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虛無言還活著？

許壞走近石台，注目石台，石台上一條條古老的紋路縱橫交錯，看起來像是字，其實卻又不是字，更像是一種古老的禁制或者陣法。

許壞有點懵。

他身兼金系、木系、水系、火系、土系、虛空系六種力量，玄奧精深，可謂廣博，可竟然一點看不出這石台上的紋路形成的陣道或者禁制是什麼系，也就是說，這禁制起碼已經不在許壞所精通的六系之中。

「獅爺爺…」

許壞研究了半天，也研究不出所以然。甚至暗動排除法，也沒排除出到底哪個系。只能向五色神獅請教。只是這回五色神獅真的太疲倦了，頭一回許壞急切召喚而沒有迴音。

喚不醒五色神獅，意味著一切只能靠自己。

許壞不是沒有想過危險，不是沒有想過等五色神獅醒來之後再來檢查這個古老石台。

奈何，石台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無形召喚力，在許壞靠近石台之後，越來越大，已經讓許壞無法轉身離去。

「日，這叫什麼事，這不是為難老子嗎？」卡在這進退兩難的境地，許壞實在有點頭疼，還真有些後悔獨自一人下來這個地方。要是帶個人下來的話，起碼可以讓人將他強行拖回去不是？

噢對了，沒帶人下來，不是還有太虛殿嗎？放出太虛殿，從裡面叫個人出來幫忙，應該可以。

許壞忽然有了主意，就要放出太虛殿。結果意識方動，便讓他嚇出一身冷汗。他感覺自己意識發出的指令，竟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包裹住了，太虛殿根本放不出來。

這變態的石台，還真是要耗死許壞一般。

許壞急了，這回是真急了。

長這麼大，還沒遇上這麼詭異的事情。

卻在這時，石台的表面忽然亮了，表面上那一道道古老的紋路忽然間像靈蛇蘇醒一般，扭動起來。在石台表面上游弋，縱橫交錯，神秘變幻。

隨著這些紋路的變幻，整個禁制也蘇醒了過來一般，針對許壞發出的那股召喚力也隨之加強。每一秒鐘都在以幾何倍數上漲。就彷彿石台中沉睡著一尊億萬年的生命，倏然翻身，對許壞發出了極其強烈的吶喊聲。

召喚力深入許壞心底，像是古老的咆哮聲轟鳴不斷。許壞臉色驟然一白，平時很難感覺到的真靈居然再一次被刺激到了，隨之浮現出來，竟被那股強大到極致的召喚力聚集起來了。

呼~石台表面的紋路驟然間交纏成一個圓圈，無聲無息地裂開了，竟然衍生出一個詭異的黑洞，一波強悍的吸力直接狂涌而出，極其霸道地鎖住許壞全身，生拉硬拽，毫不講理地將許壞給拽進了那黑洞之中。

「老子完了…」許壞憤怒地一聲吼，根本無法控制的身體，陷入黑洞之中，黑洞隨之關閉，古老石台表面上的紋路立刻又變回最初的樣子，毫無光芒，死氣沉沉。

黑洞里的時間異常紊亂，實在很難判斷過了多久，好像是一瞬，又好像是一萬年。

許壞眼前突然就豁然開朗了，他已經出現在一片充滿光明的空間當中。

這片空間的中心，有一塊人頭大小的潔白玉石，懸空漂浮著，周圍一片氤氳氣息圍繞著潔白玉石轉動著，非常奇妙。

許壞本能地向那塊玉石靠近過去，竟無端地產生出一種怪異地錯覺。好像突然間能感覺到鎮界之地中的一切，包括自己藏匿起來的太虛殿，甚至能夠掌控一般。

許壞正驚奇於這種怪異地錯覺時，耳旁忽然響起一道蒼涼的聲音，「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幾千億年了…」

「什麼？有人…」

許壞驚魂般地轉過身去，這片光明的空間中竟然無端地浮現一尊人影，待看清楚這道人影的面容時，許壞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來。

「是你？虛無言…」

「你竟然沒死？」

許壞感覺自己真是瞬間凌亂到極致了，居然會在這裡看到傳承他虛空系天賦的虛無言，如果只是虛影那也就罷了，可誰見過虛影身上渾身充滿生命氣息，那種生命氣息甚至比一個修為絕頂的超級強者還要猛烈的？

