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巧獲絕藝
林中水不想讓七派長老保持他們的認識,開始沒有使出什麼奇絕的劍法,程飛也一直壓著林中水,將林中水逼得滿場亂走,大有稍不留意就要給程飛擊敗之勢。
時間不長,七派長老漸漸看出問題,林中水每退一步都有章法,絕不是給程飛打得沒有還手之力才退的,估計林中水這樣做可能是功力不足,以退消解程飛的狂攻,再圖擊敗程飛的辦法。七派長老想是這樣想,接著又看出林中水劍上還留有餘意,隱而不發,如果不是功力不足,那就真是隱技自秘了;如果林中水將劍上余意施出來,必定將程飛擊敗。七派長老有見於此,都全神注視林中水,看他是不是使出那股余意,是不是真的能夠擊敗程飛。
青城派長老更加不相信林中水有擊敗門下弟子的能力,因為程飛已經是青城派弟子這一代弟子中的驕驕者了,要是程飛也敗給了黃山派弟子林中水,那就說明青城派已經不如黃山派了,所以青城派長老打出施展青城派不傳絕學奪天三式的手式,要程飛無論如何一定要擊敗黃山派弟子林中水。
程飛當然也不想敗給林中水,立即施出青城派絕學奪天三式,頓時將林中水迫得應付困難,好象再已無力還擊了。林中水初接奪天三式,確實有些手忙腳亂,但總是應付過了第一招,下面的招式就算是再厲害,他也可以接下來了。青城派弟子程飛施出奪天三式第一式奪天換地沒有擊敗林中水,心裡不由大亂,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無奈之下只有施出下面兩式。
「慎悔,你認為黃山派的玄天十二式真的達到了如此神奇的地步了嗎?」悟戒大師看了林中水的劍法,自己都有些不信,語氣不定地問少林寺長老。
慎悔大師想了想說:「長老之意是說玄天十二式已經脫胎換骨了?」
「而且與泰山派十八閃同出一理。」
「這——這恐怕要問齊施主了!」
齊己聽慎悔大師這樣說,真有些無言也對,他也沒有想到弟子啞鐘身上,但事情已經出了,悟戒大師和慎悔大師又等著回答,他就不能不想出一個答案應付兩人:「也許啞鍾給他們講過儒道與武學的關係,他們聽進去了,有了一些收穫。」
「噢,這話有理,但老衲還是有些不明白?」悟戒大師看林中水已經接下程飛的奪天三式沒有失敗,他就不再管那一頭,接著問齊己。
「齊某自從到這裡來,閑來與弟子論過此題,啞鍾因天生殘疾,少受外界影響,對此有些獨到的見解,雖然是一些幼稚的言語,其理卻似大為有用,這兩派弟子與啞鍾交好,他們可能聽進去了一些。象人性與武學,有無與武學,等等,他相信如果將凡人的習性融入武學,讓武學與人融為一體,可能會好一些。據齊某看來,武學實在是人學,是人的學文,是保護人的學文,是強健人體的學文,是殺人的學文,總之武學無不因人而成,因人而失,所以說武學是人學有其一定的道理。」
「阿彌陀佛,這兩派弟子聽進了先生的話,將來境界不可限量,可惜!可嘆!啞鍾若非聾啞殘疾,恐怕是一個習武的上上之材。」
「大師過譽了。啞鍾這孩子心思活躍一些也是有的,但總是孩子天性,有些胡思亂想,實際修習武學就不怎麼樣了。貴寺一冊《易筋經》,齊某教了他幾年,至今還沒有修得十分之一呢。」
「也許其中另有原因。噢,慎悔,叫他們不用比了,判青城派勝,黃山派敗。」
慎悔大師照悟戒大師的話說了,結束了林中水與程飛的苦鬥。七派長老聽了也沒有說什麼,好象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慎悔大師看見了,也不好就叫衡山派弟子上場與泰山派弟子比武。
稍時,青城派長老站起來向慎悔大師單手一禮說:「貧道想說一句話,希望各位見諒。剛才本派弟子程飛與黃山派弟子林中水比武,各位已經看見了,本派弟子程飛是勝了,但是不是真的勝了,貧道也很難說清楚。黃山派的玄天十二式劍法,我們在座各位可以說都很清楚,即使不明劍訣劍理,招式對我們各位絕不陌生,但剛才黃山派弟子林中水使出的劍法招式雖然沒有多大的變化,其劍理就與以往大不相同了。僅此一點,已使這一套劍法,突出俗流,成為一套絕世劍法了。因此,貧道就不能不問一問,其中原因何在,真是儒道之功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們其餘各派長老、弟子也聽了齊先生多天的課,為啥子沒有一點收穫?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黃山、泰山派的合作誠意就值得考慮了。」
「阿彌陀佛,老衲對此可以說明一下。」悟戒大師接過話去,沉喧一聲佛號,接著說:「剛才齊先生已經向老衲說明白了,其弟子啞鍾與兩派弟子交好,將他們師徒閑來無事談論儒道與武學的關係告訴了他們,兩派弟子悟性不差,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為此,老衲想請齊施主就此課題找時間與諸位道友好好談一談,以齊先生之才,雖然不通武事,當有使我等震聾發聵之論,讓我等對各自所學重新認識。」
「如此就好,否則我們可是敗得冤枉了。」華山派長老語氣平淡地說。
「諸位道友沒有意見就好。老衲認為今天的武不用再比了,等一年後再說。衡山派弟子雖然沒有上場,相信在座道友已有一個認識,我們就不用再耽誤時間了。」悟戒大師不想再聽有人說一些不利於七派團結的話,當即轉向齊己說:「齊施主,該你了。請你看一看他們各人的急智如何,不用客氣,明白給他們指出來最好。」
「道友這話說得在理,貧道支持先生。先生不用給他們面子,誰好誰差都給他們指出來,否則他們還認為他們是最好的呢。如果能讓他們心裡有一個警醒,好好用功,不要再自以為事,自以為不得了,也是一件好事。」青城派長老玉玄道人立即表態同意悟戒大師的話。
齊己看各派長老都點頭同意,看他們的樣子確實對各派弟子的表現都不滿意,便站起來微笑著拱手向七派長老行禮說:「如此就請七位小朋友自己說一說你們的答案吧,等你們說完了,齊某再評一評你們的答案,如有不對,你們也可以提出來。」
七派弟子這一次沒有人勇躍回答了,反而相互觀望,生怕自己說錯了,影響自己的成績,再給各派長老說一句不好,在這山上就沒有面子了。悟戒大師見了這種情況,暗中皺眉,轉向聖光,讓聖光先說。
聖光本來不想帶這個頭,又不敢違抗長老之意,只好喧一聲佛號說:「小僧認為大牛不願意小牛騎它。」
「格格,大牛不願意小牛騎它就不願意吃草嗎?我可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我說是大牛吃飽了,或者生病了,它就自然不吃草了。」付仙今天勝了一場,十分得意,表情有些張狂地說。
