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15章

第111-115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戰艦分配

很快冰凌號到達預定位置,為測試冰凌號前後艦炮作戰能力,在冰凌號前後二十里左右的地方都置有三艘各種戰艦,既有遼東自產戰艦的模型,也有俘虜的其他各國戰艦。

「命令前後艦炮,一號巨炮六發,其它各炮一個基數炮彈,自由開火!」隨著吳徽一聲令下,冰凌號前後共計七門火炮同時開火,遠處二十裡外的六艘各式戰艦在冰凌號的首論打擊下,便有兩艘中彈,其中一枚炮彈打中標靶艦甲板,炮彈巨大的威力將甲板炸得粉碎,戰艦已進始進水,沉沒已只是時間問題。這才只是第一輪,一個基數便是十二枚,六門便是七十二枚,加上六發巨炮炮彈,總計七十八枚炮彈在半個小時內先後飛向前後六艘標靶艦。在冰凌號的飽合式打擊下,六艘靶艦無一倖免,僅在海面上留(一路看,)下片木殘骸。試過了冰凌號的火炮威力后,又進行了移動靶射擊,不過這次用的卻是空炮彈。宇字002、003號戰艦充當活動靶,相距五十里,002、003號戰艦全速前進,並不斷變換著方向,可冰凌號僅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便使兩艘戰艦以中彈三發而被宣布喪失繼續戰鬥能力。隨後又測試了冰凌號的防護能力,宇字004、005號艦在十里左右的地方,擊中冰凌號甲板、船舷,冰凌號安然無恙。直到兩艘戰艦行進到冰凌號不足五里時,才給冰凌號帶來了一定傷害,卻也並毀滅性的打擊。不過吳三桂不敢再繼續試驗,畢竟冰凌號是遼東第一艘鐵甲艦,研製不易。若是一仗未打,便在試驗中受損,自己可是後悔末及了。

不過總的來說,此次冰凌號的試航已是大獲成功,不但在這一日近十萬米的行程中未發生過半點毛病,火炮的威力更是讓眾人膛目結舌,吳徽從艦上下來后,甚至放言道。只要能保證彈藥充足。燃煤足夠,給他一艘鐵甲艦,他有信心全殲一支十隻左右地小型艦隊,若是能給他一支小型艦隊。他則敢與任何一個國家的所有戰艦相抗。吳徽此言一出,同來的祖澤沛、吳之、孟斌等海軍大小將領自不必說。看著這唯一的一艘鐵甲艦當然是個個眼紅,為爭冰凌號。差點打了起來。就連其他步、騎軍的將領見識過冰凌號的威力后,也是羨慕不已,真後悔自己當年為何沒有選擇加入海軍。有了鐵甲艦這種領先其他各國海軍幾百年的軍艦,這海上還不全是自己說得算。最後還是吳三桂出面安慰了眾人,這冰凌號暫時還不能交給任何一支艦隊,要交由後勤部做為樣艦繼續加強,同時以冰凌號為藍本,加快鐵甲戰艦生產速度,以求鐵甲戰艦能夠儘快成軍。而當吳三桂說道頭三艘戰艦要交給祖澤沛以報當年血仇時,祖澤沛立即被這巨大的喜訊驚呆了。而吳之和孟斌卻不幹了,吳之大聲叫道:「憑什麼要交給澤沛,這些年咱們遼東海軍雖然沒有再像初建時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可與日本倭寇、紅毛鬼、海盜沒少交手,咱們海軍各團那個沒有一本血淚帳,要是報仇,咱們那個團不能報仇。若是手下弟兄們知道有了鐵甲戰艦卻全被他們二團拿走了,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見他們?不行,這鐵甲戰艦隻能公平分配,咱們也想占什麼便宜,這戰艦出產一艘便按各團順序依次分配就行。」「就是,雖然沛澤地二團戰鬥力是比我們三團、四團強一些,可那是因為我們建團時間太晚,若是這鐵甲戰艦能平均分配,我保證等鐵甲戰艦能夠成軍時,我們不會再弱於他們二團。」孟飛自成為四團團長后,一直為全團戰力不如一團、二團而著急,對手下要求極嚴。一團因是師長兼任團長,孟飛不好比,可二團卻一直是他趕超地目標。但二團畢竟底子厚,任憑四團上下如何努力,卻使終不如二團,只能與同時建團的三團差不多。這次出現的鐵甲戰艦是個全新的事物,所有人都得重新學習方能便用自如,若能夠平均分配,孟飛有信心趕上二團,甚至趕超一團。

吳徽卻因吳三桂答應過自己,除這三艘外,優先裝備自己,當然是老神在在,看著手下兩員虎將與吳三桂爭得面紅耳赤。這也就是在遼東,若是換作其他地方,恐怕吳之和孟飛早被拖下去斬首示眾了,就算再任慈地君主也不會喜歡不服從自己臣子,更不會允許有手下人與自己當面頂嘴。可吳三桂畢竟不是一般人,比現在的人多了幾百年地見識,所以對吳之和孟飛的話只覺得難做,畢竟上位者最忌諱過於偏袒某人,而引起臣下不服。爭論了半天,最後還是三桂拍板決定,鐵甲戰艦除前三艘交給二團外,後續生產地戰艦以十艘為一單位,先後交給其餘三團,而二團則在最後才能補充到其餘七艘。對這一結果吳之和孟飛只能同意。而祖澤沛則早已樂得找不到北,只要有了三艘鐵甲戰艦,在這片遼闊的海域上還有何人能是自己的對手,定能讓其他人羨慕得紅眼,至於其他七艘又不是沒有了,只是晚給自己一會兒罷了。所以對這一提議他當然是舉雙手贊成。甚至上前攬住吳之和孟飛道:「等兄弟打上幾個大勝仗,必會不忘了弟兄們,到時遼東第一樓,我請客!想吃什麼儘管說。」

遼東第一樓是遼東最大的酒店,在那裡吃上一頓恐怕足夠普通人家一年生活之需,就算以祖澤沛的高薪也不敢去那裡吃上一頓,今天卻是被高興的傻了,才會如此放言。吳之和孟飛見鐵甲戰艦分配方案已成定局,對視一眼,各自擒住祖澤沛一臂,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軍長給咱們作證,到時非得吃窮了你小子不可!」祖澤沛說完就後悔了,雖說打仗必定可以繳獲不少戰利品,可按遼東規定,繳獲的戰利品除五成交與總部外,其餘按戰鬥功勞大小進行分配,也就是說他祖澤沛並不會因此多得多少。可到第一樓吃一頓,祖澤遠起碼一個月的餉銀沒有了。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苦惱的是祖澤遠,已沒三桂什麼事。可一邊的陸軍將領卻還是眼巴巴的看著三桂,海軍有了鐵甲艦可以說是鳥槍換炮,縱橫海上無人能敵,可陸軍卻還沒有得到什麼好處。看著吳宇、祖大壽等人熱切的目光,三桂只得道:「你們放心,我也給陸軍準備了一份大禮,足以讓步、騎軍如虎添翼,整體戰鬥力再上升一倍以上。不過現在還未完成,用不上一年,我保證可以將這份大禮交給你們,裝備全軍。」

祖大壽和吳宇等人這才喜笑顏開,畢竟三桂的信譽在那裡罷著,他說的話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件事落空過。雖然尚需一年時間,看似時間較長,可鐵甲戰艦畢竟是個幾十米的大傢伙,每艘的生產周期最短也得三四個月時間,這還是艦體早已完工,只需安裝蒸汽機和火炮的緣故,不然建造一艘鐵甲艦沒有一年時間,想都不要想。遼東鋼鐵有限,又要生產槍炮,所以鐵甲艦艦體只造了十五艘便已停工。要想給海軍每團裝備一支十艘的鐵甲艦隊,最少也需三年時間。眾將在寧遠基地休息一夜后,第二日便返回了義州。十二月二十九一早,遼東軍政主要將領集中吳三桂王府最大的議事廳中,對過去一年的軍政工作進行了總結,同時也對未年一年的工作進行了安排部署。過去的半年時間。遼東接連大戰,佔領了朝鮮和南蒙,急需休養生息,消化到手地勝利果實,教化新近俘虜的十幾萬各族軍隊和近千萬的各族百姓。對海、陸各軍也要加強訓練,使新征入伍軍卒能儘快形成戰鬥力。所以在未來的一年中,遼東將以建設為,除海軍祖澤沛的二團要在裝備三艘鐵甲戰艦后。在適當時機給紅毛鬼以教訓外。其餘海陸各部暫時沒有任何作戰計劃。不過參謀部卻是任務繁重,吳三桂命他們不但要加強對大明、西北蒙古的偵察,更要求他們要把重點放在日本及大小琉球、瓊州島等地。對三桂的布置眾將不言自明,都知道軍長必是有了鐵甲戰艦這種利器后。終於將目光放在了海上。

會後,吳三桂設宴款待眾將。眾人喝得大醉而歸。好在眾將家大多安在義州,才不用三桂為他們操心。第二天。在鞭炮聲中終於迎來了春節。遼東大地上到處都是一片歡聲笑語。而遠在京城的朱由檢卻沒有這麼好地心情。李自成自九月舉兵攻陷開封府,卻又被孫傳庭率軍所迫,遠走汝寧后,因孫傳庭在後步步緊逼,李自成只得一路敗退。

闖王軍本就缺少輻重,一路行來,只能沿途掠食,可各地百姓聽說闖賊要來,那裡還有人敢在家中,紛紛向四方逃難,使得闖王軍軍糧嚴重不足。而派出地幾員將領,先後與孫傳庭大戰幾次,均是敗北。李自成見軍心不穩,怕生出事端,只得召集屬下眾將議事。此時闖王軍內部已因開封一戰,已是暗流涌動。徐就因破開封城時有計不獻,未曾出力,李自成對其很是不滿,反而對新近投靠的牛金星分外看重。自商洛山一路跟隨李自成的老部下們,一方面為徐就不平,另一方面見牛金星權勢日重,心中有些不服。而自破開封府後收降的戰將及軍卒卻對牛金星十分敬佩,眼看李自成部下已分成新舊兩派。眼下明軍緊追不捨,矛盾一時還顯不出來,不過種子卻已經種下。議事時,牛金星仗著李自成對其信賴,率先發言,建議闖王軍應進兵河北,直搗京師,爭取一舉結束大明王朝。而徐就卻抗聲道:「若進取河北,直搗京師,倘不幸失敗,前有官兵雲集,後有孫傳庭堵截,咱們到時進無可進,退無所歸,不是成了瓮中之鱉嗎?依末見之見,不如先取關中,秦關百二山河,已得天下三分之二,然後再取山西,直向京師,大事可成!」李自成心中反覆推敲,終於還是認為徐就之策比較妥當。

要知此時大明京師尚有幾十萬訓練有素地官兵,若是一鼓難下,必被前後夾擊,若是取了關中,再圖山西,仔細經營幾年,便可有一可靠後方,就算到時不能取了京師,尚可退守一方,與大明對峙。眾將見李自成同意了徐就之策,卻是心中各有計較,老將們知道徐就在沉靜幾個月後,終於再次出山,並重得闖王信任,這新舊之爭,自己一方又佔了些便宜。而牛金星卻是暗自惱火,自己好不容易得到闖王信任,眼看便可成為闖王軍第一軍師,可今日卻被徐就抓住機會,重得重用,心中當然不甘,當下惡毒的看了徐就一眼,可表面上卻上前一拱手,道:「是屬下心急了,請闖王恕罪。」

李自成當然不會因這點小事而怪罪牛金星,反而對牛金星這種有錯便認,知錯便改地性情十分喜歡。定好計策,李自成剛要率大軍進關中。不料因天連降大雨,道路運輸不便,孫傳庭的糧草軍餉也時斷時續。營中兵士大噪,李自成乘機掩襲,大敗孫傳庭,迫其遠走河北。李自成挾大勝之威,兵進潼關,不料孫傳庭也正率敗軍往撤往潼關。雙方才在潼關外百里處,意外相遇,兩軍十幾萬人一陣好殺。李自成因屬下將士本是流寇,單兵做戰能力遠超官兵,而孫傳庭所率多是雜兵,本來只是依仗整齊地軍陣和充足的糧草才能略占上鋒,這一陣亂戰下來,終是不敵李自成大軍,敗下陣來。

闖王軍先鋒李野趁亂奪了孫傳庭大旗,扮作官兵,賺進潼關,不費吹灰之力奪下關城。而李自成親子,一隻虎李過,進陷華陰。李自成大勝后,本想就些入潼關,轉戰西安。卻有探哨探得孫傳庭敗屯於渭南。李自成對孫傳庭恨意極深,又懼其一身本事,當然要趁此良機斬草除要。當下親率大軍,趁夜色將其團團圍住。待天明孫傳庭發現被困時,已經晚了,四面都是賊軍,已是逃無可逃。孫傳庭本是畏死,可賊軍從四面八方攻來,根本不給他投降的機會。孫傳庭只能率軍極力反抗,可無奈幾次大敗,手下軍卒已不過五千,那裡是幾萬闖王軍的對手,不過一日一夜,便已全軍潰敗,孫傳庭雖因寡不敵眾,戰死陣中。當李過將其頭顱獻與李自成時,李自成高興得大笑三聲,自嘆道:「大明良將盡喪,從此吾無憂矣!」李自成再無後顧之憂,率軍由潼關長驅直入,直逼西安府。而張獻忠被左良玉殺敗后,直奔長沙。長沙守將眼看不敵,竟獻城而降。張獻忠佔了長沙桂王宮殿,竟學大明開科成士,只是因張獻忠素有殺名,響應者寥寥無幾。張獻忠又命人攻破新喻、分宜,到處焚掠淫殺。左良玉復了武昌,飛章告捷后,朱由檢大喜,下旨加左良玉為右都督,並命其繼續銜尾而追,務必要將張獻忠徹底剿滅。可左良玉當日一勝,大多是運氣使然,偷襲所至,若論到戰場撕殺,左良玉雖有幾分本事,卻不想與張獻忠拼得兩敗俱傷。所以並不急於與張獻忠決戰。反而以糧草不足,兵少將寡為由,托延時日。朱由檢不明究竟,遂派江督呂大器率三千軍牟來援。

直到此時,左良玉才不敢再托拖延下去,與呂大器兵合一處后,進攻長沙。呂大器被派作先鋒,待與張獻忠接戰後。左良玉卻不派援兵。直到呂大器及所率三千先鋒軍戰敗,才命全軍發起衝鋒。而此時張獻忠大軍也已有些疲頓,竟被左良玉率軍殺得大敗。張獻忠被迫其引敗兵逃向重慶。左良玉大勝后卻胸懷私心,怕一旦真的剿滅了張獻忠。自己這個右都督恐怕也就到頭,不論是另調他職還是如何。都非左良玉所希望的。他知道在這亂世中只有自己手握重兵才能有說話的權利。所以他不但不趁勝追擊,反而在長沙駐兵不前。只是上報說大敗張賊,自己卻損失嚴重,正在長沙招兵,一旦新兵訓練成型,必將張賊一舉殲滅。對此遠在京城的朱由檢也無話可說,張獻忠見左良玉並未追來,遂率軍進攻重慶。重慶雖為重都,可卻毫無防備,又無大將鎮守,被張獻忠一鼓而破,瑞王闔室自盡。張獻忠佔據重慶后,四面攻伐,卻唯在石駐處受阻,被四川土司、女官秦良玉據守要隘,奮力擊退。四處一封封急報如雪片一般飛入京師,朱由檢惶急不安,晝夜不進內宮,批答奏牘,往往通宵達旦。閣臣周延儒、范景文、魏藻德等人也坐守終夜。三更之後,尚有內廷太監捧著黃封到閣,外郡警報不斷,上諭頒發更是沒停過。

