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雪滿庭院恨滿目 李戴張冠君知無

第十三章:雪滿庭院恨滿目 李戴張冠君知無

第十三章:雪滿庭院恨滿目李戴張冠君知無

白露微寒楚江秋,欲引琵琶弦上眸。相看不厭春風近,一曲彈盡道風流。

杜青絲緩緩放下琵琶,駱韋寒輕輕走了過來,四目相對,駱韋寒的手緩緩的伸向杜青絲薄薄的唇間,杜青絲輕輕抓住他的手,摩擦著她嬌嫩的肌膚,另一隻手緩緩解開他的衣衫。寬闊結實的胸膛裸露在杜青絲眼前,她潔白的手撫弄著那凸起的胸肌上濃密的體毛,毛茸茸的刺激如痴如醉,駱韋寒閉上雙眼,感覺那手漸漸滑落,滑過顫抖的小腹,帶著他暢快淋漓的感覺,滑向無底的深淵。

他身上的屏障漸漸退去,這是杜青絲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著他完美的身體,充滿誘惑的膚色,強健而飛揚的體魄,大氣而精緻的輪廓,夢幻般迷人的感覺。她輕輕退去身上的衣裳,潔白的身體附和在他堅實的肌肉上,奇妙的感覺如同春風拂面,雲翔九天。他緩緩向床上倒去,伴隨她輕盈的微笑迎面撲來,激情四泄的衝動,處變不驚的鋪展,唇間流動的微笑,指尖滑出的溫柔,最是,動情時候。

起伏的身形滌盪著雀躍的歡愉,長散亂,鋪在火熱的身上,似乎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親吻交接,燃燒變化。杜青絲漸漸變得如痴如狂,駱韋寒卻只是閉目享受這滿天飛舞的放肆,任由她狂亂的烈火一樣的光芒,穿透他堅實的壁壘,鑽入靈魂最深的地方。

狂歡盡頭,無盡纏綿。

杜青絲緩緩說:「好累。」駱韋寒擁著她,笑說:「睡吧。」杜青絲纏綿的依偎在他懷裡,安靜的沉睡。

不覺便已到了白雪裊繞的時間,他們宛若一對熱戀的情侶,看著窗外沉沉的雪色,杜青絲說:「快除夕了,你不回去見你的夫人?」駱韋寒擁著她,笑說:「我要和你在一起,永遠和你在一起。」杜青絲淡然說:「那是你的禮數,你還是應該回去。」駱韋寒說:「人越少的時候,和你在一起就越快樂,你不要趕我走,我是不會離開的。」

杜青絲淡然一笑。

燭紅燈影夜光杯,飲盡風流眼底媚。但能今生相隨老,生生世世不可違。

駱韋寒忽然感到有點頭暈,起身說:「怎麼回事,我是太高興了。」杜青絲冷冷一笑,說:「我扶你到床上去。」駱韋寒剛要點頭,忽然覺得身上被繩索套住,一轉頭,只見杜青絲笑盈盈的看著自己,不過那笑容,卻更多的是得意和冷漠。

駱韋寒急忙說:「你幹嘛綁著我,我頭有點痛,快放開我。」杜青絲手上一動,很快將他綁在床架上,說:「你的酒里下了『神仙醉』的毒藥,當然會頭疼,不過一會就會好,一會我讓你一了白了。」駱韋寒一驚,清醒過來,說:「你要殺了我!」

杜青絲冷冷一笑,說:「不錯,我知道我要殺你,除了用這一招,我沒有別的辦法,不過你只是說對了一半,我不但要殺你,還要殺馮生、楚江天,血債血償,難道你不知道,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駱韋寒搖頭痛苦的說:「青絲,為什麼?你不是已經……」杜青絲哈哈大笑起來,厲聲說:「從第一次和陸皓成媾和,我就一直在演戲,我知道你們一直在看著我,我就是要把自己變成一個荒唐的笑話,一個可憐蟲,一個你們不願下手來殺的人,這是我唯一的出路,否則,我早就拋屍荒野,永遠也不要想著報仇的事情。」駱韋寒急切的說:「可是青絲,我……我是愛你的,為什麼不給我機會,我以為你已經……」