「我認為大牛是一頭野性難馴的牛,有人騎它,它自然要反抗,沒有興趣吃草了。」華山派弟子花一生氣付仙不過,立即接過付仙的話說。
「我認為小牛騎著大牛走,不讓它吃草。」程飛十分自信地說。
「先生,可以說別的原因嗎?」衡山派弟子杜玉煙站起來深福一禮問。
「姑娘不用客氣。我已經說過了,任何答案,只要是姑娘想得到的,都算數,都是姑娘的答案。」
「多謝先生!弟子認為大牛不是一頭牛,或許是別的什麼東西。」杜玉煙表情自信地說。
在場眾人聽了杜玉煙的回答,不由全都望著杜玉煙,心裡雖然有不同的答案,眼裡則全是讚賞的意思,不管對不對,她的回答總有了一些新意。
「如果是別的東西,山上有嗎?除了石頭,兩個放牛娃會把石頭稱做大牛嗎?」峨眉派弟子將今討好地說,意思顯然含有讓杜玉煙改口的意思。
「不用你管我的事。我的答案就是大牛不是一頭牛,是別的東西。」杜玉煙堅決地說。
「好吧!」將今做了一個討好又無奈的動作,接著說:「我認為大牛沒有機會吃草。」
「我認為杜姑娘的回答正確,也許大牛是一條凳子也說不一定。」林中水微笑著說。
「阿彌陀佛,老衲真想就知道答案,但今天非只是回答齊施主的問題,還有評述各派弟子的意思,所以老衲請先生先不要說出答案,先評述一下各派弟子的急智。」
齊己聽悟戒大師又提起這事,想了想還是不想直接評述七派弟子,希望七派長老有一位出面為自己解圍。七派長老一個個全是一付靜聽齊己評述他們各派弟子的表情。齊己到了這個時候,他就不能不自己想辦法了,心裡把七派弟子的答案想了想,他就有了解困的辦法。
「悟戒大師即如此說,齊某就只好現丑了。不過,在評述各派弟子的答案以前,齊某想先問一問衡山派弟子杜姑娘和黃山派弟子林中水,因為你們的答案是一樣的,且林中水是附議,所以這個問題就由林中水來回答。」齊己見各派長老沒有意見,還是一付急於知道答案的表情,就向林中水問:「林老弟,你又為什麼,依據什麼認為大牛不是人,而是一條凳子呢?作為一個放牛娃,他們出去放牛有必要或者可能帶一條凳子出去嗎?」
林中水站起來,臉上有些紅,表情很不正常,還是回答說:「先生,我只是說可能是一條凳子,並沒有說一定是一條凳子。」
「好吧,總之你認為大牛不是一個人是吧?」
「是的。因為先生的問題並沒有說大牛一定是一條牛,當然大牛就有可能是別的東西。既然大牛有可能是別的東西,大牛才有可能不吃草,否則,是牛就一定要吃草,不管是病牛還是好牛,是有人騎的牛還是沒有人騎的牛,是受人控制的牛還是沒有人控制的牛,正如人要吃飯一樣,完全不是一個問題。先生既然把這個問題當成一個問題提出來了,問題又是有關牛吃草與不吃草,那牛就只能不是牛了。」
林中水說了這許多話,說得如繞圈子,頓時將在場的人說得昏了頭,但他們還是聽出了一個大概,覺得他說得恐怕沒有錯。同時,林中水的話落在幾個智耳里,卻如暮鼓晨鐘,頓時將聾聵的思維震醒,對林中水的看法大為改觀。
齊己就是智者之一,他也聽得有些慎著了,沒有想到小小的一個問題給林中水一分析,竟然如此複雜,又給他說得條理清楚,表述明白,這就說明林中水確實是一個大有慧根的年青人。
「齊施主。」悟戒大師見齊己久不說話,這才出聲提醒他。
「唔,杜姑娘,你認為林兄弟的回答正確嗎?你的回答又是什麼?」齊己表情一振,急忙將冷場的局面接下去。
杜玉煙站起來,先嬌俏地向齊己行禮,再將一雙美目環掃一轉,這才向齊己說:「先生,弟子的回答沒有林少俠的複雜,大意是一樣的,大牛不吃草就不是牛,只能是別的東西。」
「好!兩位請坐下。」齊己將目光一掃全場,見七派長老若有所思,心中已有計較,微笑著說:「你們五位是不是還有補充?」
「先生,弟子有事請教。」青城派弟子程飛站起來拱手說。
「程兄弟請。齊某已經說了,你們五位有什麼話都可以說。」
「如果說大牛不是一頭牛,先生在問題中使用」騎『之一字,對我們回答問題可就是誤導了。「
「確實是這樣。程兄弟心思細密,性格沉著,實是難得的人才。」齊己大為讚佩地說。
「先生,貧道認為你對程飛這小子的讚譽過分了,如果說這小子愚蠢,貧道認為更恰當一些。」
「阿彌陀佛,道友這話老衲又有些不明白了?」悟戒大師為齊己解圍,有意讓青城派長老自己把話說得明白一些,以免齊己開罪青城一派。
「道友誤會了。」青城派長老立即說:「貧道不是說先生不對,實是知道程飛這小子心思慎密有餘,沉著有之,但比起黃山派弟子林中水來他就差多了。黃山派弟子林中水見微知著,推導嚴密,悟性奇高,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然後轉向黃山派長老江天一劍,單手一禮說:「將長老,貧道為黃山派賀,你們確實找到了一塊好材料。」
「玉玄道長太客氣了。」江天一劍站起來抱拳行禮說:「說到貴派弟子程飛,心思慎密,性格沉著,正是修習青城一派上乘功夫的好材料,老朽真心為青城派賀。」
「好說。總之,他們都不差就是了。」
「阿彌陀佛,衡山派杜姑娘也不差,諸位以為然否?」泰山派長老望仁大師雙手合十說。
「道友過獎了。」衡山派長老天行道人還禮說:「諸位,我們還是聽一聽齊先生如何評說吧,貧道相信以齊先生之才一定還有讓我等茅塞頓開,耳目一新的評述。」
「此話有理!」華山派長老立即附和說。
「如此,請齊先生接著說。」悟戒大師沒有深想,也接著說。
齊己見天行道人為了本派弟子不給六派長老注意,又將問題拋給自己,心裡頓覺無奈,想了想說:「其實剛才黃山派和衡山派弟子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用不著齊某再多說了。大牛不是牛,正如小牛不是牛一樣,他們都是放牛娃,無事玩耍,相互騎著玩而也。」
在座的人聽說,齊皆恍然大悟,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請問先生。」眾人聽到這一聲呼叫,目光不由全都轉向說話的人,正是峨眉派弟子將今。他站起來向眾人拱手一禮,這才面向齊己問:「先生,回答這樣的問題似乎不能用正常思維?」
齊己一時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想多作推測,心中一動說:「將兄弟確實非常人,看問題深入透徹,如此下去必有大成。至於思維,正如手之兩面而也,思維也當如是。」
「阿彌陀佛,今天到此為止,我們就此散了吧。」
七派長老聽悟戒大師這樣說,沒有人再想聽將今的高論,紛紛站起來向山下走了。悟戒大師留著齊己,看身邊就只聖光一個人了,這才微笑著說:「施主,你對武學的見解今天已有明斷了,少不得要專設一課讓施主給大家好好講一講。這且不說,老衲想說的是施主是不是對老衲集眾修習武學有些看法?」
