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九陰對戰

一天三餐從味同嚼蠟的清湯掛麵，又恢復了色香味全的米飯湯菜，我不由慶幸與黃蓉交朋友是十分英明的決定。又開始了舒心的日子，借黃蓉之手，我又將自己緬懷的許多後世流行歌曲，變成了可供彈奏的琴譜。萬幸穿越時空附加的特殊能力——過目不忘，讓我在後世記憶里唱過的流行歌，以為早已經忘得一乾二淨，竟在潛心挖掘后，清晰無比地湧現出來，也許這便是上天留給我最好的禮物吧。至於我後世記憶里到底還收藏了多少好東西，沒有機遇挑起線頭再去挖掘的話，也只能深埋腦海。可惜我不是學音樂的，只會詞調，黃蓉依調譜出的曲子還能保留多少原先的影子，就不是我能知道的，反正彈奏起來通暢順遂，感覺爽就好了。

《東風破》、《蘇三說》、《江南》、《花田錯》、《青花瓷》、《千里之外》、《少年游》、《潘安》、《桃花源》、《紅顏》、《葬英雄》、《訣別詩》、《月牙灣》，好歌太多，不一一羅列，有時黃蓉興緻來了，也會拿起玉簫伴奏，歌聲、琴聲、簫聲、風聲、潮聲、鷗聲水乳&交融、相映成趣，音樂的默契，最容易拉近人的心靈。第一次見識黃蓉的廚藝，是在我帶著她飛落山崖退潮后的礁石灘，帶著遊玩探奇的心態，捕撈了很多巴掌大的紅膏蟹、尺筷長的九節蝦、斤來重的珍珠蚌，簡簡單單的桂花技燒烤，天然活海鮮的肉質細膩、味道鮮美、淡咸清甜，又隱蘊桂花香，讓人恨不得連舌頭都吞下。連變身宅男潛心修習內功的老頑童都被讒蟲誘了出來，酣暢淋漓地大吃了一頓，最後的結果是吃得太多，腸胃不適，連拉了三天肚子，卻不叫苦，反道責肚子不懂享福，浪費了忒多好料。

不吝譽美之詞地大誇了黃蓉的廚藝一番，這下黃蓉彷彿被引暴了無比的衝勁熱誠，三天兩天便整出幾道菜，說是要考驗我的味覺，說實在，美食我是百吃不厭，來者不拒，但非得猜出每道菜裡面都用了哪些材料，則是讓我大傷腦筋，每次沒有猜對，黃蓉都會故意收回湯菜，非得吊足我味口，不得已諾下許多不平等條約，才能在黃蓉的得意大笑聲中，形像皆無地埋頭嗟食。當然，條約的輕重我自有拿捏，無非是多教兩首流行歌曲，或是講幾個笑話、說幾段故事，信手拈來的《大唐雙龍傳》、《天龍八部》、《大話西遊》、《水滸傳》、《三國演義》，下回分解得當的話，交換來幾千道美食都不過分，更不用提備份在腦中的幾百部起點文學了。不過關鍵是求食若渴的可憐戲是要演好的，這才能滿足黃蓉占點便宜的小小成就感，從而曲線救國祭慰好我的五臟廟。

黃蓉施展出的廚藝，無疑是門神奇的藝術，每個親眼看過黃蓉製作美食的人都會有這樣的心聲。美食料理的關鍵在於火候和調味：炒、炸、爆、煎、蒸、燒、烤、燉、燜、溜、鹵、醬、拔絲；油、鹽、醬、醋、糖、酒、粉、蔥、姜、蒜、韭、桂、孜、椒、芝、辣（此時的辣椒還沒從南美洲傳過來，老百姓一般用茱萸來取辣味，勁道上自是遠不及辣椒，卻不知黃藥師從哪找了一種縮小版、模樣七八分相似，辛辣程度卻不相伯仲的植物，後來才知是雲南特產的土辣椒）；技與味的組合，儼如調顏作畫，管弦協奏。在這個世代的人眼中，黃蓉的手藝幾近完美的宗師級別。不過作為後世之人，找出不足之處不可能，但要錦上添花附上一兩點意見卻也不難。味精、雞精、海鮮粉、排骨粉，壽司、咖喱、漢堡包、水煮活魚、北京烤鴨，我能說出大概過程，黃蓉便能自行補充豐滿，整制出青於藍的美食出來。一個為吃，一個願試，倒也樂此不疲。有時浮想連翩，若能讓黃蓉將所會的廚藝記成譜，培養出一批特級廚師，日後開個連鎖飯店，那還不錢財如水滾滾而來。

**月份的沿海，颱風最是頻繁，為此卻讓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小灰。小灰是一隻未成年的海豚，在風暴肆虐之時，被怒浪卷向了山崖，最後不幸被卡在半空的石縫中，風浪過後，水位下降，缺水又加上銳石割傷失血過多，已是奄奄一息，小灰的親朋好友，不肯棄親離去，幾隻試圖救援的海豚都被鋒利的礁岩殘殼劃得遍體鱗傷，血染海水，最終群豚束手無策，圍著山崖，悲鳴長嘶，本來在彈指峰上觀看風過慘景的我才發現異狀，終解救下小灰。許了幾個條件，從黃蓉那換回了內用的九花玉露丸和外敷田七鯊膽散，不愧是藥師出品，必屬精品，才過三天功夫，小灰和其它幾隻受傷的海豚，傷口不僅止了血、消了炎，連痂都結好了。

