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鐵匠師父
拜了歐冶子為師,又費了一番馬屁功夫,將他剩下的兩顆小鐵球騙到手,細問了使用注意要點,我心裡有了底,這才小心收好「炸雷」,有了這件厲害武器,以後我和母親兩人在草原生活就安全許多了,若是有賊子、惡狼來了也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
返回帳篷向母親說了拜師之事,雖不太清楚歐冶子能教我些什麼,母親依然非常熱情,非要留下歐冶子吃了謝師宴再走,唉,昨晚才吃了一半的烤羊腿就這樣落入歐冶子的五臟府,看他啃得口水四溢的樣子,直恨得我牙痒痒的。
吃飽喝足了,歐冶子又向母親請了示,說是要帶我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過一兩天再帶我回來。唉!母親怎麼能看他是漢人,又是長者,就把我這寶貝兒子放心交到歐冶子手裡啊!難道母親不怕這糟老頭是個大騙子,把我哄去賣了。無可奈何,只好免為其難地跟老頭走一趟了。
老頭住的地方離我家並不遠,離此西北方向三十里處位置,和老頭合騎上他帶來的瘦馬,晃晃悠悠花了一個半時辰總算到達。老頭一家在草原住了幾十年,房子倒是不少,數來有近十間茅屋,坐落在向陽一面的半坡上,左邊也是一片小樹林,不過依舊在寒風中搖搖晃晃的只有兩間了,這還是算上那沒有屋頂的露天冶鍊房。
倒塌的廢墟後邊建了一個小土堡。老頭告訴我那是開採黃鐵礦(硫化鐵)的地方,有時還能採到天然硫。樹林那邊還有山洞可以採到硝石,南邊一裡外的地方也有個小土堡,能采可燃火或生產焦炭的黑石(煤)。說來別看這地方小,還真是個寶地,不過幾種礦藏資源靠的這麼近,卻也說明礦藏儲量不會很多,只是對老頭這般一家一戶的開採還是湊湊有餘的。歐冶子的先祖四代人也是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才機緣巧合找到這個地方的。可惜沒有金礦或銀礦,不然一切就太完美了。
走進那間僅有的茅屋,裡面一些傢具看起來頗為破舊,像極了乞丐窩,境況可能比我家裡還不如呢。熟悉老頭后才知道他家裡唯一值點錢就剩那匹老馬了。因為年老,也沒練過武,掄不動鎚子,打制出來的鐵具去渣不盡,一淬火就全成了廢品。自己孤身一人,又沒錢,請不了人幫忙,只能靠變賣先祖輩留下的一些成品為生,像送我的鐵弓上的鋼弦,便是他父親研究一生,用隕鐵煉鑄的偶然成果。
這樣生活也不是辦法,老頭便動了收徒的念頭,只是祖訓在先,只可收漢人為徒,又要求資質不能太差。若在中原到是容易,但這是漠北,找一個漢人已是不易,找一個有資質的漢人就更難了。所以見到我這麼**的漢人小孩,老頭竟不肯放過,竟連哄帶騙非收了我為徒不可。隨手翻翻老頭的鍋碗瓢盤,上面一層灰濛濛的塵土,老頭必是有段日子沒在家裡開火了。
「師父,吃了半天路了,你這有沒有東西吃啊?」我試探地問到。
「這裡還有兩個雜餅,你先拿墊墊底,晚餐就省下了!」歐冶子從懷裡摸索出一個布包遞給我。
看到老頭現在的窘況,我遲疑一會,介面說到:「師父,你在這孤粼粼一個人,要不你搬過去和我一起住!一家人祖孫三代可以相互照顧。」老頭這邊沒有水源,草地大半沙化,不適合放養牲畜,要合住也只能搬我那了。我一家孤兒寡母的,現在多了一個老頭,雖有些拖累之嫌,不過好歹多個人多份照應。
「好啊!好啊!師父我就盼你這一句話了!」老頭計謀得逞地奸笑到。好似把我當凱子一般。不過他轉身收拾行李時,一晃而過的微紅眼眶,道出了他的感動。我也明白一個遲暮老人的心情。不管是出於傳藝還是排解獨身寡人孤寂的生活,甚至是為了生存的無奈。
日已西斜,恐怕摸黑也回不到家,只能在老頭這暫歇一夜。一整夜飢腸漉漉,我根本就沒合過眼,第二天天剛微亮我便爬了起來,催促著老頭收拾行李。不過老頭也沒什麼家當,從一堆破爛古董中找出還能用的鍋碗瓢盤,剩下就是一床羊皮被單。只是老頭不知又從哪搬了四個木桶,說是製作霹靂彈的材料,一桶裝的是鐵球,一桶焦炭粉,一桶混有磷粉的硫磺,還有一桶是從硝石中提純的白晶。將東西套了馬車,若坐上我和老頭兩人,那匹瘦馬根本就拉不動,不得已,我只好和老頭跟在瘦馬後面步行了。三十里路走得我這半歲大的小孩快掛了。
回到家,向母親說了這事,以母親的人品,倒是很歡迎老頭,並不因多了一個人家裡添了負擔而介意,說是淪落異鄉之人,應該相互扶持才對,只是家裡一時沒多餘的住所,只得先委屈老頭在馬棚里住著。之後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三人同心協力,才幫老頭建了一間容身的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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