這哪是虛影，這分明是一個大活人。

這一瞬間，許壞感覺自己的智慧真的不夠用了，腦袋要當機了，唯一還能動彈的只有一個深深的疑慮，虛無言沒死，那到底是誰傳承了他虛空系的天賦？

「呵呵，你能來到這裡，想必你就是那個幸運地繼承了我的虛空系天賦的人了，恭喜你了。」

「恭喜？」

不說傳承虛空系天賦還好，一說這事許壞便火冒三丈。本來萬分的驚訝頓時轉化成了怒火。

「恭喜你妹！你他娘的虛無言，既然你自己沒死，就自己出來找那些反叛者報仇，你假惺惺的傳承我虛空系天賦，害得老子還以為佔了便宜，修為猛增，原來你他娘的是在算計我…你活著也幾千億歲的人了，算計我一個後生小輩，你他娘的好意思嗎，你他娘的怎麼不感覺臉上臊騰…」

自打明白自己被虛無言算計之後，許壞就惱火了。只因虛無言已經死去了太多年了，許壞本事再通天，也確實沒有辦法跟一個死去幾千億年的人較勁，更沒法當面訓斥，只覺自認倒霉算了，誰叫自己貪心，見了虛空系天賦就趕緊傳承了呢？

眼下虛無言突然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面前，還當著許壞的面，說恭喜許壞得了虛空系天賦傳承，這不是在許壞傷口上撒鹽嗎？許壞憋在胸口裡的那口怒氣，哪還能忍得住？

只是罵完之後，許壞就有些頭皮發麻了。光顧著嘴上痛快，怎麼就忘了這虛無言絕對是個超級變態的人物，眼下那八大皇朝的帝王看起來牛掰得緊，但實際上八大帝王聯手估計都干不過一個虛無言，在這種人面前破口大罵，這不是自己找抽嗎？

只不過許壞也是脾性執拗的人，傲性強烈，既然罵了也就罵了，還不至於為了罵過的話示弱或者求饒。

虛無言大約也沒想到自己一句恭喜的話，會惹來許壞一陣痛罵。神情一陣錯愕，旋即變成了苦笑，「小傢伙怒氣不少，怕是以為被虛無言算計了吧？那你可真是誤會了。」

「誤會？誤會個屁，你他娘的如果不是算計老子，怎麼會在幾千億年前就留言太虛初民說將來有一個人傳承你的虛空系天賦，還會來到鎮界之地被奉為少主？」

許壞情緒激動，忽然猛覺不對勁，心頭一陣發寒，駭然地看著虛無言，「等等…你剛才怎麼說話的，你說虛無言…你不就是虛無言嗎？」

許壞再次凌亂了。

當初許壞接受虛無言虛空系天賦傳承時，就見過虛無言的面孔，跟眼前這個人是一模一樣。眼前這人分明是虛無言本人沒錯，剛才怎麼會是那種口氣。

「怕是以為被虛無言算計了…」而不是「怕是以為被我算計了…」這種口氣不應該是虛無言本人的才對。

難道是像羅夫那樣，身體是虛無言的，真靈卻是別人的。虛無言已經被打散了真靈，別人的真靈藉機奪下了虛無言的身體？

對，一定是這樣。

可就在許壞以為自己想明白了的時候，那虛無言又張口苦笑道：「小傢伙，我並沒有算計你。我當初留下虛空系天賦傳承那是不得以而為之，算是最後的拚死一搏。最終雖然能令太虛的榮耀重現，可更多的卻是成全傳承我虛空系天賦的人，小傢伙你得到我的虛空系天賦傳承，只是因緣際會而已…算不得算計。」

許壞頓時滿臉驚愕，再有更猛烈的怒氣也得被窒息在胸口，盡被眼前詭異的情況給嚇懵了。

一會兒是虛無言的口氣，一會兒又是別人的口氣。這人到底還是不是虛無言了？

許壞再次喊道：「甭管是不是算計，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虛無言？」

虛無言苦笑道：「我到底是不是虛無言，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當然！」許壞毫不猶豫地道：「你必須承認，這一切就算不是算計，起碼我已經捲入到你所設的一個局裡面來了，要麼你殺了我，要麼就得讓我了解我一切。」

虛無言呵呵一笑：「虛無言，看來這個小傢伙很固執啊！不過也不錯，真的很不錯，你留下的虛空系天賦傳承到了一位非常合適的人，說不定他還真能完成我們所無法完成的目標。」

「呵呵，希望吧…」

許壞又懵了，這虛無言的口氣，分明是彷彿兩道靈真靈共用一具身體在進行彼此對話。這兩道真靈一個就是虛無言，可另外的一道又是誰，看說話語氣與虛無言似乎是平起平坐的。

許壞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事情到了這等地步，不管你們如何待我，也要給我一個具體的交代，不是嗎？」

虛無言輕輕搖頭，嘆息地道：「既然你想知道，就告訴你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