可各處守將見叛軍勢大,多有畏懼之心,見敵軍圍困他處,雖有急報求援,卻無人去救,生怕惹惱了敵軍,反而來攻自己,只求一時平安。等賊軍攻破他城再來攻自己時,方慌了手腳,再想求援,卻已無人可求,只能或是自盡,或是投敵。很快李自成和張獻忠便分別在西安、四川站穩了腳跟。朱由檢此時那裡還有心過什麼春節,整個皇宮在除夕之夜也是一片肅冷。可京中各皇親國戚、文武重臣家卻依舊是夜夜生笙,歌舞不斷。如此大明豈能不亡?遼東各地在一片喜慶中渡過了除夕之夜,直到初六,遼東眾將才各回駐所,加強對軍卒的訓練,以期在未來大戰中,能再立功勛。轉眼半年過去了,這日正是六月初二,吳三桂坐於府中與祖大任議事,在坐地還有半年前剛剛成立的火車項目攻堅組和鐵路局的主要官員。經過半年的努力,火車項目攻堅組已取得了不小的成績,火車的基本雛形已經製成。三桂及眾人剛剛從後勤部回來,親眼見到了這個世界上的第一輛火車,不過這台簡陋的火車卻遠遠沒有達到三桂所希望地速度,每小時行進不過十里,載重也不過只有十幾噸。雖是如此,卻也足以讓眾人吃驚不小,沒有人想過這個鐵傢伙能拉著十幾噸地重物奔行,卻不比快馬慢上多少。一旦火車真正投入使用,必將給遼東帶來一場新的變革。

雖然吳三桂對這第一輛火車並不滿意,不過既然第一輛火車即已製成,其他改進工作只是時間問題,鐵軌的鋪設工作已是當務之急,總不能火車研製出卻放於一邊,再鋪設鐵軌吧。經過商議,最後決定,先在義州、錦州、寧遠三地鋪設鐵軌,進行試運行,如果效果好,將在遼東全面鋪開。就在眾人已商議完畢,即將散會時,門外有人大聲叫道:「海軍二團團長祖澤沛求見!」吳三桂一笑,對祖大任道:「這個澤沛倒是心急,我昨日前才派人去通知於他來接收三艘鐵甲艦,沒想到今日竟已趕到了,舅父,該不會是你提前通知他的吧。」

祖大任苦笑道:「這半年來,澤沛每十天半月便跑來看上一看,就算他沒功夫也必會打發人來,這三艘戰艦便是他地命根子,那日完工,他恐怕比我都要清楚,那裡還用咱們通知於他!」「好,有這個勁頭就好。」說完,三桂站起來向眾人道:「那咱們今日就先到這兒吧,各位回去后加快進度,爭取在三年之內便讓這火車行駛於咱們遼東的大地上。」

下面眾人見吳三桂已開口送客,忙起身向吳三桂又施一禮后,一一告辭。祖大任剛要走,三桂卻道:「舅父你也好久沒見過澤沛了吧,與我一同見見,若不然等他得到那三艘鐵甲戰艦,恐怕你們父子又得好長時間見不到了。來人,讓祖澤沛進來吧。」片刻功夫,祖澤沛推門走了進來,見到三桂,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軍長,海軍二團團長祖澤沛奉命來到,請指示!」

祖澤沛與吳三桂等人打小便在一起,雖無血緣關係,卻情比兄弟,這裡也沒有外人,吳三桂當然不會拿出軍長的架子,笑罵道:「奉命趕到?命令呢?恐怕還沒到平壤吧!」祖澤沛傻傻的一笑道:「我這不是著急嗎!自打半年前手下弟兄們聽說這鐵甲戰艦要交給我們二團,個個都憋著一股勁,都想要為前些年死難的弟兄們報仇,爭得那個凶啊,最後我只能在全團進行大比武,優勝者率先上艦,這才好不容易讓他們安分些。可這都半年了,選出來的這近千人每日除了輪番在冰凌號上訓練外,便是找我問鐵甲艦什麼時侯才能造好,什麼時侯才能出海打紅毛鬼子,我都沒話答他們。這不,我約末著戰艦快要造好了,便急著趕來了。軍長,戰艦現在在那呢?快給我吧!」

「你以為那是玩具?我還能揣兜里不成?不過這戰艦也不是那麼好拿的,我只給你一月時間適應戰艦。一月之後你得給我拿出成效來,要做到出之能戰,戰之必勝!你可有這個信心?」祖澤沛一聽有仗打,高興的向吳三桂敬了個軍禮。「軍長放心,用不上一個月。我保證帶出一支天下無敵的艦隊!必要讓那些紅毛鬼、倭寇見識見識我遼東海軍的厲害,若不能完成任務,甘願軍法從事!」

吳三桂這才點點頭,道:「好,想要戰艦找你爹去!」吳三桂一指一旁安心喝茶的祖大任道。祖澤沛因急於要鐵甲戰艦,進屋竟然沒看到自己父親就在那裡坐著,而祖大任也知道自己家小子地性格,自己若不出聲。他定不會注意到自己。有心給他一個教訓。直到祖澤沛望向自己,才放下手中茶碗,看著祖澤沛道:「這不是咱們的大團長嗎!我可不敢給你當爹。」祖澤沛自小與三桂一起長大,受三桂影響。與自己父親的關係十分融洽,而且彼此之間除了父子關係外。更像朋友。祖澤沛當下小跑到自己父親面前,半跪在祖大任面前。伸手將祖大任右腿提到自己膝蓋上,一邊捶,一邊道:「爹,這不是您教我的嗎!大丈夫應以正事為重,軍長在前我當然要先見過軍長,才能再來見您老人家,您就別生氣了。」

祖大任本來也沒真生氣,自己兒子不過二十便已是一團之長,這其中雖說有三桂提典之恩,可自己兒子確實也真是這塊科,不然三桂也決不會將幾百條戰艦,萬餘海軍交給他。而且自祖澤沛從軍以來,父子之間也沒少聊天,不論是軍事、政治、時局,還是文化、數理,自己竟沒一樣及得上自己兒子。

為人父,能有子如此,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再說自己兒子好歹也是一團之長,竟還能不顧身份,跪在自己面前,給自己捶腿,還能生氣嗎?微閉著雙目,安心的享受著兒子的孝敬,道:「嗯!你那三艘戰艦就在都在寧遠的一號碼頭……」祖大任話音未落,只覺自己腿上一輕,再睜眼時,兒子已不知去向,只聽從門外傳來聲音道:「爹,我走了,等下回再給你老捶腿!」

祖大任沒想到父子相見竟只有這短短不到五分鐘時間,早知如此,在祖澤沛進來時就不應故做深沉,不理兒子。今日一別,下次相見已不知何時了。不過當著三桂地面,卻又不好表示出父子情深,只能罵一句:「這小兔崽子!有了戰艦竟連爹也不要了!」轉眼已到盛夏時節,祖澤遠地一月試練期也是到了時限。七月四日這天,天空萬里無雲,海上風浪不驚,遼東寧遠港中軍艦雲集,旌旗招展。不但海軍二團的三艘鐵甲戰艦停在港中,一團、三團、四團各宇字主力戰艦共計三十艘依次排在鐵甲艦之後,其餘宙字、洪字、荒字各級艦船三百餘艘依將排開,隨著海上波浪上下起伏,幾千門黑洞洞的炮口斜指天際,後面卻是望不到邊際的大小運兵船、商船。近三萬名水手穿著整齊地軍裝站列在船舷上。岸上步兵三團在團長吳三輔的帶領下,排著整齊地隊列,昂著挺胸正接受軍長吳三桂的檢閱。吳三桂騎著戰馬,在兩萬名步兵隊列前緩步走過,然後繞向軍港碼頭,看著海中近千艘各式戰艦,心中也難免興起自豪之感。從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不過短短二十餘載,在遼東這片苦寒之地崛起,先後平女真、滅朝鮮、降南蒙等大小戰鬥幾十場,從無敗績,這已充分證明了自己已是陸戰無敵。而從今天開始,世人將見識到遼東海戰同樣無敵於天下!

檢閱完海陸兩軍,吳三桂站到了三米高地點將台上,向著台下及海上眾將士高聲喝道:「我首先向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一指三艘停在碼頭的鐵甲戰艦繼續道:「咱們研製五年之久的鐵甲戰艦終於可以投入使用。雖然只有三艘,卻不是其他任何勢力可以匹敵的!這些年咱們雖說陸戰無一敗績,可海戰卻一直無法取得較大戰果,不但倭寇一直騷擾遼東海境,更有外番紅毛鬼屢次挑釁。我知道海軍兄弟們忍得很苦,可時間未到,我也只能如此。可今天卻不同了,咱們遼東有了鐵甲戰艦,必將稱雄於海上,咱們的海軍將從今日走向輝煌!咱們聚在這裡,便是要向世人宣布,從今以後,我們遼東將不但是陸上猛虎,更將是海上蛺龍!你們都將是這一歷史時刻的見證者!」

第一百一十二章海軍出征

海面上戰艦排出幾十里開外,根本聽不到三桂所講內容,可在岸上高台上有旗手不斷揮動著手中令旗,將三桂的話傳向遠方,所有戰艦旗手將三桂講話再依次傳開,所以海上軍艦也可明白軍長的講話。

吳三桂話音剛落,陸上、海上五萬餘名遼東將士齊聲呼喊道:「遼東萬歲!遼東王萬歲!遼東軍陸地猛虎、海上蛟龍!」與此同時,三艘鐵甲艦響起鳴亮的汽笛聲,可汽笛聲卻絲毫不能掩蓋五萬人的齊聲呼喊。三桂雙手虛按,止住了眾人之聲。「不論咱們遼東如何強大,卻不能望本。咱們不論到了什麼時侯都是龍的傳人,都是中華民族的一員!可在那邊……」吳三桂向南一指,道:「台灣島那裡有一群紅毛鬼竟佔據了我中華的土地,奴役著我中華的百姓,並幾次三番侵犯我遼東船隊,已有近千名弟兄死於他們的火槍利炮之下,你們說,這個仇要不要報!」「報仇!報仇!」五萬名海陸軍卒已是群情激憤,特別是三萬海軍,更是與紅毛鬼有著血海深仇,這些年若不是吳三桂壓著他們,恐怕遼東軍海早就去找他們拼個你死我活了。「好,今日咱們在這裡會師,便是要向其宣戰,要將他們往日欠咱們的血債一一償還!不踏平台灣島、全殲紅毛鬼誓不還師!」說完大手一揮,「出發!兵發台灣島!」

二十四艘宇字戰艦各放了一發空炮彈,為大軍壯行。三艘鐵甲戰艦率先使出海港,向著遼闊的海洋駛去。這是遼東海軍立威的第一戰,自然少不了吳三桂。吳三桂率參謀部人員及各海步軍各團團長上了宇字001號艦,在其餘2口艘宇字戰艦的護衛為第二梯隊。三百艘各式大小戰艦也隨後使出海港。最後的運兵船、商船接了兩萬餘名步兵二團將士緊隨其後。台灣本是大明領土。東海上的一顆蓽燦明珠,可隨著大明日漸末落及西方殖民者相繼東來,台灣由於其地理位置地重要,引得西方殖民者尤其是荷蘭人、西班牙人垂涎三尺。22年,荷軍東印度公司駐印尼雅加達總部命令科納里斯.雷約茲率軍艦17艘、侵略軍1000餘人,侵犯澎湖,在媽宮澳(馬公灣)登陸,建築城堡。最後卻被福建省巡撫擊退。被迫逃往台灣南部。24年1O月抵達台灣西海岸。騙得當地居民的信任,經台江在安平地區登陸。

明朝政府於收復澎湖后,為勝利所陶醉,沒有派兵追擊。結果使荷蘭侵略軍在台灣南部站穩了腳跟。先後在安平構築台灣城,在台南建設赤嵌城。在台駐軍高達2800人,企圖長期盤踞台灣。24年荷蘭佔領台灣南部后。西班牙的海上航行和貿易受到威脅。5月,西班牙駐馬尼拉總部派遣提督安敦尼率板船12艘、士兵300》人,由呂宋出發,越過巴上海峽,沿台灣東海岸北上,5月12日進入雞籠港(今基隆港),在雞籠嶼(今和平島)登陸,並在該島西南端修築基隆城(西班人稱為聖救主城)和四個炮台。28年7月,西班牙駐馬尼拉總督又派軍艦到台灣西北海岸的滬尾(今淡水),構築淡水城(西班牙稱為聖多明哥城)。至此台灣已成為荷蘭和西班牙角逐的舞台,島上漢族、高山族百姓相約遠離幾座大城,可附近來不及逃走的百姓皆成了這些侵略者的奴隸。而大明內憂外患之中那裡還有功夫來理會這區區一海島。

不過這一切都將因遼東而改變,荷蘭和西班牙的侵略者都將為他們這些在台灣島所犯下地罪行而付出血地代價。遼東海軍千餘艘戰艦出渤海乘風破浪一路南下,路上雖有風浪,並有幾艘小船不幸沉沒,好在船上軍卒俱被救上大船,並無傷亡。用了整整一月時間,直至八月六日遼東艦隊方駛到台灣以北,距彭佳嶼大約二十餘里的地方。彭佳嶼與花瓶嶼、棉花嶼合稱北方三島,也是三島中面積最大,地勢也較平坦的島嶼。全島面積1.14平方公里,距台灣島不過60公里左右。該島面積雖小,卻正好是進攻台灣的最佳跳板。而且遼東艦隊在海上航行了一個月之久,海軍還好些,早已熟悉了風浪,可步兵二團地兩萬多將士早已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許多將士連膽汁都吐出來了。船倉中早已臭氣熏天,無法獃人。眾將士集中在甲板上,為了不在風浪中落入海中,只能將自己綁在甲板上。此時別說戰鬥,就是讓他們走路都費力,正需要好好修整一番。

當日下午,遼東艦隊在彭佳島順利登陸,兩萬餘名步兵在踏上海島后還覺得雙腿發軟,混身無力。不過進攻台灣,若想登島首先便得將守在台灣島附近的西班牙和荷蘭艦隊消滅,之後才能由步兵登陸作戰,所以步兵尚有時間休息幾日。遼東艦隊到來地消息早已傳遍了東南亞,西班牙和荷蘭更是早得到了消息,兩國平時雖因利益分配不均,處於敵對狀態,可現在出現了更加強大的敵人,兩國駐軍都知道僅憑自己恐怕難以抵擋,可他們卻捨不得放棄已到手地利益,況且就算真能擊退遼東海軍,也必是傷亡慘重,白白讓別人揀了便宜,所以西班牙提督安敦尼和荷蘭科納里斯.雷約茲竟放棄了往日仇怨,第一次坐在了一起,共商抗敵大計。這些年遼東海軍雖然日見強大,卻從不敢與兩國戰艦主動交戰,這更讓他們錯估了形勢,以為遼東海軍不過如此,兩國共有三十餘艘戰艦停在港內,幾處適合登陸點又都建有炮台,應該足以抵抗遼東的侵襲。當然,他們也沒有傻到放棄自己的優勢,與幾十倍的遼東海軍進行海戰,所以遼東軍才能順利的登陸彭佳島。灣島上,荷蘭佔據著決對優勢,此次若非遼東來攻,恐怕最先倒霉的便是西班牙海軍。雷約茲甚至已經制定了作戰計劃,準備驅逐西班牙在台灣島上的駐軍。可在得到遼東即將犯境的消息后,雷約茲只好將這一計劃暫時擱置。為了應對遼東海軍,荷軍東印度公司駐印尼雅加達總部再次增援三艘戰艦,及軍卒六百人,使荷蘭在台灣已擁有戰艦二十艘,軍卒兩千四百餘人。而西班牙也派出了增援艦隊,使西班牙在台灣總兵力達到一千人,戰艦十一艘。荷蘭的戰艦和兵力基本是西班牙的一倍以上,所以在雙方聯軍中,荷蘭的科納里斯.雷約茲當之無愧成為總司令,西班牙提督安敦尼則為副總司令。

