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斬首
案子到這裡告一段落了,但事情還遠沒有結束,張岩和妖小狐馬不停蹄地趕回醫院,接下來,他們必須做好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他們都很清楚,幕後主使的真正目標實際上是他們,因為他們已經不小心揭了他的老巢,園長只是不小心打錯了一個電話,並沒有暴露什麼就被他拋棄,這種睚眥必報又小心翼翼的性格註定他不會放過他們。說閱讀,盡在
但他究竟會採取怎樣的方式,在什麼時候攻過來,卻又是個未知數了,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可現在他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又談何準備呢?
妖小狐坐在窗邊,手裡緊緊地握著幾枚銅錢,手心的汗水浸的它們微微燙,那是她保命的東西,雖然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用,但在某些時候,張岩還是不敢開玩笑的。她的一對美目死死地盯著窗外,生怕有什麼東西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溜了過去,儘管眼睛已經酸澀的難以忍受,但還是不敢隨便眨眼睛。
「不用那麼緊張吧?放心,有我在,除非他不來,只要他來了就讓他有來無回!」倒是張岩,回來之後就像一夜沒睡覺一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臉的沒心沒肺,醒來之後也不和妖小狐換班,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銅錢,翻過來覆過去地看個沒完。
「你以為我想啊?」妖小狐疲憊地說道,連頭也沒回,「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混進來了?早點現早點有準備!」
「哦,那你看了一下午都看出什麼來了?」張岩顯得很感興趣地湊到了妖小狐的身邊,看上去是在像她一樣觀察著窗外的局勢,但卻趁著這個單純的小姑娘不注意,像狗一樣抽了抽鼻子,一股芳香直竄入大腦,刺激著他的某個神經區域,瞬間讓他。
灼熱的呼吸噴在了妖小狐裸露在外的脖頸,讓她很不適應地縮了縮脖子,但卻奇怪地並沒有躲開,臉上籠罩了一層紅暈。
「我跟你說,這麼看你是看不出什麼來的,你覺得那個人就算隱藏在這些人中間混進來,你能分辨的出來么?有那種心機的人,都是把自己隱藏的很深的,搞不好他就在你身邊,或許就是你一直都很尊重的人呢!」張岩突然沒頭沒了一句,隱隱約約的還嘆了一口氣。
妖小狐訝然地回過頭,這個成天一臉笑嘻嘻的師傅也有心事?
「走吧,咱們該開始工作了!」張岩很快恢復了常態,雙手插在口袋裡,打著口哨向外走去,彷彿是為了刻意隱藏什麼,站在他身後的妖小狐狐疑地看著他的背影良久,總覺得他看似快樂的外表下似乎隱藏了什麼悲傷,男人,都喜歡這樣嗎?
「師傅,咱們用這麼小心翼翼的么?」妖小狐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很不舒服地問道,張岩說是為了方便晚上的行動,堅持讓她換上了一套緊身的衣服,將她玲瓏的曲線包裹的纖毫畢露,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穿過這樣的衣服。
倒是張岩,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眼睛在她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地掃描,彷彿能透過衣服看穿她的一切一樣,忍不住吞咽了好幾口唾沫,「你也看到了,那個李老師,見了我跟見了鬼似的,跑的比兔子都快,只能在這裡等著了。」
「可是,進都進來了,你也不用躲在這麼一個地方啊,光明正大地坐在客廳等她就完了唄!」妖小狐小心翼翼地動了動,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她的身體有些僵硬,但又不敢太大的動作,因為此刻她和張岩的位置,可以用親密無間來形容。
也不知道張岩是故意的還是確實是個小心謹慎的人,經過了短暫的思考之後,他決定從這個李老師的身上下手,從白天的她的反應來看,她肯定知道些什麼,但也肯定不會痛快地與他們見面,甚至是能不見最好不見,所以只能躲到人家家裡來堵著。按妖小狐的想法,既然都已經堵上門了,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客廳里等,或者乾脆就堵在門口就可以了,免得被人說是私闖民宅。
但是張岩卻給出了一條她難以反駁的理由,不能讓她過早現,一定要讓她進入密室之後,想跑也沒得跑,然後在關門,放狗!
