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古老石台！

鎮界之地，這片曾經建有虛空聖帝寢宮的核心地帶，早已經沒有了當年那種莊重氣勢，連廢墟都已經在歲月的流逝中，塵歸塵，土歸土，化成了一片虛無。

若還有什麼留下來的，怕也只是太虛初民後裔一代又一代忠誠地等候。

但，那只是一片凄涼與傷感而已。

十天後。

許壞站在了一片地縫面前。

腦子裡像過電影似的回味著虛青向他講述的故事。

當年虛空聖帝神秘失蹤，只餘下座下八大弟子守護著虛空聖帝所創建的一切，包括太虛宇宙。

在那場叛亂戰爭爆發前夕，虛無言似乎已經有所察覺。親自安排了一部分太虛初民藏匿在虛空聖帝創建的寢宮中。虛無言對他們說，將要有一場戰爭毀掉一切，他們將成為太虛宇宙破碎之後保存下來的種子。

虛無言親自在他們中立起了一位族長，言明將來有一天會有一個繼承了他的虛空系天賦的人找到他們，那個人將是他們的少主，他們跟著那個少主就有機會讓太虛光芒重新升起，照亮整個無量位面。

叛亂戰爭真的爆發了。

虛無言等虛空聖帝座下八大弟子，親自帶領億萬高手浴血奮戰。太虛宇宙真的崩潰了，化作大量的碎片被捲入前所未有的空間亂流當中，自此分崩析離。

藏在的虛空聖帝寢宮中的人，隨著鎮界之地這塊大碎片跌入空間亂流當中，虛空聖帝的寢宮在大量泄漏進來的空間風暴不斷刷磨，終於一點點地碎滅了。

好在裡面的人卻成功存活了下來。他們不知道鎮界之地到底漂到了什麼地方，也無法讓鎮界之地停留在某個地方，只能任憑漂流，他們則堅守虛無言的交代，默默地等待著少主的到來。

然而，時間一年又一年地過去。

最初那一批太虛初民早已經死去，他們的後裔一代代傳承下來，仍舊默默地堅持著，只為有一天少主到來，帶領他們重新走上恢復太虛榮光的道路。

三百年前，鎮界之地終於停止了漂流，固定在了一個地方。億萬年的漂流終於停止，讓太虛初民後裔們感到萬分激動。既因為鎮界之地停止漂流之後，他們便可以走出鎮界之地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變成什麼樣了，更因為鎮界之地的固定，極有可能迎來億萬年所等待的少主。

這時候，太虛初民後裔的族長已經傳承到了虛青，虛青親自領著人走出鎮界之地，才發現鎮界之地已然跟一個叫暗星界的地方緊密相連了，而暗星界闖入了許許多多的高手，就為了奪得一個叫黑湮大帝遺留的寶貝。

虛青等人興奮了。不是為了奪寶，而是如此混亂的暗星界，不盡的高手闖入，早晚有一天，他們等待的少主就會降臨。雖然時間已隔數千億年，虛青他們這些太虛初民後裔根本就沒人認識虛無言，可他們沒人會懷疑虛無言的話。

果不其然，他們等到了許壞。

這是一個不動人，但卻很滄桑的故事。那種滄桑勁兒，已經感染了許壞。即便他心底還有一些被虛無言算計的惱火，還是不免為之感到唏噓。

那麼多年的等待，就為了等待一個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出現的少主，這股這執著勁兒，實在難以想象。

眼前的地縫，正是當年虛空聖帝寢宮被滅之後留下的遺迹。這裡已經什麼東西都沒剩下了。起碼在太虛初民後裔的眼中，這裡空蕩蕩的，僅有的也只是一絲對先祖們的緬懷而已。

但在許壞眼中，這裡卻似乎還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卻是一種莫名地召喚。自打許壞接受虛青的投誠之後，隨著虛青在鎮界之地中巡視以後，便莫名地出現了。就彷彿是一種沉睡在這裡許多年的東西，突然間蘇醒了似的。

許壞不知道這會是什麼東西，也不貪戀，只是帶著一絲警惕，循著心底中的一絲好奇心，順著這股莫名地召喚行走，最終才來到了這片地縫前。

「到底會是什麼呢？」

站在地縫前，許壞感覺得到，那股召喚力已經達到極限，這意味著對他發出召喚的源頭，就在這些地縫之中的某一條深處。

許壞目光流轉，突然盯住了其中一條地縫。這條地縫距離他只有十米，兩米寬，深不見底，彷彿直通無底深淵。

「虛青，這些地縫你們下去看過沒有？」許壞回頭向虛青問道。

虛青驚訝地看著許壞，不知道許壞為什麼突然對這些地縫感興趣，但還是據實回答：「許少，下去過，不僅是我，還有我的先祖們都下去過。」

許壞眼前一亮，問道：「噢，底下有什麼呢？」

虛青道：「據祖上代代相傳，當年聖帝寢宮被毀之後，有一些先祖不幸遇難。之後出現了這些地縫。倖存的先祖為了祭奠逝去的先祖，便深入地縫之中，在地縫深處立下了一塊墓碑。作為族長，歷代都要先去地縫祭奠先祖。後來，我們的族人死去之後，也會埋入這些地縫之中，這些地縫的下面，其實是很大片的墳地。」