得知遼東艦隊在彭佳島登陸后,荷蘭和西班牙聯軍為徹底擊敗遼東海軍,也將大部軍卒調到基隆城,戰艦便停靠在基隆港,其餘港口、城市只留有少量駐軍把守。為摸清敵軍虛實,吳三桂命吳徽率二十艘宇字戰艦及五十餘艘中小戰艦在第二日清晨向台灣基隆港進發。在遼東戰艦駛出彭佳島時,便已有荷、西聯軍派出的小船將這一消息傳回島內,聯軍總司令科納里斯.雷約茲見遼東軍並未全軍出擊,便令西班牙提督安敦尼則率港中大小戰艦上前迎敵,以求一場勝利,鼓舞全軍士氣,也給遼東軍一個教訓。十時左右,遼東戰艦在距基隆港二十里左右的地方與敵軍相遇,吳徽及遼東海軍將士見到敵軍戰艦都是興奮不已,幾年的血仇,今日終於可以得報。遼東艦隊在與敵軍相距十五里左右的地方開始率先發炮。聯軍艦隊沒想到遼東軍火炮射程竟如此之遠,慌忙躲避,可在遼東第一輪炮擊下,還是有一艘戰艦不幸沉沒。隨著雙方戰艦不斷接近,聯軍火炮終於開始還擊,不過聯軍戰艦說是有三十一艘,可其中主力戰艦不過十三艘,其餘皆是中小戰艦。火炮射程根本無法達到遼東戰艦所處位置。如此以來,遼東海軍則是以二敵一,加上海軍訓練有素,三發炮彈中便有一發中的。很快便已打得聯軍艦隊潰不成軍,安敦尼見勢不好。忙令全軍向基隆港內逃竄,希望借岸炮之威。擊敗遼東軍。

遼東艦隊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他們也知道,自己只是前鋒,遼東的真正殺手鐧尚未使出,一旦鐵甲戰艦開出來,就憑他地超遠射程和無比的速度,那裡還有自己的份,當然要趁著機會多消滅幾艘敵艦。基隆港內聯軍司令科納里斯.雷約茲見到自己的艦隊竟然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心中大驚,忙命沿岸四門巨炮支援。四門岸炮安放在沿岸的最高處,射程可達二十五里左右。此時遼東艦隊追擊聯軍戰艦已沖至距岸邊十幾里的地方,聽到岸炮巨響,吳徽忙命各艦停止追擊,以防止有不必要的損失。只要能摸清敵人戰艦及岸炮數量,得知其射程便已完成任務,更何況還當場擊沉一艘,擊傷三艘敵艦,這已是超額完成任務,若真的將敵人聯軍打得怕(一路看,)了,連夜撤走,逃回各自在海外地基地,再想找他們可就難了。安敦尼所乘戰艦僥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總算完好無損地逃回港內,見到科納里斯.雷約茲連聲長嘆:「沒想到遼東海軍僅是短短几年時間,竟已如些壯大,咱們真是小瞧了他們。此次出戰的遼東戰艦僅有不到半數,且未有登陸部隊,便已如此厲害,看來這基隆港不好守啊!」沒想到科納里斯.雷約茲卻不以為然,道:「遼東海軍有何可懼?還不是在我岸炮之下逃之夭夭?他們若是還敢再來,必叫他們有來無回!」因遼東軍一路南下,鐵甲戰艦使終被包圍在眾多艦船之中,面對遼東如此寵大的艦隊,其他人那敢上前,所以直到此時,聯軍也不知道遼東軍已發明出鐵甲戰艦,火炮射程竟比他們的岸炮還要遠五里之多。「司令官大人,他們明人有句話叫: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千萬不可大意,依在下之見,不如令人再請援軍,以防不測!」

「安敦尼先生,難道你已經怕了那些黃皮膚猴子?就算他們真地能攻下基隆港,咱們尚有基隆城可以堅守,城中糧草充足,再加上三千駐軍,足以抵抗任何人的進攻!遼東軍遠道而來,糧草必定有限,只要咱們堅守幾個月,待遼東軍疲憊再請援軍前來,你我與援軍內外夾擊,必可使遼東軍命喪於基隆,到時你我便是立大下功,咱們地英名必定將傳揚於海內外!」科納里斯.雷約茲無比自信的道。

這也難怪他如此盲目自信,荷蘭、西班牙佔據台灣已有近十年,大明也並非毫不知情,也曾派遣過海軍前來征討,可大明封海已有百餘年地歷史,不論是戰艦還是水軍的質量都遠非荷蘭.、西班牙的對手,常常發生明軍百餘戰艦竟會被三五艘敵艦追著打的事情。科納里斯.雷約茲雖見到遼東軍戰艦遠勝於明軍,可他們卻依舊以明軍的水軍實力來衡量遼東海軍,豈有不亡之理。安敦尼勸不了科納里斯.雷約茲,若是只有自己請求援軍,反而被人恥笑,也只好作罷。不過一連幾日他再也不肯出城半步,只是率軍守在城中,以保安全。同時他還命人準備了一艘小船備於僻靜之處,以防萬一。吳徽回到彭佳島,將此戰情況一一彙報,吳三桂聽后微笑點頭,即然連敵軍岸炮射程都不及鐵甲戰艦主炮,那此戰還有什麼懸念可言,荷、西兩國的聯軍只能是註定失敗。從這日之後一連五日,遼東只派小艦到基隆港附近偵察敵情,再未派出大批戰艦攻島。如此以來卻更令科納里斯.雷約茲自信無比,以為遼東已經怕了自己,每日在基隆城中飲酒作樂。

就在遼東準備收復台灣時,大明水軍也不甘寂寞。雖然這些年遼東軍聲名遠播,可大多隻在關外各族及長江以北地區廣為流傳,至於福建等地雖也聽說過吳三桂大名,卻大多以為其不過是夸夸其談,是那些守邊將領為托推自己的過失,才將遼東軍說得強大無比。再說這些年遼東海軍的任務只是負責押運商船往來各地,並時常有商船被其他各國戰艦、海盜搶劫事件,這更讓人認為遼東海軍實力並不強,起碼不像騎軍、步軍那般讓人無法正視。所以福建巡撫南居益特派遣守備王夢熊,率領二百餘艘各類戰艦及一萬水軍悄悄接近澎湖列島,想要趁遼東與聯軍海軍大戰之際,混水模魚。與些同時,台灣島島內也頗不平靜。橫行於閩海多年的鄭芝龍此時也正在台灣。說起鄭芝龍可是大大有名,鄭芝龍號飛黃,小名一官,福建南安人,以中國南部及日本等地為活躍舞台的商人兼海盜,有弟三人:鄭芝虎、鄭鴻逵、鄭芝豹。鄭芝龍年十八歲時,至澳門的舅舅黃程處學習經商,之後往來東南亞各地,后追隨於日本平戶島的華僑鉅賈李旦門下,李旦過世后,鄭芝龍逐漸接收勢力,23年繼承李旦的事業船隊,后因日本施行鎖國政策,遂與同黨顏思齊將基地從日本正式遷到台灣笨港(今北港附近),開拓台南以北到嘉義附近沿海一帶地區,並築十個寨。此後不久,荷蘭人登島,驅逐了以台灣島為基地的日籍海盜,鄭芝龍自知不敵。遂攜妻子定居於大陸沿岸離島,以劫掠為生,是當時福建沿海實力最強大的一支武裝力量。

崇禎初年福建總督招安海盜,鄭芝龍奉詔歸附明朝政府,28年接受福建巡撫招安,敗海盜劉香,為明廷守備沿海以防犯海盜和荷蘭人進攻,官至都督總兵官。不久便攜妻子返回福建南安老家。成為當地首富。後來沿海各地盜賊四起。鄭芝龍應明政府要求率軍討伐其他的海盜力量,包括李魁奇、鍾斌、劉香等人,大獲全勝,名震福建。不久福建省內發生旱災。鄭芝龍遂以巨船載饑民數萬殖民台灣,他給予每位移民「三金一牛」的資助。令他們自行拓殖。當時的台灣島已為荷蘭人和西班牙人共同統治,可兩國在島上駐軍有限。主要負責幾個港口地安全,而大陸移民卻多達數萬,荷蘭人無力治理全島,除城外方圓百里為其所統治外,其餘便成為鄭芝龍的天下,殖民的中國人均須向鄭氏納稅,鄭家也因此聚斂了大量財富,富可敵國。鄭芝龍得知遼東海軍前來攻台,當然也是心中不安,他不知道遼東若真是勝了荷、西兩國聯軍后,又會如何對待自己,自己這些年積攢下的財富是否還能保留。不過據他手下探查得知,遼東海軍此次前來攻台的各式戰艦、運兵船多達幾千艘,自己全部艦船加起來也不過二百艘左右,尚不是荷蘭和西班聯軍的對手,又豈敢輕易向遼東軍宣戰。可若讓他與聯軍結盟,別說自己的良心過不去,若是被手下人知道了,恐怕也不會答應。這些年荷蘭和西班牙佔領台灣后大肆掠奪台灣特產鹿皮、樟腦、檳榔、米和砂糖等。在高峰時期,荷蘭從台灣僅輸往日本的鹿皮就達15萬張。與掠奪同時進行地是轉口貿易,荷蘭人在高峰年代每年從中國大陸運貨來中國台灣地商船超過百艘,從台灣輸出的貨物價值幾百萬荷蘭盾。他們把台灣的米、砂糖、鹿皮和藤輸往日本,甚至波斯:把從荷蘭運來的金屬、藥材,從巴達維亞運來地香科、胡椒、琥珀、錫、鉛、棉布、鴉片等,經由中國台灣輸往中國大陸;再把中國大陸的生絲、瓷器、絲織品、黃金等貨物,經台灣轉口輸往巴達維亞或歐洲地區。在這類不平等貿易中,荷蘭從中國地大陸和台灣掠奪了無數的貨物,荷蘭總督曾稱:「台灣真是公司地一頭好奶牛」。

在東印度公司在亞洲的25個商館中,在中國台灣的荷蘭殖民者上交利益位居第二,佔總利潤的25.5%。年均運回荷蘭的財富達40萬荷蘭盾,相當於4噸黃金。在當時的生產力狀況下,這已是天文數字。在各國的殖民者中,常把中國人稱為「豬玀」、「野蠻人」。西班牙人更是嗜殺成性,對待敢於反抗他們的百姓慣用手段之一便是大屠殺,曾多次發生屠村事件,無數小村落從此消亡。島上住民對這些侵略者從無好感,許多人與他們有著殺親之痛。如此以來鄭芝龍又如何敢與他們合作。只能繼續觀望下去,希望他們兩敗俱傷才好,自己也許還會成為解放台灣的千古名將。八月十三日,就在中秋節前兩天,吳三桂終於下令,除留下一連步兵及五艘戰艦守在彭佳島外,其餘所有戰艦、運兵船全部開向台灣島。不過區區一個基隆港還用不到這麼多戰艦,吳三桂令吳徵、祖沛遠各率一艘鐵甲艦、十艘宇字艦及一營步兵分別繞向澎湖群島和淡水港,以多點進攻,力爭儘快解決台灣的殖民者。荷、西聯軍雖然偵查到遼東軍行蹤,可他們卻依舊迷信於岸炮的強大威力,再說全軍不過三十艘戰艦、三千軍卒,面對遼東軍強大艦隊,根本不敢再分兵,只能固守基隆,希望在此大敗遼東軍后,再揮兵支援其餘兩地。

最先打響台灣海戰第一炮的自然是吳三桂親率的海陸大軍,在十三日中午,艦隊即已到達基隆港外三十里左右的地方,此處正是鐵甲戰艦最大有效射程之內,又是聯軍岸炮攻擊不到的地方。三桂令艦隊依次排開,十艘宇字艦排在最前面,其餘戰艦排在其後。最後吳三桂才令艦隊臨時旗艦鐵甲戰艦使出船隊。站在岸上的科納里斯.雷約茲用望遠鏡看到海上遼東軍陣形只是陣陣冷笑,如此密集的艦隊豈不正是岸炮最好的靶子?恐怕遼東軍未等衝到港內已有近半戰艦沉沒。就在他一臉輕鬆時,卻突然見到從遼東艦隊中使出一個冒著濃煙的黑色傢伙,他從未見這種東西,仔細看了半天,卻是目瞪口呆,回過頭對身邊的安敦尼道:「那……那是什麼東西?難道是鋼鐵所制?可鋼鐵又怎麼能浮在水面上?」

安敦尼也是吃驚不小,從未聽說過有鐵制的戰艦,可從船體來看,那分明就是鋼鐵所造,這麼大個鐵傢伙,得用多少炮彈才能將他摧毀?再看看艦首的巨炮,比自己的岸炮還要粗上幾分,這一炮打過來,威力又該有多大?他心中不免打起退堂鼓。就在二人不知所措時,遼東鐵甲戰艦已經開始添裝炮彈,經過這幾日的偵查,加上有台灣本地漁民報信,遼東早已將岸上四座炮台的位置一一查明。吳三桂親自站在鐵甲戰艦上,指向基隆港,大聲喝道:「主炮發射,每座炮台三發連射,務必要將其徹底消滅!」一發發炮彈不斷落向岸上的炮台,不過短短一個小時時間,岸上的四座炮台先後被擊中,其中三座炮台當場被擊毀,並有堆放在一邊的炮彈發生殉爆,巨大的炮管被炸得橫飛出去,負責看守炮台的二百餘名守軍無一倖免。只有一座炮台地處山崖之後,因為角度關係,未被炸毀,炮彈落在距炮台五十餘米的地方,可炮彈巨大的威力。依舊令十幾名未躲入掩體的軍卒被震得內臟破裂,當場死亡。倖存的四十餘名守軍被嚇得不敢走出掩體半步,直到科納里斯.雷約茲派來親兵,將他們押出掩體,他們才哆哆嗦嗦地向遼東艦隊反擊。

可岸炮射程本就不如鐵甲戰艦,再加上這些守卒已是渾身顫抖,那打得到目標。一連幾發炮彈落在距鐵甲戰艦幾里的地方,不能傷害鐵甲戰艦分毫。吳三桂見還剩下一座炮台。知道若不能將其擊毀。自己的艦隊在進攻時,必將會受到沉重打擊,馬上命鐵甲戰艦向前。艦上的海軍三團團長吳之忙上前勸阻,希望吳三桂能撤離此艦。退到後面的宇字戰艦上,以策安全。要知戰艦行到岸炮程射之內。難免會發生危險,雖說鐵甲戰艦防護能力超強。可戰爭中的意外卻是誰也說不準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那枚不長眼睛的炮彈正好落在戰艦甲板上,那怕是傷了三桂一根毫毛,也是遼東海軍最大地恥辱,更是整個遼東不可挽回地損失。吳三桂卻一擺乎道:「我吳三桂什麼時侯臨陣退縮過?命令戰艦每前行進一里,便開一炮,直到將岸炮消滅為止!我想信咱們的水兵不會令我失望,必可儘快消滅敵人岸炮!」

