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記者不等於南京人民

南京記者不等於南京人民

今晚要跟小學同學聚會,提前來瞧一眼博客。發現南京記者很生氣,先是造謠說我看不起南京,然後以為維護了南京形象就等於南京的媒體是一貫正確的。鬱悶多日的君子們也頓時興奮,趕緊趁機發泄宿怨。唉,好玩好玩。南京多次是亡國之都,這是歷史事實,不是誰的詛咒啊!其他城市也亡過,不等於南京就沒有亡過啊。在國民黨手裡不就丟過兩次嗎?即使批評了南京,也不等於就是表揚北京啊。你們那麼瘋狂地咒罵北京,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徒顯邏輯混亂而已。我對北京的意見更多,感謝你們幫忙吧。其次,亡國的首都不等於就是不好的城市,能夠當首都就已經證明是一流城市了,亡國的因素多了,怎麼揭一點傷疤就那麼惱羞成怒啊。其實還是記者匿名故意挑撥而已,轉移自己新聞水平不高的問題,把話題變成關於南京好不好的爭論。退一步講,不能當首都的城市又怎麼啦?不能當首都就不是人住的城市啦?我看牡丹江也不適合當首都,深圳、溫州、少林寺、吐魯番,都不適合當首都,人家怎麼不惱火啊?曾經被攻破的首都多了,豈止南京北京,這並不妨礙南京人民北京人民的英雄形象啊。怎麼看出我否定了南京的形象呢?本來已經寫了一篇讚美南京的短文,這回不能發表了,免得似乎俺故意討好那些年輕氣盛的記者似的。你們的報道寫得基本不錯,俺已經肯定了,只是說題目聳人聽聞一點,俺也沒找你們總編計較,只是在這裡開個玩笑,你們就火了,還說俺沒有雅量,不夠寬容,你們這不是更讓南京人民笑話嗎?是誰心胸狹窄啊?以後記住了,誰再批評調侃你的時候,就跳出來大吼一聲:中國人民不可侮!那樣對方就癱軟了。無冕之王么,無物之陣么,無什麼之尤么。好吧,語文水平不是一年兩年能夠提高的,自己寫不好文章,也看不懂別人的文章,這不是南京記者的獨家毛病,北京西京東京都差不多,至於亂棒齊下,圍剿那些敢於對記者不低眉順眼的傢伙,更不是咱中國發明的。在獨立思考慎重發言方面,南京記者很有必要向南京的學者、南京的作家學習學習啊。

今天既然不貼文章了,那就還是貼一篇日記吧。不愛看流水賬的看客,對不起了。打聽到哪裡著火了,趕緊看去吧。

2006年3月10日星期五農曆丙戌年二月十一晴

今天一早起來,處理積壓的讀者來信,吃的牛奶泡紅棗。

昨天上午備課,讀書。下午1點半,中央電視台為攝製關於丁石孫老校長的節目來採訪我,在中文系的院子里談了十多分鐘。我深情懷念了80年代丁石孫當校長時,北大的自由歡樂氣氛。那時我們經常示威鬧事,給老丁製造很多麻煩。我們要遊行去天安門時,老丁在南門阻攔,苦口婆心地勸說。但是一旦學生被警察帶走了,老丁則強硬地將學生討回,「校內處理」。我說,什麼是負責任、愛學生的好校長?老丁就是。

14點,系裡開黨委會,蔣朗朗書記傳達本學期任務,布置先進性教育「回頭看」工作。16點,團委學生來送稿費。大學生衛星網來請講座。在教師休息室養神片刻,便去上課。

課上講完了魯迅《孤獨者》。課後仍有很多學生提問。一位學生請我為其剛剛在山東出生的表弟取名,我問了時辰,回來查了查書,取名為:艾洪坦。一位來自陝北榆林的旁聽者送給我一大盒紅棗,我想起《理想之歌》中的詩句:「吃一把紅彤彤的大棗吧,陝北的棗啊,蜜一般甘甜。」

晚上讀魯迅和其他書刊。2006年第3期的《語文建設》上社科院王燦龍的文章解釋了白居易《琵琶行》中「名屬教坊第一部」這句詩里「第一部」的意思,材料和推理俱佳,令人信服。2006年第3期《百年潮》里羅平漢的《桃園大隊「四清」前後》是訪問桃園大隊原隊長關景東的訪談錄,很有價值。在劉少奇等各級領導的關懷下,桃園的畝產量從幾百斤要提高到亘古未聞的上千斤,試驗田達到2000斤。劉少奇把外賓送他的電影機送給桃園,說是「作為我們全家入社的股金」。王光美化名董朴,在桃園搞四清試點,總結了「桃園經驗」。關景東歷年多吃多佔,受到王光美的批評教育,退賠了700塊錢,家裡賠得什麼都沒有了。桃園大隊現在屬河北撫寧縣牛頭崖鎮,關景東本來是半條牛起家的合作化英雄,結果一路坎坷。1931年出生,現在身體不好,講話很實在,也比較有水平。

《國外理論動態》2006年第3期上美國戰略家布拉德利·A·塞耶的文章《美國對抗中國的幾種可能選擇》很值得重視。作者是蘭德公司顧問、哈佛大學研究員。文章認為美國接納中國是不可能的,中美對抗勢不可免,所以文章的重點是指出如何收拾中國。一是「對關鍵產業的制裁」,包括石油制裁、信息技術制裁,目的是延緩中國的經濟增長。二是加強聯盟,包括與印度、俄羅斯、日本、韓國的雙邊聯盟和建立一個「亞洲北約」的多邊聯盟,「從而使中國的防衛任務變得更加困難」,特別突出的是要阻止中國統一,「確保台灣的獨立」。三是「維持軍事上的優勢」,這是「對抗中國的最有效的機制」,「武力威脅將會使中國的領導人舉步維艱」。文章還要求美國「阻止對中國的技術轉讓並援助新疆與西藏的獨立運動」。作者立場鮮明,條理清晰,特別是其直言不諱的民族主義情懷頗值得我們深思。最近溫家寶總理針對小泉的強硬言行公開講道:假如我是一位民選總理,早就下令使用核武器炸平日本列島,為三千萬死難同胞伸冤。此話可能情緒激動了些,但所要表達的民族尊嚴和義憤是可以理解的。

陸穎華老師的書畫集收到很久了。陸老師是陸侃如的後代,當年教我戲劇課的,慈祥謙遜又一絲不苟,多次組織我們看戲。我的作業她給了最高分,對我很賞識的。我受哈爾濱文藝氣氛的熏陶,從小就愛看戲,但大量閱讀戲劇材料,還是跟陸穎華、孫慶升兩位老師的啟發有關的。聽說有一次,陸老師搞到兩張票,約自己的一位女研究生去看戲,陸老師在劇場門口等了半天,不料那學生竟帶著自己的男朋友同去,陸老師只好把票讓出,自己回家了。陸老師真是「母親導師」啊,換了我,當場就把那學生革出師門了。陸老師退休后開始學習國畫,16年下來,成就斐然,在日本開過畫展。我看她畫的花鳥和北大風景,神清氣爽,幽雅絕俗。一個人擁有了美的底蘊,幹什麼都能成功啊。不曉得俺將來退休后,是修理自行車呢,還是撫摸麻將桌呢?

一位選民請我轉告海淀法院,要求強制執行其勝訴判決。我打了幾個電話,還未聯繫上。春暖花未開,大地吱扭扭響,大寨的鐵姑娘,都是鐵肩膀。牙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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