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漆黑的夜色和陰暗的房間融為一色。
唯一的光芒來自我指縫間燃去半支的MintMalborolights。
我並不會抽煙,也不想學會,它的燃燒釋放物對我的美貌可沒一絲好處,但我喜歡那淡淡的煙草的味道和它的存在意義——讓人戒不掉的毒。
雙臂伸展,腳下踩著無規則的舞步,即使身上穿的只是T-sHirt&jeans,我依然舞得像個女王,任那燃燒的屢屢輕煙將我環繞。
離歐家炫的那場「交易」過了一周,我難得用心的用我那若即若離的溫柔像這輕煙一樣將毆家輝層層繞住。
即使不用心又怎樣,我所釋放的黑暗氣息對生活在陽光下的生物有著致命的誘惑。
毆家輝,遲早是我的獵物之一。
但……
現在他將是我的誘餌,為了儘快的捕獲我想要的那個獵物,我需要先取得吸引獵物的誘餌。
手袋中的行動電話響起,牆上的掛表的指針指在午夜兩點的位置。
我嘴角微微上揚,絲毫不懷疑會在這個時間響起的是歐家炫打來的,每天一個電話的「查勤」,是我自願減免一半報酬硬搶來的「福利」。
為了省去這個「福利」他寧願多加我一倍的金錢的報酬。
但我的回答是,「如果我最終想要的酬勞是你的話,一點的誠意你總要付出」
讓我沒想到的是歐家炫——這孩子氣又「小氣」男人在被迫接受我強加的「義務」后,從第一天開始,23點打來的電話,第二天23點半,第三天24點……
今天是第七天,算起來應該是這個時候打來,睡眠不足可是美麗女人的天敵,他是成心想要我主動放棄嗎?
但聰明的漁夫怎會讓自己剛撒下的網就這樣無功收回呢?
拿起電話,我用十二分慵懶柔美的聲音接聽,滿足他懷著報復心自以為吵到我睡眠的小小虛榮。
但這次……
「我在你家門口。」他的第一句話讓我怔了一下。
我換上那件唯一的黑色薄紗曳地長裙。沒有開燈。沒有穿鞋。就那麼赤裸裸的開門。
他的鳳眼在黑暗裡發光,我開門的時候他的眼底有剎那的驚艷。
歐家炫,你也注意到我的美貌了嗎?不錯。只有在黑夜裡,我的妖嬈才能一顯無餘。我儼然是黑暗的女王。
既然上天沒有給我光明,那麼我就要把黑暗演繹的絕妙。
「歐家炫,怎麼,願意讓我收穫我的酬勞了嗎?」
我把在雙手纏繞到他的脖子上,很靈巧地用舌尖撫摩他乾燥的嘴唇。吐絲如蘭。
我以為歐家炫會離開我進門。
沒有想到他的雙手緊緊的扣住了我的腰。我一驚。
他的舌像蛇一般游進我的唇中,手掌自在地攬著她的肩。
片刻,歐家炫離開雙唇。還是一樣冷漠的表情。食指逗著我的下巴,像撫摸著一頭小寵物。
我笑,不屑,但依舊用甜美的微笑問眼前的男人。「可以認為是你的一時衝動亦或是情不自禁嗎?」
他不語。離開我進屋。
我想可以認為自己有了一次的勝利。
歐家炫亦沒有點燈,只是拿出了一支MintMalborolights,點上。
香煙繚繞。
我就在他的面前,繚繞的舞蹈。他眼睛不眨的看著我,我眨眨眼。
是了,我在貧窮中苦苦的學會的舞蹈,我給它取名叫做暗夜妖嬈。
舞畢,我看歐家炫,眼角眉梢的妖嬈。
歐家炫在煙霧中對著我笑,笑的詭異。
「凌水寒。」
我抬頭,微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要你把毆家輝帶出國。並且一年以內不再回來。」
******
我已經第三次來到這裡了。場面比上一次更是隆重。周圍都插滿了玫瑰花,連極為珍稀的黑玫瑰也包別墅的外層都用彩燈裝飾,一圈一圈地向上旋,旋到最頂端便技巧地築成「MarryCHirstmas」的字眼!吭,有錢人家果然是不同。我收起所有不滿,面帶微笑地「爬」進屋子裡!所以說是「爬」,是因為為了今天的生曰宴會,我逃了一整天的學去專門學習走路。走起來要慢慢的,腰要直直的,但又不能像操兵一樣。挺胸翹臀,但是又不能顯出造作;雙腿要走貓步,手還有自然地放在小腹上方,最重要的是還有不時摸摸自己的脖子,整整特意調下來的頭髮。的我學了整整一天,總有勉強過關,好在我有個交際花老媽,可能遺傳了一些「騷」本領吧。
