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節
讓李紅守口如瓶
羅五七聽了尹大力的話,不覺有些惱火了,用指間夾著的香煙點著尹大力說:「你他媽的別自己嚇唬自己,有證據他早抓你了!漏洞?你說的漏洞不就是撞死張軍的事嗎?這要靠你去堵,你總不至於讓我去給你擦屁股吧?」他從懷裡抽出一個鼓鼓的紙包,往尹大力面前一摔。「這是十萬塊錢,你先用著,要把所有的隱患都消除掉,不夠再跟我說,明白嗎?」
尹大力是個見錢不要命的角色,看著紙包的眼斜得更厲害了。他一把抓起紙包塞進兜里,雞啄碎米般點著頭說:「明白了羅爺,我一定守住陣地,擊敗王步文!有你在後面撐腰,我誰也不怕!」
羅五七見目的已經達到,便站起身來告辭出門。尹大力連忙起身相送。羅五七邊向外走邊告誡尹大力,再敲打敲打李紅,別胡說八道,要是壞了事,他羅五七對誰都不會客氣。尹大力連忙拍著胸口向羅五七保證,一定讓李紅守口如瓶,不再接待王步文的詢訪。
尹大力送走羅五七,便匆匆趕到綽號「黑皮」的劉勇那兒。劉勇是個染毒的癮君子,靠著跟尹大力充當打手混幾個毒資。開車撞死張軍就是他乾的。事發后,他把事故全頂了下來,被治安拘留了半個月。至於罰款和賠償金當然全是尹大力從羅五七那裡要來的。尹大力在事情了結之後,按事先約定付給他十萬元錢。
劉勇一見尹大力來找他,很是激動,忙不迭地問尹大力是不是又有什麼「活兒」需要他去干,他希望還能有類似張軍那種事,既乾淨利落,又不用承擔什麼罪名,最後快快活活地領一筆不菲的賞金。尹大力說,不用幹事還給你錢,你願不願意?劉勇以為尹大力在挖苦他,涎著臉說,大力哥你真會開玩笑,哪有無功受祿的理兒?你黑皮弟現在的確沒錢花了,還望老哥能多多關照,給我個合適的活干。尹大力從兜里掏出兩萬元錢拍在劉勇面前說,你黑皮不干事花我的錢還少嗎?哥就知道你沒錢了,才來看你的,拿去吧。劉勇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遲遲疑疑說,大力哥你不會是在調戲我吧。尹大力斜眼一正說,你黑皮不拿,我可就收回來了。劉勇不再猶豫,一把將兩紮票子抓在手裡,樂得「嘿嘿」直笑。尹大力這才入了正題,告訴劉勇,警方有可能複查張軍車禍的事,要他嘴把嚴實點,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亂說。劉勇立刻便明白了尹大力的來意,並不是平白無故給他這麼多錢,心裡反而踏實了許多,這比去殺人要輕鬆多了。張軍的案子早就結了,警察來複查,無非就是把以前的話再重複一遍,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馬上便拍拍胸脯,對尹大力說,你放心吧,我這嘴巴是最牢靠的,他們警察來了,也就是再費兩口唾沫,老調重彈而已。尹大力提醒劉勇,讓他不要掉以輕心,來問他的有可能是個叫王步文的警官,他跟別的一般警察可是大不相同,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劉勇說,大力哥你放心,我黑皮什麼警察沒見過,什麼陣勢沒經過?那個姓王的就是長著三頭六臂,也休想從我黑皮這裡討半分巧,反正案子已經結過了,他還能敢把我怎麼著?弄不好老子就給他個灰頭土臉,讓他嘗嘗我黑皮的厲害。尹大力本來就對劉勇挺放心的,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更踏實了。他上前拍拍劉勇的肩膀,又誇了劉勇幾句,把劉勇搗騰得熱血沸騰,當即就從口袋裡掏出白粉,要和尹大力共同分享。