遼東眾將都知道吳三桂向來說一不二,沒有人敢再勸他,不過所有炮手卻憋著一鼓勁,若是不能儘快消滅敵軍,要是真讓軍長有所損傷,那自己可真是萬死莫贖其罪。火炮打得是越來越准,不斷在僅剩的那門岸炮身邊爆炸,等到鐵甲戰艦前行了六里時,終於聽到岸上傳來一連串的爆炸聲,最後一座炮台終於也發生了殉爆,艦上眾將士發出了陣陣歡呼聲。至此能向基隆港地海路已徹底被打通,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攔遼東艦隊的前進步伐。

科納里斯.雷約茲眼見遼東軍地鐵甲戰艦將最後一座岸炮擊毀,便知今日海戰已無希望,沒想到遼東軍竟發明出如此利器,火炮程射高達三十里,別說戰艦,就連岸炮也是遠遠不如,今後這海上還有何人是遼東海軍的對手?偉大地荷蘭恐怕就要讓出海上霸主的稱號了。科納里斯.雷約茲眼中流露出絕望的神情,一旦基隆港失守,整個台灣必然落入遼東之手,自己如何有面目回到國內?到時迎接自己的恐怕只會是冷言冷語、藐視的表情,甚至是陰冷潮濕的監獄。安敦尼看到科納里斯雷約茲站在那裡發獃,而遼東艦隊在消滅了四座岸炮后,已開始全面向基隆港挺進。他可不想成為遼東戰艦下的冤魂,忙道:「雷約茲先生,遼東軍已經過來了,岸炮也已經被他們摧毀,僅憑港中的三十艘戰艦恐怕不是遼東海軍的對手,咱們還是趕快撤退吧!」雷約茲這才被驚醒,看到遼東戰艦已經行進到距岸邊十幾里的地方,再不撤退,恐怕就晚了,雖然此次戰敗將是自己一身的恥辱,可雷約茲卻從未想過要用自己鮮血來洗刷他。聞言忙點頭道:「撤,快撤,撤回基隆城,同時命令所有戰艦分頭突圍,去請援軍!」

聯軍的三十餘艘戰艦停靠在海港之中,本想等遼東軍在岸炮的打擊下損失慘重時,再行殺出。可沒想到岸炮竟未能發揮作用,別說擊沉,就連碰都沒有碰到敵艦便已被全部消滅,他們幾日前剛與遼東軍交過手,大敗而歸,此時又沒有了岸炮支援,面對十倍於自己的敵艦那還有人敢上前迎敵。得到四面突圍的命令后,三十艘戰艦揚起風帆,四面逃竄。只可惜此時想逃已經晚了,遼東戰艦一字排開,徹底封鎖了整個港口,那裡還容得他們逃竄。沖在最前面的鐵甲戰艦利用自己速度快,火力猛的優勢,僅是一輪齊射,便已將一艘敵艦徹底擊沉。其後的十艘宇字戰艦也不甘示弱,調轉船頭,將右舷面向前方,船上幾十門火炮同時怒吼,幾百發炮彈幾乎覆蓋了聯軍艦隊所在的海域。聯軍艦隊真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頓時有三艘戰艦被擊中要害部位,當場沉沒,另有十艘戰艦被擊中船體,或是船體破裂開始漏水,或是桅杆被擊斷,喪失了移動能力。

第一百一十三章佔領港口

聯軍艦隊倖存的十七艘戰艦眼見不過片刻功夫,自己便已損失小半戰艦,更加沒有勇氣與遼東軍決,只知拚命逃竄。可遼東軍卻不會放過他們,吳三桂領人專門打逃得最快的戰艦,片刻功夫又有六艘戰艦受傷,停在原地。其餘戰艦見已無路可逃,不敢輕舉妄動,這時遼東戰艦打出旗語,命所有聯軍戰艦立即投降,否則將全部被擊沉。

這群西方侵略者本就是以侵略者的面目出現,他們原本只是一些國內的敗落貴族或是犯了罪的惡徒,有的甚至本就是海盜,只是荷蘭和西班牙兩國為了爭奪海上霸權,收刮財富,暗地裡默許了他們的這種侵略行為,他們這種人那裡有什麼原則性,根本就是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很少有堅貞不屈、寧死不降的概念。再說按往日經驗,這些東方人素有優待俘虜的優良傳統。許多曾與明軍交過戰,被俘的戰友曾告訴他們,這些東方人十分好面子,在被俘虜后,只要說上幾句好話,承認自己的錯誤,極有可能會被釋放,甚至連隨身攜帶的財物、武器都會歸還。所以這些聯軍士兵在明知無路可逃的情況下,乖乖樹起白旗。吳三桂站在鐵甲戰艦上看到除三艘被擊沉的戰艦外,其餘二十七艘聯軍戰艦竟真的掛起白旗,不由得哈哈大笑,命後面小型戰艦上前接收敵艦。一邊的吳之卻是心中奇怪不已,雖說自己艦隊已佔據了戰場上的絕對主動,可敵軍尚有二十七艘戰艦,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若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投降,那怕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吳三桂也已看出吳之的疑惑。一笑道:「沒什麼好奇怪的,這些紅毛鬼就是這樣欺軟怕硬,你若真的將他打怕了,他們馬上便會成為一隻搖尾乞憐地狗,可一旦他們得勢,轉眼間便會變成一隻只兇殘的惡狼,對待這種小人萬萬不可大意,更不能給他們翻身的機會。不然吃虧的將是自己。」吳之點頭稱是。正是三桂這幾句話,使吳之在日後與西方侵略者開戰時根本不把這些人當人看,略有反抗馬上便被屠殺,也造就了被西方稱為地獄使者的遼東海軍第三團。

聯軍二十七艘艦很快便被遼東軍所接收。船上所有軍卒、水手俱被收繳了武器看押在船倉之中。基隆港海戰只持繼了不到三個小時,便已遼東軍毫髮無傷。繳獲聯軍戰艦27艘、俘虜敵水軍一千餘人的戰績落下了帷幕。幾百艘戰艦毫無阻礙的沖向基隆港。在海戰開始不到十分鐘后,雷約茲和安敦尼便知道此戰已無勝理。率軍匆忙逃回基隆城,企圖據城死守。此時的基隆港已經再沒有一名聯軍士卒,半個小時后遼東軍戰艦靠近了港口,步兵二團地三營士兵也下了船,佔領了基隆港。不過吳三桂卻並未立即進攻基隆城,只是令戰艦守好港口,步兵則原地紮營,他要等到祖澤沛攻佔了淡水港,封鎖了敵軍退路后,再作最後攻擊,以防止敵軍四處逃竄,迫害台灣百姓。繳獲地敵軍戰艦也被開到岸邊,千餘名俘虜被押在一處,本想厚顏乞降的他們卻根本沒有這個機會,除了看押他們的軍卒外,沒有一名遼東軍將領來看過他們,甚至連晚飯也沒有給他們準備。這讓這些被俘的聯軍水軍大為恐慌,不知道遼東軍到底想要如何對待自己。

這一夜城外地遼東軍大勝一場,當然是吃得好,睡得香。可基隆城中的聯軍卻是難以安寢。雷約茲和安敦尼兩人更是一夜未睡,可壞消息卻是一個接著一個,基隆港失守,派出去請求援軍地幾批小船大部分被遼東軍俘虜,僅有三條船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沉入海中,還是成功突圍。到了十四日中午,又傳來了一個令雷約茲等聯軍心驚不已的消息,淡水港及淡水城已被遼東軍攻佔,自己退路被斷。聯軍為了集全軍於一處,與遼東軍決戰,淡水港中沒有一艘戰艦守衛,只有幾艘木板船,那裡在遼東大軍地對手,他們甚至沒有敢出海,便已棄船逃回淡水需。港中兩門岸炮不到半個小時便被祖沛遠率鐵甲戰艦擊毀,在隨後的攻城戰中,遼東軍更是所向無敵,步兵二營的隨軍攜帶的火炮一輪齊射,根本沒用到艦炮助陣便令僅有百餘駐軍的淡水城掛起了白旗,此戰共俘虜聯軍駐軍一百一十人,並有隨軍家屬五百二十餘人,解救出城中台灣百姓一千餘人,收穫金銀珠寶及米、砂糖、鹿皮、金屬、藥材、香料、胡椒、生絲、瓷器等無數。

不過吳三桂在得到祖澤遠傳回的勝利消后,卻並未急著進攻基隆城,只是令大軍屯於港中,防止聯軍從海港逃走。原來昨夜聯軍派出向外求援的小船后,小船剛使離岸邊不過幾百米,便被遼東警哨發現,不到半個小時,首批被派出求援的三艘小船便全部被吳之率軍俘虜。吳之馬上押著這些聯軍士兵向吳三桂報告。吳三桂略作思考,便令人悄悄讓出一條小道,放第二批小船出港,他是想以逸待勞,一舉殲滅荷、西兩國的援軍,只有將他們打得怕了,他們日後才不敢再來找遼東軍的麻煩。為了讓求援的消息準確無誤的傳出去,吳三桂甚至一連放行了三條小船,才下令徹底封鎖整個海面,不允許一隻木板流出基隆港。求援的兩**卒連夜找到各自駐紮在附近的軍隊,並將消息傳往東印度公司駐印尼雅加達總部和西班牙駐馬尼拉總部。兩國總部得到台灣海軍戰敗的消息后,當然不會捨得放棄台灣這塊肥肉,立即徵召附近所有艦隻向台灣基隆港靠攏,到十六日清晨已有兩國二十六艘戰艦組成的一隻艦隊駛向台灣基隆港,同時還有一千五百餘名軍卒奉命支援。

遼東海軍在基隆港度過了一個別樣的中秋節后,直到八月二十日,才得到荷蘭和西班牙支援艦隊的消息,吳三桂命吳三輔率步兵駐守在基隆港內,防止基隆城中的聯軍趁機逃走,他自己親率海軍主力駛出海港,向著聯軍艦隊行進的方向迎了上去。八月二十一日清晨,一路奔迫而來的聯軍艦隊在太陽初升的霞光中才發現幾百艘大小戰艦在自己前面二十餘里左右的地方已列好陣勢,等待著自己的到來。僅憑對方戰旗,聯軍便已知這是遼東海軍,已經連續天日沒有合眼的聯軍海軍面對強敵,只得強睜著睡眼,準備迎戰。雙方都已知對方是自己生死大敵,根本無需答話,遼東海軍鐵甲戰艦主炮的一枚超遠距離射擊,宣布了此次海戰的開始。這枚炮彈劃過二十餘里的距離,正巧落在一艘荷蘭主力戰艦的甲板上,巨大的爆炸威力,將這艘戰艦的甲板炸得粉碎,正在甲板上忙碌的幾十名聯軍海軍被炸得屍骨無存,戰艦也開始破裂進水,這讓所有還未打起精神的聯軍士兵打了一個冷顫。按往日海戰經驗,雙方只有在進入十五里左右的範圍內才會開始試探射擊,在進入十里時才會火炮全開,海戰正式開始。可今天的遼東海軍竟在二十里以外便開始炮擊,也不知他們是運氣太好,還是火炮程射程超遠,竟然一炮中的,擊沉了自己一艘主力戰艦。心驚膽寒的聯軍艦隊批揮官是名荷蘭人,面對不利的形勢,他卻不敢下令撤退,總部給他下達的死命令。若不能解救台灣,救出雷約茲,就算能活著回去也要軍法從事。要知在荷蘭,不論是軍、政、商各界都有著雷約茲家族的身影,那雷約茲家族便說是荷蘭第一貴族也是毫不誇張,而科納里斯.雷約茲本是家族中地一員,只是因其仗著家族勢力在國內為所欲為,已引起公憤。就算以雷約茲家族的勢力也難以屁護於他。最後無奈之下才將其派往海外,而這台灣島又國其無比富饒,加上周圍只有軟弱無能的大明海軍,安全本就無憂。所以科納里斯雷約茲才會駐守在台灣。而荷軍東印度公司駐印尼雅加達總部一聽說科納里斯雷約茲被困台灣,才會如此著急。

聯軍的指揮官即不敢撤軍。只好安慰手下軍卒,這不過是遼東軍運氣好。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可遼東軍的鐵甲戰艦卻偏偏在這時侯又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吳三桂見第一炮便見成效,即令所有艦首炮瞄準了沖在最前面的一艘敵軍戰艦,三發連射。十餘發炮彈帶著尖嘯聲,先後飛向敵軍戰艦。密集的炮火根本沒有給敵艦躲閃地機會,一連四發炮彈先後命中敵艦,木製戰艦對這種重炮幾乎沒有任何防衛能力,別說四發,就是只有一發也足以讓其失去戰鬥力,四發炮彈足以將他送到海底,讓所有船員去作龍王爺地女婿,只是不知道這東海的龍王爺是否會欣賞這些紅毛綠眼的怪物。看到不到十幾分鐘,自己尚未到達有效射程,便已有兩艘戰艦被擊沉,二百餘名將士喪命,聯軍艦隊士氣基本降到了零,這回就連聯軍指揮官也不敢再說那些自欺欺人的話,只是嚴令各艦加快速度,沖近敵艦,與敵炮戰。聯軍艦隊瘋狂向遼東軍發起衝鋒,可遼東軍卻根本不為所動,所有戰艦早已添裝好彈藥,待聯軍艦隊沖至自己面前十幾里時,十艘宇字型大小戰艦及鐵甲戰艦再次一齊發威,幾百門火炮同時按照事先調整好地角度,對敵軍戰艦進行履蓋攻擊。一輪齊射,再次讓聯軍戰艦中的五艘喪失了戰鬥力,六艘艦受傷。

聯軍指揮官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恐怕一炮未發,便已被敵軍徹底消滅。顧不得是否到達自己有效射程,命令所有戰艦開炮。聯軍戰艦本就在快速行進當中,如何瞄得准。剩餘地十九艘戰艦參差不齊的炮聲過後,再看遼東艦隊,竟只有一艘宇字型大小戰艦不幸中彈,而中彈位置又只是一側船舷,尚在水面以上,根本不影響戰艦地作戰能力。不過附近的三門火炮被炸毀,並有十幾名水軍傷亡,這可算是遼東艦隊出征台灣以來的首次傷亡。不過小小的傷亡不但未能令遼東軍畏懼,反而激起了遼東海軍將士的鬥志,十艘宇字戰艦及鐵甲戰艦上的水軍們拿出了自己的最高水平,有的甚至是超常發揮,在聯軍戰艦不斷向自己靠近的過程中,僅僅不到三里的距離,便再次擊中敵軍三艘戰艦。巨大的壓力開始在聯軍艦隊中蔓延,當他們開到距遼東艦隊僅有十里左右時,終於看清了遼東的鐵甲戰艦。看到這艘新式戰艦,聯軍上下都明白這定是遼東軍旗艦,所有炮火都對準了鐵甲戰艦,希望可以消滅這艘敵艦,打擊遼東軍士氣。面對落向自己的幾十枚炮彈,鐵甲戰艦彷彿一座靶子一般,根本未作任何躲避動作。聯軍指揮官這才鬆了一口氣,自己艦隊到目前已被擊沉六艘戰艦,並有四艘受重傷,已無法活動。這十艘戰艦中有四艘都是面前這艘鐵甲艦所造成的,好在它雖然攻擊力超強,卻沒有移動能力,不然自己那裡還有還手的餘地。