海豚的大腦是動物中最發達的。人的大腦占本人體重的百分之二點一，海豚的大腦占它體重的百分之一點七。海豚是一類智力發達、非常聰明的動物，它們既不像森林中膽小的動物那樣見人就逃，也不像深山老林中的猛獸那樣遇人就張牙舞爪，海豚總是表現出十分溫順可親的樣子與人接近，比起狗和馬來，它們對待人類有時甚至更為友好。在民間傳說中，海豚救落水人的故事並不鮮見。幫助了小灰和它的族人，以海豚的靈性，立時將我這個恩人視如親友。從此，我的休閑活動多了一項，陪騎豚游海。海豚生性活潑好奇，動作輕盈優美，是天生的表演者，和它們在一起，人便會自然而然地輕鬆起來，心境更貼近自然萬物，一切的雜念煩惱都會變成好遙遠的事情。讓人驚喜的是，和海豚一起遊玩嘻戲，心境的變化牽引，讓我的內功進展再次突飛猛進，一掃彈琴所起作用漸弱不顯的鬱悶。不久之後，在海豚群中，除了只著緊身四角皮褲的我外，還多了一著黑亮貼身水靠的削瘦身影，半年後又添上了一個喜歡大吼大叫的白眉老頭。秋日難得好天氣的時候，三人結伴騎著海豚，在無邊無際的蔚藍大海中，急速划波滑行，歡聲笑語無所拘束地飄蕩在碧海藍天之間。其間倒是發現了一件頗讓人吒舌之事，看似兇殘的鯊魚，遠遠看到海豚群，竟慌不擇路地四散逃跑，溫馴可愛的海豚怎麼會是鯊魚的天敵呢？原來高速遊動的海豚，其棱圓翹挺的長鼻，可以輕易洞穿鯊魚的肚子。

桃花島地處東海大洋深處，就算是最嚴寒的冬季，亦是看不到一絲蕭瑟冬意，又加上桃花島由洋底活山噴發而成，島中心建築群落之處，溫泉噴涌，環繞四周後向外延伸，澆灌了整個島山的花草樹木，使得桃花島四季如春，景勝天國。聽說，黃蓉的肌膚白滑細膩，光澤如玉，就是常年泡溫泉的效果。轉眼又到了三月桃花開的時節，紅粉潔翠，花葉團簇，將桃花島裝飾得格外迷人。九個月的時間，我已經將《混沌心經》第七重修鍊了一半，而老頑童也聲稱正式出關，已將《九陰真經》的內功心法練到了第八重的大成之境，就差一個大機緣，突破到第九重的大圓滿境界——真氣溝通天地，生生不息；至於下卷中的幾樣入得老頑童法眼的厲害武功，也讓老頑童練到大成。

老頑童又開始煩不勝煩地追著我要比試武功。我將大半精力放在打通隱穴經脈，只為突破內功心法的關係，武功招式雖然有時為免忘記，會練上幾回，但沒有花大力氣精研，若跟人比試的確感覺幾分生疏，便將比試之日延後幾天，要求做好準備再好好跟老頑童比比。沒想到我還沒出手，陳玄風和梅超風就相伴急不可耐地找上門來，當然，挑釁的對手是老頑童。

「呵呵，好啊！好啊！」老頑童興奮地搓著雙手：「先拿你們兩個小娃練練手，事後再邀黃老邪鬥鬥。」

同樣一部《九陰真經》，在不同人手上，竟煉成風格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武功出來。陳玄風夫婦浸研《九陰真經》下卷武功時，因功法不全走過一段歧路，日後雖然尋回了道家內功心法的路子，又得了上卷心法，但習慣已深埋根骨，使出來的九陰神功，陰森森透著幾分邪氣，出手毫不留情，專取性命要穴，不時聽得骨節伸縮的咔嚓聲，卻是陳玄風夫婦在利用九陰白骨爪的陰險特性傷人；反觀老頑童，以先天功為底練成《九陰真經》，出手堂堂正正、一派正氣、穩紮穩打、大氣磅礴，好像只為拆招接招，反擊之處倒是避開要害，多半攻向皮粗肉厚之處。雖說老頑童是天才武痴，但能被驚才絕艷的黃藥師看上眼收為徒弟的陳玄風、梅超風資質也不會差到哪裡。三人都對九陰神功的招式熟悉無比，要分出勝負，只能看誰出手更快，功力更高。

功力上自是老頑童強上一籌，但陳玄風與梅超風夫妻同體，配合默契，兩人聯手的威力顯然遠超一加一那麼簡單。只見陳玄風主攻、梅超風輔攻，身材纖細的梅超風，隱在陳玄風左右，隨時暴起攻擊的方位如此不可思議：腰側，肩上，跨下，腑窩，頭頂、俯背，攻擊的武器：爪、指、甲、掌、拳、肘、腳、腿、膝、頭、發、音；對上出手勢若瘋狂，強攻猛打的陳玄風一人，雖然一時不能拿下，但利用空明拳收放自如的消解勁力技巧，守御幾十招過後，老頑童有足夠的信心覷透其破綻，出手反擊取勝。但加上不斷幫陳玄風補著破綻，又不停怪招干擾的梅超風，老頑童可不想冒著風險，打陳玄風一拳后，被兩人在要害各印上一記狠的。

沒有殺心的老頑童只能嚴陣以待地被動防守，可惜久守必失，幾百招下來，老頑童竟吃了不少暗招，雖說總能避開要害，要身上的衣物就沒那麼好運了，終是成了乞丐條縷，破隙間，幾道姻紅的傷痕隱約可見。被中原五絕之一的黃藥師壓著打，老頑童悶虧自己消化，但沒想到對上黃藥師的兩個徒弟，竟還被壓著打，而且更顯狼狽，老頑童大失面子，氣得哇哇大叫，哪還有一開始的興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