於是兩個人就只能擠在窄小的衣櫥里,緊緊地靠在一起,對於張岩來說這當然沒什麼,他巴不得有這樣的機會呢,妖小狐就不同了,她長這麼大,從來沒和任何異性如此親密地接觸過,只一會就已經面紅耳赤,嬌喘連連了。
「喂!」張岩故意把嘴巴湊在妖小狐的耳邊,輕輕往裡吹著氣,小聲地說道:「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很有一種偷情的感覺啊?想想就很刺激哦!」顯然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這個徒弟雖然看起來是個嬌弱易推倒的i,但是起飆來可不是他能擺得平的。
下一刻,耳邊只傳來木板破碎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內,他根本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就被妖小狐暴力地踹了出來,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妖小狐依舊站在衣櫥里,臉上冷若冰霜,呼吸急促,胸前的驕傲不斷地起伏著,竭力剋制著自己的憤怒。
但張岩實在是太過分了,之前還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今天竟然還把她騙到這種地方來,她甚至開始懷疑這裡到底是不是李老師的家了,他只是神秘兮兮地打了個電話,連通話的內容都刻意沒讓她聽到,就帶她來了這裡。
更過分的是,到了這裡之後,他連燈都不開,說是什麼為了保密,但是進屋之後卻是輕車熟路地帶著她進了這個衣櫥,她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一個偷情的高手,這裡就是他的某個情婦的家!
妖小狐的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雙手握拳,一步一步向張岩走了過來,她最恨這種欺騙女生的人,而且手段還那麼下流卑鄙,今天說什麼也要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自己可不是那些腦殘的9o后,隨便幾根棒棒糖就可以哄上床的。
然而沒走幾步,她就愣住了,在夜色中,她竟然能清楚地看到躺在地上的,身子彎的像龍蝦一樣的張岩。
房間的燈,不知什麼時候被點亮了,妖小狐的憤怒被一種陰冷澆的徹底熄滅,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地抓住,瘋狂地揉捏著,狂跳不止。一時間,在這個寂靜的房間里,只有她的心跳聲和張岩不時出的慘哼傳進她的耳膜,但作為退魔人的敏感,她還是察覺到,此時的房間里,並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不要回頭,當什麼都沒有!」妖小狐愣神的當,心底突然泛起一個聲音,充滿了肅穆,她低頭看了看,張岩依舊躺在地上,好像對身邊的事情一無所知,但那個聲音,又確實來自他。
「慢慢走過來!」趴在地上的張岩繼續心靈感應,妖小狐猶豫了一下,雖然他屢次辦事不著調,調戲人不分場合,但還是決定相信他一次,玩命的事,她不敢賭博。
盡量裝作沒事的樣子,妖小狐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甚至故意讓自己表現的憤怒一點。
「扶我起來,慢慢轉身!」張岩有些緊張地指示到,細心的妖小狐現,趁著自己倒在地上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悄悄地把手放在了貼身的口袋裡,那裡裝著他搜集來的各種銅錢,她那一下分寸拿捏的剛剛好,張岩沒有理由這麼長時間還沒爬起來,原來他是趁著這個空擋在判斷著外面的形勢,挑選最合適的銅錢。
看到這一幕的妖小狐對張岩更加的信任,想都沒想伸手就把他架在了肩上,可是張岩似乎確實不小心受了重傷,站起身的他卻一個趔趄,險些跌倒,雖然她奮力扶住了他,但張岩整個人也靠在了她豐腴的身體上。
妖小狐身高169,張岩只有可憐的172,好巧不巧地,他的頭靠在了她的胸前,芳香撲鼻,柔軟無比,讓他忍不住使勁抽了抽鼻子,好在緊張中的妖小狐完全忽略了他多餘的動作,要不然就有的他受了。
「走!」張岩小聲說道,在妖小狐的攙扶下,兩人慢慢地向客廳走去。