尹大力安排妥當劉勇,心事便去了大半。只要能封住劉勇的口,他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至於李紅,她那兒不會出什麼岔子。一來她不了解什麼內情,二來她目前和自己粘乎得正緊,對他尹大力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只要適當地敲打敲打,她會老老實實聽招呼的。尹大力就這麼邊想著邊哼著小調邁著輕鬆的腳步進了李紅的家。李紅見尹大力眼瞳白多黑少,就知道他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便問他,是陞官了還是發財了這麼高興。尹大力從懷裡抽出鼓鼓的紙包往李紅手裡一塞說,你跟我這麼久了,也沒表示什麼心意,把這收起來吧。李紅揭開包裝紙一看,是整整八打百元鈔票,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吃驚地問尹大力,哪兒來的這麼多錢?尹大力對李紅說,你放心,這錢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是老闆看他辛辛苦苦又有這麼強的工作能力給他的獎勵。李紅歡天喜地地收起錢,對尹大力說,這錢我先給你存著,不會亂花的。尹大力說,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了,還分什麼你的我的,再說一旦得到老闆的賞識,以後還愁沒銀子嗎?李紅在張軍那兒從來沒受過如此恩寵,不由得對尹大力更加多了幾分愛意,情不自禁地伏在尹大力懷裡,給了他一個長長的熱吻。尹大力被王步文憋屈了一個上午,這下子有了宣洩對象,抱著李紅便上了床。兩人寬衣解帶,瘋狂了一番之後,李紅這才想起問尹大力公安人員找他沒有。尹大力說找了,然後像恍然想起的樣子對李紅說,你不提這事我倒差點忘了。我可要提醒你,這兩個警察沒安什麼好心,他們是在調查船務公司的事,弄不好會要回給張軍的補償金。李紅瞪大眼睛說,給過的錢怎麼能再要回去,太不講理了吧。尹大力「咳」了一聲后提高聲音說,你怎麼恁糊塗,這補償金可不是通過正常渠道要來的,那是我通過關係弄來的,如果被他們查出來,這錢要退了不說,我還得跟著倒霉。李紅氣咻咻地說,我才不管呢,錢都被張軍賭光了,我沒見他一毛,況且他人都死了,還能怎麼著?尹大力說,你看你是個法盲不懂了吧,這丈夫死了,老婆是要還債的,你是躲不過賴不了的。李紅一聽還真有些緊張了,忙問尹大力怎麼辦。尹大力說,他已跟船務公司的關係人通過氣了,只要不對警方亂說,就不會有事。李紅說行,以後他們再來,就不再搭理,免得自討麻煩。
尹大力見這麼簡簡單單就把李紅拿下了,不由得心花怒放,渾身的血又熱了起來,翻身把李紅壓在了胯下。
少在閻王面前耍大刀
嚴展飛上午一進辦公室,就打電話到緝私處找王步文。范斌接電話說,王步文去天華船廠辦案子去了。嚴展飛吩咐范斌,王步文回來后,讓他到辦公室來一下。
嚴展飛放下電話,便反鎖上辦公室的門,獨自慢慢品著茶抽著煙,仰靠在辦公桌后的高背皮轉椅上靜靜地思索起來。自昨天深夜和廖凱見過面后,他心裡便一直煩亂不安,隱隱地有了一種緊張的感覺。這是近年來從未有過的,即便是當他得知蔣慶林深入到天華的船運部門卧底,他也是在談笑之間就順順噹噹解決了。但這次他明顯感到大不相同了,不僅僅是王步文的神勇善戰,而是大環境有了非同尋常的變化,上層和大眾都清醒地認識到走私是國家發展的大敵,下定了打擊剷除的決心。在這種形勢下,王步文才有了施展拳腳的條件,在短短的幾天內,勢如破竹,掌握了一定的線索。而也正是因為這些,他這個重權在握、分管緝私處工作的海關副關長才不敢對王步文公開施壓,阻止事態的發展。現在,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路是任由王步文查下去,他攜帶著馮曉潔遠走高飛。從他決定為了馮曉潔同廖凱同流合污那天起,他就做好了應付突然變故的一切準備,鋪好了後路:把五千多萬元人民幣在香港洗凈后兌換成美元,分別存入歐美瑞士等銀行,加上香港和南美的豪華別墅,就是幾輩子也花銷不完。