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兩儀互搏
第六十五章兩儀互搏
怎麼說老頑童也是我結義兄弟，作為大哥在一旁看自家兄弟被人欺負，而不幫扶上一把，那就不夠道義了。「雙手互搏，四國大戰！」我揚聲向老頑童提示到。
「四國大戰嗎？」老頑童回味思量，頓時雙眼一亮，歡呼道：「有得玩了！」武功路數一變，右手施展空明拳先防住攻勢霸道的陳玄風，右手使的是凌厲的九陰神爪，專攻功力較弱的梅超風，形勢立時便穩定下來。雙手互搏能讓老頑童一人同使兩種武功，但左右手畢竟還是連接在一個身體上的，兩手只能攻擊同一面向的敵人，而且功力分作兩邊用，雖說可以發揮更高的使用效率，但單邊的威力卻仍會受到削弱。幾十招下來，明顯可以發現老頑童的單支右手，因同時最多只能調用九成功力，與功力雖不如，卻能使用雙手對敵的陳玄風，打得難分難解，平分秋色；而單支左手對上梅超風，拉近距離后卻只佔了一點優勢而已。
又交手了近百招，適應了老頑童的突然變招攻擊，陳玄風、梅超風配合無間的協作優勢顯示出來，開始慢慢挽回了失勢，照這般下去，再過百招，老頑童還是大半有可能重蹈覆轍，惜敗在兩人聯手的威力之下。不得已，我只能再次出口提示：「雙手互搏，左右各使不同武功，如同以兩對一，威力倍增。然左右不能配合，力不能往一處使，猶如南轅北轍，實屬惘然也。」
老頑童難得地皺起了眉頭，分心苦思之下，「呯呯」連挨了兩記狠招，悶哼一聲，老頑童渾然不覺疼痛，雙手一掄，竟形成一個簡單的太極圓卦，左手空、右手柔，好似不著一力，神奇地在陳玄風夫婦接踵而至拳掌上一沾一帶，掃開兩人招勢不說，自個還借力輕輕一飄，後退一丈安全距離，而後突然神情一松，迎天大笑起來，狀若瘋魔：「哈哈哈哈！兩位小輩，瞧好了，接下來老頑童要讓你們見識見識天下第一的正反兩儀互搏術。」說罷，不理陳玄風夫婦的一臉錯愕，老頑童返身攻向兩人。何為「兩儀」，計有七說：一說為陰陽，一說為天地，一說為奇偶，一說為剛柔，一說為玄黃，一說為乾坤，一說為春秋。王重陽能自創七星北斗陣，連黃藥師被困陣中都束手束腳，足見在陣法上的造詣，老頑童在這方面也頗受熏陶。
似乎真的悟通了什麼，老頑童的雙手互搏驀然再做變化，仿若兩件活過來的靈物，分明使的是兩種完全不同屬性的招式，卻看起來渾然一體：一主一輔，一清一濁，一繁一簡，一輕一重，一虛一實，一剛一柔，一前一後，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曲一直，一方一圓，諸般變化運轉自如，單就威力的提升，從再次對戰陳玄風夫婦，給其造成的徒增壓力可見一斑。
陳玄風一直退，梅超風每每趁機遞進的招式，不是石沉大海，就是突然不由自主地被引向陳玄風，相應的，陳玄風也是這般感受，電光火石的幾次交手，竟還差點傷了梅超風，這是兩人聯手對敵至今從未遇到過的怪異狀況。出手有了顧忌，手忙腳亂之下，兩人配合失據，連退了十幾步后，陳玄風和梅超風的雙腳竟不同步地絆了一下，兩人俱是身形一時遲滯，老頑童眼明手快，左右手如靈蛇出洞，各分兩邊，疾點陳玄風夫婦胸前幾處要穴，立時將彎身攙扶在一起的陳玄風夫婦僵制住。
「兩位還是不用多費功夫沖穴什麼的，大家都是明白人，誰不知道《九陰真經》沖穴**的厲害，我老頑童早就研究出對付沖穴**的獨門點穴功夫了！」老頑童背著對，裝作一幅高手風範，可惜臉上遮掩不住的得意表情，早就將高手形象破壞無怡了。
聞言梅超風放棄沖穴的努力，有些垂頭喪氣對陳玄風道：「賊漢子，我們聯手連恩師的手下敗將都打不贏，還怎麼報滅族血仇啊！」陳玄風亦是一臉唉聲嘆氣的落寞。
「啊！誰說我打不過黃老邪！」老頑童像是被踩著尾巴的狼，跳起來咆哮道：「我可是練成了天下第一奇功《九陰真經》，還會打不贏黃老邪。」
「當然，黃老邪也練了《九陰真經》。」老頑童想到此事轉言道：「不過我頑童天賦英才，自創了新的天下第一奇功《正反兩儀互搏術》，黃老邪從今日起也只能在我老頑童屁股後面吃灰了！」
