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武休大聯盟
走了一個時辰。
統一教派出探路先鋒,有如石沉大海般一去無回。
沈統領心中焦急,暗道:「他媽的!兩位教主就是烏龜洗澡也早該好了,卻躲在後頭準備第一個開溜。」
沈統領又指向七名大漢道:「你們前三后四衝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七名大漢你推我,我推你的,誰也不想當前面三個,要不是沈統領指派三名體格較魁梧之人,恐怕還在推。
七人前三后四的有如老烏龜般拾階而上,前三人才轉過個彎道,便驚叫一聲與後面四人搶成一堆沖了下來。
「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見到了鬼!」沈統領見他們那怕死樣氣得大叫。
只聽一名大雙比手划腳道:「啟稟統領,剛才派出去的七人全被……全被釘在大樹上,口中還塞著布團,全身光溜溜。」
沈統領已知前面石階沒機關埋伏,卻一人飛身而上,立在轉彎處伸頭望去。
只見自己派出的七名大漢。全被釘在樹榦上,那樹榦和一條橫木成一個十字形,那七人雙手掌心全被一根粗釘釘死在橫木上,雙腳成一線,一根粗釘就從他們雙腳背貫穿過釘入樹榦上。
但見七名大漢全身光溜溜的,口中塞著白布團不住扭動,就可知這種活受罪多麼痛苦。
沈統領又見到一條老大的紅巾條寫道:「不繳費闖關者下場!」
沈統領運丹田之氣宏聲喊道:「夠英雄就出來光明正大與我們拚一場,這種偷雞摸狗行為,你們還算是名門正派嗎?」
只聽林中飄來笑聲道:「你們不敢上來就滾回去,別在那兒嘰嘰歪歪一大堆。」
只聽那聲音忽東忽西,忽左忽右地雖細小,卻字字清晰地鑽入眾人耳中。
此時數百人議論聲像吵雜的萊市場般,充滿整個山間。
「住口!」沈統領喝聲道。
聲到語止,可見統一教訓練手下有那麼一套,能將一群烏合之眾調整得有條有理。
此時有一名大漢叫道:「統領咱們不如分散開來,從四面八方衝上去,見一個殺一個,見一對殺一雙。」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眾人的響應,出聲應和。
沈統領如今代為指揮,如攻山不成反吃敗仗,這擔子倒可挑不起。
沈統領忙對一名大漢道:「你去請示兩位教主。由兩位教主定奪。」
沈統領這招推卸責任用得真高明,那名大漢抱拳一禮,便往山下飛奔而去。
那兩名大漢一下、一上經過二刻鐘時光,才微喘地奔到沈統領身前。
沈統領急道:「兩位教主怎麼說?」
那兩名大漢吞了吞口水,深呼吸幾下才道:「屬下奔下山並沒有見到兩位教主,只看到他們換下來的衣服丟在地上。」
沈統領聞言,臉都綠了,心中暗道:「難道兩位教主見勢不妙溜了不成,嗯!不可能,他倆貴為教主絕不敢自犯規條。」
此時林中又有笑聲傳來道:「沈笨蛋!不用找了,你們兩位教主就在前頭歡迎各位與他倆樂一樂。」
沈統領制止群眾起鬨聲后,便飛身又奔向三丈外轉彎處一望。
只見三丈開外,除了被釘的七名手下外又多出了兩位,正是下山更衣一去不回的教主。
但見狂風劍伍卜齊四教主,全身光溜溜的有如一隻黑豬,腹中插著自己的寶劍,鮮血就順著劍身一滴滴,滴在地上綠葉之上,只剩一口氣喘著死。
香香書生「好花」(赫發),這下可「花」不起來了。