另一條路就是和廖凱同心協力,把危機消滅在萌芽之中,從目前的力量對比看,他們毫無疑問仍處於優勢,無論從哪個方面衡量,王步文都是處於下風。儘管有曾培松的支持,王步文一個小小的緝私處長也是孤掌難鳴,根本無法撼動天華這棵有權力和金錢支撐起的大樹。他決定走後一條路,至少眼下還沒到逃之夭夭的程度。如此壯年之時,正是大展宏圖之際,他還不甘心就這麼遠走他鄉去做無所事事的寓公。一個真正的大丈夫,金錢、美女和事業是不可或缺的,擁有了這三樣,你才能稱得上是人中豪傑。他對那些滿嘴偽道學的所謂「心中只有眾人,惟獨沒有自己」的楷模,向來是嗤之以鼻的。人類的本性就是自私自利,每個人都希望人人為我,而不願意去為人人,最起碼也是先使自己幸福起來才能去考慮別人的幸福。上帝都說人類是戴罪之身,勸導人們棄惡從善。然而可以斷言,無論什麼宗教,不管何種黨派,都凈化不了人類自身固有的貪慾之念。否則,人類社會便無須制定什麼規則,更不需要法律、軍隊之類的玩意。弱肉強食,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人類自然屬性。他相信自己是強者行列中的佼佼者,因為他獲取的一切證明了這一點。他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的能量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還大有餘地。時勢造英雄,在中國在港城,特有的環境、時機和氣候都為他提供了大顯身手的條件,他完全有可能成為青史留名、同類仰慕、後人津津樂道的非同凡響的傑出人物。他也正是基於此,才豪賭一把,同廖凱結成聯盟的。眼下他急需對付的就是王步文。這多少令他有些悲哀。為了自己的理想,他已經葬送了一個戰友的生命,儘管他帶著贖罪感費盡心機安排了蔣慶林女兒的工作,而且是安在海關係統最重要的部門調查處,但他心裡從來都沒有輕鬆過,每每想起蔣慶林,他心口便隱隱作痛,常常在夢中對著蔣慶林懺悔。在他卧室的床頭,就擺著蔣慶林的遺像,每天上床前,他都要洗手焚香,跪拜亡靈,祈求蔣慶林的寬恕。可現在,他又要面對另一位生死戰友了。悲哀的同時,他是深深的無奈。他無法不與王步文勢若水火、兵戎相見。對王步文他已做到了仁至義盡。如果有一線希望,他也不願再繼蔣慶林之後背上新的罪孽。然而現實就是那麼冷酷,不給你留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他很清楚自己面臨的處境,只有硬下心來才能越過險境步入坦途,奔向輝煌的頂峰,稍有軟弱退縮,就會招致滅頂之災。而王步文絕不會念及舊情放他一條生路,會親手給他戴上銬子,在蔣慶林的靈台前賞他幾粒「花生米」,把他打進黑暗的地獄。所以,他不可能有別的選擇,只有戰敗王步文這一條路可走。他尋思來尋思去,覺得當務之急是摸清王步文目前究竟掌握了多少東西,然後再有的放矢,採取對策。
面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嚴展飛從深思中驚醒。他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王步文。因為王步文敲門從來不用手指,都是用手掌拍的。嚴展飛對王步文可以說太了解了,包括他的生活習慣和一些細微動作都一清二楚。嚴展飛想到這些不覺鼻子酸了酸,抬起臉對著門外大聲說:「是步文吧?進來吧!」
「你鎖著門,讓我怎麼進去?」王步文在門外直嚷。
嚴展飛這才想起自己怕來人打擾,把門從里反鎖上了。他連忙起身,快步走到門后,打開了門。
王步文推門走進,嘴裡嚷嚷著:「嚴頭,你大白天鎖什麼門,不會是金屋藏嬌吧?」故作神秘兮兮的樣子睃視辦公室四周。
嚴展飛作出不悅的樣子訓斥說:「你少油腔滑調,這是八小時之內,是在辦公室,你要懂得上下有別!」他走到沙發旁,向王步文打了個隨便坐的手勢。「你這幾天都取得了哪些收穫?」