終於進到大屋門口,我學以致用的用左手摸摸頭髮。今天我穿的是黑色低胸連衣裙,還特意披了一件薄薄的披肩,更顯出我尤如罌粟般妖治的美。臉上還化了淡淡的妝,我特意用淡黃色的眼影和淡粉紅的口紅。歐氏夫婦喜歡淡如柔水的女孩,柔弱中帶一絲剛強,順從又有主見,今天我這樣的裝扮恰恰符合這點要求。
這套裙子是歐家炫前些天送的,可是他並沒有親手給我,只是叫歐家寶轉交。我當然沒有拒絕,第一,他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不再錢,第二,我也正好缺裙子。上次的那一條我已經變賣了,要知道,有錢人的衣服不穿第二次,雖然我並非有錢人,可要進入這的圈子,就必須在意這小小的細節。
屋裡同樣裝飾得極其華麗,粉紅色的氣球飄滿屋頂,屋子中央是一個巨型吊燈,據說是英國皇室曾經用過的,價值連城。本來這應該在博物館見到的吊燈卻在這裡出現,可想而知,歐家的富有已經到了可以敵國的程度。
這裡很大,即使已經有上二百的人在,也不覺擁擠。柔和的音樂響著,大家都在靜靜地等待。
突然,音樂停止了。原來主角出來了——歐家寶。無可否認,她今天很漂亮,真的,和平時大大咧咧的她完全不一樣。她身穿白色的單肩弔帶裙,聽說這條裙是特地定造的,世界是只有兩條款式是一樣的,一條她穿著,一條我穿著。歐家寶燙了一個大波浪捲髮,挑染了紫色,最重要的是她今天沒有化妝,顯得年輕又清新。她從樓梯緩緩走下,周圍鳥雀無聲,仔細聽還可以聽到清脆的高跟鞋聲。那不是一雙普通的高根鞋,是名副其實的「玻璃鞋」,因為鞋子整雙都是用玻璃做的,花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才做成。歐家寶臉上帶著俏皮的笑容,當然!今天她的男伴是羅振銘。羅振銘一身白色的禮服,與他黝黑的膚色形成強烈的對比,但是他那攝人的氣質卻又令人佩服,簡直就像童話里的白馬王子。
歐家寶像我微微點點頭,示意歡迎我的到來,我也回她一個微笑。當時我很清楚地聽到周圍的人的抽氣聲,因為我的美麗,因為我身上的禮服,更因為我像極了我那個交際花媽媽。這麼多年來,這張臉是我的驕傲也是我的羞恥。音樂又緩緩地響起,大家都找各自的舞伴,為酒會的開始跳一支舞。
我沒有舞伴,毆家輝沒有約我,但是憑我的能力,要找舞伴簡直比登天還容易。可是我沒有這樣做,這就是罌粟神秘又令人費解的地方,它只是需要等待,便會要一大隊的人來尋覓它。~
「怎麼一個人這麼悶?」
一陣極具磁性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諷刺味道從我耳邊傳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我沒有舞伴」
「毆家輝呢?哦??!丟下你不管了!注意到了嗎?他叫自己的弟弟是全名叫的,還有,那句『丟下你不管』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那你願意做我的舞伴嗎??」
「樂意至極。」就這樣,我們在音樂中起舞。
燈光下,我看得不大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很出色。一身黑禮服,深邃的輪廓,
勾魂的媚眼,似笑非笑。他大概有1米83,我的個子已經是1米70,但相比之下,我卻成了小矮人。
「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