只見他下體那塊害人肉,已全割了下來,用一根長針刺連在鼻頭上,血淋淋的鮮血滴在他白凈身上,爬出許多條血痕,已氣絕多時。
只見兩位教主被釘的樹榦旁垂下的紅布條上寫著:「他倆不交錢就想溜,特地奉送一隻黑豬,一隻白豬給各位加萊,讓你們有升遷的機會。」
原來狂風劍伍卜齊與香香書生下山後,找到一處水池,便脫衣跳下洗滌一身臭味。
「咦!我的衣服呢?」伍卜齊從水池出來后,才見到那包新衣服不翼而飛,忙脫口叫道。
香香書生聞言,轉了過來不耐煩地道:「你不是放在那邊嗎?」留在香香書生口中說不出來,原來除了放在大石頂上的那包衣物不見了外,就連方才脫去的臭衣服也不見了,大石旁單留伍卜齊的寶劍與一把一尺長的鐵扇。
兩人一輩子在江湖上混,卻混到連一丈外的衣服被人偷了也不知道,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喂!黑豬、白豬,你們衣服在這兒!」蘇光光笑道。
只見蘇光光、衰尾仔兩人坐在離地五丈高的一棵松樹的橫幹上,兩人雙手都拿著一根釣竿,伍卜齊與赫發的衣服就鉤在釣竿線上,在半空中隨著山風飄蕩。
伍卜齊正想出口罵人之際,蘇光光與衰尾仔手一揮,將釣竿上的衣服甩到一旁濃密枝葉上,雙雙躍了下來。
「你們是誰?」伍卜齊吼道。
蘇光光雙手抱胸大笑道:「衰仔!你有沒有跟光溜溜,一絲不掛的人打過?」
衰尾仔嘻笑道:「女的是有,跟男的嘛還是頭一遭!」
此時香香書生哼聲道:「小子!你未免太……」
「太豬哥是不是?」蘇光光搶言接道:「不過比起你香香書生我可差遠了,你一向不是喜歡把人家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提在手上欣賞的嗎?」
「哦!你認得我?」香香書生道。
蘇光光笑道:「豬哥莊上除了香香書生與花燕子外就全部到齊了。」
香香書生聞言心中一驚,道:「你到底是誰?」
衰尾仔喜笑道:「咱老大是從豬哥庄出來專找你霉氣的小豬哥蘇光光。」
伍卜齊恨聲道:「原來你就是小豬哥!」
「還有我,跑路族的老二衰尾道人是也!」衰尾仔抱劍笑道。
伍卜齊怒道:「看我打得你像死豬哥!」
蘇光光見伍卜齊口中叫著,雙眼卻盯著他腳下的寶劍,看來他們的劍上功夫比拳腳功夫更勝一籌。
蘇光光笑道:「伍老賊!你一身黑索索的,我對你沒興趣,倒是那隻老白豬,今天要變成太監豬。」
香香書生哈哈大笑道:「老子玩女人時,你還不知在哪兒,憑你,再回去多吃幾年奶吧!」
蘇光光笑道:「你真是豬,連剛生小孩的婦人也不放過,今天可是你報應的日子!」
蘇光光腳一挑,將那把鐵扇挑向香香書生,口中道:「我給你個機會與我光明正大打一場,如你想逃只要你自信能躲過機關埋伏,儘管溜沒關係。」
香香書生單手接過鐵扇,只覺小豬哥功力不過如此,便大笑道:「小豬哥!只要你不逃,在下一定讓你嘗嘗分筋錯骨的滋味!」
此時衰尾仔也將伍卜齊的長劍挑飛過去,嘻笑道:「老黑豬,我是無魚是也好。咱們也不要閑著沒事幹,我陪你運動一下。」
伍卜齊單手接過長劍,身子不禁晃了一下,心中一驚,鐵齒地道:「老夫狂風劍,又要加上一條小命了。」
衰尾仔身形飄向右旁二丈外的小空地之際,狂風劍伍卜齊也撥出長劍追了過去。
伍卜齊一動的同時,香香書生也不怠慢,大扇一張之際,一蓬細毒針,已射向七尺外的蘇光光。