齊己聽悟戒大師這樣問,就明白混不過去,想了想乾脆說:「齊某認為用處不大。」
「阿彌陀佛,老衲的耽心果然給施主看出來了。原因可是聖劍門尚精,修為另有秘訣?」
「大師早知結果,何以還要這樣做呢?」齊己真的不理解悟戒大師這樣做的原因。
「老衲也是無計可施,各派已經忍無可忍,如果不找一點事給他們做,他們也許就鬧出事來了。不過,現在老衲已經找到辦法了,也許要不了二三十年,最多五十年,武林必定從聖劍門魔掌中掙脫。」
「大師恐怕要失望了。」齊己自然聽明白了悟戒大師的話。
「老衲老眼不花,看問題向來準確,就象今天施主不想開罪各派長老和弟子,黃山派弟子最優,衡山派弟子次之,施主就沒有一一說明。」
「大師如果讓齊某說了,齊某就要真的涉身武林了。」
「老衲也不想施主涉足武林,但今天各派長老已經看出了施主的價值,恐怕以後他們會給施主找一些事做。施主學富五車,貫通古今,旁涉佛道,對問題的看法往往直擊核心,雖不習武,對武學一道也一定有自己獨到的看法。我輩習武的人,差的就是對一些問題的實質性認識,這才使我輩在一些枝節上耽誤時間,誤了大好一生。這就象一個人站在一座高山上,眼前一目了然,要是他願意下山,山下的道路就在他眼前,如果想去某一地,他就不會走錯路。」
「大師恐怕過獎了。」
「老衲已經把武林命運押在施主身上了。」
齊己聽了悟戒大師的話,心裡不由苦笑,但想到弟子很可能因此不再有事,他的心情又頓時覺得輕鬆起來。
此後,山上的七派長老和弟子真的來找齊己,說是沒有事,說話就扯到武學上。齊己早有思想準備,也不讓七派長老失望,將自己一孔之見詳細說給七派長老聽,並且按照悟戒大師的要求設課開講,這才沒有讓七派對他有所誤會。七派長老都是一些武學修為不低的各派老人,對齊己的話一聽就明白,但要想按照齊己的話做,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齊己不會武功,各派長老都清楚,所以各派長老就是覺得齊己的話對他們沒有幫助,也找不到齊己的頭上,更加怪不了齊己。
啞鍾晚上回來,齊己想起悟戒大師的話,隨口問:「你這一天都抄一些啥子,有少林寺的《易筋經》嗎?」
啞鐘沒有明白師父的意思,立即提筆寫:「有少林寺的《易筋經》,還有少林寺的《達摩佛手》、《達摩劍譜》;峨眉派的《佛光神功》、《亂雲劍譜》、《佛祖神掌譜》;華山派的有《風劍九式劍譜》、《雲天三式劍譜》;泰山派除了《十八閃劍譜》,還有《佛罡》;青城派有三本秘籍,《玄門神罡》、《青靈劍法譜式》和《奪天三式劍譜》;黃山派的《玄天十二式劍譜》我已經會了,只有《玄天罡氣》我不會;衡山派只拿出了《南火神罡》和《衝天八式劍譜》,總共是十七冊,我今天全都看過了。弟子覺得那些秘籍上有錯別字,有些穴位也和我學過的不對,因為不敢多問,我就給他們照抄上去了。」
「真有錯別字和錯了的穴位?」齊己雖然早就知道了,他還是有些不相信,因為七派已經這樣子了,還是這樣沒有誠意合作,可不是自己找死嗎!
啞鐘沒有看出師父的驚奇,又寫:「是呀,師父,我們常看的書也有錯的地方,那些秘籍有幾個錯別字也很正常呀。」
「不管對不對,以後不準向任何人說起這事,最好把這事忘了,你記著沒有?」齊己想了想,府身貼著啞鍾耳門,鄭重地說。
啞鍾看師父說得嚴重,不敢多話,立即點頭答應,眼裡則浮現幾分不解的光芒。齊己自然看出弟子不理解,想了想決定給他說明白,免得他忘記了自己的話,鬧出事來:「他們是故意的,目的是不想讓人了解他們門中之秘。我猜想,除了少林寺的秘籍沒有錯的地方,別的門派的秘籍都有錯的地方,是吧?」
啞鍾聽了師父的話,眼光不由大亮,猛點著頭表示齊己猜得對。
「師父也不是猜的,而是他們七派本身不和,合作也沒有誠意,這事悟戒大師也清楚。悟戒大師沒有把這件事當一回事,你也不要多事,悟戒大師的目的並不在讓七派弟子修成武學,至於悟戒大師的目的是啥子,我們就不要管了。對了,你是不是記下那些秘籍了?」
啞鍾聽師父這樣說了,他就不想那些秘籍對錯的事了,聽到師父問他,他又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寫:「師父,我可以學那些秘籍嗎?」
齊己早有此想,看啞鍾這樣寫,正合他的意,當即說:「你當然可以學,但是必須做到兩點你才可以學,否則你就不要學。」齊己看啞鍾認真聽自己說話,就接著說:「一是只能在我們屋子裡修習,而且要注意有人偷窺,總之是絕對不能讓他們七派的人看見,知道一點風聲;二是以後不準使用,不管是在山上還是在山下,即使遇上生命危險,只要有人認得出來,你就不準使用,以免結冤七派。」
啞鍾聽了這話,臉上不由浮現不解的表情,意思十分明白:「我學來做什麼?」齊己看見啞鐘的表情,不用猜測就明白啞鐘的心裡在想什麼,立即表情嚴肅地說:「為師說讓你學不是讓你學七派的武學來使用,而是讓你以七派的武學為材料,自己創出自己的武技來使用。就象是你借他們家裡的磚修建自己的房子,絕對不能不修自己的房子而搬到別人家裡去住,何況是未經允許,善自入住。」
啞鍾終於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也沒有覺得師父讓他偷學七派的武學有什麼不對,自己認為師父讓他修習七派的武學只是用七派的武學創造自己的武學,沒有什麼不對,七派就是知道了,自己使的不是他們的武學,他們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此後,啞鍾早出晚歸,辛苦了十多天,這才將七派拿出來的十七冊武學秘籍抄完。七派沒有為難啞鍾,大概與他們提供的秘籍有問題有關。
啞鐘有過目不忘之能,抄了十多天的武學秘籍,他腦子裡就記了一腦子的武學秘籍,他事前又有意記憶,等他抄完了那些武學秘籍,那些武學秘籍就全跑到他腦子裡來了。那些武學秘籍字數不多,多的是圖畫,啞鍾記起來十分容易,記得多了,就讓啞鍾發現有些秘籍的內容類同了。啞鍾還怕忘了,或者記不清楚,晚上回來又想上幾遍,再給師父齊己說一說,那些武學秘籍就讓啞鍾倒背如流了。
啞鍾開始修習那些武學秘籍,討厭的是峨眉派弟子將今負責為他們師徒打雜,常常不請就闖進啞鍾住的屋子,根本就不讓啞鐘有一時半刻清靜的時間。齊己已發現將今有些不好的習慣,自然知道啞鐘的難處,卻沒有辦法幫助啞鍾,還是啞鍾自己想出一個辦法,這才把將今支開。
將今自從比武以後,對付仙、林中水的武功猛增十分在意,本來以為真是齊己的儒學對他們起了作用,這段時間下來,他沒有一點收穫,又才想起林中水和付仙與啞鍾交好,兩人的武功增加,說不定與啞鐘有關,這才找上啞鍾。啞鍾看出將今的意思,打出師父的旗號,告訴將今《老子》上有些內容與武學有關。將今得到啞鍾這話,自然不肯放過,立即去研究《老子》,再沒有時間打擾啞鍾了。