「就只是『謝謝』而已?」哈!!男人!我輕輕地拉下他頎長的身子,在他那性感的薄唇上洛下一個吻。我沒有像個小姑娘一樣馬上跳開,而是張大眼睛近距離看他。歐家炫的眼睛平靜無風,甚至還帶點調戲的味道,但是他眼神的深處好像,好像有一種說不出的東西。但我像在仔細看清楚時,已經被他巧妙地避開。
「你喜歡探究別人的秘密。」
「如果你告訴我的話,我保證我不再深究。」
「哈!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啊!」他語帶諷刺。
「謝謝誇獎。」
「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歐家炫伸手撥開了我額上因為那個吻而調下來的髮絲,然後繼續在我脖子上周旋,最後在我肩膀玩弄。
我努力忽視他的干擾。「不會,所以我會堅持到底。」
「哥!!!」
毆家輝從大屋裡走出來,他今天穿得很好看。僅僅是好看而已。同樣是一身黑禮服,可是他和歐家炫完全不一樣。歐家炫就像是黑夜裡的撒旦,而毆家輝卻是一個誤穿撒旦衣服的天使。我可以斷言,黑色不適合他,他應該穿猶如白馬王子般的白色禮服。他沒有歐家炫那麼高,可能只是矮那麼一點點,但是我卻敏感地察覺到。他不像歐家炫,讓人永遠猜不到他在想什麼,相反,只要是有心的人,就可以極易地明白他的思想。
可恨的是,事實不會按照我們想象的走下去,外面沒有並不代表不存在。
「哦哦!我的弟弟來囖!那先走囖!」人家說女人的神經特別細,今天終於得到證實,因為我甚至察覺到那聲「弟弟」是帶有諷刺的。
「來,水寒,跟我來。」
我順從地讓他拉著走。
這小子好像真的喜歡我。
因為他的手燙燙的,想捉緊些又怕我痛,可是又不能放手。靜下來還可以稍稍地感到他的手在抖。
他把我拉到屋子裡。
屋子裡的人寥寥可數,大多的都到外面跳舞去了。歐氏夫婦正在招待賓客,何雅淑穿著一套淺黃色的小禮服,梳了一個傳統的髻,雖然臉是呈現了一絲歲月的痕迹,但都被她高雅的氣質所覆蓋,不可否認,她的雍容高貴是無人能及,難怪她能征服一頭豹子,如果她的笑容沒有這樣的虛誇,那就完美了。而她的丈夫就站在她身邊,像豹的一樣的氣質收斂了許多,當仍遮蓋不了他所散發的野性的魅力,想必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更加卓越,更加攝人心神。好一對碧人,郎才女貌,怪不得……
「爸,媽,這是凌水寒,很漂亮是嗎?」不容我多想,毆家輝已經打斷的我所有思緒。
「你好!」歐立宏千篇一律地說,面上帶驚艷的眼光。我已經見得太多對我容貌震驚的人,見怪不怪,驚艷於這一副像及那老媽的皮囊。
「你!你……你……!」何雅淑轉過身來,她也看見了我,可是卻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她眼中像是見鬼的眼神,面上恐懼的神情,和極力保持形象卻力不從心的子。
「媽!怎麼啦?」毆家輝驚呼。
何雅淑馬上鎮定下來,恢復典雅的樣子,可是她的眼神出賣了內心。
「請問凌小姐的母親是……?」歐立宏首先出聲,打破的僵局。
「是當時一笑傾生的交際花凌露。」我雙眼直視何雅淑的眼睛,我說過,沒有能在氣勢上壓倒我,連雍容華貴的她也不例外。
在我回答的時候,歐立宏更顯現一絲震驚和難以道出的恐懼,但很快就被他老練如狐狸的微笑遮掩了。
我冷笑,毫不遮蓋地笑。
我不但樣子像媽媽,而且我的笑容更像,會令人有凌露再現的錯覺。
周圍很吵,音樂聲,講話聲夾雜在一塊。
但,這裡卻異常的安靜,連一根針調下地也聽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