這一把數百支見血封喉細如牛毛的短針,從鐵扇特殊設計的強勁機簧射出,竟發出「咻!咻!」破空之聲,其威力令人咋舌。
就在蘇光光全身被短針射中之際,飛撲而來的香香書生,多中鐵扇一開一扇,一股白色香氣的粉末,從鐵肩中射出飛向蘇光光,且利如刀鋒的鐵扇邊緣已划向蘇光光的頸上。
這一把三式,實在有夠毒有夠辣,香香書生一出手,便把殺招全使了出來,不讓蘇光光有還手機會。
只見蘇光光白色勁服胸前上,全是小黑點,一把毒針來個照單全收,且深深吸了一口吹來的白色粉末,只是用左手掌抓住了鐵扇邊緣。
香香書生此刻與蘇光光面對面的站著,只差五分兩人就來個「一貼」,他一臉奸笑道:
「小豬哥,老夫那短針上麻癢的感覺不好受吧!」
蘇光光也奸笑:「這個我還可以忍受,讓我最難忍受的是你雙腿間吊著的那塊胡作非為的壞東西,我幫你摘下來好不好?」
香香書生聞言心中大驚,他可是頭一回看到中他毒針之人,沒有滿地滾爬哀號連連,居然還能屹立不動談笑著。
這隻老狐狸,以往一招未得手,便會閃身而退或再下狠招,但如今他卻乖乖地站著,滿臉驚恐樣,瞪大雙眼望著小豬哥。
原來從鐵扇上傳來的內勁早已侵入他的內腑、只要蘇光光一運勁,他可要像爆米花般,香香書生的卵彈一破,他不是變成太監,而是暴斃而亡。
「蘇……蘇少俠饒命!」香香書生一身冷汗連聲求饒道。
蘇光光道:「當許多女子聲聲哀求你放她們一馬時,你都如何?」
香香書生哪敢說,只好閉口不言。
「說!你都怎樣?」蘇光光厲聲道,右手也收縮了許多。
只見香香書生赫發一瞼痛苦之色,道:「我都是哈哈大笑。」
「怎麼個笑法?」蘇光光手一縮又道。
「哈!哈!哈!」香香書生為了保住一條老命,居然哈哈大笑起來,只是這笑聲比哭還難聽。
「再笑,笑大聲點!」
「哈!哈!哈!哇……」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天地。
只見香香書生笑聲后凄厲地慘叫一聲,倒飛而出摔出一丈外。
香香書生口中鮮血狂噴,從地上躍了起來,指著蘇光光,只見他白凈胸前扎滿了短針,只是短針是倒著刺入體中,露出藍汪汪的針尖部位,且他下體那塊肉被小豬哥硬生生地扯下來,傷口除了被撕拉留下的筋脈滴血外,腸子也從傷口鑽了出來。
蘇光光右手一攤,將那血淋淋的東西往香香書生身上一丟,道:「你那點毒還毒不倒我,現在你可嘗到了被自己毒針射中的滋味吧?還有你那迷香,我五歲時就玩得不再玩了。」
香香書生躍起彷彿就是要聽蘇光光這一番話,小豬哥一說完,他便直挺挺蓬然一聲向後倒去。
此時二丈外打得不亦樂乎的伍卜齊、衰尾仔,在香香書生慘叫之下,便已分開來望著滿身是血的香香書生而愣住了。
蘇光光將香香書生踢下水池,蹲下身將滿手的血跡洗乾淨后,雙手負背,悠閑的好似沒發生什多事般,向衰尾仔走過去。
此刻握著長劍的狂風劍伍卜齊嚇得手上,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還輕微發抖著,好似已知死神在向他招手了。
蘇光光走到離他倆七尺的一顆大石上一坐,笑道:「別怕!你們繼續打,我們跑路族已經一改往昔聯手攻敵的規矩,只要你能打敗他,我保證不傷你一根毛髮,讓你離去。」
伍卜齊聲音發顫地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蘇光光笑道:「那我離遠一點好了。」