杜青絲淡然說:「是,你對我的愛,我是有些意外,不過僅僅是意外,人是會犯錯,但是儘管是情有可原,很多錯誤依然無法饒恕,至少在我心裡如此,駱韋寒,我不會讓你難過,我會讓你痛快的死去,我本來想要活生生的扒下你的臉皮,然後讓你痛苦的死去,因為我以為,你會將我帶到密室中,滿足你暴戾的心愿,既然你沒有如此對我,我也就不折磨你了。」

利劍輕揚,倏忽間已經來到喉間,駱韋寒忽然大聲說:「我想問你一句話!」杜青絲的劍在風中顫抖,冷冷的聲音說:「說。」駱韋寒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快樂,閉上眼睛,你是不是愛上了我?」杜青絲冷笑一聲,說:「愛是人和人之間的,不是你我之間。」劍尖滑過脖子,鮮血點點灑落,杜青絲頹然坐在地上。

對著鏡子,戴上駱韋寒英俊的麵皮,這張麵皮經過藥水浸,你不再需要我,我會給你一份豐厚的嫁妝,你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紅顏忽然拉著杜青絲的手,驚恐的說:「你,你不是大將軍,你……你是誰,你是誰!」杜青絲看著自己白嫩的手,紅顏在屋子裡惶恐的走著,忽然指著杜青絲說:「你殺了大將軍,是你,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你,你這個女魔頭!」她執著劍,一劍刺來,杜青絲輕輕捏著劍柄,淡然說:「你如果不說出來,或許能活命,現在既然你要去見他,我成全你!」

劍在空中滑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玉山傾倒無人扶,跌落香花漫孤獨。

杜青絲感到兩行眼淚,淡淡的留下,她緩緩蹲下,蹲在紅顏身邊,輕聲說:「如果愛一個人是放縱他,那就是害了他,和粗暴的傷害唯一不同的是,兩個人都會死。」她大袖一卷,將屍體帶到密室之中,打開一個側門,裡面傳來腐臭的味道,這裡有很多屍體,駱韋寒、紅顏,還有許多曾經在駱韋寒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

走出密室,杜青絲抬頭看著清冷的月光,偌大的院子,顯得那麼凄涼。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駱兄,駱大將軍……」她循聲而去,來到堂前,只見馮生正到處找駱韋寒,見了他,便來拉他的手,杜青絲急忙閃開,說:「有話就說,我心情不好。」馮生笑說:「是嗎?我看得出來,是不是想我了?」說著邪邪的一笑,湊過來便要親她。杜青絲心頭一驚,急忙閃開,心想他不可能這麼快就認出我的身份了吧,我還打不過他呢,這可如何是好!

馮生指著她說:「駱兄,有了杜姑娘,你就忘了和兄弟纏綿歡樂的時候?你不是和兄弟有過山盟海誓嗎?現在杜姑娘已經到手了,你怎麼反而疏遠了我!」杜青絲心頭一松,暗想原來這馮生和駱韋寒還是這麼一對,這可真正羞人之極,原來這二人竟然有斷袖之癖。

當下冷冷的說:「那是因為沒有杜青絲,現在不一樣了,馮兄,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想你可以走了。」馮生一笑,坐了下來,說:「所謂重色輕友,……不對,咱們這也不能說重色輕友,不過駱兄,你可別以為我是那些沒出息的小賤人,我這個人,拿得起放得下,不像你,為了一個杜青絲,弄得神魂顛倒,搞出這麼多事情。我這次來,不是和你纏綿的,我聽說鬼面書生想要救杜青絲,你可要小心了。」

杜青絲心頭一顫,旋即定下心,說:「杜青絲在我這裡已經有半年了,為何他現在才來救人?」馮生說:「你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當時書生就想要救杜青絲,還來過這裡,不是被咱們設局打成重傷了嗎?九死一生,不過這也奇怪,我實在想不明白,這個世上會有誰會有這個本事,能夠在那樣的場合救下書生,難道他真有神仙保護不成。」

杜青絲幾乎渾身顫抖,原來書生來救過自己,還差點送了性命,救他的人一定是白狐了,她雖然武功不高,但是寧可捨身相救,書生,我這輩子是不可能愛你的了,你和白狐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的,愛一個人,原來真的那麼辛苦,可是書生呢,書生愛的是誰,如果不愛我,他會冒著生命的危險來救我嗎?

