疑問，而是看著雨墨說：「你目光如炬，體內煞氣翻騰，並有紫龍護體，難道你就是漣水等的人。」
雨墨面如秋水，雙眼靜怡，不帶一絲表情。他談談的說：「小子愚鈍，不知道老前輩什麼意思。」
黑袍人雙眼多了幾分欣賞，他用骨笛輕輕的敲著胸口道：「嘿嘿。。嘿嘿。。。，這份表情還真像當年的宿主。也罷，我在這裡沉睡幾千年了，沒想到一睜眼就遇到宿主。哈哈哈。。。看樣我要比藍?幸運。哈哈哈。。。。」
三人感覺到頭都被震破了，如同掉進黑袍人的笑聲海洋里，四面八方都是那令人辛酸、凄楚、悲傷、欣慰的笑聲。庄擔心黑袍人精神失控，生意外，忙暗自準備好法術，以防不測。
良久，黑袍人才停住笑容。他看著雨墨說：「我覺得很開心，幾千年我沒有這樣笑過了。你們不是想去月亮之城么？我可以幫助你們到達那裡？」
路豐正想開口所求，卻被庄制止住，庄看著黑袍人對雨墨說：「不要相信他，他為什麼要幫助我們，我看這中間有詐。」
黑袍人抱胸而立，看著雨墨，彷彿沒有聽見庄的話。雨墨平視著黑袍人，淡淡的說：「你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幫助我們？以及你幫助我們的條件？」
黑袍人輕輕一動，就飄到雨墨面前，他那恐怖的臉幾乎是緊緊貼在雨墨臉上。雨墨感覺到一股難聞的氣體，好似一股死耗子的味道。黑袍人雙眼勾住雨墨的眼睛說：「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不用操心。至於你所說的條件，我還沒有想好，等到你們成功再說條件。不過你放心，我要的條件肯定要經過你們三人一致同意，只要你們三人中有一人反對，我都不會勉強。」
雨墨和路豐、庄三個人同時暗道：「聽這黑袍人的話，等於是無條件幫助！即使成功后，他再提條件，只要我們有一人反對，就不會生效。在這樣沒有風險的投資下，白白獲得這樣強的一個外援，這便宜賺大了。」
雨墨強忍住惡臭的怪味，用勁的點點頭，同時伸出手道：「那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感謝老前輩對我們的關照。」
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他沒有伸出手，只是把骨笛放到雨墨的手中。輕點幾下說：「骨笛就是我的命，他代表我的靈魂和你簽訂這個生死之約。」
雨墨見黑袍人不願意和自己握手，正在疑慮，卻看見黑袍人把骨笛放到自己手中，雨墨瞬間領悟黑袍人的意思。也就在此時，雨墨才現黑袍人眼睛下方一直到下巴，都是被一層接近他皮膚的東西給裹住。而黑袍人的說話聲是從他的肚子附近傳出來，雨墨暗自好奇，但見也不方便問。
黑袍人看到雨墨的眼神，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黑袍人哈哈一聲怪笑：「我被老天削掉鼻子，而且天生是啞巴。」黑袍人看到三人驚異的表情道：「其實，老天安排很多其實都是錯誤的。你們看我，從不相信上天給我的安排，他不給我嘴吧，不讓我說話，我就用肚子說。他不給我鼻子，讓我相貌醜陋不能見人，我就捨棄面部。這老天雖大，但他給我的安排我卻從來沒有聽，我就是要和他斗，哈哈氣死他，***熊！」
三人一聽，剛開始還覺得黑袍人比較恐怖，現在卻感覺這黑袍人倒是條漢子。特別是他剛才說話時，渾身散出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讓在場的人感受到一種淋漓的暢快。路豐本來還惱怒這黑袍人奪走自己的骨笛，但聽完黑袍人的話，不由頓生敬意。路豐走過去，沖那黑袍人鞠個躬說：「說的好，**就說過與天斗其樂無窮，老前輩果然是個大英雄！」
黑袍人咯咯的出幾聲怪笑，他看著路豐說：「與天斗其樂無窮，哈哈哈，說的好。這**在那裡，老子喜歡他。」
路豐臉上露出怪笑說：「不好意思，他老人家去世了，你要見他恐怕有點困難。」
「這有何難，只要老子離開這地宮，把他救活不就可以。」黑袍人豪氣頓，揚手叫道。路豐樂的兩眼眯成一條線，他豎起大拇指，沖著黑袍人不住的點頭讚歎。
雨墨一嘆，心中苦笑道，這黑袍人也當真霸道，他要是把**救活，那這世界恐怕。。。。。。，雨墨走上前，把忙的不亦悅乎的路豐拽開。他看著黑袍人說：「不知道老前輩怎麼稱呼？」
黑袍人嘿嘿一樂道：「你們見藍?的時候，那小子沒有告訴你們我在這裡么？」