啞鍾經過將今的事,他人雖然小,已從中吸取了教訓,警惕之心大起,再不敢去修習七派的武學秘籍。但他心裡又放不下,急切無奈之下,總算給他想到一個辦法:先好好想一想那些秘籍,等校正好了,研究清楚了,再找地方修習,也許還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齊己聽了啞鐘的辦法,頓時覺得這個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已經不需要自己為他的事情耽心了,他已經可以照顧好自己了。齊己心裡自然十分高興,內心裡又不由自主的升起三分失落,卻又說不清楚是為什麼。齊己內心複雜地沒有說什麼,讓啞鍾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等有結果了再告訴他。
啞鍾這次走對了路,七派的內功心法,除了一冊少林寺《易筋經》是啞鍾修習過的,其餘五派的內功心法也不比少林寺的《易筋經》差多少,啞鍾在校正的過程中,配合以往學過的穴位之學,逐漸搞清楚了人體內一些不為常人知道的穴位。正象是從甲地到丙地,中間一個乙地不為人知,在搞清楚甲地和丙地以後,乙地就十分自然地顯現出來了。啞鍾利用這個辦法,很快就提出一套氣血運行路線圖,再加上一些偏穴、支穴,只要打通了,人身上必定充滿真氣,抬手提足必定無堅不摧,身上布滿真力,不怕刀劍拳掌落在身上。
啞鍾想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師父,又見將今好象沒有收穫,又開始亂闖,他就沒有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師父。為了修習他自創的功夫,啞鍾開始裝病,躺在床上不起來了。
齊己信以為真,急得想下山求醫,又發現啞鍾目光閃耀,掃一眼旁邊的將今,齊己就明白啞鍾是裝的了,至於是為什麼,他雖然不清楚,大不過為了練習七派的武學。齊己謊稱啞鐘的病是先天帶來的,每年都有一個月會這樣,過後就沒有事了,更說啞鐘的聾啞與此病有關,誰能治好啞鐘的聾啞,啞鐘的病就算治好了。七派長老有幾個對醫藥歧黃有些研究,聽了齊己的話,也沒有一個人敢自告奮勇給啞鍾治病了。
啞鍾在床上躺上一個月,他自創的內功還是沒有修成,這才知道修成這種自創的內功心法不是自己想的一樣容易。啞鍾把這件事告訴齊己,本想讓師父給他出一出主意,沒想到他師父對此卻不以為然,簡單問了問就不再說啞鍾自創的這種內功心法了。
「為師已想了一個十分貼切又好聽的名字,你這種內功心法就叫一元氣功吧,你看咋樣?」
「師父!」啞鍾打手式表示自己的不滿。
齊己見啞鍾急了,不由笑說:「小孩子心性,就是急躁!你見過誰一天就吃胖了,誰一年就長大了?你才修練了一個月,已經修通了一半穴道,已經是天下之奇了。你還不滿足,還想咋樣,是不是一夜之間就讓你修成這種你自創的內功心法?就是這樣,要是讓七派的人知道了,他們還不氣死,也許還要共同討閥你,殺死你這個讓他們沒有一點自信的人,或者逼你教他們。你不是看見他們為了本派秘籍,即使面對聖劍門天大的威脅,他們也不想拿出真的秘籍來嗎?可知他們對武學十分在意,象你這樣修習武功,更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我這樣說也不是說守秘不好,只是覺得他們做得太過分了,為了一己私利,不顧輕重緩急,就不是一個有正義之心的人的做法了。但是,話又說回來,要是在平時,他們這樣做也是減少麻煩、保持門派不墜的不二法門,否則,依為師看別說是你根據他們的內功心法提煉出來的內功心法一元氣功,僅是他們的內功心法,只要丟出一冊,保證會有許多人不要命去搶。好啦,話我已給你說得不少了,你自己要注意點,好好保著你自創的一元氣功,不要輕易告訴人。至於你修習一元氣功一時難成,也沒有啥子要緊,你年紀還小,有的是時間,只要你堅持修習,總有一天會修成。對了,你既然修成了一元氣功,武技也該好好想一想,看是不是能夠想出一點東西來。不過,據為師看來,這武技可不是想出來的,而是在無數次的搏鬥中,依據前人所留的武技體會出來的,所以為師讓你好好看一看七派的武學秘籍,最後全部練會,等以後看得多了,經得多了,再說提高、提煉的話。」
啞鍾聽了師父的話,真的又認真研究七派的武學秘籍,時間長了,啞鍾還真的從七派的武學秘籍中提取出一套步法、七招劍法和十二式拳掌之學。為了修習他自創的武學,啞鍾給齊己說一聲,就在一個晚上悄悄離開巫山聖泉峰。
齊己本來不想讓啞鍾離開聖泉峰,自己的木屋又根本不適合啞鍾練武,他就沒有選擇了,只有讓啞鍾一個人離開聖泉峰。啞鐘的年紀是小了一些,更沒有離開過齊己,但齊己想到啞鍾這一段時間的表現,他就在心裡嘆一口氣,再不多話,千叮嚀萬囑咐,讓啞鍾走了。齊己心裡雖然不放心,也沒有辦法幫助啞鍾,再想到啞鍾將來終歸要一個人面對人世間的一切,現在不讓他去鍛煉一下,將來他也沒有能力面對他面前的一切困難。
山上七派的人對啞鐘的離開沒有引起注意,啞鍾在離開前一個月又裝病,沒有與山上七派的人多接觸,此時離開了,七派長老和弟子也沒有人當一回事,即使是黃山派長老、泰山派長老略微猜到一些,也不敢就說啞鍾是去修習七派的武學去了。齊己對山上七派說啞鍾回城裡去了,學館長久沒有主人,也不是個辦法,七派長老和弟子就更不把啞鐘不在的事當一回事了。
啞鍾這一去就是一年,等他再回山上,齊己已經有些認不出來了。啞鐘身材長高了一些,看去已經是一個半大少年了,臉上雖然還是一付童子的表情,眼裡已沒有那種幼稚的光彩了。齊己見啞鐘好象真的回城裡去換過一身衣服,他心裡就不由對啞鍾這一年做些什麼耽心起來,避開七派值役的弟子,這才認真問啞鍾這一年的經歷。其實啞鍾也沒有什麼經歷,他這一年就全在上游一座山洞裡修習七派的武學和他根據七派的武學自創的武學,直到昨天,啞鍾才進城去,看了看學館,沒有啥子要他管的,他才又上山來。他還怕山上七派的人問起他,這才換過一身合身的衣服,裝得好象真的從城裡上山一樣。
齊己聽了啞鍾說過年來的經歷,對啞鐘的表現十分滿意,想了想才說:「你說的三處穴道是不是玄關、會陰和天門?我聽他們說過,這三處穴道可不是容易打開的,武林中打通玄關的人少之又少,只要打通了,就是武林中的絕世高人,象悟戒大師,聽說才在不久前打開玄關,別人就根本不敢想這件事;會陰穴通了,可以陰陽調和,與天地同壽;天門打開了,那就是神仙一流了。你小小年紀,先前修習少林寺《易筋經》就打開了玄關,現在修習一元氣功,經過一年的苦修就有這樣的成就,師父已經是大喜過望了,所以你也不要心急,慢慢來,照你修習的進度來看,你一定能夠在不久的將來打通玄關要穴。」