只見蘇光光身子未動,人卻已向後一躍,一式倒翻翻到了三十丈外,先前所坐的樹榦下,也不見他對任何物體借力,身子卻已升高五丈,穩穩坐在橫幹上。
伍卜齊看蘇光光露出這手功夫,氣勢無形中削弱了一半,看來今日想生離此地,只有殺了眼前這衰尾仔年輕人,想逃的話,就是拚出全力施展輕功也跑不過人家。
伍卜齊倒有點恨那水池大淺了,不然他就可以用上水中功夫。
伍卜齊心中想著,眼睛卻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一見衰尾仔眼睛瞟向蘇光光之際,也不打聲招呼,手中長劍一翻,已刺向衰尾仔,施展出三十六招狂風劍法。
但見伍卜齊的狂風劍法,將衰尾仔圈在劍幕中,一劍快過一劍,將地上的枯葉,細沙石全卷向衰尾仔,從遠處望去,就如一圈灰塵蓋住兩人打鬧的場地,偶而只有劍上的反光射出灰塵之中。
「媽的姑隆!跟你做兄弟真衰!剛買的摩擦衣又變成破衣!」蘇光光在樹上大叫著。
「沒辦法,他的劍太快了,我能躲過已經阿彌陀佛,無量壽佛,上天保佑了。」表尾仔在伍卜齊狂風大作的劍幕下有如牆頭草般東倒西歪,躲得又驚又險又狼狽地叫道。
此時伍卜齊一套三十六招狂風劍法已重使二回了,只是劃破人家的衣服,這份膽寒可不是局外人所能了解的。
「媽的姑隆!我數到十,你再不出手,你就永遠穿破衣,休想我去拿銀子買衣!」
「衣」字鑽入伍卜齊耳中之際,只聽衰尾仔一聲清嘯,一把木劍穿進了他布下的層層劍幕,刺中了他的腕脈。
令伍卜齊大驚的是他剛好使出狂風劍法中最後三招殺招,沒想到那把木劍刺來,剛好是第二招換第三招瞬間之際。
伍卜齊腕脈中劍,手中長劍再也握不住,被衰尾仔木劍一圈,已然掉了下去,只見衰尾仔左腳一起踢在劍柄上,那把自己伏以成名的狂風劍,刺入丹田穴上從前肚直通後背。
伍卜齊慘叫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激起了灰塵。
「媽的姑隆!你也真不合作,我還沒喊你就出手了!」蘇光光不知何時來到衰尾仔旁,敲了他一記響頭道。
衰尾仔嘻笑道:「這樣我是不是可以得到十件衣服?」
「你想得美哦!」蘇光光口中笑談之際,右手一揚,一股指勁刺入伍卜齊的穴道。
「你幹嘛要救我?」伍卜齊叫道。
他深知丹田穴一破,這十幾年來修行功力已付諸流水,只是他口中說著,心中卻欣喜著有活命的機會。
蘇光光之所以如此,乃狂風劍伍卜齊的惡跡比香香書生只多不少,他要他嘗嘗此後被人欺負凌辱的滋味。
蘇光光雙指扣在嘴巴上一吹,一聲極響亮的哨聲傳出,林中立時奔來了一名年輕漢子。
那名勁服帶劍年輕漢子對蘇光光、衰尾仔一禮道:「兩位少俠有何吩咐?」
蘇光光忙道:「童大哥這兒沒事了,請你把這兩人衣服丟到山下故布疑陣一番。」
蘇光光說完,便走到池邊抓起浮在水面上香香書生的屍體,躍入林中,衰尾仔也點了伍卜齊昏穴扛在肩上,跟在蘇光光後頭而去。
那被喚為童大哥的華山派弟子抬頭看了著五丈外那堆衣服,苦笑自喃道:「我童光漢,何時才能練到像蘇少俠這等功夫。」
只見他一躍兩丈,手中長劍往樹榦上一刺,才借力側身到了橫幹上取了衣服后,又借了兩次力才躍下來。
話說江湖上人稱心機星沈耀輝,見兩名上司教主一死一傷,被釘在十字樹榦上,嚇得心怕怕,手軟軟,看來這次前來華山派,比頑強抵抗的點蒼派還來得棘手,如今變成我在明,敵在暗。