王步文在嚴展飛對面坐下,笑著說:「嚴頭,你這一嚴肅,我滿肚子的話都嚇跑了,你說麻煩不麻煩?」
「你小子少給我拿搪!」嚴展飛起身走到辦公桌后,拉開抽屜,取出一包中華煙扔給王步文。「有了這個,嚇跑的話又回來了吧?」
王步文樂得直點頭,邊撕煙盒邊說:「當然,當然。這一包煙就是我三天的生活費。嚴頭,這又是你從廖凱那兒騙來的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嚴展飛真有些不高興了,皺了皺眉說:「你狗嘴裡到底能不能吐出人話來?我讓你來可不是聽你閑扯淡的!」他加重語氣,又話裡有話地補上一句:「聽明白了沒有,我的緝私處長同志?你這個小鬼少在閻王面前耍大刀!」
「哦,明白了,明白了!」王步文見嚴展飛動了氣,不敢再調侃下去,點上煙抽了一口,很香的樣子咂咂嘴,然後正兒八經地坐直身子,從公文包里掏出筆記本,擺出認真彙報的姿勢。
刑訊逼供會出大問題
嚴展飛也從兜里抽出筆和記錄本,神情莊重地作出傾聽和記錄的樣子。
王步文經過認真權衡,已清醒地意識到案件的偵查離不開領導的重視支持,嚴展飛的態度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甚至會決定案件的功敗垂成。而要徵得嚴展飛的關心支持,就不能對他有所隱瞞。從嚴展飛剛才的言語間,他已聽出些許不滿之意。本來他想先向嚴展飛作些解釋,但話到嘴邊他又改變了主意。其實,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確沒有打算這麼早就向嚴展飛彙報,這是違反偵查工作慣例的。按說,偵查過程的每一個環節,每一個步驟、每一個進展他都應該及時向主管領導彙報,可這次他卻沒有做到。這倒並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緣由,他對嚴展飛從沒產生過絲毫的懷疑,但他也不否認對嚴展飛的消極態度有看法,這才是導致他想先弄出點眉目來,有了一定的線索和證據之後,再迫使嚴展飛不得不拍板的初衷。他對嚴展飛的消極態度只是有些不滿,但並沒往別的方面想。憑他對嚴展飛的了解,他絕不會去猜想從走私犯罪分子的鬼門關里一次次浴血衝殺出來的緝私英雄,一位副關長會不會是走私販子的同夥。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認為嚴展飛之所以對這樁陳年舊案沒有興趣,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海事部門已經作出了結論,即便再進行複查,時隔幾年之後,獲取線索尋查證據也要有個艱難的過程,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就弄出結果來,要慢慢經營。作為分管緝私處工作的副關長,在打擊走私任務緊迫的情形下,必須統籌安排,先抓一抓面上的工作,干出一些成績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正因為如此,王步文才打消了解釋的念頭,他認為多少年來和嚴展飛同甘苦共患難,彼此之間應該是心有靈犀的。於是,他沒有任何過渡的言語鋪陳,開門見山原原本本地彙報了這些天的偵查工作。從查大港船務代理公司駐港城辦事處,發現經理朱輝是化名,由此產生重大疑點,到秘密尋訪「青雲號」遇難船員家屬,找到張軍的下落,然後通過張軍的老婆查到尹大力,無一遺漏,詳詳細細敘述了一遍。
嚴展飛邊凝神傾聽邊在筆錄本上不停地記著,眉宇間布滿冷峻和震驚。
王步文合上筆記本,看著嚴展飛說:「大概情況就是這些。我讓楊雪還寫了個詳細的偵查報告,下午就可以交給你!」
嚴展飛抬起臉來,長長吁了口氣,不無褒獎地說:「嗯,幹得不錯,你這個緝私處長還算合格!」