可當一連串的爆炸聲過後,他卻發現那艘敵艦竟還好好的站在那裡,分毫未傷,面前的情景讓聯軍指揮官無法相信,「這怎麼可能?幾十發炮彈足以炸毀任何一座堅固的堡壘,怎麼卻無法傷其分毫?難道它是從地獄里出來的黑色幽靈?」

站在鐵甲戰艦上的吳三桂當然不知道聯軍指揮官的想法,不過在剛才的炮擊當中,鐵甲戰艦雖說經受住了考驗,可艦上還是有幾十名軍卒被彈片划傷,或是被巨大的爆炸震傷。阻擊援軍這場海戰應該是到了該結束的時侯了,吳三桂一指敵軍旗艦,大聲道:「瞄準敵軍旗艦,三輪齊射!命令所有戰艦準備追擊敵軍!」吳三桂知道,一旦敵軍旗艦被毀,剩餘的戰艦必然四散而逃。「砰、砰」一陣炮聲過後,聯軍旗艦已化為一團火球,艦上所有人員眼見戰艦即將沉沒,紛紛跳海逃生,只是艦隊指揮官卻已命喪當場。指軍官本是荷蘭人,荷蘭戰艦因指揮官被擊斃,自知就算能留得性命回去,也難逃軍法處置。紛紛沖向遼東艦隊,企圖與遼東戰艦短兵相接,做最後的決戰。而西班牙艦隊卻自知不敵,當即各自四散而逃。聯軍僅剩的十幾艘戰艦失去了統一指揮,更不能同心協力,又如何是遼東海軍的對手。面對沖向自己的十一艘荷蘭戰艦,吳三桂根本不去理會,自有宇字艦上前迎敵,而他自己卻最快的速度追向四散而逃的西班牙戰艦。

一個時辰后即結束了這場海戰,荷蘭派出的十五艘戰艦共被擊沉八艘,被俘七艘,無一逃出。西班牙十一艘戰艘被擊沉四艘,被俘兩艘,另有五艘成功突圍。隨艦而來的一千五百名軍卒及船上近兩千海軍大部分葬身於大海之中,只有西班牙有四百餘人隨戰艦逃走,另有近千人被遼東軍俘虜。而遼東參戰的所有戰艦中,大型戰艦中只有一艘宇字艦受傷嚴重,無法繼續參加以後的作戰,被其他艦支拖回基隆港就地修整,其餘中小戰艦共有七艘不幸中彈,沉入海底,不過船員大部分被救回。只有十幾人不幸遇難。逃走的五艘西班牙戰艦將此次海戰報告給總部,使得遼東海軍的威名被廣為流傳,特別是那艘神奇的鐵甲戰艦,更是成了各國的眼中刺、目中釘,此次海戰,僅是這艘鐵甲戰艦便擊沉了五艘敵艦,並成功俘虜了一艘,各國在沒有研製出類似地戰艦前。再也不敢與遼東軍為敵。至於被困於台灣的荷蘭和西班牙駐軍。只能希望他們自求多福吧,只要遼東鐵甲戰艦在基隆港一天,兩國便不敢再派出任何援軍,更何況他們此時也已無兵可派。遼東艦隊滿載勝利的喜悅回到了基隆港。躲在基隆城中的聯軍看到遼東艦隊大勝而歸,自知情況不妙。不過卻只以為遼東艦隊不過大勝一場而已,沒想到已經基本全殲了援軍。八月二十二日一早。吳三桂率步兵三營萬餘軍卒陳兵於城東十里,在這裡就算西班牙火炮也無法進行精確瞄準。作為西班牙在台灣最為重要的戰略要地基隆城,當然是防衛森嚴,城高牆厚,不然雷約茲也不會想要固守基隆城。城上共有火炮十六門,四面城牆上各有四門,西班牙火炮技術可以說是世界領先,射程較遠,已封鎖了四面道路。不過那卻是相對於其他國家而言,在遼東軍面前,他的一切優勢都不復存在。

隨後吳三桂派人到城下勸降,沒想到城中的雷約茲竟然回信指責吳三桂無故率軍侵犯荷蘭領土,希望吳三桂立刻撤軍,否則必將遭到荷蘭及西班牙的全力反擊。同時雷約茲還言道,只要吳三桂肯撤軍,願支付遼東軍十萬兩白銀地軍費,並願與遼東締結友好條約,日後決不再為難遼東艦船。吳三桂看到書信,面色青黑,將其撕得粉碎,恨恨地道:「我本不欲將這基隆城夷為平地,更不想讓城中百姓生靈圖炭,畢竟城中尚有兩千餘名台灣百姓,可他雷約茲竟如此不知好歹,竟還想憑城負於頑抗,若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他還真當我遼東怕了他。」一邊的吳三桂、吳之等人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特別是吳三輔,往日縱橫於關外黑山白水之間,可還從未看到過西方人到底長的什麼樣子,大聲叫道:「大哥,讓我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這些紅毛鬼到底長的什麼樣,只要一個時辰,我必可將基隆城交與大哥。」

攻城戰本就不是水軍地活,當然要步兵上前。吳三桂點頭道:「三輔,這基隆城就交給你了,天黑之前必須給我拿下,不得放走一名敵軍,你可做得到?」「沒問題!」吳三輔說完已經跑了出去,召集三名營長布置任務。半個時辰后,三營已各自到達指定位置,其中吳三輔親率一營負責主攻東城門,二營負責佯攻西北城門,三營由兩個連負責封鎖南城門,其餘三連為預備隊。遼東軍早就知道基隆城守備森嚴,城上還有巨炮鎮守,僅憑步兵隨軍攜帶的火炮怕是比不過敵軍,因此下船時,吳三桂特地命吳之將宇字艦上地重炮搬下五門,此時全部陣於城東。基隆城上的火炮射程僅有不到十里,可從船上卸下地重炮射程遠達十五里,雖然只有五門,可彈藥卻是充足,對準了基隆城整整炮轟了一上午,東城牆雖然堅固,卻如何能抵擋重炮的轟炸,整面城牆已基本被轟塌,城上別說大炮,就是再想找一段超過五米長的城牆都不可能。聯軍守軍早已退回城內,企圖與遼東軍進行巷戰。

不過遼東軍當年在朝鮮便是吃了這個虧,吳三輔當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給他們這個機會,只要聯軍還沒有放下武器投降,火炮便不會停止射擊,那怕是將基隆城轟為一座廢墟,將城中軍民全部炸死,也好過損失一名遼東軍卒。沒有了城上火炮的威脅,遼東步兵隨軍攜帶的火炮更是大發神威,面對程射程內的所有建築物,不管是否有敵軍在內,一律夷為平地。面對遼東軍猛烈的炮火,聯軍那裡敢以血肉之軀相抗,只能不斷後撤。聯軍總司令雷約茲和副總司令安敦尼本站在東城牆上督戰,可隨著遼東軍火炮響起,兩人只能狼狽而逃,此時已逃回了城中央的城主府中。未等雷約茲和安敦尼二人在城主府中歇上口氣,遼東軍的火炮卻已經追來,聽著城主府外不斷接近的爆炸聲,雷約茲大怒,將身前的桌子拍得啪啪直響,大聲罵道:「遼東軍仗著武器先進,竟不敢與我們面對面的戰鬥,這根本就是無賴行徑,沒有一點騎士精神,我要向遼東軍的最高指揮官抗議!」他此時倒時忘了,當初是誰用堅船大炮轟開了台灣的港口,又是誰用手中的火槍屠殺著手拿大刀長矛的台灣百姓。

正巧一枚炮彈落在了城主府門前,將城主府震得秫秫發抖,房上半寸厚的灰塵也被震落下來,府中一片昏暗。雷約茲以為房子要塌了,被嚇得一下子鑽進了桌子底下,再也不敢叫囂。安敦尼一把將其拉了出來,急道:「還不快走,難道僅憑一張桌子便能抵擋住遼東軍的炮火嗎?」

雷約茲面色鐵青的從桌子下出來,一甩手,道:「走?還能走到那裡?城外有近萬遼東軍已將全城封鎖,恐怕就是一隻耗子也逃不出去,咱們就算撤到城西,最後還不是難逃一死?」安敦尼也知雷約茲所言有理,就算真能衝出基隆城,沒有一艘戰艦又如何能從台灣島中逃出去?如果不幸落到那些台灣百姓手中,以往日自己的所做所為,恐怕就是想死都困難。「那怎麼辦?難道在這裡等死?」

「等死?不!別忘了這些遼東軍是打著光復台灣、解救台灣百姓的旗號,而在城中恰恰有不少台灣的百姓……」雷約茲說到這裡陰森森的一笑。「你是說以這些百姓為人質?不!這決非君子所為,更不是你我這種身有爵位的貴族所應該做的!上帝是不會寬恕我們地。」「行了,你在東南亞這些年,手上沾的血腥還少嗎?再說難道被他們俘虜便是貴族?更何況他們本就是異教徒,他們的死活上帝是不會管的。」雷約茲不耐的搖搖頭道。安敦尼無言以對。如果他真的是一名虔誠的信徒也不會遠涉重洋來到這裡,只是一時間還不適應脫去披在自己身上的羊皮而已。

不過此時情況緊急,府外地炮聲已是一陣緊過一陣,安敦尼終於露出了他地惡狼面目,道:「好,我馬上派人將城中台灣百姓集中起來,看他遼東軍還敢不敢再攻擊。」說完已跑出城主府。雷約茲也不敢久留,此是的城主府已是搖搖欲墜。他可不想被活埋在這裡。一刻鐘后。城主府在炮火聲中倒塌,在吳三輔的率領下,遼東軍已經佔領了大半個基隆城。不過這時安敦尼也已將城中千餘名台灣百姓押到了一起,在聯軍軍卒的驅趕下。向著遼東軍陣地走了過來。攻得正興起地三輔遠遠看到有人竟朝著自己的陣地走來,還以為聯軍終於挨不住炮擊。準備與自己決一死戰,忙命全營士兵做好戰鬥準備。可沒想到當吳三輔用望遠鏡望向敵軍時。

卻發現走在最前面地卻是一群衣衫襤褸的普通台灣百姓,而他們身後卻是無數敵軍。這讓吳三輔好生為難,雖說吳三桂已下令,只要敵軍不投降,便將他們全部消滅,可這些普通百姓又算不上敵軍,自己是該打還是該放?就在吳三輔猶豫時,敵軍已行至距遼東軍陣地不足二百米地地方,吳三輔可不敢放他們過來,一旦這些百姓衝散了自己的隊形,敵軍若是趁機衝鋒,就算自己最後能夠獲勝,也必是慘勝。再說這些台灣百姓自己又不認識,憑什麼要為了這些甘當敵人狗奴才的人而拿自己兄弟的性命來換?吳三輔當下拿過身邊一名衛兵的長槍,瞄準了正在行進人群前面不足一米的位置,「叭」的一聲,將青石板鋪的路上打出了一個彈坑。走在最前面的台灣百姓被嚇得雙腿發軟,再也不敢向前一步。這時吳三輔也大叫道:「爾等若再敢向前一步,別怪我火槍可不長眼睛!」

雷約茲和安敦尼一直跟在部隊之後,眼見遼東軍竟真的沒有對這些台灣百姓開槍,自以為找到了遼東軍的軟肋,雖然對面的遼東軍將官說得嚴厲,可那槍不還是沒有打到人嗎?看來可以憑著這些百姓做擋箭牌,衝出基隆城。而且雷約茲也從沒有把這些台灣百姓當做人看,如果讓他們用幾名台灣百姓的爛命可以換回一分生的希望,雷約茲也不會有片刻猶豫。當下命人推著幾名台灣百姓繼續向前,可沒想到,這些台灣百姓竟好像突然換了個人似的,任由後面聯軍士兵如何打罵,死活不肯向前。這些台灣百姓本就是被俘后,為保住性命才不得不委屈求全,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就算拚命反抗,也不會是這些人的對手,不過是白白送上一命罷了,更重要的是一旦反抗失敗,死的不光是自己,還有城外自己的家人,甚至朋友。可今天卻因為遼東軍的到來,讓他們看到了希望,那怕就是自己死在這裡,自己的家人也不會受到牽連。在基隆城中的這些日子裡,自己過的是牛馬不如的生活,對這些荷蘭和西班牙的軍卒真是恨之入骨,他們寧可死在這裡,只要能換回敵人的滅亡和家人的安全,便是值了。

雷約茲沒想到這些人竟還敢頑抗,已經有兩人被打斷了腿,可他們卻依舊不肯向前一步。這時人群中竄出一人,看年紀不過二十齣頭,長得雖說不上俊秀,可也算是濃眉,儀錶堂堂。此人對著幾名正在打罵百姓的荷蘭軍卒點頭哈腰的道:「大人,小人王雲願意為大人們開路!」「好!你很好,只要我們能出了基隆城,金銀珠寶任你挑選!」雷約茲見竟有人主動上前,當然高興,他也正在發愁,看著這些百姓如此倔強,寧死不屈的樣子,他心中也是突突直跳,若是真將這些百姓逼得當場造反,自己那裡還有活路。

第一百一十四章好漢王雲

看著王雲卑顏曲膝的樣子,四周的台灣百姓對其極為不恥,看王雲平時一言不發,對眾人也很照顧,可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他竟是這種人。幾個離得近的百姓甚至「呸」的一聲,一口濃談吐在王雲身上。可王雲卻不以為然,只是低頭道:「大人,那小人便去了,大人可要小心!」說完王雲轉身走出人群,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一步步向著遼東軍陣地行去。雷約茲和安敦尼對視一眼,雷約茲一招手,一名聯軍士卒來到雷約茲身前,雷約茲小聲道:「你跟在這個王雲身後,若是發現有什麼不對,馬上將其擊斃。」那人點點頭,跟在了王雲身後,手中火槍指在王雲腦後,兩人一同向遼東軍陣地行去。其他人卻只是原地觀望,不敢跟在後面。只有王雲一人,若是遼東軍真的開了火,這個王雲又能擋上幾發子彈?只要看這個王雲若真的無事,再押著剩下的百姓衝過去也不遲。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轉眼間王雲和那名聯軍士兵已走到了遼東軍陣前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也沒見遼東軍開槍,雷約茲大笑道:「這些遼東人還真是蠢到了極點,竟會為了這些豬玀而放棄這個殲敵的機會,看來咱們今天是安全了!」