緊張的妖小狐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喘,每一步都是輕抬輕放,生怕自己的聲音過大,驚了外面的人,倒是張岩,也不知是真的身體虛弱,還是壓根就不在乎,除了身體依舊賴在妖小狐的身上不離開,每一步下去都是重重的一聲響,只是由於太過緊張,完全被妖小狐忽略了。
透過虛掩的門縫,妖小狐影影綽綽地看到一個人正站在客廳里,還沒等她伸手推門,一直顯得很虛弱的張岩卻已經敏捷地伸手,推門,閃身而出,一**作一氣呵成,緊接著客廳里傳來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當妖小狐推門而出的時候,就見張岩背靠著牆站在門邊,額汗水,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客廳里已是一片狼藉,沙翻倒在一邊,短短的時間裡,張岩竟已經和外面的人生了一場惡鬥。
但是此刻,大門敞開,他顯然沒能將那個人留下來,妖小狐對自己的這個師傅更加的鄙視了,一個柔弱的女人都擺不平,還真是一輩子解決屍體的命了。
「我們晚了一步!」張岩靠著牆慢慢地滑了下去,一臉的痛心疾,順便把那幾枚銅錢悄悄地塞進了口袋,這些動作很隱蔽,妖小狐那銳利的眼神也沒能現,「李老師已經遇害了,而且已經生了屍變,但是,這個屍變很特殊,如果不是我有經驗,恐怕到她飆,我們都現不了。」
「啊?」妖小狐驚得嘴巴大張,「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祈禱唄,祈禱那個死老頭子能交待出幕後的人,祈禱這個李老師不會到處害人,不過,哼,行屍不害人我還沒聽說過!」張岩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悄悄地看了一眼妖小狐,見她正緊張地思索著什麼,一顆懸著的心慢慢地放了下來,不禁暗贊自己的演技還可以,沒出什麼太大的紕漏。
就在這個時候,他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震動了起來,像是催命一般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神色一凜,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電話,而在這個時候會打來電話的也只有一個人,近乎顫抖地接起了電話,他可害怕那邊再生什麼事:「怎麼了楊子?」
「你在哪?」那邊的聲音充滿了急迫和慌張,「趕快過來,我這邊頂不住了!」
「出了什麼事?」張岩的眉頭緊皺,印象中楊偉可從來沒這麼慌張過,就算他們倆差點被一個行屍搞死的那次也沒像今天這樣。
「你別管了,總之,立刻馬上趕過來,半個小時你要是不到,基本上所有的線索就都沒有了!」楊偉匆匆掛了電話。
張岩不敢耽擱,楊偉雖然說話總喜歡帶上一點文學色彩特有的誇張成分,但卻從不說謊,看來這次他確實是遇上大麻煩了,拉起妖小狐就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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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張岩忍不住有些怒了。
而妖小狐此刻正蹲在一邊,劇烈地嘔吐著,胃裡能吐得東西都已經吐得一乾二淨了,但還是忍不住乾嘔著,別說是她,就連張岩這個久經沙場的人也是吐了又吐之後才勉強可以說話。
到了關押老園長的地方之後,張岩才知道為什麼楊偉會那麼慌張,老園長死了,死狀慘烈,頭身分離,噴出的血液染紅面牆。
是自殺!
這是毫無疑問的,因為整間屋子只關著他一個人,詭案組的地盤上,除了自殺,還沒有人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犯案。
在那個小屋子的中間,橫著一條細細的鋼絲,就是這根鋼絲要了他的命,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量,達到了怎樣的度,才能憑藉這根鋼絲切斷自己的腦袋。
「現在怎麼辦?」楊偉苦笑,犯人死在自己的地盤上,麻煩大了。
「畏罪自殺吧!」張岩無奈地嘆了口氣,扶起還在不斷乾嘔的妖小狐,離開了詭案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