馮生奇怪的問:「你在想什麼?」

杜青絲回頭,支吾了兩聲,說:「誰救了他呢?不知道馮兄有什麼方法對付書生。」馮生說:「杜青絲在你身邊都已經半年了,我知道和他在一起刻骨的感覺,所以我當然要幫駱兄,劍谷新訓練了一種劍陣,叫著『乾坤劍陣』,六十四人施為,神通廣大,無人可破,我是來幫你的。」

杜青絲說:「你以為我對付不了書生?」馮生笑說:「書生神出鬼沒,天下沒有任何人單打獨鬥,或設個機關,就能將他困住,只有布置一個強悍的陣法,迫使他入局,這樣才能有所收穫。可以說如果鬥智斗勇,沒人能留得住他。」杜青絲說:「他不是神仙,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你能用劍陣幫我,駱某不勝感激,不過我要活口,你六十四人在這裡的費用,我自然不會少給。」馮生一拍手,笑說:「果然駱兄爽快,對了,我這套陣法可真是第一次使用,驚天地,泣鬼神,真的很厲害,書生只要不來,他一來,就會變得很慘,我讓他有來無回,不,我要抓個活口。」

杜青絲點頭說:「我倒真有興趣看看他的真面目。」馮生說:「據說書生是個英俊瀟洒的男子,如果抓住他,黑夜妖魅、鬼面書生,同室而樂,駱兄,那就不止是齊人之福了。」說完一陣大笑起來,轉身離去,杜青絲叫住他,說:「就這一件事情,這麼急著就走了嗎?」馮生說:「廢話,你有杜青絲那賤人,我呢?我現在火燒眉毛,今天府上來了兩個清俊的小生,我想回去泄泄火。」說完大笑而去。

杜青絲冷冷的說:「泄火,我讓你送命去!不過你這麼精明,我不得不找一個適當的機會。」她來到密室,拿出駱韋寒的屍體,笑說:「幸虧你還沒爛,不然我這手和腳,就真的會露出破綻,現在我全身上下,舉手投足,都不會有破綻,不過,這就要讓你體無完膚了。」

次日一早,馮生帶著門下六十四名劍客便已經前來,神箭堂的人也回來了十之,整個神箭堂又變得生機勃勃起來。

兩人在房間飲酒,馮生端著酒,杜青絲一眼便看出他是在用藥末吹入杯中,查看有沒有毒藥,心想這個人真的是處處小心,隨時都在防著,要下手,真的不容易,他就像是十年前的駱韋寒,事業剛剛輝煌,還需要時間穩定,除了特定的時間放縱暴戾之外,別的時間都是如履薄冰。

當下笑說:「馮兄真是才子,不但用兵如神,陣法招數一個一個,加之馮兄的劍穀人才輩出,培養了一代又一代有名的年輕將軍,國家棟樑,近年來在江湖上真是無出其右啊,我看馮兄馬上便要和洞簫公子齊名了,趕快給自己想個好聽的名號吧,我讓人傳出去,省得以後別人給你起了,想改改不了啊。」

馮生大笑,說:「象駱兄這樣才是真成就,我只求能夠離駱兄不遠便是了,朝廷上下,四海之內,哪個人敢對駱兄不敬呢,駱兄才是當之無愧的才子,公子、公主這些,不過都是虛名,虛名反而會害了自己。」

