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殺氣
報紙上登出了一則房屋出租小廣告房主姓周。
這天天快黑的時候一個叫尚帝的人給姓周的房主打來電話說他要租房子。
於是兩個人相約見面了。
房主長相很憨厚不像個壞人。可是尚帝一直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他。
兩個人看了房子尚帝表示基本滿意: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一些舊傢具還有一部電話———惟一遺憾的是電話壞了。
房主說:「這樣的格式最適合單身漢了。」
尚帝說:「就是每月一千元貴了點。」
房東就問:「那你想給多少?」
「八百。」
「八百就八百。」房主爽快地說。
就這樣談妥了。
尚帝只有一個手提電腦。
姓周的走後尚帝四下看了看。
窗帘擋得嚴嚴實實。
房間里很暗還有點潮好像上個租戶一直沒有打開過窗帘。
牆壁有些髒了房頂一角還有一片不容易現的蜘蛛網。沒看見蜘蛛。
牆角扔著半個煙頭那是4元一包的「中南海」牌香煙白嘴的。垃圾桶里扔著一張廢棄的光碟。
尚帝走到寫字檯前打開抽屜看見了一張破紙片上面寫著這樣一些字:
請王川吃飯(5號)
看貨(6號上午1o點)
光度計(購買)
碟子5o只(破損3隻)
還有一張過期的月票上面有一張一寸照片。
照片上的人和尚帝的年齡差不多二十歲出頭瘦瘦的戴著一副眼鏡很文氣……
這些都是前一個租戶的蛛絲馬跡。
尚帝躺在了床上似乎在想什麼。
突然他站了起來又打開了那個寫字檯的抽屜重新看了看那紙片上的字。
這四行字好像隨便寫下的備忘錄。
可是細心的尚帝現了問題:每一行字的第一個字組在一起是一句話———請看光碟。
請看光碟!
難道是巧合?
難道垃圾桶里的那張光碟有秘密?
他迅走到垃圾桶前撿起那張光碟回在寫字檯前打開電腦把它放進去……
這是一張特意錄製的光碟打開后出現了這樣幾行字:
我曾經租過這個房子。請相信我:這個房東是假的。他要殺你……
畫面上出現了這個房子里的場景。從位置上判斷好像是在陽台拍的。
月票上的那個人坐在客廳的沙上手裡拿著遙控器正在看電視。沙旁立著一隻高高的花瓶。
突然有人用鑰匙「嘩啦啦」地打開了門。
進來的人正是那個姓周的房主!他開了門憨憨地說:「小何我睡不著來和你聊聊天好嗎?」
小何好像因為他私自闖進來很不滿意他淡淡地說:「坐吧。」
房東就坐在了租戶身旁。
他坐得太近了小何好像感到有點彆扭就朝旁邊移了移。
房東點著了一支煙吸了一口說:「你住進來之後有沒有現這房子有什麼問題?」
小何一邊看電視一邊說:「沒什麼問題。」
房東想了想突然又問:「那你有沒有覺得我有問題?」
小何看了看他愣了:「你有什麼問題呢?」
「我精神不正常呵!」房東說完突然站起來從懷裡抽出一把刀猛地朝怔怔的小何撲過來……
這時候有人用鑰匙開門———不是光碟里的門是現實里的門。
尚帝慌了急忙點了「停止」命令瞪大眼看門口。
那個姓周的房主走了進來———現在已經不是禮不禮貌的問題而是要不要命的問題了。
他朝尚帝憨憨地笑了笑說:「小尚我睡不著來和你聊聊天好嗎?」
尚帝的臉都白了。
這一切跟光碟里播放的一模一樣!
房主一邊說一邊走過來坐在了沙上。
他點著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說:「你住進來之後有沒有現這房子有什麼問題?」
「沒沒有。」
房東笑了笑又問:「那你有沒有覺得我有問題?」
尚帝愣愣地看著他突然說:「你先等一下我去解個手。」
說完他匆匆朝衛生間走去。其實他是去了廚房———廚房和衛生間對門。
約莫半分鐘之後尚帝背著手走出來他盯著房東搶先說:「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這兒有沒有住過一個喜歡搗鼓錄像機的房客?」
房主愣了一下:「有一個他一個月前搬走了。你怎麼知道?」
「那小何呢?」
「小何」這個名字好像一下刺中了房東哪一根神經他啞了。
過了一會兒他憨憨地笑了笑站起來慢慢走近尚帝說:「———原來你知道我是精神病呵!」
尚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背後抽出刀來瘋地扎進了房主的心臟……
房東悶悶地叫了一聲但是他沒有倒他死死盯著尚帝眼珠好像都要鼓出來了。終於他的身子一點點彎下去彎下去終於摔倒在地那雙牛一樣的眼珠死死盯著衣櫃的腿。
他抽搐著……
刀沒有拔下血順著刀鋒汩汩流出來……
當他一動不動的時候怔忡的尚帝才回過神來。
寂靜的深夜裡突然又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
尚帝猛地把目光射過去。
一個背著旅行包的中年男人打開了門。他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回來。
他看見了尚帝一下就愣在了門口。接著他又看見了躺在地上的那個房東差點叫出聲來。
他驚問:「你是誰!」
尚帝反問:「你是誰?」
他說:「我是這房子的主人啊!」
尚帝想了想說:「我是這房子的租戶。」然後他指了指地上的屍體:「他說他是這房子的主人。」
「騙子!胡說!」中年男人罵道。
「你多久沒回來了?」
「有一年了。我在外地工作。」
「……你先進來。」
中年男子沒有進來只是放下了包。那個包擋在他和尚帝之間他依然站在門口驚恐地問:「你為什麼殺他?」
「因為他要殺我。」
「你別動!我現在就報案警察會搞清楚的。」中年男人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別報案!」尚帝急切地說。
「這人死在我家裡我怎麼能不報案?」
「你要多少錢?」尚帝突然問。
中年男人想了想說:「你出多少錢?」
「你別想敲竹杠我沒那麼多錢。如果你漫天要價我只有認罪伏法。另外我想問清一件事———那光碟是不是你錄製的?」
「什麼光碟?」
「你別裝糊塗了。你根本就不是房東。」
「我為什麼不是房東?」
「因為我是這個房子真正的主人。我出國三年這房子一直空著沒想到養出了你們這一窩老鼠!」
中年男子呆住了。
「我下了飛機偶爾在報紙上看到了這個租房廣告很納悶———誰在出租我的房子呢?今天下午我就以租房的身份來查看沒想到差點被這個精神病害死!」
停了停尚帝又說:「你也租過這個房子但是你現這個房東是假的而且是個殺人狂於是你逃開了———這是一個月前的事。但是你複製了這房子的鑰匙。很快你又返回來潛入這房子偷*拍到了下一個租戶被殺死的全過
程……」
中年男子跨過旅行包默默走到陽台從一個廢紙箱中取出一台微型錄像機。那紙箱上有個很小的洞孔正對著室內偽裝得很好。
他看著尚帝說:「你殺人的過程都在這裡。」
尚帝繼續說:「你希望我能殺死這個姓周的然後你搖身一變就成了這裡的房東還可以敲詐我一筆……」
中年男子從旅行包里掏出一個微型錄像帶麻利地塞進錄像機里然後找個位置把錄像機擺好鏡頭對準他和尚帝。
接著他抽出了一支手槍———那是一支自製的土手槍。
尚帝張大了嘴巴。
中年男子把槍管對準了尚帝的嘴巴說:「你錯了我才不管誰是這房子的主人。我的愛好是專門拍殺人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