啞鍾聽了師父的話,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讓齊己一時弄不明白,想一想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說那些各派的人說謊,他的話對,他不久就能夠打開玄關了。齊己也沒有感覺意外,他對這個猶如親生兒子一般的少年的奇異能力已經習慣了,他就是說他再有什麼新的成就,齊己也相信,並且絕不懷疑。雖然如此,齊己還是再次囑咐啞鍾,千萬不要讓七派的人看出他學會了武技,更不要讓各派知道他學了七派的武學秘籍。啞鍾聽了這話,臉上就不由浮現幾分苦色,齊己立刻看見了,頓時明白了啞鐘的意思,抬手就給啞鍾打去。啞鐘的修為已經不是齊己能夠想象的,輕輕一閃就讓開了。
齊己沒有打到啞鍾,也沒有生氣,心裡還覺得有些想笑,臉上浮現三分微笑問:「是咋個回事,是不是黃山派和泰山派的人知道你的事了?」
「我——」啞鍾提筆寫:「泰山派長老曾經看見過我比劃七派的武學,讓我傳一些給付仙姐姐。」
齊己看了啞鍾寫的字,沒有再生氣,想了想說:「看來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把這事說出去,你只要讓他們的武功有些提高,至少在這山上我們師徒是安全的,以後就難說了。哎呀呀!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呀!」齊己突然驚叫一聲,並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付無計可施的表情。
啞鍾看師父這樣,已知道自己闖禍了,上前拉了拉齊己的衣袖,一付小兒表情。齊己扭頭瞪了啞鍾一眼說:「一年之期已經到了,他們就要比武,看一看七派弟子這一年來有些啥子進步,如果你所說那些秘籍有誤是真的,少林寺、青城派、峨眉派、華山派和衡山派弟子的進步一定很小,泰山派和黃山派弟子的進步一定十分突出,他們不怪自己,必定要怪我,進而有可能查到你的身上來。」
啞鍾聽了這話,想了想寫出一行字:「師父可以告訴他們《逍遙遊》與武學有關,我就是以《逍遙遊》上的話告訴他們一些武學秘訣的。他們也許還會從《逍遙遊》上找出一些武學原理,對他們對付聖劍門也有好處。」
齊己看了啞鍾寫的話,不由長嘆一口氣說:「唉,啞鍾呀!你心胸開闊是好事,師父也為有你這樣的弟子高興,但是你想過沒有,你的聰明給七派的人知道了,以後我們師徒還有立足之地嗎?說不定一個不小心,我們就要給他們關押起來,在他們的牢獄中度過一生,也許還有性命之慮。為師已經五十多歲了,死了沒有啥子關係,你可是花樣年華,一切才只是開頭,你要是給他們害了,師父一生的心血就白費了,你也浪費了你的聰明才智呀!即使你學了一身的武學,是不是能夠保護你自己,師父也不曉得,而且你年紀實在太小,又沒有一點經驗,你真的能夠以你學的武學保護你自己嗎?能夠應付武林中那些想害你的人嗎?能夠對付聖劍門嗎?你即使打敗了所有這些人,以你的胸襟,你又是不是在以後的生活中對付得了那些陰謀詭計?泰山派和黃山派是前車之轍,以後你做事一定要先想好,不要做了才想。師父一介寒儒,無勇無力,就是想幫你已幫不上你,你不自己小心一些,你就真的讓師父白費心思了呀!」
「師父,我會小心,你別為我耽心了。」
齊己也知道再說已沒有用,正在這時,衡山派弟子杜玉煙來請齊己去參加七派弟子比武大會,齊己就沒有再教訓啞鍾。杜玉煙看見啞鍾回來了,也沒有奇怪,反而十分高興,邀請啞鍾出去看七派弟子比武。
這一次七派弟子的比武正如齊己所料,沒有比起來,反而將七派秘籍的事說開了,鬧了個不歡而散。同時,七派長老已覺察出齊己師徒有些問題,華山派弟子和峨眉派弟子,在長老的默許下跟著黃山派和泰山派弟子搬進了齊己的木屋,明是受教,實是想從齊己和啞鐘身上找出付仙和林中水武功提高的原因。
啞鍾見這四個人相繼住進木屋,林、付兩人的意思十分明顯,將今和花一生的意思就讓他不明白了。齊己雖然知道兩人的來意,也沒有給啞鍾說明,希望啞鍾自己處理,鍛煉一下啞鍾,讓他有能力面對今後的一切。啞鐘沒有多想,木屋裡就是住進兩個不明來意的人,對他也沒有多大的影響,最多就是不方便他練功。好在啞鍾跟林中水住,林中水又知道啞鍾學過少林寺內功心法《易筋經》,啞鍾就可以跟林中水一樣坐功,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的一元氣功打通玄關。白天有林中水和付仙在木屋后新開闢的土坪上練招式,啞鍾也可以借兩人的招式印證自己的七式劍法和十二式拳掌之學。
林中水和付仙對啞鍾深為相信,練功從不避開啞鍾,還有意邀啞鍾觀看,請啞鍾給他們提出改進意見。啞鍾看過林中水和付仙的劍法,心裡大為失望,忍不著心中的不滿,就給林中水和付仙指出一二,讓他們去認真改進。其實林中水和付仙的劍法已經不弱了,可以說已經盡得黃山派和泰山派劍法的真傳了,特別是付仙又有意將劍法展現給啞鍾看,一點沒有藏私,引得林中水也盡展黃山派劍法絕學,加之一年前啞鍾給兩人指點,兩人的劍法已經提高了一兩倍,比之山上其餘五派弟子的修為高出了許多。照說是夠看了,但是看在啞鍾眼裡,兩人的劍法還是只落得八個字的評語:漏洞百出,招不達意。
啞鍾對林中水和付仙沒有多少警惕之心,看不過眼就讓兩人對打,希望在兩人的對打中看出他們的劍法是不是真的象自己的感覺一樣,不值一提。林中水對啞鍾真有一種兄弟之情,見啞鍾提出出格的要求,他也沒有說什麼,付仙得過本門師祖的提示,對啞鍾過分的要求更沒有多說半句話,立即與林中水打起來,希望啞鍾真象師祖說的一樣,對她的武功劍法有所幫助。
此時,林、付二人的劍法與一年前已經有天壤之別,林中水劍法如綿,揮灑自如,看去如天地之氣,無處不在,無處不有,簡直可以說如春風細雨,和風輕盪,織成綿綿天網,讓人伸進脖子,給他揮落一顆大好頭顱。更讓人吃驚的還是他的劍上有一股粘勁,只要對手深入其中,再想逃出來,恐怕就千難萬難了,除非對手的功力深厚,比林中水的修為要高得多,否則就只能棄劍認輸,再沒有別的路好走。
付仙的劍法走上了另外一條路,表面看去正正堂堂,稍不留意,付仙的劍法就突然變化,一招奇絕劍式使出來,讓對手防不勝防,恰如府觀大地、平野、山巒、丘陵、勾壑,變化無常,琢磨不定,完全沒有一定之規。當你真的去注意她的劍法時,那劍法又似游龍,時起時伏;人如龜兔,時靜時動,演盡了動、靜、奇、絕四字。
兩人相鬥,一個的劍法綿綿不絕,一個的劍法奇險巧絕,各展所能,真是好看極了!
