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我剛去過了,父皇在母妃那休息,我不便打擾,就繞到你這來了。」魏單說。

「原來如此。」魏泱笑了。端妃頗受寵,父皇這次由秋海回來,養病也多數在端妃那待著,只有幾天是在自己母后那受她照顧。「二哥既然來了,可要喝一杯,我讓彭順去準備下酒菜?」他問。

「不用麻煩了,我來說兩句話就走。」魏單揮著手。

「二哥有話對我說?」

「沒錯,我是來勸你的,別與大哥作對,你不是他的對手。」魏單開門見山的說出過來的目的。

「是大哥讓你來的?」魏泱瞭然的問。

魏單喝著茶,沒否認。

「二哥難道就甘心受大哥壓迫?」魏泱眸光逼人的問。

魏單臉色一整。「咱們大業重長,誰教咱們晚大哥出生,大哥是未來的天子,咱們將來若想安穩過日子,就不能得罪他!」

「你真認為,只要聽他的話,將來必能太平?」他嚴肅的問。前世當父皇過世后,大哥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削了兄弟的皇權,軟禁的軟禁、屠殺的屠殺,自己之所以沒有立即被殺,那是因為大哥要留著他羞辱,親眼見他痛不欲生、苟延殘喘的樣子,這才能大快大哥的心。

魏單緊繃著臉。「若不咱們又能怎樣?我母妃雖還算受寵,但僅是妃子,我不可能有什麼作為,這太子之位也落不到我頭上,我只能依附在大哥陰影下過日子而已。」

「就算如此,也該活得有尊嚴,不能事事都聽他的。」魏泱說。

「你說得好聽,那是因你也是母后所生,父皇對你亦特別,所以你就有膽逆大哥,就敢瞧不起其它兄弟!」魏單突然拍桌,嚇得一旁剛要為他再斟茶的彭順手一抖,灑了一些出來,幸虧沒灑到他身上,只落在桌上幾滴。

魏泱皺眉,不解二哥為何突然就動怒了?

「我知曉你也想爭皇位,是不是這樣?!」魏單激動的問了。

魏泱臉一沉,心下清楚了,二哥這是替大哥來試探他的意圖,這才會軟硬兼施的逼問,他忍不住冷笑了,也想起來大哥剛登基時,對二哥還算友好,封了他個恭王做,可惜好景不常,二哥之後也反了,被大哥拿下之後,讓人將他大卸八塊,頭顱還掛在城牆上七天才拿下來。

可在這之前,二哥一直聽大哥的話,替他幹了不少壞事,而這些,自己竟然都忘了,然而此刻想起也不遲,這人,自己就防著點了。

「二哥是不是誤會了,我在眾兄弟中年紀最小,怎會有此心機?」他故作吃驚狀。

「若是如此怎會和大哥爭女人,那呂又苒是呂太師的女兒,你瞧上的分明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背後的靠山!」

魏單說其它的,他不會動怒,可是提到呂又苒,他可沒一絲退讓。「二哥錯了,我瞧上的正是她的人,而且非她不娶。」

聽見這話,魏單臉色雖變,但心下其實也放心了,瞧來小老虎真沒有雄心,只因為想做花下鬼才與大哥翻臉的。「她是大哥要的人,你真要犯傻嗎?這女人再多都有,何必單戀一枝花,造成兄弟失和。」他好心相勸了。

魏泱目光冷冽起來。「二哥不用再說了,我與大哥已是漸行漸遠,只要他不來阻止我娶又苒,我便也不妨礙他的前途。」他說。

「這……」魏單面有為難,魏超不僅讓他來試探小老虎有無爭位的企圖,也讓自己說動他放棄呂又苒,可這會瞧來,皇位是不用擔心,他沒要與大哥爭的意思,但呂又苒他是死也不會放手。

只是自己瞧大哥那心態,對此事也是一股意氣,大哥絕非真瞧上呂又苒什麼,就是不甘心,非要魏泱讓給他不可。

如今自己說不動小老虎相讓,回去也不知怎麼跟大哥交代了。

正煩惱時,殿外來了奴才稟報呂又苒進宮了,而且是去了皇后那,他與魏泱聞訊后都吃了一驚。

「母後為何會召又苒進宮?」魏泱立即問。

「這……奴才沒打聽出來,但曉得大皇子此刻也在鳳儀宮。」這奴才是彭順的手下,無意間見著呂又苒進宮,知曉她是主子心儀的人,就特別去打聽了一下,得到一些消息后便趕緊回來通報了。

魏泱神色陰霾起來,若大哥也在鳳儀宮,那只有一個理由,人是大哥讓母后找來的。

而大哥要母後向又苒說什麼他心知肚明,母后不像父皇,重賢勝長,母後為人傳統,總認為長子才足以依靠,因此對大哥特別關愛,大哥一定是請母后出面給又苒施壓,讓她改投大哥懷抱。

大哥為得到又苒,派二哥來相逼不夠,還讓母后出面,當真不擇手段了!