「噢，原來是這樣。」許壞點點頭，既然這些地縫的下方已經成了太虛初民以及後裔的墳地，歷任族長都要帶人下去祭拜，連虛青也下去過，那地縫之中應該沒有危險才對。

「我要下去看看，順便也祭拜一下。畢竟你們從此之後加入太虛殿，都是一家人，你們的先祖我當然也要認同為先輩。」許壞信口找了條理由，在虛青等人聽來，卻充滿感動。

虛青請纓道：「那我就陪許少下去…」

「不必了，我一個人下去就可以了。」許壞想了想，還是決定一個人下去，底下那股召喚實在不知是什麼東西，不知道會不會又是虛無言的算計，真要是算計，得想辦法擺脫的，這卻不能讓別人看到。

見許壞語氣堅定，虛青也沒再堅持。反正地縫中確實沒有什麼，只是一些墳地而已，許少還不至於無聊到毀壞墳地。強要跟隨著下去，反倒容易引起許壞的誤會，只當是監視，懷疑他的用心，那反倒不妙。

「你們也不用在這等著我，都回去修鍊吧。等我回來，還要找你們商量一些要事。」

許壞留下一句話，便飛身躍入十米外的地縫中。見許壞身形消失，虛青也就帶著人散去了。

地縫表面上看只有兩米寬，越往下卻是越寬闊，大約兩千米深處以後見了底，底部卻已經是一片方圓將近十公里的寬闊地帶了。這顯然是空間變遷以後形成的獨特地貌。

底部萬墓成林，靜悄悄的，彷彿還能聽到數千億年前那些太虛初民死去時不甘的哀怨聲。

虛青說得一點都沒錯，這裡就是一片墳地。

那些普通的墓碑，許壞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沒多加在意。真正引起他所有注意力卻是當中一座最為高大的墓碑。

普通墓碑高只有兩米，這座高大的墓碑卻將近的三十米。立在萬墓之中極為醒目，也顯得極為莊重。

走近一看，大墓碑上用古老的無量位面文字，寫下了「紀念太虛先輩」的字樣，證明了這塊大墓碑是統一祭奠當年隨著虛空聖帝寢宮一塊逝去的太虛初民。

因為那一批太虛初民死去的年代實在太久遠了，最初立下的墓碑已經隨著歲月的流逝風化了。眼前這塊墓碑，許壞感覺應該是近十萬年內重新立上去。這塊墓碑應該也不會是第二塊，在這塊墓碑立起之前應該換過很多回了。

時間…時間…漫長的歲月，果然才是殺死一切物質或者生命的最大利器啊！只要不超脫命運，就沒有什麼是永恆不滅的。

而恰恰就是這塊大墓碑對著許壞散發出了召喚力。確切地說，召喚力並非是大墓碑本身發出來的，而是墓碑的底座。

要說這大墓碑的底座也真是奇特。

墓碑本身是如劍一般豎起，長劍般的形狀，很是犀利。底座卻是一寬大的石台，長十米，寬七米，高只有三米。方方正正，顯得非常大氣，極有承載力的感覺。

墓碑本身與底座並非嚴絲合縫，一看便知道是可以彼此分離的。因而才會有更換新的墓碑的事。可很奇異，以許壞的目力，竟然很難判斷這塊墓碑底座是什麼年代。

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塊墓碑底座起碼都是在百萬年以前，甚至更多，更久，更遠…說是與太虛宇宙一樣久遠也貌似合理。

可是這可能嗎？

虛空聖帝出生在九千億年前的無量位面，五千億年前失蹤，失蹤前早就創造了太虛宇宙。也就是說太虛宇宙誕生年代至少都在五千億年以前。

一塊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石台，竟然能保持數千億年不風化不腐朽嗎？

想想都覺得荒誕！

便是無量位面的恆星，貌似也不一定有那麼悠長的壽命吧？

「咦，石台上似乎有字…」

一個不經意地發現，讓有些躊躇要不要靠近的許壞，有點按捺不住向前跨出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