沈統領心生歹念,暗道:「他媽的,人家說死是死道友,又不是死貧道,我不如叫眾人分散開來,衝上山去,要是不行,我自己在身上划幾刀,回去覆命就成了。」
沈耀輝打定主意后,便宏聲喊道:「現在每十人一組,分散開來衝上去,兩位教主已為我們的前鋒衝上去了。」
沈耀輝不愧人稱心機星,為了不擾亂軍心,只好空口說瞎話鼓舞軍心鬥志,一股作氣殺上山去。
此令一下,就有想得功勛的人首先躍離石階,爭先恐後地從雜草盤結的山坡上,喊殺地衝上去。
此時空中有人大喊道:『快下黑白雨哦!」
但見從高有十丈的樹榦上,丟下一袋袋的布袋,往未散開的眾人而來。
「小心!不要刺破布袋!」沈統領大叫道。
只可惜他叫得太慢了,十幾個墜下的布袋,已被眾人刺出的刀劍劃破,剎時嗡聲大作,夾帶著眾人的慘叫聲。
原來那布袋裝的就是蘇光光所說的華山派特產,一種有小指粗一寸長的毒白蟻,及全身黑得發亮如拇指般粗長的毒蜂。
原本蘇光光巧殺了統一教兩名教主后,便改變原訂計劃,暗示跟隨在旁忙了一夜,包蜂包蟻巢而未眠的六位華山派第子,在統一教眾人見了慘之已死的兩位教主而亂成一團之際方才砍斷繩索,丟下毒物。
沒想到這個笨統領並不太笨,且心思深沉地來個睜眼說瞎話,鼓舞手下的鬥志,分散衝上山來。
這下蘇光光等人可有得忙了,砍斷繩索后,讓統一教眾人昆蟲大拚一下,卻不能乘勝追擊,且還得分派人力截殺從左右兩旁已衝上來,不怕死的統一教徒。
蘇光光叫人發出殺敵的煙幕後,便飛身截殺分散開來二三百名殺手,留在那尚未散開的四五百名統一教徒,被毒蜂毒蟻叮咬。
剎時慘叫聲,殺聲震動了整座山,蘇光光、衰尾仔、孫麗麗、殺千刀,雖然有如猛虎撲向羊群般,四人所到之處,殺得統一教眾教徒慘叫連連,血肉橫飛。
但畢竟四人也只能制止少數衝上山而來的統一教教徒。
突然有一宏聲在吵雜哀叫聲中,高吭喝道:「各位兄弟,要活命的話只有衝上山,殺光華山派眾人門人,搶得葯啊!」
只見四五百名統一教徒在大群峰蟻攻擊之下,或多或少都被叮了一二處。
被毒蜂叮刺之處馬上腫得有如墨紫色的大饅頭,痛得不能摸一下患處,而被毒白蟻咬中的,傷處腫起雖不大,卻是癢得要命,抓得皮破血流還不能止癢。
最可憐的是被毒蜂叮了一口,又被毒蟻在同一處咬上一口的,那又痛又癢的,一碰觸便痛得哇哇大叫。
衰尾仔笑道:「剛才殺得不夠爽咱們再下山殺個痛快,撈個夠本。」
蘇光光敲了他一記響頭,笑謔道:「你沒聽說好厲害的紅螞蟻,咱們可惹不得!」
殺千刀看七八百名統一教教徒,穿著鮮紅衣服,不要命地沖了上來,還真如紅螞蟻般,只是他不曉得小豬哥所言的紅螞蟻真有那麼厲害。
殺千刀忙問道:「紅螞蟻真有那麼厲害?」
蘇光光大笑道:「一隻紅色螞蟻能在黑洞中大戰一隻大恐龍而不敗,你說厲不厲害?」
殺千刀光點頭,卻還是一臉茫茫然樣。
蘇光光敲了他一記響頭,笑謔道:「我看你是一元錘只有聽沒有懂!」
孫麗麗氣道:「你們有完沒有完,再不退可就沒得玩了。」
蘇光光忙雙手按在嘴唇上發出哨聲,四人才躍回約定的地點集合。
此地乃離華山派的華山別莊前五丈的一個小空地,此地坡度剛好直削而下三丈,有如懸崖般。
只見蘇光光帶領的六名華山派武功高強的弟子,混身是血,一跛一跛地相互扶持奔向這來,而敵人離他們身後只有五丈遠。
這三丈陡坡,如今台階已被毀,衰尾仔四人只好躍下去,將六名華山派弟子抱上來。