雨墨搖頭道：「老前輩不是沒有見過藍?么？他又怎會告訴我們你的仙蹤。」
哎~黑袍人小腹鼓動，他怔怔的看著狼藉的長廊，悵然的說：「也許，這麼多年他都記不住我了。想當年，上藍下黑名震天下，時隔千年，在漫長的歲月中，留下的卻只有老夫這句嘆息了。」
雨墨沒有接話，因為他知道傾聽是對黑袍人最好的安慰。但路豐此時卻沒有這麼好的耐性，他著急的問道：「什麼是上藍下黑？」
黑袍人雙眼閃動，他平息下自己的情緒道：「那會有名的人很多，什麼莊子、老子、孫子、墨子等，一大堆子。哈哈，不過他們都是受諸侯敬仰的人，受大夫侯爵追捧的人。我和藍?那是也是和這堆子一樣，名震各侯國，但不是受到敬仰的人，而是他們害怕的人。藍?擅長是飛天追月，舞文弄墨，殺人與無形之中，被人稱為天龍藍?。而我精通各種法術，喜歡用骨笛吸食人的精氣，由於世人無知，覺得我傷人手段詭異，就送我一個鬼府笛妖。哈哈。。。藍?那廝喜歡藍色，自比九天玄君，好音律。而我喜弄笛，又長穿黑衣，就被這也低俗的人弄在一起，送給我們一個上藍下黑的稱號。上上九天，有藍?，下下鬼府，是笛妖。藍?放歌，天變色，笛妖低泣，人間寒。這歌謠就是當時世人對我們的頌歌，現在想起來，往事辛酸，難以回。」
「上上九天，有藍?，下下鬼府，是笛妖。藍?放歌，天變色，笛妖低泣，人間寒。」雨墨輕念這歌謠，心中突然覺得一股寒意，感情那藍?要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強大，如果不是藍?想脫離這漣水陣，自己是萬萬沒有理由逃離的。旋即，雨墨心不由開始變的更冷了，既然像藍?和笛妖都被這漣水陣困死這裡，而自己和路豐又如何能解開這千古迷陣。雨墨想到這，冷汗不由暴增，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
「你既然這樣厲害，那又如何在這裡？」庄突然冷聲道。
妖笛一聲悲鳴，聲音直衝九霄，震得三人頭昏眼花，長廊抖索。妖笛說道：「莫要著急，今天老子高興，老子要把幾千人前一段被人恩怨情仇告訴你們，也讓後人知道我笛妖是何等人也？！」
路豐一喜，他鼓掌道：「好，笛妖老前輩，你就暢快的說，我聽著高興，找個說書的把你故事編成評書，傳個幾代人。」
妖笛嘿嘿一笑，三人覺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路丰神情肅然，雙眼露出期待的眼神看著妖笛。雨墨一聲暗嘆，他不知道路豐一個大男人為何像個婆娘一樣三八。
「我小時候被父母遺棄在昆崙山上，由於我相貌奇醜，不能見人，終日躲在白雪覆蓋的大山中。上天希望用飢餓和寒冷、鄙視、冷落我的生命，可惜他想錯了。在我五歲那年，我無意中得到了骨笛，是骨笛給了我生命，讓我在冰天雪地中領略崑崙神的憤怒，成就一身天下無雙的法術。原本我以為，我用自己刻苦，我用我自己磨練，應該能獲得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但，讓我憤怒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世人，鄙視我的相貌，譏笑我的出身。我空有一身無敵天下的本領，卻換不來應有的尊重。每天都像過節的老鼠一樣，讓我生不如死，他們如同蒼蠅一樣，四處尋找我，把我當做惡魔剷除掉。」
雨墨和庄感覺到此時的妖笛身上一股逼人的戾氣，怨恨之意順著三人的脈搏一直傳到骨骼中，三人不禁打個冷戰。笛妖雙眼如火燒似的，連瞳孔都變成紅色，雨墨等人大氣也不敢喘，緊張的看著妖笛。
妖笛喉嚨里咕咕的響著，他環視下三人的臉色說道：「這都是賊老天安排的，他想讓那些無知的世人用賤俗的行動糟蹋我。他想讓我死，我偏要活，我殺了很多人，在秦國、楚國、燕國、宋國、魯國等，所到之處無不是血流成河。哈哈哈哈哈哈，那時所有的人都認為我是地獄派來的凶鬼，所有開始逃避我，並把我稱作鬼府笛妖，和那個到處行俠仗義的藍?並稱為上藍下黑。」
「哦，我明白了。用現在的話說，你就是黑道的老大，藍?是白道的老大。原來你們不是一條線上的人啊。」路豐恍然道。
「恩，據說藍?聽到這歌謠時，還非常生氣。他覺得老子玷污他的名頭。扯淡！我妖笛逆天而行，殺的都是那些找我生氣的人，有何之錯！他藍?不就是懂點音樂么，就號稱什麼天龍。」
「那你為何在這裡？」雨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