啞鍾終是一個孩子,雖然心裡想看一看兩人的劍法,看見兩人這般比武,他還是忍不著拍手稱快,亂跳亂叫,差一點將他自己所學暴露出來。啞鍾看過兩人的打鬥,立即確定林中水劍走輕靈,缺少鋒芒,有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意思,少了銳氣,難也成為絕世之學;付仙的劍法太詭異了,正大不足,如此下去必定成為一把凶劍,也不是絕世劍法之道。啞鍾暗想對策,如何解決兩人劍法中的問題,同時又以隱藏的話將他的意思向兩個人說明。啞鍾想來想去,還是落在《逍遙遊》上,便讓兩人停下來。
「兄弟,姐姐的劍法有哪裡不好?」
啞鍾立即蹲下地去寫道:「《逍遙遊》上說:」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姐姐劍法中詭絕奇全有了,卻少了聖人之意,久之必少正氣,遠聖人而落下乘。「
付仙聽了,立刻嬌叱:「什麼聖人凡人,你只說姐姐我該怎麼做就是了?」
「姐姐只要不只觀山之奇絕險峻,截取山之奇形怪狀絕險峻用於劍法,也看一看山的純厚雄偉,融入劍法之中,一切就可以了。」
「這——我不懂呀!」
啞鍾聽付仙這樣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真的不懂,自己又不好說明白,只有攤了攤手,一付愛莫能助的表情。
「望仁長老一定懂。」林中水在旁邊笑著說。
「要你說,多話。」付仙對林中水的話大為不滿,卻也不再為難啞鍾,飛身走了。
林中水又問啞鍾,啞鍾也不多說,直接寫出:「林大哥劍法中綿密之意是夠了,卻不符合《逍遙遊》中的意境:」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終難成大氣之作。「
「你是說我的劍法中應該融入陽剛之意?」
啞鍾立即拍手表示林中水說得對。林中水對啞鐘的表示沒有高興,搖了搖頭說:「說來容易做來難,陰柔與陽剛是不同的兩個方面,想把它們融合在一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啞鍾又只有攤手,表示自己不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晚上,啞鍾正在床上坐功,付仙就衝進來,一把抓著啞鐘的衝天髻笑叱:「我師祖說你有辦法。你敢和姐姐我耍滑頭,我可和你沒有完。」
啞鍾給姐姐抓著髮髻,沒奈何,只有雙手亂舞,答應想辦法。
林中水見了,不解地問付仙:「啞鍾兄弟真有辦法?」
付仙目光一轉說:「他聰明得很,既然看出了問題,他就有辦法解決。」
林中水有些懷疑付仙的話,盯著啞鍾,卻只看見一臉的苦像。
啞鍾和林中水、付仙三人給齊己說到林子里去打獵,改善一下眾人的生活。齊己見有付仙和林中水跟著啞鍾,就明白啞鍾跟兩人去做什麼,想不讓啞鍾去,又怕泰山派長老和黃山派長老鬧起來,啞鐘的秘密就不保了,什麼話也沒有說,只向啞鍾打個適可而止的手式就讓三人去了。花一生和將今見三人出去,想跟著去,又覺得啞鐘沒有什麼地方值得懷疑,這一段時間也沒有發現啞鐘有問題,他們就沒有人跟去。
一個月後,林、付兩人武功大進,相鬥起來好看極了,而且少有破綻,威力巨大,啞鍾還是不滿意,一時間又無計可施,只能讓他們在打鬥中暴露不足。正好這事讓將今、花一生看見了,啞鐘沒有多想,就想讓將、花二人與付仙和林中水鬥上一場,看付仙和林中水的劍法是不是真的無隙可擊了。
將今和花一生在齊己身邊泡了一個多月,收穫也有一點,將儒學真的揉進了兩派的劍法之中,使華山派劍法多了一些精準,表面看起來慢一些,威力則增加不少;峨眉派劍法有條理一些,不再瘋狂,看去有條理多了,正大光明,有些佛門武學的意思了。
他們看見付仙和林中水比劍,覺得兩人的劍法好看是好看,用處可能不大,更不是實戰的劍法。
花一生公子哥兒脾氣,看見兩人的劍法這個樣子,他就忍不著說出來:「付姑娘,你去跳舞還可以,林兄去跳舞維生就有些讓人笑話了。」
付仙為人雖然有些詭詐,脾氣還是有些火暴,又久戰林中水無功,只能與林中水打一個平手,聽了花一生的話,她的火暴脾氣就發作起來,嬌叱:「花花公子,你有本事就上場來,本姑娘十招之內擊敗你。」不等花一生答話,她又叫起來:「你要不要臉,看見我在說話還攻擊我。不算,再來。」
林中水閃身退場,臉上十分得意地說:「打鬥時分心,失敗了就要自己負責,我可不管你說沒有說話。」
付仙無言以對,想起始作俑者,她就將一腔怒氣發向花一生:「姓花的,你上場,本姑娘讓你三招,十招內打敗你。」
花一生本是富家公子出生,聽了付仙的話,公子脾氣發作,也不多想,撥劍飛撲付仙,口中怒叱:「付姑娘,你如果在十招內打敗了我,我姓花的拜你為師。」
「我才不要你這個濫徒弟。接招。」
兩人這一交手,頓時分出強弱。花一生撲擊得快,退得更快,而且還是用飛的,等落到土坪邊上,還差一點沒有站穩。付仙站著沒有動,手中劍還在不停地舞,好象有些收手不及。
「你、你劍上有股彈力。」花一生有些驚恐地說。
「廢話,你既然撲過來了,我當然要把你彈出去,難不成我還要接著你。這不過是一招十八閃中的招式——彎弓射日。」
「彎弓射日是這樣使的嗎?」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十八閃你已經習過,如何使你早就清楚。對於那些笨蛋來說,別說是十八閃,就是二十八閃,三十八閃,還不是一閃都不閃,真是辱沒了我泰山派的絕學。」
「你——我花一生再領教高招。」
花一生大怒,這次使出了真功夫,將華山派雲天三式合使出來,攪起漫天劍影,急撲付仙。
「嚇我,誰怕誰!」
付仙長劍如矢,身化劍影,凌空射向花一生。在場的人只聽到一連串兵刃交擊聲,持續了盞茶時間才停下來。土坪上,南北站住兩人,南面是付仙,左手臂上的衣服給劃破了一條三寸長的口子,別的地方沒有傷損,臉上表情沒有變化;北面是花一生,站在付仙前面一丈外,背上沒有傷損,前面看不清楚,但從他的公子頭巾分成兩片落下來,套在他的脖子上,說明他已經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回。