未等雷約茲話音落地,只聽一聲槍響,驚呆了雷約茲。從人縫中向前望去,卻發現那名負責看押王雲的軍卒已倒地身亡,而王雲卻已趁機大步向遼東軍陣地跑去,此時再想開槍將其擊斃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王雲消失在遼東陣地中。「他媽的!這個王雲竟是個小人,虧我還如此看重他!」雷約茲一急。竟將自己這幾年在台灣學會的唯一一句國罵罵了出來。可他竟還敢說是看重王雲,若真的看重,又豈會派人用槍頂著王雲的腦袋?一邊地安敦尼卻不同於雷約茲這個草包,驚嘆道:「好準的槍法!遼東軍確是不可小視。」只因剛和那槍竟是一槍命中聯軍士卒的太陽穴,翻滾入腦的子彈立刻便已將那名軍卒的腦神經打壞,竟讓他無法扣動扳機,這才讓王雲僥倖逃得一命。「槍法准?槍法准有什麼用?我就不信咱們和那些台灣面姓混在一起向前沖,他遼東軍還能一一分辨得出來?來人。看好這些豬玀。準備衝鋒!」雷約茲怒道。「等等,雷約茲先生,不要心急。如果遼東軍真的看重這些百姓的性命,那咱們根本不需要如此硬來。只要與他們談判便可。相反,如此他們不把這些台灣百姓放在眼裡。在遼東犀利的火炮下,咱們就是押著他們也沒有用處。反而會降低咱們地行進速度。」安敦尼拉住雷約茲道。

「談判?派誰去?是你還是我?」以雷約茲地性格恐怕就是拿槍逼他,他也不會去的。「咱們不需要派人,只要讓遼東軍派人過來便可。」

「他們會派人來?難道他們就不怕死?」「這就要看他們是否有談判的誠意了,若是他們不派人來,就算咱們不怕死,派人過去,恐怕結果也是一樣。」

「好,就讓他們派人過來,若是不過來,咱們五分鐘便殺一人,看他們如何處理!」雷約茲咬牙切齒的道。當雷約茲派人到陣前喊話后,陣地后地吳三輔也是一楞,沒想到竟還有如此無齒之徒,這到底是誰在圍困誰?什麼時侯論到他們講條件了?若不是剛才聽到王雲的一番話,三輔恐怕立刻便會命人開槍,他有信心在一刻鐘之內便解決戰鬥,將眼前地幾千敵軍全部殲滅。可剛才王雲已將這些百姓的處境向三輔道明,更著重講了剛才在聯軍地逼迫下竟沒有一人上前的事。吳三輔此時也十分同情這些台灣百姓,就是換了自己,為了親人的安全,恐怕也只有屈服一條路可走。他實在狠不下心,讓這些被逼無奈的百姓死在這裡。不過與敵軍談判的事情,吳三輔卻又做不了主,若是派人與其交涉,等請示回來后,吳三桂不答應談判,那這人豈不是白白犧牲了?可若是置之不理,僅是讓人回去請示吳三桂,這一來一回至少也得一刻鐘時間,豈不是有三名無辜百姓會慘死在這裡?真是讓吳三輔為難。

這時剛跑過來的王雲卻開口道:「將軍,你若是信得過小人,小人願過去與那些敵軍周旋片刻,為將軍爭取時間。」吳三輔他細看了看王雲,才道:「你?他們如何會相信你?再說若是我家大人不同意和談,一旦開戰,你豈不是羊入虎口,恐怕那些敵軍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你難道就不怕?」

「大丈夫當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本就是這些台灣百姓中的一員,只是為了大家免受皮肉之苦,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與貴軍取得聯繫。想來此時那些百姓必定將我恨之入骨,我若是不回去,恐怕這奸人之名一生休想擺脫。到時,不光是我,就連我的父母,甚至先輩們也必定不齒我的為人。再說,若是能用我一條性命為幾千百性換回生的希望,我就是死了也值了!」「好,是條漢子。你放心,我定會求我大哥想法救大家,如你能活著回來,我遼東軍歡迎你的加入!」吳三輔一拍王雲肩膀道。王雲拱拳施了一禮,道:「謝過將軍,王某去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遼東陣地,向著聯軍大隊走去。看著王雲竟還敢回來,雷約茲咬牙切齒的道:「來人,給我開槍,打死他!」

未等部下應聲,安敦尼去攔住雷約茲,道:「不急,王雲既然敢回來,必有所持,咱們先看看他說些什麼,切不可為一時之氣,斷了咱們自己的生路。」雷約茲只得強壓怒火,取消了剛才的命令。片刻功夫,王雲已來到聯軍面前,未等雷約茲令人抓捕王雲,幾千台灣百姓已堵住了王雲的去路,對王雲破口大罵,有些性急的甚至已經要動手了。

雷約茲一見不妙,忙令人將王雲押到自己面前,此時的王雲好不狼狽,從人群中一路行來,因有聯軍士卒保護,百姓們不敢對其動手,卻拿他的衣服出氣,王雲身上本就破爛的衣服更加難以遮體,離的遠的因為碰不到王雲,便將一口口濃痰吐在王雲身上。而聯軍士卒卻知道自己戰友身死,全是因為這個王雲,所以對百姓們的做法視而不見。所以當雷約茲見到王雲時,也是眉頭緊皺,甚至不敢靠近王雲,生怕王雲那一身穢物沾到自己身上。不過此時性命要緊,雷約茲只能捏著鼻子,站在離王雲五米遠的地方問道:「王雲,我問你,遼東軍如何答覆我們?」

沒想到王雲卻微一楊頭,根本不理雷約茲,反而大聲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禮?任由客人被人侮辱卻毫不理會,要知道我此時可是代表了遼東軍來與你們談判,更是你們的唯一生路!」王雲的囂張令雷約茲怒不可遏,沒想剛才那隻向自己搖尾乞憐的狗轉眼間便成了不可一視的孔雀。一把拔出佩劍,喝道:「王雲,即然是你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說完一劍刺向了王雲。面對刺來的劍,王雲不閃不動,彷彿那根本不是什麼殺人利器,而只是一根稻草一般。一雙眼睛根本看都沒看雷約茲,依舊是仰臉朝天。就在劍已刺到距離王動不過半未時,只聽「噹啷」聲。一把佩劍橫架住了雷約茲志在必得的一劍。雷約茲抬眼一看,竟是安敦尼。不由大怒道:「難道你也想與我作對?好,我便讓你見識見識我何蘭的劍到底利不利!」

安敦尼對這個草包般的雷約茲一直勉強忍受,誰讓他手下勢力比自己強,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雷約茲竟還不知輕重,要自絕生路,安敦尼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將雷約茲拉到一邊。

罵道:「蠢豬!你知道這個王雲與遼東到底是什麼關係?你看他不過去了一趟遼東陣地,回來便如此囂張,若是無所憑仗,他豈敢如此。他難道就不知道一旦惹惱了咱們,他也是必死無疑嗎?你多用用惱子行嗎?你要是一劍殺了他。遼東軍情急之下,真的來攻咱們。咱們如何是人家地對手?」說完也不管雷約茲一臉一愕然,獨自回到王雲面前,笑道:「王雲先生,剛才雷約茲不過是開個玩笑,請你不要介意。只是先生此時恐怕也不適合談判,若是先生不嫌棄,我這裡有套衣服,先生先去換過再回來談判不遲,如何?」

王雲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說完接過旁邊一名軍卒遞過的衣服,獨自一人走開,找了個僻靜之處,換起了衣服。外面的安敦尼強壓焦急的心情,靜靜等待,可過了半響,也不見王雲出來,他只好派人去叫王雲。又過了近一刻鐘的時間,那名軍卒才回來報告。可他的話更讓安敦尼哭笑不得。只因王雲不知他們的西洋衣服到底該如何穿著,正在那裡犯愁,直到那名軍卒去后反覆講解,才讓王雲弄明白。對此安敦尼也是無話可說,畢竟王雲這些明人不知西方服裝也是情有可原,只怪自己想的不夠周到。安敦尼只好繼續等待。可沒想到還沒等來王雲,卻等到了一隊遼東軍使者。原來信使已經將情況告之了吳三桂,吳三桂雖說是有名地殺神,可也不能無視幾千台灣百姓地性命,聞言馬上率人趕到陣前。當他聽說了王雲之事後,對這個素未某面的王雲也十分敬佩,不過他更是好奇,按三輔所講,這個王雲回到敵軍那裡已過了兩刻鐘,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這個王雲到底是如何安撫住這些敵軍的?難道他真敢代表遼不軍隨意答應敵軍的條件不成。而此時地王雲見遼東軍又派來談判代表,便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這才穿著安敦尼地燕尾服走出來。他從走出遼東軍陣地開始,便在苦思計策,那個遼東將軍未給自己談判的底限,甚至談與不談都在兩可之間,自己即不能隨意答應聯軍地條件,又不能惹惱他們,確實讓王云為難。直到即將走到聯軍陣地,王雲才靈機一動,即然不好談,那便根本不談,只要拖延時間便可。所以王雲剛才的表現都是故意所為,只為能夠拖延時間,等到遼東軍統帥的到來,做最後的決斷。

安敦尼見了遼東使者才發現上王雲的當,自己竟被一個豬玀騙得團團轉,真是有辱自己的身份。剛想命人將王雲這個打著遼東軍旗號招搖撞騙的傢伙抓起來,沒想到遼東軍派來的使者見到王雲后,卻一把上前拉住王雲,道:「你便是王雲吧!

剛才聽三輔說起你的呈,確是條漢子,而且能忍辱負重,算得智勇雙全,怎麼樣,到我們海軍來,我決不會虧待你!」王雲暗道:這遼東軍怎麼都喜歡來這套?難道他們見到人便想往自己隊伍里拉?只是不知眼前這人到底是誰也不好開口。「您是……」

「噢,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遼東軍海軍第三團團長吳之。怎麼樣,對海軍有興趣嗎?」吳之等人之所以如此拉攏王雲,一方面確實看王雲是個人材,而且也只有遼東軍才會欣賞他的才能,不然就以他開始對聯軍的態度,若是換了明軍,恐怕早就以有辱國體,有辱臉面,不忠不信之名將其斬首示眾。可遼東軍不同,他們雖然對遼東忠心無比,可這忠心卻是放在心裡,不是光放在嘴上的。如果是為了遼東,別說是個人名節,就是一條性命都在所不惜,只求達到目的,手段自然不需細究。而另一方面,卻是因為遼東軍從立軍到現在時日尚短,尤以海軍最甚,以吳之的海軍三團為例,成立至今不過一年有餘,他手下甚至連副團長都只有一個,今日見了人才,那能不全力拉攏。「吳團長,您看眼下尚有幾千百姓生死未知,此事以後再說如何?」王雲那敢如此輕易答應吳之,以自己看來,這吳之雖敢僅率幾人便闖龍潭龍穴,勇氣確是可嘉,可卻有些不知輕重之感,此時四周尚有兩千多敵軍,談判方是眼前大事,可他卻一直抓著自己不放,這算怎麼回事啊?再說自己的身份也確是讓王云為難,不敢輕易答應遼東軍的邀請。「談判?哼,有什麼好談的。」說完指著一邊安敦尼的鼻子道:「你還不快給我把人撤了?若是我傷到了一根頭髮,也叫你吃不了兜著走!」「你!」安敦尼沒想到遼東軍派來的談判之人竟會如此囂張,剛想發火,沒想到吳之見其表情,大為不爽,竟推開幾名軍卒,大步走到安敦尼眼前。

「你、你什麼你!難道你不知道你此時的生死便全在我手中嗎?竟然還敢跟我大吵大鬧,難道你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安敦尼的滿腔怒火被吳之幾句話便給壓了下來,不過他卻還不肯伏著認輸,道:「原本你們若是真不在意這些百姓的生死,我確是無可奈何,可現在你卻到了我這裡,那可就不p了。」「哈、哈、哈,不同了?你是想拿我當人質?真是天大的答話!」話音未落,只見吳之迅速從腰間拔出短槍。對準了安敦尼的腦袋,大聲道:「如何不同?我倒是要見識見識!」

此時安敦尼這個後悔啊,都怪自己高興的太早,見這些遼東使者手中沒有武器,又怕得罪了他們,沒有叫人對這些遼東使者搜身,沒想到只是一個疏乎,竟使自己落得如此狼狽。「我。我只是開個玩笑。您別當真,不知閣下到底有什麼條件,才會放過我們?」一邊的王雲此時才算是真正見到了什麼叫囂張,這才叫囂張啊!孤身闖入敵營,不但指著敵人地鼻子大罵。最後竟拿出槍指著他們,可這些人卻偏偏連口都不敢回。還得老老實實的裝孫子。王雲心中對吳之的評價頓時截然不同,他打心眼裡佩服這個年紀與自己相當的遼東漢子。「條件?你還敢說條件?哼。我們軍長見你們可憐,特地網開一面,答應放你們離開台灣,還給你們準備了十幾艘夾板船,不過你們除了身上這身衣服外,不得帶走一針一線一個銅板,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未等安敦尼開口,一邊的雷約茲已忍不住,跳了出來,大聲道:「什麼?不准我們帶走任何東西!這、這可是我們十幾年辛辛苦苦攢下的,你們、你們怎麼一句話便全搶走了?」「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吼叫。」吳之不耐煩的道。「我?我是聯軍總司令,荷蘭駐台灣的總督!」

「噢?那他又是誰?」吳之本以為自己已經抓住了大魚,可沒想到這時竟又跳出一個來。

「他只是聯軍副總司令,西班牙駐台灣總督!」雷約茲自豪地道。「看來你也是個正主,難得你竟主動出來,不然還真是麻煩!」說著,吳之未等雷約茲反應過來,竟又從腰間摸出一把短槍,指在雷約茲地頭上,道:「這回你有什麼好說的嗎?對我的話還有什麼意見嗎?」雷約茲面對著吳之手中的火槍,雖然心中害怕,可如果真地失去了這些年攢下的家底,恐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你們地狗東西?你們這十年在台灣島上生產出一針一線了嗎?這些都是台灣島上百姓的東西,是被你們強搶豪奪來地,媽的,說起來我就來氣,這些東西上沾了多少台灣百姓的鮮血?你竟然還敢說這是你們的東西?若不是軍長心善,要放你們一條生路,老子早就率軍打過來了,還能讓你在這兒跟我討價還價?」說完吳之手中兩支短槍一緊,直接抵在兩人頭上,只嚇得二人冷汗直流。「別、別,是我錯了。」面對財寶與性命兩者中的單項選擇,雷約茲終於選擇了後者,如果真將這個遼東使者激怒了,一槍要了自己的小命,就算有萬兩黃金,自己又能花掉半分嗎?回頭對著荷蘭軍叫道:「快、快放下武器和所有財物,站好隊列,準備撤退!」

荷蘭軍對總督大人的命令不敢違抗,可他們卻又不甘心放下手中武器,若是遼東軍不講信譽,那自己豈不是難逃生路?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許下武器。

安敦尼也是無話可說,誰讓雷約茲這個傻瓜竟然自己踹了出來,不然也許還有些迴旋的餘地,可此時自己和雷約茲兩人都在人家槍下,還能說什麼,嘆口氣道:「希望貴軍信守誠諾,放我們這些人一條生路,我等感激不盡!」「放心,我們遼東軍不比你們,素來講究誠信,說放你們出海便決對會放你們出海。」