此時殺聲四起,華山派掌門秋傲峰也奔了出來,急道:「小豬哥,發動攻勢了沒?」
蘇光光笑道:「媽的姑隆!要不是準備時間太匆促,我非讓他們生毛帶角回去不可!」
蘇光光忙又道:「掌門,砍了!」
秋掌門奔入山莊后,不一會便「咻!咻!」聲不斷。
只見從山莊裡頭,四面八方射出一團團的大火球,往山崖下林木滾去。
另一批華山弟子爬上山崖邊緣,堆積有如小山般的滾木上,將一桶桶煤油潑上,在一聲號令下,滾木被點燃砍斷鋼索推下山崖。
這此球,滾木正是華山派弟子昨晚全體總動員才製造成的,這招正是軍事戰略防守的絕招。
火球加上火滾木排山倒海似的,往山坡下橫衝直撞,所經之處先點燃了地上的枯葉、枯木,頓時崖下變成一片火海。
野獸驚逃怒吼,飛鳥哀叫離家出走,加上統一教徒慘叫撤退聲。
火球射到遠方,火滾木滾落近處,這一上一下剛好是個夾攻之勢,統一教徒都變成沒頭蒼蠅般,在火海中團團轉。
「燒啊!」蘇光光有如流氓樣蹲在崖邊笑著道:「讓你們嘗嘗被燒烤的滋味!」
火勢一發不可收拾,山坡上在熊熊烈火高溫烘烤下,連那濕木、綠草也燃起,山坡下不時發出轟隆火樹倒下震天的聲響。
在高溫烘烤下,原本立在崖邊歡呼吶喊,看熱鬧的華山弟子,都耐不住高溫全跑進了山莊之內。
衰尾仔拍拍小豬哥的肩,叫道:「小豬哥,你看華山別莊正在冒煙!」
蘇光光回首望了望,只見整個華山別莊在高溫烘烤下,冒出了白氣。
蘇光光笑道:「那是水蒸氣,這場大火剛好讓這些房子溫暖一下,把濕霉氣除掉。」
殺千刀抹著汗珠道:「何止它是溫暖,我被洪得快出油了。」
蘇光光四人雖已練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但在這種高溫之下,也漸感受不了。
此時華山別莊中跑出一名身上裹著濕棉被的弟子,對蘇光光四人道:「掌門人請諸位少俠到地下室避一避。」
那名年輕弟子才說完,便聽華山別莊火警鐘聲響起,夾帶著秋掌門的喝聲道:「大家快躲入地下室,不用救火了。」
蘇光光笑道:「說得也是,人家失火只有一處,華山別莊是全面八方全著起火來,救也是白救。」
殺千刀笑道:「這種事只有你小豬哥才有可能做得出來!」
衰尾仔嘻嘻笑道:「咱們雖把敵人燒跑了,卻也把人家老窩給好謝仔(燒光光)。」
此時那名抱著濕棉被的華山弟子,耐不住棉被上蒸烤的高溫,「哇!」了一聲,把那件冒著白煙的棉被給丟掉。
蘇光光笑了笑,一手搭在那名華山弟子的肩上,那名華山弟子便覺一股沁涼的氣勁護住身子,頓時暑熱全消,比洗涼水澡還舒服得多。
蘇光光笑道:「咱們走吧!我這寶貝頭髮才初長成,我可不想再來一次。」
衰尾仔摸著頭髮笑道:「對,對,順便我說說小豬哥火烤消魂仙子那幕精彩、刺激的英雄教美人的故事,釘鞋小美人你可不要吃醋!」
孫麗麗哼聲道:「我才不會!」
蘇光光笑道:「是啊!她的醋早已變成辣火苦水灌得我飽飽的。」
蘇光光一道完,忙拉著那年輕的華山弟子先溜了,留著氣鼓鼓的孫麗麗在後頭趕鴨子。」
九華山被蘇光光一把火燒了一大半,變成上頭黑禿禿的,下面卻濃綠茂盛,像極了半禿頭陀的頭髮,還好及時下了一場雷雨,否則華山派可要總動員來次大滅火計劃。
華山別莊百年房屋,全是用此山堅硬百年老樹所建成如今眾人從地下室走出一看,華山別莊已經成灰爐,想在這兒耽下去,可要搭帳篷來個露營。
蘇光光歉然對一旁秋掌門道:「秋前輩,實在對不起,我沒料到連你老窩也受到波及。」