「哼,姓花的,我要不是怕傷了你,你連我的衣服都碰不到。還有沒有,還有就再來?」
「姑娘好劍法!我姓花的自量不及,但姑娘使的不是十八閃劍法。」
「咳。」峨眉派弟子將今清咳一聲接著說:「付姑娘好象確實使的是十八閃,花兄為什麼說付姑娘使的不是十八閃?」
「她的劍法是十八閃,但細微變化全然不同,所以只能說形似十八閃,而實際上已經不是十八閃了。」
「這就要向付姑娘請教了。」將今轉向付仙微笑著說。
「你們兩個少給我一唱一和,我付仙可不吃你們這一套,更不會十八閃以外的劍法。」
「姑娘這樣說,我姓將的就真的不明白了,也許各派長老一定可以從姑娘的劍法中看出一點什麼來,以供我們參考。」
「姓將的,別不要臉了,我們大家心裡都很清楚,你的話嚇不倒我。」付仙不理將今和花一生,走到啞鐘面前,說聲「走」,帶著啞鍾和林中水走了。
將今等三人走過屋角,這才問花一生:「花兄沒有使出全力?」
「哼,將兄不信可以找付姑娘試一試。」
「但——姓林的也有如此修為?」
「也許更高。」
「如果使用內力呢?」
「將兄認為我們的內力修為比他們高嗎?」
將今無言以對,想了想,目光一轉,自語似地說:「這中間一定有原因,我一定要搞清楚。」不理花一生,向木屋裡去了。
啞鍾見結果這樣,真還沒有別的好辦法,很想讓付仙和林中水去與七派長老比武,又怕進一步漏了自己的底,不敢輕舉妄動。不過,這件事還是沒有難倒啞鍾,想了一夜,總算又給他想起一個好辦法:讓付仙登上極峰,府看山河,讓林中水登上山頭,仰觀日月星晨和藍天白雲。
啞鍾想到就做,立即叫上付仙和林中水去山頭上練劍。沒有想到山頭上早已經有人,正靠在一起卿卿我我,不用細看也讓三個人看出那兩個人是一對相好。林中水和付仙看見那兩個親熱的人,出氣就不均勻,啞鍾還以為他們爬山累了。林、付二人則沒有一點累了的意思,反而聯手假裝衡山和青城派長老,將兩個正在親熱的人驚散了。啞鍾三個人不好再上山去,又返回去,第二天才給齊己說要去山裡打獵,離開木屋。
啞鍾帶著林中水和付仙向下游去,當天就到了朝雲峰。不巧的是正碰上入夏以來第一場大雨,下得又大又密,下的時間又長,幾乎將三人淋了一夜,淋得三人就象三隻落湯雞。啞鍾和林中水是男孩子,給瀑雨淋了一夜沒有什麼,付仙就有些受不了,一付健美的曲線讓兩個男孩子看了還不算,臉上更浮現病態,一張本來就不好看的粉臉蒼白得嚇人,嘴唇已青紫了。林中水和付仙相處了這一兩年,在山上除了啞鍾,就是付仙跟他走動,現在付仙這個樣子,林中水心裡就不由自主地關心起來。雨才停下來,林中水就到處給付仙找山洞,想讓付仙好好休息一下,免得真的病了。找了不少地方,這才給付仙找了一個山洞,讓付仙住進去。可惜剛才下過雨,山上的柴草都給雨水濕透了,根本就點不著火,想盡辦法點燃了,又濃煙如幕,沒法烤一烤衣服。付仙的功夫不弱,立刻運起泰山派的內功佛罡逼出體內寒毒,總算沒有鬧出大事來。而付仙之所以不及林中水和啞鍾,是因為這兩天她身上不方便,沒有好好調養,淋了一夜雨,她就有些受不了。
三人有了付仙的教訓,再不敢稱強,立刻動手搭建住的地方。只是三人都是年青人,年歲不大,對這些事根本不會,結果搭成的草篷僅可供林中水和啞鍾居住。啞鐘不滿意,提議再找一個山洞,方便三人在這山上居住。林中水不同意,因為他已經把這座山頭幾乎找遍了,除了付仙住的那個小山洞,絕對沒有一個地方還有什麼山洞。啞鐘不信,打著手式指著靠長江一面說林中水沒有找過。那一面也許確實有山洞,但那是一座懸崖,別說找山洞,僅是上下,稍不留意就落下長江里去,搞得自己屍骨無存。
付仙雖然對啞鐘有些認識,這時候看見啞鍾硬逼著林中水去冒險,她也生氣了:「啞鍾,你想找死呀?要住山洞我讓你,不用去那一面冒險。」
啞鍾對付仙的話不以為意,打手式說:「我們在懸崖上找住的地方,上下懸崖正好練習輕功。你們教我一些輕功,我自己能夠上下,不用你們管我。」
「你——」付仙把啞鐘沒有辦法,只有生氣地不理他。
林中水沒有再說什麼,向懸崖方向看了看說:「也許啞鍾兄弟說得對,艱苦危險的環境正可以鍛煉我們,也有利於我們修習武功。這樣吧,你們先在上面等我,我下去找一找,看有沒有山洞,要是真的有山洞,我們也好在這裡住一些時候。」
「你真要下去?」付仙經過那一場雨,對林中水的認識大為改變,不由自主地關心林中水。
「沒有事,相信我黃山派的輕功絕學玄天飛不是浪得虛名,這一點懸崖還難不了我。」
「你還是小心一點好,別稱強,看好落腳的地方再下去。」付仙表情複雜地注視林中水一眼,沒有再阻攔林中水,囑咐一句就讓林中水下去了。
林中水聽了付仙的話大為興奮,說聲:「我知道。」就倒栽下去,嚇得付仙驚聲尖叫起來,想出手抓林中水沒有抓住,僅看見林中水落足在一塊石台上。
啞鍾看見林中水的輕功確實不弱,不由高興得拍手,這才將付仙的注視力吸引回來,「呸」了一聲說:「都是你鬧的,要是出了事,我看你如何收場。」
啞鍾大搖其頭,表示林中水不會出事。付仙沒有理會啞鍾,反而遙望著西山坡,眼裡閃著冷光。啞鍾看見付仙的表情,回身去查看,正看見兩個人從山坡下面露出頭來,可不就是峨眉派弟子將今和華山派弟子花一生。啞鍾心中不由浮現一個問題:「他們跟來做啥子,為啥子不跟師父?」啞鍾將花、將二人的行為略微一想,他就想到一件事:「他們是沖我來的。我真是太大意了,讓他們注意上我了。」啞鍾想到兩人跟來的目的,立即籌思應對的辦法。
就這一會兒,山坡下面已經冒出花、將二人,好象看見付仙和啞鍾,沒有發現林中水,他們就停下來商議,可能已經估計到林中水下崖去了。
「花兄,崖下恐怕有東西。」
「將兄可以跟著下去。」
「我是想下去,但姓付的醜八怪也不是好惹的。」
「哼,不用將兄提醒,將兄有屁就放,不用轉彎摸角。」
「先禮後兵。」
「如何一個先禮後兵?」