王步文見嚴展飛沒有絲毫遲疑地表明了態度,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他很了解嚴展飛,只要持讚許的態度,就會堅定不移、不遺餘力地給予支持,這樣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向這位頂頭上司提出請求了,以後的偵查工作也就順當多了。激動之下,他不失時機地恭維說:「多靠嚴頭你栽培,強將手下無弱兵嘛!」
「你小子又來了!」嚴展飛指點著王步文水,「其實我很清楚,你這些天對我是有怨氣的,說不定現在心裡還在罵我哩!」
「沒有沒有!」王步文趕緊申明說,「怨氣是有些,現在已經明白那是沒有大局意識,早跑到爪哇國去了!」
嚴展飛笑了笑,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上悠悠抽了起來。他心裡清楚,在王步文取得如此進展的情況下,阻止是極不明智的,只能適得其反。王步文本來就對他心存芥蒂了,不然不會不主動向他彙報案件的偵查情況。在目前這種狀況下,取得王步文的絕對信任是非常重要的,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況且王步文一直都是把自己當作最知心的上司和戰友,這種良好的條件和堅實的基礎絕不能輕易晃動,要最大限度地發揮和利用。
「嚴頭,你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進行?」王步文用請教的口氣說,以示自己對嚴展飛的尊敬。他知道怎樣才能保持嚴展飛的好心情。
「你少來這一套,竟然在我面前學起乖來,我可不領你這個情!」嚴展飛瞪王步文一眼,彈了彈煙灰,面孔嚴肅起來。「從你們偵查的情況分析,這是個不同一般的大案,要加大力度,爭取有個大的收穫!我在這裡先向你表個態,需要什麼,我給你什麼,人財物,你儘管開口。但有一條,你不能再搞個人英雄主義,要把偵破的情況隨時向我彙報,明白嗎?」
王步文沒料到嚴展飛的許諾如此爽快,而且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期待值,激動得手足無措,連連點頭說:「是,嚴頭,我一定樹立全局觀念,依靠大家的智慧和力量,不獲全勝決不收兵!」
「說說你的打算吧!」嚴展飛深深地抽了口煙,又敲打王步文一句:「不準有任何保留喲!」
王步文歡欣鼓舞,把自己深思熟慮好的偵查方案向嚴展飛和盤托出:「從詢問的情況看,尹大力有重大嫌疑。現在雖然還不能完全斷定這是否是一個有著嚴密組織的走私犯罪集團,但種種跡象表明,它不是三兩個人就能完成的有著周密計劃和陰謀的個體犯罪。尹大力在其中無疑扮演著重要角色,蔣慶林師傅的被害、李燕被賣和張軍的車禍都與他有著關聯,而且『青雲號』遭遇海難,五名船員死於非命,也很有可能是人為的事故,目的就是滅口,尹大力不是主謀也是執行者。所以,目前我們應當把尹大力作為主攻目標,只要拿下他,就有了攻破全案的突破口,其他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你準備用什麼辦法突破尹大力?」嚴展飛表現出濃厚興趣的樣子問。
「尹大力看得出是個老運動員了,不掐住他的七寸,他是不會輕易就範的。」王步文把拳頭砸在茶几上,提高聲音鏗鏘有力地說,「這個七寸就是他無法抵賴的證據和他不能自圓其說的事實!這是我目前迫切需要解決的,我自信只要再努力一把,很快就能實現!」
嚴展飛聽得心裡直忽悠,太陽穴禁不住突突直跳。他故作不放心地說:「步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能硬來,刑訊逼供是會出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