安敦尼一咬牙,道了聲:「好,我就信你們一回。所有士兵放下武器,大家不用擔心,遼東軍必會送我們出海!讓大家返回總部!」安敦尼的聲望可要比雷約茲這個草包高上許多,聽到安敦尼的命令,本就猶豫不定的聯軍士兵終於有人開始放下手中火槍,轉身跑到前面空地上站好。有了第一個投降的人,剩下的便好辦了,不到一刻鐘,包括雷約茲和安敦尼在內的兩千餘聯軍官兵,空著雙手,整齊的站成方隊,在他們前面是一堆堆的金銀珠寶、槍支彈藥。此時吳三輔也已率領著步兵沖了過來,將這些降軍看押在原地,並將所有台灣百姓帶出城,保證其安全。吳之也早收了短槍,站在這些聯軍士兵面前,大聲道:「你們原地休息半個時辰,我們好為你們準備船支,等船支準備好了,再來叫你們上船。」就在聯軍兩千餘名士兵老老實實的等著上船時,在遼東軍臨時軍帳中卻並不安靜。吳三輔、吳之和孟斌正圍著吳三桂七嘴八舌的吵個不停。只聽吳三輔在那裡道:「大哥,你不會真的要放他們出海吧?這兩千多人那個手上沒有血債,若是如此便放了他們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依我看不如將他就地槍決,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

「就是。軍長,對這種人還講什麼誠信,軍長若是下不了手,我吳之願意前往,那怕事後就是降我幾級我也願意。」孟斌卻更聰明,道:「軍長,這事根本不用您費神,只要您讓我出去一趟,您就裝作不知道,事後您該怎麼處我就怎麼處理,我孟斌決無怨言!」

「胡鬧!你們以為這是菜市場啊?都給我閉嘴。難道我就不想殺了這些王八蛋?為那些死難的台灣百姓報仇?難道我就不明白對這些白眼狼講信譽根本就是對牛彈琴?」「大哥,你都知道幹嘛還一定要放了他們?」吳三輔不解的道。

「我之所以要對這些聯軍講信譽不過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咱們初來台灣,就算咱們火器再強難道還能將台灣島上百餘萬百姓全部殺盡嗎?若想佔領台灣、統治台灣就必須得到這些當地人的認可。我今天之所以放了這些聯軍軍卒,就是要讓這些台灣百姓看到我們對敵人都會如此誠信,對待別人更不用說了,日後咱們說出的話才會有人信,頒布的法令才能令行禁止。何況如此以來,更可讓這些被救的台灣百姓更加深感咱們的恩德。咱們可是為了他們地安全,才不得不答應了聯軍的條件,放過這些聯軍的。」吳三桂慢慢解釋道。三人聽后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三人中最了解吳三桂的當屬三輔,畢竟二人是親兄弟。他小聲問道:「大哥,難道你真的要放了這些人?要知道這些人僅是軍卒就有近三千人,加上家屬可是有近萬人之多,一旦他們得救后。必是我遼東的大敵。」

三桂看了弟弟一眼。才笑道:「沒想到三輔竟也能猜中我的心思了,我當然不會讓他們如此輕鬆的回去,咱們只是答應放他們出海,可在海上若是遇到了海盜、倭寇又與咱們有什麼關係?」「毒!大哥你真是太毒了。如此以來,不但提高了咱們地信譽。更可讓荷蘭和西班牙去找那些海盜、倭寇地麻煩,卻與咱們沒有一點關係。」吳三輔奸笑道。三桂一拍三輔腦門。笑罵道:「有你這麼跟哥哥說話的嗎?還不率軍入城,去清點此次的戰鬥的戰利品?你可給我看好了那些聯軍士卒,別讓他們半道跑了一個,要不然我拿你問罪。我與吳之、孟斌還有話說,你就先去吧。」

三輔既然知道這那些聯軍士卒此去已是九死一生,心中當然高興,也知道海上戰鬥與自己步兵團沒有一點關係,再聽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反而只是令自己心癢,還不如去清點利品來得痛快。吳之和孟斌二人聽了三桂地話后,才明白過來,原來軍長從開始便沒有打算放過這些聯軍士卒,不過是想要廢物利用,讓這些人再為自己遼東貢獻一點力量罷了。

半個時辰后,吳三輔才再次來到了聯軍暫時休息的空地上,叫過雷約茲和安敦尼,道:「我們已經將船隻準備好了,你們跟我走吧!」雷約茲和安敦尼在此處地半個時辰可真是度日如年,如今自己武器已被收繳,若是遼東軍一旦反悔,自己可就只能去見上帝了。他們卻也不想想,以他們的所做所為,天堂又豈會收留他們,恐怕只能去地獄,陪路西法玩了。此時聽到終於可以離開台灣島,當真是高興無比,雷約茲來到吳三輔面前,反覆感謝吳三輔,並還邀請吳三輔將來有空一定要到荷蘭,自己一定會好生款待。雷約茲這次是真地怕了,他再也不敢在海外多呆,他已經決定,此次回去后,一定要馬上回國,那怕就是回國后被關押在監獄,也比在外面安全得多。再說以自己家族在荷蘭的勢力,就算真的蹲監獄,難道還能受罪不成,吳三輔心中暗笑,還是等你有命回去再說吧,爺爺可是已經給你們準備了一道大餐在等著你們。雙方各懷心機,不過卻都怕遲則生變,雙方都抓緊了時間,只用了一個多時辰,聯軍士卒及其家屬近萬人便已登上了遼東軍為他們準備的幾十艘大小船支。此時天色也已經有些暗了,不過聯軍卻不敢再多停留一刻,所有人登船后馬上命人開動船隻,駛出港口。雷約茲站在船頭,看著越來越遠的基隆港,雖然財物沒能保住,不過總算留得性命,反正以自己家族的勢力也不在乎這點財寶,只要有命回去,便已是大喜了。回頭對沉默不語的安敦尼道:「遼東軍確實誠信,竟還白白送了咱們這麼些艦船,讓咱們回家,看來他們確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安敦尼此時正是悲喜交加,大戰失敗,恐怕總部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又失去了畢生積蓄,連送禮的錢都沒有,以後讓自己如何生活?可劫後餘生又讓他喜出往外,所以根本沒有聽清雷約茲在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便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發獃。很快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太陽也已經沉入到海平面以下,四周昏暗一片,聯軍官兵及家屬這幾天來提心弔膽早已沒了精神,除了操船的水手外,其餘人都合衣而眠,只有艦隊行進劃破平靜海面的聲音午夜悄悄降臨,月亮如同一面銀盤掛在天空,為這些劫後餘生的聯軍官兵指引著道路。突然一聲炮響,打破了這片平靜。已經進入夢鄉的安東尼和雷約茲不約而同的蹦了起來,難道是遼東軍追來了?他們立即衝出船艙,來到甲板之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關門打狗

此時聯軍船隻的甲板上早已是慌亂一團,船上所有人都聽到了炮聲,來到甲板上,想一探究竟。雷約茲和安敦尼好不容易擠到前面,才發現自己艦隊四周已被近百艘大小戰艦團團圍住。借著月光和船上的燈火,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艦支上的骷髏旗。二人不禁大驚失色,本是屋漏雨,卻又偏逢著連雨天,自己剛被遼東攆出台灣,出海竟又遇到了海盜,此時這幾十艘艦船都是遼東所贈的商船或是運兵船,根本沒有配備一門火炮,而幾千名士兵的火槍也已被遼東軍收繳,這讓自己拿什麼來抵抗這些海盜。這時船鬥上負責觀望的士兵大聲叫道:「總督大人,對面海盜船上用燈光發出信號,讓咱們停船接受檢查,他們說只要財寶,不取性命。如果咱們若是反抗,便要殺光所有人。」「財寶?都被遼東那幫惡賊搶了去,咱們那裡還有財寶?」雷約茲一提起財寶便恨遼東入骨,不過此時沒有了財寶也許是件好事,起碼不用怕再被人搶劫。「告訴那些海盜,咱們沒有財寶,他們若是不信便讓他們自己上船檢查。」

「慢著,你可看清他們是那裡的海盜?」安敦尼急道。

「回大人,好像是日本的倭寇。」「倭寇?該死的,咱們怎麼會遇到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安敦尼恨恨的道。「倭寇怎麼了?反正咱們現在是身無分文,他們難道還能從咱們身上變出金幣不成?」雷約茲不解的道。「難道你就沒聽說過倭寇的殘暴更勝咱們十分?他們在海上搶劫,不但財物一分也不放過,就連人也是一同掠奪,女的買給大戶人家作下人,男人便被押去做苦力。總之遇到這些惡魔,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安敦尼一臉驚慌地道。「安敦尼先生,別忘了咱們可是荷蘭和西班牙的總督,難道就憑這些矮子還敢同時惹上咱們兩國不成,他們就不怕被兩國的戰艦徹底殲滅?」雷約茲直到此時還沒有清醒,你有實力時,便是總督,沒有實力。你只是一隻肥羊而已。

「蠢豬!」安敦尼這已經是第二次罵雷約茲了。雷約茲一聽也火了。沒等安敦尼繼續說下去,便大聲道:「安敦尼,你這是在公然踐踏一名高貴貴族的尊嚴,侮辱了我們雷約茲家族的名譽。為了家族的名譽,為了我的尊嚴。我要與你決鬥!」

說著便要去拔劍,可他忘了自己的劍早被遼東給收繳了。安敦尼上前一巴掌拍在雷約茲地頭上。大聲罵道:「蠢豬,還是等咱們能活著回去再說決鬥吧!你以為這幫殺人不眨眼地倭寇會在乎你我的身份?在他們眼裡你我只是他們的獵物,一旦被抓住,恐怕只能被押到暗無天日的礦場去作工,這一輩子也別想出來。好在他們現在不知道咱們艦隊上沒有一絲抵抗地能力,不然恐怕早就攻過來了。」聽到字敦尼說得如此恐怕,雷約茲也顧不得再維護自己的尊嚴和家族地榮譽,急道:「那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逃!趁著他們不知道咱們的底細,命令所有艦支四散而逃,只要能逃出一艘,就算咱們真地被這些倭寇俘虜了,總部也會派人來救咱們的。」「不錯,以我雷約茲家族的影響力,若是我出了意外,總部決不會坐視不理。」雷約茲道。很快兩人的命令便已被傳達到各艦,在雷約茲和安敦尼所乘坐的旗艦桅杆上的一盞燈被熄滅后,所有聯軍艦支同時四散而逃,雷約茲和安敦尼所乘座的旗艦跑得最快。對面打著海盜旗的艦隊中,一艦中型戰艦上,吳之和孟斌看著四散而逃的聯軍艦隊哈哈大笑。一邊親衛見聯軍戰艦開始突圍,急道:「兩位團長大人,敵軍要逃了,還是快下令追擊吧!」

吳之卻道:「不急,一切果然如軍長所料,雷約茲和安敦尼此時想必已是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咱們若是追得太急誤傷了他們,到時沒人給荷蘭和西班牙總部送信,那咱們這場戲豈不是白演了?」孟斌也接道:「不錯,你先去傳令各艦,命他們多放些空炮彈,催催雷約茲,只要看他們逃得遠了,便給我將剩餘船支全部圍起來,不過千萬不可隨意開炮,這些戰艦可都是咱們遼東的,以後可是還要用的,若是打壞了,祖大任這個後勤部長非得找咱們算帳不可。」

親衛聞令而去,片刻功夫,便聽到轟轟的炮聲,好不熱鬧。急於逃命的聯軍士兵那裡還能分得清那些是空炮那些是實炮,聽到炮聲,更加害怕,眼看炮彈不斷落入艦船周圍水中,正慶幸不已,就算有一兩枚空炮彈落在船上沒有爆炸,被這些聯軍士兵看到,他們也只以為是上帝的神跡,那裡會懷疑這是遼東軍所為。

雷約茲和安敦尼二人身份不同,在當初選擇船隻時,選得便是最好的,水手也是最強壯的,在二人的嚴令下,水手個個拚命,此時已是遙遙領先於其他艦船。只是他們卻不知道,如此以來反而正合了遼東軍的意,若是他們再稍稍慢些,也許還會有艦船跟著逃出來,可現在遼東軍見二人已經成功逃亡,當然要開始關門打狗。隨著吳之和孟斌一聲令下,所有戰艦開始加速,很快便將剩餘的幾十艘聯軍船隻包了餃子。看著四周黑洞洞的大炮和嚴陣以待的海盜們,聯軍士卒終於放棄了無畏掙扎,降下了風帆,成了這群海盜的俘虜。不過在他們心中還有一點希望,兩軍的總督都已成功逃命,也許會再率軍回來救自己。他們那裡知道,等待他們的卻是遼東的黑土地,就算雷約茲和安敦尼率軍回來,也不可能再找得到他們。圍殲聯軍之戰已經結束,遼東海軍未損一兵一卒,只是浪費了些許炮彈而已。善後之事吳之和孟斌根本沒有出面,只是令手下人登上聯軍戰艦,將這些聯軍士卒及家屬關在船艙內,不許他們登上甲板。隨後在二十餘艘大小戰艦的押送下,連夜將這些荷蘭和西班牙人押往遼東。雷約茲和安敦尼慌不擇路逃向大海,誰知卻迷了路,直到三天後才終於遇到了艘荷蘭商船,在其幫助下幸運的回到了總部。兩人雖然有些咽不下這口惡氣,可是再想想遼東海軍的強大,兩人不敢再找遼東軍麻煩,起碼不敢親自去找麻煩。雷約茲通過此事,收斂了許多,幾日後便轉道回國,安份的當起他的貴族。安敦尼卻因此次痛失台灣,幾千軍民只逃回百餘人,自然受到了西班牙總部的責難。好在安敦尼這些年在台灣也交下不少人,又從國內取出大量財寶送禮,才僥倖逃過一劫,不過貴族頭銜卻被剝奪,成了一個普通的平民。他也不敢繼續呆在海外,從此次台灣之戰,遼東顯示出的強大實力,讓安敦尼明白不論是西班牙還是荷蘭的海軍,只要是敢阻止遼東的前進步伐,損害了遼東的利益,都將被遼東一一消滅,今後的大海只屬於遼東。所以安敦尼憑著僅剩下的一點積蓄在西班牙做起了小買賣。

和孟斌派人將聯軍降卒押往遼東后,完成了吳三桂的命令,輕鬆的率著大批艦船返回基隆港,準備接受下一步戰鬥任務。而此時在基隆的吳三桂卻並不輕鬆,幾千台灣平民家園被毀、無衣無食急需安置。好在剛才大戰,城中尚有近半建築未毀。吳三桂當場表示。只要願意投靠遼東便馬上安置在基隆城,並由遼東發放生活物資。不願留在基隆,想要返鄉的,發給乾糧及路費,隨時可以走。幾千百姓當場便有大半表示願留在基隆城,而剩下的也不是想走,只是家人尚在城外,想要與家人報個平安后。再返回基隆為遼東效犬馬之勞。吳三桂當然能理解他們地心情。這些人當中最多的已有十年未曾返家,被抓進城是還是年輕的小夥子,可如今已過而立之年,今天終於重獲自由。最想的當然是家人。吳三桂對這些人不但給予乾糧,贈予路費。還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的家人生活不如意。歡迎他們一同遷到基隆,遼東必然會好好照顧他們。近千名百姓跪倒在吳三桂面前,感激他的大恩大德。不過也並非所有人都願意投靠遼東,以王云為首的七八個人站在一邊,只是靜靜的看著。好在經過遼東軍地解釋,這些百姓也明白了王雲當初地苦心,不再仇視他,反而十分感激王雲。待吳三桂打發了其他台灣百姓后,王雲才帶著這幾個人一同來到吳三桂面前,向吳三桂辭行。