「兄弟去查一查,花兄從此找路下去看一看,一但發現姓林的在下面找什麼東西就長嘯為號,兄弟再想辦法幫助花兄。當然,花兄也可以不告訴將某,只要花兄一個人對付得了姓林的小子。」
「一言為定。」花一生想了想答應下來,裝得十分自然地轉進身邊巨石後面去了。
「哈哈,我說嘛,付姑娘,你們三個人有好事也不給我們說一聲,自己就跑來了,我們可是在同一口鍋里吃飯,同一屋檐下住呢。」將今自己打著哈哈走向付仙和啞鍾。
付仙的臉色本來不好看,聽了將今的話面上表情不由一緩說:「我們有什麼好事,胡說八道!我們只是出來玩一玩,不象你們一天到晚象個死人,那麼用功,我看武功也沒有長多少。」
「付姑娘,你這話就不實在了,如果真象姑娘說的話,林兄又下崖去做什麼,崖下可沒有什麼寶貝,不用林兄去冒險。」
「什麼?」付仙沒有接著說下去,啞鍾拉她的衣襟,打手式說:「告訴他下面有寶貝。」付仙沒有明白啞鐘的意思,略微考慮說:「有寶貝又怎麼樣?」
將今聽付仙這樣說,表情一慎,好象沒有想到付仙會這樣回答他,不過他為人向負智謀,心中念頭一轉,他已有了說詞:「即使有寶,這巫山中也沒有什麼重寶,大概姑娘可以讓我和花兄看一看熱鬧。」
「哼,要看可以,但必須幫忙。」付仙給啞象是玩木偶一樣,只有照啞鐘的手式說話。
將今又給付仙的話搞糊塗了,不明白付仙是真的糊塗愚蠢還是故示大方。照他對付仙的了解,付仙為人性格是粗放了一些,並不缺少聰明,能夠來這巫山聖泉峰的七派弟子,可以說沒有一個笨人,付仙能夠從泰山派眾多弟子中脫穎而出,無論文才還是武功都是泰山派上上之選,絕不是一個沒有心眼的人,卻大方地將這麼重要的事說出來,這就讓將今不能不好好想一想了。現在付仙把話說出來了,不外乎有三種情況:寶物很多,不慮分一份給自己和花一生,那麼寶物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很可能只是一些平常的東西;寶物難取,需要幾個人合力才能辦到,等到寶物到手,憑她的武功不怕對付不了自己和花一生;怕自己打擾他們取寶,先穩著自己,等寶物到手,她就與自己翻臉,不怕自己和花一生把她怎麼樣。將今想到最後一種情況,心裡不由冷笑:「姓付的賤婢,我姓將的可不是花一生那個花花太歲,不會只是跟你動粗,到時候我們走著瞧。」
「哈哈,付姑娘,幫忙沒有問題,我們終是一路的人嘛。但是,付姑娘既然要我們幫忙,總要告訴我們一點什麼,以好讓我們知道如何幫忙,否則我們就有可能越幫越忙了。」
「我怎麼知道,要是知道已不用你們幫忙了。」
「姑娘也不知道?」將今絕不相信,脫口直問。
「當然不知道。是啞鍾兄弟說他們巫山城的人經常看見這朝雲峰上有光閃動,我們這才來探一探。我們已經找了兩天了,今天才想到找這座懸崖,林中水才下去看一看,至於是什麼東西,有沒有東西,我們還不知道呢。再是這下面十分危險,上下幾十丈沒有踏足的地方,稍不注意落下江去,可是一個永不翻身的結局。」
「我姓將的還不把座懸崖當一回事。不過聽姑娘說起來,這下面有沒有東西確實有些不好說。」將今儘管奸詐陰險,給付仙這樣一說,他就看不出事情的真假了。
「是這樣你下去看一看,幫一幫林中水,如有什麼寶物也可以分一份給你們,否則你該知道無功不受祿,你們就是想分一份,我們也要好好想一想,就是七位長老說起來,我們也有話說。」
「這個——」將今終是一個心性奸詐的人,聽了付仙的話也沒有就作出決定,目光在付仙、啞鐘身上掃來掃去。
「將少俠要是害怕就給我在上面看著一點,讓我一個姑娘下去幫林中水也成。」付仙給將今來一招欲擒故縱,不怕將今不上當。
將今給付仙用話套著,不下去不行,下去又沒有聽到花一生的信號,他一時間就不由作難了。
「原來花一生已經下去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難怪先生講的課你們沒有聽進十分之一!。」付仙更進一步譏笑說。
將今聽付仙這樣說,話雖然不好聽,總讓他抓到了拖延時間的機會,語氣平淡地說:「姑娘是說先生講的課真的有用?」
「沒有用,你的武功中怎麼會融合進儒教純正和規矩之意?」
將今聽了這話就不由皺眉思索起來,一時間也沒有再玩心眼的意思。啞鍾搞了這許多事,目的就是讓付仙說出最後這一句,現在目的達到了,自然不會讓付仙提醒將今。
不久,懸崖下面傳來一聲長嘯,將懸崖上的三個人驚醒,付仙與啞鍾對了一個眼風,眼裡只有三個字:「為什麼?」
「付姑娘,花兄與林兄好象爭執起來了,你看我們該怎麼辦?」
將今心神一凝,已將儒學的事丟開,將這裡的責任先推給付仙。下面兩人為了爭寶打起來,要是出了事,以後有人問起來,將今可以說付仙不讓他下去勸和;要是沒有出事,找到了寶,他將今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分一份。
付仙掃了啞鍾一眼,見啞鍾也是一臉不解之色,只好自己拿主意,想了想說:「我早說過請你們幫忙,現在又多話,還不快一點下去看一看他們是怎麼回事,勸他們不要自己打起來,一切好說嘛。」
「好吧,將某立刻下去看一看也好。」將今立即躍下懸崖去了。
付仙見將今下去了,也立即對啞鍾說:「啞鍾,下面好象真的有東西,林中水一個人對付他們不容易,我下去看一看,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掉下去了。」
啞鍾立即打手式說:「你等一下,等將今找到他們你再下去,偷偷溜進去,不要讓他們看見你。」
付仙見了啞鐘的手式,不由她不服氣,點了點頭,注意懸崖下面,不再和啞鍾說話。啞鍾也不是不想看熱鬧,也不是不想搞清楚下面是怎麼回事,他叫付仙溜進去是為了給他打掩護,他也想下去,要是給將今三個人看見了,他可以說是付仙。總之,啞鍾記著了師父齊己的話,盡量不讓人發現他學過武的事,先下一步閑棋,以好事後有話說。
付仙等了一會兒,不聞懸崖下面的聲音,實在等不下去了,她就留下一句:「啞鍾,你自己小心點,別掉下去了。」自己跳下懸崖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