他轉身要往鳳儀宮去。

魏單知曉他要上哪去,拉住他。「不許去!」

他怒視魏單。「你放手。」

「人都進宮了,你別去硬碰硬。」魏單相勸。

「那又如何?二哥,現在換我奉勸你幾句,大哥不是講求兄友弟恭之人,更加不會善待親族,你若要跟他,那便好自為之,以後咱們各自走自己的路,不必多言。」

魏單愣住,緩緩鬆開他的手,對他的話驀然深思起來,等回神,他已離去了。

【第六章皇后強逼嫁】

鳳儀宮內,呂又苒朝皇后李芳宜跪地問安後起身。

皇后仔細打量眼前的俏丫頭,見她明眸皓齒、氣質脫俗,尤其眸光沉穩,頗有智慧,確實是個出色的閨秀。

「你說的就是她?」她轉頭問向坐在一旁的大兒子。

「是的,母后,就是她!」魏超得意揚笑的點頭。

「你眼光不錯。」皇後年近五十,雍容華貴,笑起來仍是極為美麗,她將視線再調回呂又苒身上。「本宮這是第一次見你,以後就喚你苒兒吧,這也顯得親近些,你見了本宮也無須太拘謹。」她親切和藹的朝呂又苒說話。

「是,臣女多謝皇後娘娘抬愛。」呂又苒低聲說。事實上她自進了這座宮殿便戰戰兢兢,明知皇后是因為魏超才將自己找來的,她原本也不怕,但皇后同是魏泱的母后,這就得讓她應對時萬分小心了,別拒絕了魏超卻得罪了皇后,如此,自己也很難與魏泱有將來了。

「苒兒,本宮聽說在未去秋海前,你與超兒就走得頗近了,可是如此?」皇后笑問道。

「這……秋海行行前,臣女只與大皇子見過兩次面,一次是爹的壽宴,一次則是臣女的笄禮日,除此之外,臣女與大皇子私下並無深交。」她實話實說。

皇后聞言眉頭微皺的瞧向魏超,似怪他自己多情,顯然人家小姐不認為與他親近。

魏超不服氣,立刻就道:「兒臣雖然在秋海之行前只與她見過兩次面,但這兩次都是太師府重要的日子,尤其是她的笄禮,兒臣既非親屬卻專程過去,而且還是受呂太師所邀,太師此舉難道沒有含義嗎?」

皇后眼神不由銳利起來,看向呂又苒等著聽她解釋。

呂又苒馬上跪下了。「臣女的爹一開始確實有意撮合大皇子與臣女,但後來……」

「後來如何?」皇后問。

「後來臣女喜愛上的是……」

「住口,在母後面前不得胡言!」魏超突然暴怒起來。「哼,我早與太師說好,等你笄禮過後,就向父皇請旨賜婚的!」

「可在秋海時,五皇子已經向皇上表明想娶臣女……」她不顧矜持的說,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不要再說了,那是因為小老五不曉得我與太師間的協議,才會不知輕重,貿然的向父皇求旨要娶你,而父皇之所以在秋海病倒,還不全教你們給氣的!」

他竟將皇上病倒之事怪罪到她與魏泱身上,她見皇后臉色已變,立即回敬道:「大皇子此話差矣,皇上身子不適,也可能是因為聽見您朝五皇子射了那一箭所致!」

「什麼,泱兒是你所傷的?!」這事讓皇后極為訝異。

魏超回來自是對皇后說了在秋海發生的事,但絕不會去提自己對魏泱放箭之事,皇后因為初聞這件事才會這麼吃驚。

「這……」魏超臉色有點白了。

「超兒,這怎麼回事?」皇后板起臉來問了,自己雖偏袒超兒多些,但泱兒也是自己所生,豈有不愛護之理,若超兒真的對泱兒動手,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這事兒臣已對父皇解釋過了,是誤……誤傷,父皇也理解,說不追究了。」他心虛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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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虎入香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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