秋掌門苦笑道:「是啊!燒得還真乾淨。不必再檢視哪個不能丟,哪個要留起來,只要全部掃一掃,便可以再重建了,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秋掌門會說得這麼輕鬆,只因華山派先祖早已防到,如敵人用火攻的話,這座全是木造山莊會付諸一炬,故早在建此山莊時,已在地下挖出許多地窖,將重要經典全放在地下保存。
蘇光光道:「所謂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看來今天如有小臭頭在,咱們可就不會勝得這麼慘。」
秋掌門知道小豬哥所說的小臭頭,就是那位被七大聯盟捉來逼小豬哥出面於仙露嶺的全無武功的小和尚。
衰尾仔忙道:「老大!咱們下一步怎麼走?」
蘇光光道:「咱們只好帶上華山派秘有人員,開始跑路了。」
秋掌門聞言忙道:「不!我華山派弟子都要留在這兒重建華山別莊。」
蘇光光忙道:「不行啊!這種昆蟲大戰只能出其不意使用,下一次可就不靈光了,加上整座山損失過大,已無法利用地形優勢退敵,且統一教如再攻上來,可不會再派這些三流貨色來造勢,到時以我們單薄人力,統一教只要派出百名黑道一流高手,就夠我們拚了。」
這番話說得華山掌門啞口無言。
蘇光光道:「秋前輩,你不是在昨晚吃宵夜時,說過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
秋掌門嘆了一聲道:「不知小豬哥要帶我們去哪兒?」
蘇光光道:「崆峒派!」
秋掌門聞言忙道:「崆峒派早已落入統一教掌握中,崆峒派掌門蔣榮元兄,已死在統一教手中,首極還被吊在大官道上,這是大家有目共睹。」
衰尾仔忙道:「那是二天前的故事了,我們跑路族另組一個外族兵團,此兵團成員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老高手。」
殺千刀忙接道:「我們分兵兩路,跑路族來助華山派退敵,至於跑路外族兵團已奔往崆峒,去殺了那個傀儡掌門。」
孫麗麗道:「依他們腳程來算,咱們從這兒出發到崆峒派途中時,他們已完成任務了。」
秋掌門終於明白,在江湖上傳言跑路族只是一群貪玩的少年,所言不實,今見到他們不僅個個武功高強,且智謀過人,怪不得他們能在江湖上玩得這麼久,不是全憑運氣好。
蘇光光道:「經過這一點,我才深深感到統一教能如此壯大。憑的不是人多,高手多,且還有許多一級臭頭軍師在策劃一切,因此他們才能勢如破竹,橫掃江湖。」
蘇光光又道:「如我料得不差,小臭頭他們表面上,雖收復了崆峒派,但紙總是包不住火,這事遲早會被統一教得知,而派人把崆峒派全殺了,統一教又可來個殺雞儆猴。」
殺千刀忙道:「這麼說來,小臭頭他們已踏入險境而不自知了?」
蘇光光道:「小臭頭他們個個武功高強,見勢不妙來個跑路,統一教也奈何不了他們,只不過崆峒派可會完蛋。」
蘇光光又道:「所以我們現在要改變策略,救人救到底,將崆峒派變成反抗統一教的一個據點,再加上咱們沿途散發出統一教慘敗於華山派的消息相信懾於魔威下的門派,聽了這消息必會動蕩起來。」
秋傲峰哈哈大笑道:「妙!這招攻心為上可真高明,如收復后的教派再打敗統一教,統一教可要控制不住暴動局面,使他們疲於奔命。」
到此華山派掌門秋傲峰,對小豬哥的智謀,已佩服得五體投地!