杜青絲笑說:「看來馮兄對時事了解得很是透徹啊,來,為了這個虛名害人的時代,幹了這杯酒。」兩人一飲而盡,馮生放下酒杯,說:「怎麼沒有見到杜姑娘?」杜青絲淡然說:「她死了。」馮生一驚,抬頭看著杜青絲,說:「為什麼?」杜青絲一笑,說:「沒什麼,到手的東西,永遠不新鮮。你說得不錯,現在我心裡,只有書生。」

馮生大笑起來,說:「駱兄永遠都有新目標,有魄力。」杜青絲問:「你呢?」馮生說:「我比較隨便,男的來說,我就喜歡駱兄這樣有魅力,有魄力的人,女的呢,說實話,只為杜青絲著迷過。不過我這個人比較簡單,這玩藝,滿足就好,隨便找個好看的就行了,我不在乎這個。」杜青絲說:「你喜歡男人多一點,還是女人多一點?」

馮生說:「我本來是喜歡女人的,但是那時候我沒法喜歡啊,我們師傅只喜歡男人,我是弟子中最清俊最懦弱的一個,正好我師傅喜歡,他喜歡得久了,我在他身邊久了,感覺自己也喜歡男人了,我找的,都是當年的我;至於女人,只要漂亮就行了,我沒有苛求。」

杜青絲淡淡一笑,又倒了一杯酒,說:「其實我們當年都是好孩子,來,為了我們當年都是好孩子,干一杯。」馮生喝畢,忽然痛哭流涕起來,杜青絲獃獃的看著,馮生搖頭嘆說:「是啊,我當年真的是一個好孩子,父母花很大的力氣,把我送到劍谷學劍,我是多麼的認真,多麼的想出人頭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走到今天,殺了不少人,也好多次差點就被人殺掉……我,我這是怎麼了,駱兄,你說我這是怎麼了?每次回到鄉下,看到兒時的夥伴,他們羨慕我的榮耀,可是他們不知道我的心,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千瘡百孔,好難過。」

杜青絲冷冷一笑,心想:原來酒量不好,好,我正好借這個機會,殺了你!當下一面倒酒,一面說:「把傷心的事情,讓酒都帶走,兄弟,在人面前風光,博個青史留名,那不就是咱們的追求嗎?你心裡想什麼,別人怎麼知道?咱們是朋友,臭味相投也好,同命相憐也好,咱們都不必拘禮,有什麼話,說出來,出了這個門,咱們就都忘記,繼續風風光光。」馮生一面哭,一面喝酒,不覺間喝了三五杯,嘆說:「是啊,人前風光就夠了,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呢,我永遠比不上駱兄,其實我知道駱兄心裡更苦,更難過,你為什麼喜歡男人,因為你老婆喜歡女人,你又一直被老婆管著,我知道,駱兄,你說我們兩個要是真的走在一起,對別人說我們成親了,會怎麼樣……反正對我是不可能的,我的父母一定會認為我辱沒了祖先的靈魂,他們會恨不得殺了我,把我當著怪物、奇恥大辱,永遠,永遠永遠也無法原諒。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會,不會讓人知道,我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杜青絲暗暗運勁,想要將袖中的利劍忽然刺出,穿透他的胸膛,只要能夠做得夠快夠准,馮生就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正要動手,忽然門開了,她心裡一怒,正要作,只見楚江天緩緩走了進來,坐在馮生身邊,平靜的說:「聽說你們要對付鬼面書生,所以我來了。」杜青絲冷冷的說:「楚公子真是好心,我還正準備相請楚公子呢,不過據我所知,好像楚公子曾經放過他,讓他離開,這是為何?」

楚江天一怔,很快就回復過來,說:「我們是要生擒他,既然不能生擒,就沒有意思,你說對不對?」杜青絲問:「為什麼要生擒?」楚江天說:「我們殺了鬼面書生,說不定他的朋友,弟子,就會出來再扮成鬼面書生,江湖上會說我們信口雌黃,但是我們將鬼面書生生擒,當眾揭露他的罪狀,那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嗎?」

杜青絲說:「想法倒是夠絕,不過要生擒鬼面書生,你有這個資格嗎?」楚江天說:「每個人都有弱點,書生也不例外。」杜青絲問:「你現他的弱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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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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