「呵呵，就算你們倆磕一千個響頭，我老頑童也不會教給你們的。」看到陳玄風夫婦兩人眼中的意動，老頑童譏笑道。
「話說回來，我教你們也不會，連我大哥那般英明神武的人，都學不會，更何況你們兩個跳樑小丑！」得意暈頭的老頑童開始有點口無遮攔，連我都被他揄揶上了。
「不信嗎？不信你們先像我這樣一手方一手圓畫將出來再說！」老頑童抑制不住又開始拿畫方圓的事顯擺。
「什麼事那麼難啊？我黃蓉倒想試試！」卻見黃蓉正抱著周歲大嬰兒走了過來，小嬰兒長得白白胖胖，又眉清目秀，顯是繼續了父母的優秀基因，看到陳玄風夫婦兩人，小嬰兒哇地一聲大哭，手腳掙扎著要投抱向兩人。不用說，就是陳玄風夫婦的小兒子，聽黃蓉說好像取名叫陳恩仇，意思是不忘師恩家仇。
「這小娃兒看不到父母，一直哭鬧個不停，我便帶他來找你們了。」黃蓉對陳玄風夫婦不冷不熱道，並沒稱呼師兄師姐。卻是已經從陳玄風夫婦的懺悔中得知生母半死不活，陷入龜息不醒的原由，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卻是黃藥師與陳玄風夫婦都有錯，黃藥師的錯在於《九陰真經》下卷丟失后，竟沒有想方設法阻止有孕在身的母親殫精竭慮去回想真經內容，才有後來的不幸之事出現。
「一手畫方一手畫圓，小丫頭你要不要試。」老頑童突然跳到黃蓉跟前，上遞一根樹枝，請黃蓉試畫，自個眼睛卻緊盯小男嬰，見到小男嬰好奇的回望，急忙在臉上擠弄著怪表情。沒想到老頑童還有喜歡可愛小男嬰的一面。黃蓉將小男嬰交給一旁雙眼放光的老頑童，執起樹枝，俯身在沙地上嘗試著左右手同畫方圓，連試了十幾次，最終卻也只能放棄。此時的小男嬰已經扯下了老頑童好幾撮毛髮，有鬍子，有頭髮，還順便送了老頑童一泡熱乎乎的童子尿。老頑童卻也不生氣，仍是笑嘻嘻地哄逗著小男嬰。黃蓉接回小男嬰，老頑童一臉的不舍，好像割去了心頭肉般。看到老頑童如此表現，我心中一動，也許應該多盡點心，讓老頑童和英姑再來一次生米煮熟飯，說不定還能老蚌生珠，彌補當年的遺憾。
「既然小男嬰你都抱了，那他的父母你是不是該放了。」黃蓉笑吟吟建議到。
老頑童卻是有些為難，本來打算讓陳玄風夫婦保持這般怪異的姿勢幾個時辰，讓他們好好吃吃苦頭，再放回去。如果按黃蓉一句話就放了，此不吃大虧了，心想如此，老頑童找了個蹩腳的理由道：「你看他們都把我衣服撕成這樣了，還有這些觸目驚心的鮮紅傷口！」邊說邊翻著破衣，指著各處傷痕。
「那賠你十件上等錦衣，還有這一瓶九花玉露丸你也拿去。」黃蓉毫不討價還價道。老頑童這才笑嘻嘻地解了陳玄風夫婦身上的穴道。
「記住了，這次可是看在你們可愛的小兒子面子，才便宜你們的，下次不要再來惹我這個天下第一了！」看著陳玄風一家三口默默地離開，老頑童得了便宜賣乖大叫道，唯怕全世界沒人知道他的本事。
「還真是老頑童的個人作風。」我不由在心裡再次苦笑到。似乎是看到我的表情，老頑童突然恍悟大叫道：「呵呵，大哥，你不用在意，到時華山論劍，我得了天下第一，會假裝敗在你手下，我只要天下第二的名頭就夠了。沒有大哥你，我怎麼會練成《九陰真經》，沒有大哥你，我又怎麼領悟出正反兩儀互搏術的對戰奧妙呢？」老頑童一臉真誠的安慰，怎麼我聽在耳里那麼不對味。
事後，陳玄風夫婦倒沒再來找麻煩，大概是試過之後知道無法做到一手畫圓一手畫方便放棄了，也有可能是我請黃蓉幫忙捎話給兩人起到了作用。給了陳玄風夫婦兩個建議：一是，《九陰真經》練得還不夠；二是，報仇可以躲在暗處一個一個輪著下手。倒不是因為我對陳玄風夫婦看對眼，或是他們對有我恩，回送了完整版的《九陰真經》，一切恩怨都扯平了，細想起來，陳玄風鼓動黃蓉來暗算我和老頑童這筆帳我還沒找他算呢。不過現在和黃蓉不打不相識，還算大度的我就不多計較了。至於能好盡給他們建議，在於我對那些只為奪財，便草菅人命爛殺無辜的黑衣人，更沒有好感。若是讓我遇到了，打得過的話，也會俠義之心暴發，為冤死百姓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