秋傲峰又道:「諸位少俠先走一步,老夫立即帶領華山派精英赴崆峒派,一來讓統一教再攻華山派而空跑一趟,老夫再來自上少林、武當兩派調來人手,利用崆峒派重創統一教。」
蘇光光忙道:「秋前輩能拋開門戶之見,為武林造功勛,讓咱們又敬又佩,只不過秋掌門只要帶領華山派弟子秘密前往崆峒派即可,不必去驚擾少林、武當。」
孫麗麗聞言,道一聲:「為什麼?」這正是眾人心中的疑問。
蘇光光笑道:「打開江湖武林史,凡野心勃勃想統一江湖的組織,一開始便找武林泰斗少林、武當,為首要殲滅對象,結果都是打得元氣大傷,再被正義門派聯手消滅。」
小豬哥又道:「今統一教一改以前攻擊對象,先收拾武林中較弱門派,對少林、武當一動也不動。」
秋掌門道:「老夫也感到納悶的是為什麼統一教放過這兩塊肥肉?」
蘇光光笑道:「這就是他們厲害的地方,先把小的吃掉,然後孤立少林、武當,變成兩派有心登高一呼招集天下名門正派群起而攻,卻無人回應,如此一來,少林、武當無外援之下,被統一教封閉了起來。」
「哇!這要多少時間才能達到統一江湖的目的?」衰尾仔叫道。
蘇光光道:「反正他們有的是時間,他們只要把少林、武當團團圍住,出來一個殺一個,衝出一群殺一群,然後等整個江湖全落入他們手中,他們自會策劃一個有利時機,攻上山去。」
秋掌門聞言,哼了口氣道:「經你這麼一說,統一教在歷史上可是最可怕的組織。」
「很好,我喜歡,咱們路路族真是三生有幸,能碰上這種大局面。」蘇光光笑道。
衰尾仔笑道:「也許因為如此,咱們常常跑給人追,成了道道地地的跑路族。」
就在蘇光光等人離開九華山的第一個夜晚,外族兵團沿途幹掉了三個統一教所控制的小門派,來到目的地崆峒派。
「他媽媽的!崆峒派就是崆峒派,連住的地方也是坑坑洞洞的!」老帥哥望著一座寸草不生,且山壁被挖出許多山洞的大山低聲叫道。
崆峒派位於四川省境內,四川是出了名的多山省份,崆峒派剛好與七大門派的峨嵋派是隔壁親家,也正因如此雙雙落入統一教手中。
半秀頭陀道:「我真搞不懂,那些痴獃為何不選山勢險惡易守難攻的峨嵋派作為根據地,卻選這座光禿禿大山的崆峒派。」
小臭頭笑道:「他是怕你們累壞了,所以只讓你們運動一下,咱們都知道峨嵋山是個易守難攻之地,是個駐紮主力的好地方,統一教又不是白痴,當然也會想到這點,故咱們以單薄之力去碰統一教主力,只是吃力不討好。」
「他媽的!小臭頭,你還真有兩步七仔!」老帥哥笑道。小臭頭道:「所以咱們先摸掉崆峒派中的統一教教徒,然後利用拖延戰術就戰峨嵋山上統一教主力,等小豬哥他們一來,就有好戲看了。」
棋痴岳毅道:「不知小豬哥他那邊情形如何?」
老帥哥笑道:「我看是誰碰到他,誰就倒霉!」
半秀頭陀忙道:「連華山派也算在內?」
小臭頭笑道:「說不定哦,可能華山派也會賠上一點老本。」
老帥哥忙道:「等他們來了不就知道了,小臭頭你說咱們已到地頭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小臭頭笑道:「當然是大伙兒在這先養足精神,等半夜后摸上去叫他們起來尿尿。」
老帥哥道:「摸上去是很容易,只是我們要怎麼樣去分辨誰是崆峒派,誰是統一教之人,他們制服全一樣,且臉上又沒寫明。」
小臭頭道:「老帥哥,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也不用點心想想,崆峒派的絕學除了枯木神功,上乘內功心法外,就屬二十四路地堂刀法,為江湖上所稱讚絕學,所以他們所使的刀,必是既薄且寬短的大刀。」
老帥哥笑道:「知道啦,我只是考考你這顆小光頭還靈不靈光。」
小臭頭嘟著嘴,故意氣道:「每次都這樣,連吃飯也要考,不把我烤熟你們不會高興,是不是?」
半禿頭陀說:「好了,別抬杠了,大夥趕快調息一下,再過二個時辰,咱們可要出動了。」
小臭頭忙道:「身子休息是可以,腦子可不能休息.大夥要溫習一下崆峒派那依五行八卦陳所鑿成的地道。如走錯一步,未能到核心地帶可就麻煩了。」
原來崆峒派從表面上看去是光禿禿的一座山,但骨子裡卻有這等厲害的陣法,可不是讓人說來就來說去就去,自由出入的門派。
這五行八卦陣就在密密麻麻如蜘蛛網般的地道中,厲害之處,便是地道會因時辰不同而自動封閉不同的出入口,尤其到了夜晚封閉得更多,不明究里之人,一走入地道就有如走入迷魂陣般,進得去出不來,變成翁中之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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