聽了吳之和吳三輔的彙報,三桂對眼前的王雲也十分感興趣,對他的智謀和勇氣都十分欣賞,本來還想招攬王雲,可沒想到未等自己開口,王雲已先向自己辭行。吳三桂疑惑地道:「是我遼東招待不周,還是王兄弟對我遼東有什麼意見,為何執意要走?」王雲一聽,惶恐不已,忙道:「決非如此,遼東對我的救命之恩,王雲此生難忘,只是家父遠在台南,一直惦念小人,幾次派人來營救,卻都不幸被捕,小人身後這些人便是家父幾次派來地家奴。家父為小人這個不孝子已病倒在床,今日得將軍營救,自是要回家一趟,早晚侍奉於父親床前,以盡孝道,所以才不得不辜負了將軍的厚愛。」

中國人自古便是孝字當先,既然王雲要盡孝於父親膝下,自己確是無法強留,不過心中對這個王雲確是十分喜愛,道:「王兄弟離家幾載,確是該回家看看,不過如果日後有機會,我遼東隨時歡迎王兄弟加入。來人,給王兄弟送上乾糧、路費,祝王兄弟一路順風!」「多謝將軍,如此王雲便告辭了,相信早晚有一日會與將軍再次重逢。」王雲對親衛送上地乾糧和路費也不客氣,反正連自己的性命都是人家救的,早就欠了一個天大的人情,再多欠一些也無妨。再說此時自己確是身無分文,若是這樣出去,恐怕未等到家,自己這些人早就餓死路上了。帶著吳三桂贈予的乾糧、路費及幾名家奴,王雲踏上了返鄉之路。直到第二日中午,吳三桂才將這些百姓處理好,辭別了那些對遼東軍感恩戴德的台灣平民后,吳三桂剛回到臨時將府,未等歇上一歇,便有通信兵呈上吳徽派人送回的急報。吳三桂接過來一看,卻是大吃一驚,手拿急報,沉思良久,一直等到吳之和孟斌返回大營才命道:「來人,去將吳之、孟斌和三輔叫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片刻后三人來到吳三桂大帳,吳之和孟斌忙將此次出戰彙報一番,吳三桂聽後點點頭,將吳徽送回的急報交於三人,待三人看后,未等三桂開口,吳之便已急道:「軍長,吳徽師長此次遠征澎湖列島只帶了一艘鐵甲戰艦、十艘宇字艦及一營步兵,卻有大明水師和鄭芝龍所率的海軍四百餘艘戰艦、幾萬大軍威脅,恐怕情況不妙啊!」「怕什麼?就憑鐵甲戰艦的強大戰力和咱們遼東軍的威名,我就不信明軍和鄭芝龍敢對師長下手!待咱們率軍殺過去,定將這些趁火打劫的王八蛋殺個片甲不留,也讓他們知道咱們遼東海軍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孟斌怒道。「就是,這些人面對荷蘭和西班牙人不敢出頭,可咱們遼東軍一來,他們便想撿便宜,這天下那有這麼好的事,若不給他們一個教訓,日後還指不定怎麼猖狂呢!」吳三輔惟恐天下不亂的插言道。

吳三桂知道孟斌和吳三輔說的有些道理,不過明軍和鄭芝龍卻與西班牙和荷蘭不同,不能一樣對待,道:「不管是明軍還是鄭芝龍,畢竟都是漢人,更何況咱們此時還是大明的臣子,不好與明軍正面開戰。而鄭芝龍又在台灣素有善名,咱們若是想要徹底征服台灣,恐怕硬來是不行的,不然就算打敗了鄭芝龍,那些台灣百姓也不會心甘情願的投靠遼東。唯今之計只能是拉攏鄭芝龍,嚇走明軍……」

「軍長,你是說要拉攏鄭芝龍?可那鄭芝龍本是海盜出身,最是反覆無常,幾次投靠明軍,卻又幾次掛印離去,最後才落腳在這台灣島上,做了這一方的土皇帝。咱們遼東軍遠道而來,他如何會輕易投降?若不將他打怕了,他又如何會投靠遼東。可一旦打起來,雙方自然會有所損傷,到時恐怕更不容易談攏了。「吳之擔心的道。吳三輔也道:「鄭芝龍還好說,他們若是不服,便打到他服。可明軍水師卻更不好辦,咱們如何才能嚇走他們?他們若是執意不退,硬要進駐台灣島,咱們難道真的與他們開戰嗎?畢竟咱們尚屬大明統治,一旦真的撕破了臉皮,北京城的小皇帝恐怕又要大發雷霆了。雖然咱們並不怕他,可咱們卻也還沒有作好與大明開戰的準備,打起來只能白白便宜了李自成等人。」吳三桂此時確實也十分難做,這大明軍隊不虧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還真會挑時間,荷蘭和西班牙佔據台灣大部分土地已達十年,可不論是大明還是鄭芝龍卻都未敢有任何動作,怎麼自己剛剛將這兩伙強盜趕走。他們便全都冒了出來,難道真以為遼東的炮不夠利嗎?還是以為自己真的好欺負。看來不用些手段,恐怕這台灣之行要功虧一潰啊!

好在自己和祖澤遠已在基隆和淡水佔穩了腳,最不濟也只是三分台灣的局面,一旦等李自成攻陷了京城,就是遼東大軍南下的時侯,到時管他是明軍水師還是鄭芝龍,誰敢擋住遼東軍前進的步伐。便只有死路一條。「咱們此來是為了要將台灣從荷蘭和西班牙手中解救出來。並要以台灣為跳板,圖謀日本、及東南亞各國。即然明軍水師和鄭芝龍如此不知好歹,咱們便給他們些厲害瞧瞧。傳令澤沛,讓他留下副團長率五艘宇字艦及所有步兵駐守淡水。由他親率其餘戰艦到海上與咱們會合。吳之你率鐵甲戰艦和五艘宇字戰艦及千艘其他大小艦隻隨我增援吳徽。三輔,你率一營士卒隨我一同前往。孟斌率剩餘部隊留在基隆。加緊建設,岸炮一定要儘快恢復。以防荷蘭和西班牙地報復,百姓安置也要行動起來,並加強與遼東本部的聯繫,讓他們儘快派些民政人才過來,並要移民台灣,加快基隆城建設,使其成為咱們在台灣的根本所在。同時要常與淡水聯繫,互為犄角之勢,以確保兩城安全。孟斌你的任務最重,一定要小心謹慎,切不可大意。」

「軍長放心,只要有我孟斌在,基隆便一定會牢牢掌握在遼東手中,決不會給任何人機會。」孟斌雖然羨慕吳之能隨軍出征,可他也知道留守基隆的擔子也不輕,正是考驗自己的時侯。「好,今天大軍休整一天,明日天亮全軍出發!」吳三桂一揮手,意氣風發的命道。

第二天一早,千餘只大小艦船鋪滿了整個港口,隨著鐵甲戰艦一聲震耳欲聾的汽笛聲,遼東艦隊駛出了港口。中午時分,在海面上會合了祖澤沛所率地艦隊,大軍浩浩蕩蕩地向澎湖列島行去。一路上不論是普通漁船還是其他勢力的戰艦,聞之都早早為其讓開道路。兩日後,遼東艦隊終於抵達了澎湖列島以北五十裏海域。突然前面傳來隆隆炮聲,吳三桂忙令快船上前打探情況,並命鐵甲戰艦和十艘宇字艦集中在一起,作為先頭部隊,由他自己親自率領向前方炮聲處行去。半個時辰后,快船回來稟報,前方竟是吳徽、大明水師和鄭芝龍的部隊三方對峙,戰局已是一觸即發,剛才的炮聲,正是三方各自示威所致。吳三桂生怕吳徽勢單力薄吃了大虧,忙命所有戰艦全速前進,增援吳徵。可當他們趕到戰場時,卻發現大戰依舊未曾打響,三方因各自有所圖謀,生怕被旁人佔了便宜,都不敢搶先出手,正各自相距約二十里左右,呈等邊三角形地樣子繼續對峙。

看到又有大部隊前來,對峙的三方都是一驚,不過吳徽很快便看到了那艘沖在最前地鐵甲戰艦,不用可知,這必是吳三桂率軍趕到,心中大喜。而大明守備王夢熊和鄭芝龍則是大驚失色,看看那片望不到邊際的艦隊,怕不有千艘之多,此時就算兩方聯手,怕也不是遼東軍地對手,今日別說勝過遼東,就算想要全身而退,也要看遼東的意思。吳三桂率領艦隊配合吳徽所率十一艘戰艦,隱隱將其餘兩包圍。看著虎視單單的遼東戰艦,大明和鄭芝龍的艦隊不敢稍有動作,生怕引起遼東軍誤會,遭到毀滅式的打擊。剛才還熱火朝天的局面一下靜下來,吳三桂見其餘兩方已經掩旗息鼓,便知這場仗是打不起來了。索性命人打出旗語,邀雙方將領過船一敘。王夢熊和鄭芝龍此時被圍,不敢拒絕吳三桂的邀請,何況二人均有所依仗,也不怕吳三桂敢加害他們,不然就算遼東真能獲勝,在兩軍的聯手下,也必然損失慘重,重不償失。很快王夢熊和鄭芝龍各自乘坐著一艘小船來到遼東艦隊。

吳三桂不敢在鐵甲戰艦上接待兩人,怕泄露了鐵甲戰艦的機密。從後面調上一艘商船,充當此次會面之地。王夢熊和鄭芝龍之所以親自前來,一方面是不怕遼東敢加害自己,另一方面自然是要打探一下遼東軍的虛實,尤其是遼東艦隊中最新出現的鐵甲戰艦。此時吳三桂攻佔基隆、淡水,全殲荷蘭和西班牙聯軍艦隊的消息早已傳到二人耳中,二人也聽說了鐵甲戰艦在此次海戰中發揮出色,已遠超於現在各國的主力戰艦。而在與吳徽對峙時,鐵甲戰艦也曾發炮,僅其射程便已讓二人膽寒不已。所以他們早就看到那艘鐵甲戰艦上懸挂著帥旗,本以為會面也必在鐵甲戰艦上,可沒想到,吳三桂竟如此狡猾,不但鐵甲戰艦沒看到,就連宇字艦都沒有機會一睹其真面目,只是調來一艘商船唬弄自己。不過既然已經來了,當然不能調頭就走,只好在遼東軍的引導下,登上了商船,見到了近幾年威名遠播、所向無敵的遼東王吳三桂。吳三桂畢竟是大明天子親封的遼東王,按品秩高過王夢熊這個守備太多,王夢熊若是不知吳三桂在此也還罷了,可此時見到吳三桂卻不由他不上前大禮參拜。鄭芝龍雖已掛印離去,不再是大明將領,卻也不敢怠慢,上前與王夢熊齊聲道:「福建守備王夢熊(草民鄭芝龍)見過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對王夢熊和鄭芝龍二人,三桂也是早有耳聞,鄭芝龍自是不必多說,後世人就算不知道鄭芝龍,但對其子鄭成功也決不會陌生。而王夢熊,本是晉江人氏,生有異像,雙臂能提石八百斤,是員不可多得的虎將。為大明駐守海防多年,殲滅海盜、倭寇無數,軍功顯著。

「兩位請起,三桂今日有幸見到二位將軍,真是榮興之至。來人,為二位將軍看座!」

「多謝王爺!」二人也不客氣,各自坐下后,鄭芝龍坐在那裡一言不發。而吳三桂更是微眯雙目。靜靜的在那裡養神。王夢熊雖是虎將,可讓他戰場撕殺是個好手,讓他與人勾心鬥角卻是奈不住性子,在那裡坐立不安。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不知王爺此次率大軍南下意欲何為?可有聖上旨意?」吳三桂做為遼東王,封地當然便是遼東。可若是無旨而出了封地,按大明律則以謀反論處。雖然天下人皆知。朱由檢封其為王,只是迫於其勢大,根本無法指揮。可今日王夢熊突然問起,確是讓人尷尬,吳三桂身後靜立的吳之大喝一聲,道:「王爺去向豈是爾等該管的?」隨著吳之大喝,周圍幾十名親衛同時手按腰刀,只待吳三桂一聲令下,便要將王夢熊當場擒下。吳三桂卻一擺手,示意眾人安靜,開口問道:「請問王守備,這台灣可是大明領土?」王夢熊一愣,若說這台灣原本確是大明領土,並設有衙門,可自十年前荷蘭大舉登島,再加上後來西班牙也插上一腳,更是亂做一團,衙門早已不復存在。大明因水師實力有限,時常有倭寇、海盜犯境,守護大陸尚且不足,那裡還有餘力收復台灣,所以這台灣此時早已算不上是大明領土。可王夢熊卻不敢隨意回話,誰知這吳三桂到底是什麼意思,若是說台灣是大明領土,那自己身為福建守備,卻任由外國侵略台灣,坐視不理,便是嚴重失職,那可是死罪。若說台灣不是大明領土,那自己此來便是師出無名。想了半天,王夢熊也沒有開口回答。吳三桂看王夢熊面露難色,笑道:「看來王守備也知這台灣已不是大明領土。當日萬歲封我為遼東王時,便曾有言,我遼東軍除不得擅自入關,踏上大明領土外,對其他各國是戰是和均有自決的權利。我此來驅逐荷蘭和西班牙軍隊,佔領台灣,便是為大明開拓疆域,揚我大明神威地壯舉,正是符合萬歲旨意,又何需再去請旨?只是不知王守備此次率大軍來此,可有萬歲聖旨?若是沒有萬歲旨意,私自率軍出戰可是斬頭的大罪,搞不好可是要誅連九族的!」

說起這扣帽子、斗心機,就算十個王夢熊也不是吳三桂的對手,只是幾句話,吳三桂便已將這謀反抗旨的大罪反還於王夢熊,王夢熊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大了許多,不知該如何回話。

一邊本是冷眼觀瞧的鄭芝龍眼見王夢熊受窘,知道自己若再不開口,恐怕情形對自己更加不利。自己本就與王夢熊等明軍水師有些交情,更何況此時二人一同上船,若想今日能平安離去,必得同氣連枝,互為支援才行,當下道:「王爺,王守備與小民一樣,聽說台海一帶有戰事,特地率軍來打探情況,沒想到卻是王爺大軍南下,這才發生了誤會,望大人明鑒!」吳三桂對鄭芝龍這個海盜頭子知之甚詳,其在台灣和大明沿海甚至於整個東南亞經營多年,勢力雄厚,自己若想以後在此有所發展,恐怕還得多多借重於此人。特別是對其子鄭成功更是十分佩服,算得上是中國歷史上有名忠臣良將。所以也並不為難鄭芝龍,笑道:「即然只是一場誤會,便好說了,如今清況也已經明了,二位是否也可以撤軍了,不要再阻礙我遼東海軍為大明開疆擴土!」

鄭芝龍沒想到吳三桂竟如此好說話,連聲道:「當然,我等豈敢阻攔大人的艦隊,大人若有用到我等地地方,儘管開口便是,我等自是盡心竭力為大人辦事!」吳三桂滿意地笑笑,心中暗道:只要讓我佔領了彭湖列島,再從台南登陸,大軍從南北同時掃蕩,相信很快便可以佔領整個台灣島,為遼東軍進攻日本、進攻東南亞搭建一個理想的平台。可沒想到這時王夢熊卻道:「啟稟王爺,台灣島雖已算不上大明領土,可這澎湖列島卻是我大明的一部分,末將幾年前尚曾率軍在此驅除荷蘭軍隊,近來又聽說荷蘭軍隊再次登上此島,竟圖侵佔大明領土,末將此來正是奉了巡撫之命,前來收復澎湖列島,還望大人能給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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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世重生之吳三桂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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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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