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怒火

一連五天張揚都在挖坑，在此期間可以說滴水未進，等離開蘇龍口村的時候已經是筋疲力盡了，連走路的時候都搖搖晃晃，要不是回歸隊伍的信念作支撐的話一定無法堅持回到隊伍，既便如此來到團部門前的時候依舊重重地摔了一腳。小理

站崗的哨兵看到有人摔倒了就急忙過來攙扶，在看到摔倒在地上的人是張揚的時候，那個哨兵就急忙說道：「排長，您今天這是怎麼了，我扶著您去見團長。」

「去你的，老子才不用人扶。」一向很強勢的張揚覺得在士兵面前跌倒是非常沒有面子的事情，他掙扎著站起來后對這哨兵惡狠狠地說道：「今天這事不許傳出去，要不然老子用皮鞭抽你。」

「是。」哨兵向張揚行了一個軍禮。

整個七六九團都知道張揚是炸掉陽明堡機場的戰鬥英雄，士兵們看見他都行禮致敬。很多新兵蛋子看到張揚的時候眼睛都放亮了，簡直像是色狼看到了美女，都特別想過去套近乎。

張揚可沒有時間和那些新兵蛋子閑扯，現在最想乾的事情就是抓緊吃點東西，然後去到團長那裡報到。小理他沒有按照慣例去團長的營房，而是徑直朝廚房走去。

廚師老宋沒有想到自己的小老鄉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他看張揚的氣色不好，就急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沒有傷愈就從衛生所跑出來了，這樣可不行，要是讓團長知道了他會不高興的。剛好我這裡最近有幾隻雞，下午給你燉雞湯。」

「也別說燉什麼雞湯了，抓緊給我弄點吃的吧。我都餓了五天了，再不吃東西會餓死的。」在這個時候張揚也沒有什麼去吃雞肉的心情了，他抓起瓢在水缸里舀滿水之後就牛飲了起來。

「什麼，你五天都沒有吃飯了？那些護士是怎麼搞的，怎麼能虐待戰鬥英雄呢？你先坐下，我馬上給你弄點吃得，急著別吃太急了。」老宋抓緊去弄吃的了，他一直把張揚當成自己的親弟弟，聽到這個傢伙五天沒有吃飯的時候就特別心疼。

張揚見到食物的時候，就像是平時見到野獸一樣的興奮，抓住之後就是狼吞虎咽，完全忘記了老宋的囑咐。

「慢點，慢點，你別把自己噎著，這裡還有很多，你不用這麼著急。」看到張揚象餓死鬼投胎一樣的時候，老宋就知道這個傢伙的確是而壞了，他笑呵呵地說道：「張揚，這次你是戰鬥英雄，師部說要給你開表彰大會的，這次你小子可風光了。」

在這個時候，張揚只顧著吃東西了，哪有心情理會表彰的事情，他嘟嘟囔囔地說道：「老宋，別瞎扯蛋，等我吃完再說。」

「團長您來了。」老宋看到團長陳錫聯進來的時候就急忙打招呼。

陳錫聯看了看正在狼吞虎咽的張揚后說道：「這小子成了戰鬥英雄，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不向院長打招呼擅自出院，而且不直接回到部隊報到，一下子失蹤了五天。他不去看我，那我只好親自過來了。」

張揚看到團長過來了，就急忙站起來行禮，他把嘴裡的窩頭強行咽下去之後說道：「報告團長，尖刀排排長張揚向您報到。」

「坐下吃東西吧，有什麼話，到了我那裡再說。」陳錫聯坐下后指著張揚的鼻子說道：「你小子算是長本事了，回來之後竟然不去我那裡報到，要不是勤務兵報告的話，我還不知道你小子已經回來了。」

「團長，你不知道，我都五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餓得咕嚕嚕直叫喚，所以才先來老宋這裡的，要不然怎麼會不向你老人家報到呢？」張揚知道如果沒有事情的話團長一定不會過來找自己的，所以就想把這件事情解釋一下。

陳錫聯擺了擺手后說道：「不提這些了，等你吃完再說吧。」

很顯然陳錫聯是話裡有話，張揚立刻就反應過來了，肯定是自己擅自離開醫院，並且五天沒有回團不報到，這件事情讓團長不高興。他知道當著老宋的面說這些不好，也就只好暫時沉默了，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等回到陳錫聯的營房之後，張揚就急忙解釋這幾天的去向，最後他說道：「團長，我知道士兵長時間脫離隊伍是違反紀律的，我也願意接受懲罰，不過希望您允許我戴罪立功，我想上戰場殺敵，想給蘇龍口村慘死的老鄉們報仇。」

陳錫聯也沒有想到蘇龍口村會發生慘案，他也為那些死難的老鄉感到痛心，這就更加堅定了要懲罰張揚的決心，在這個時候陳錫聯只是覺得懲罰太重了會讓全團的士兵寒心，畢竟這是一個才立下赫赫戰功的戰鬥英雄，可是懲罰太輕了，又不能起到懲戒的目的，這就讓他一時間拿不定注意。

看到團長沉默不語的時候，張揚就以為沒事了，他拍著胸脯說道：「團長，我一定要在兩年內殺死一千三百四十七個鬼子來給死去的鄉親們報仇，你要是懲罰我的話，就讓我在戰場上戴罪立功吧，用多殺鬼子來抵消這次的犯下的錯誤。」

「荒唐，你以為這裡是土匪窩子呀！好像做了戰鬥英雄就可以無所畏忌，你聽清楚了這裡是八路軍，是人們的軍隊，你要是覺得這裡的軍規不能約束你的話，那就回去當你的山大王吧。」陳錫聯聽到張揚的話之後就特別的生氣，他用拳頭捶打著桌子說道：「張揚，你也算是一個老兵了，還是尖刀排排長，怎麼這麼沒有組織性，紀律性。動不動就耍山大王脾氣，難道你忘記了當初答應我的事情了么？」

「沒忘，我永遠都不會忘。我答應過團長要做一個戰鬥英雄，要殺鬼子，要不是為了殺鬼子，我也不會參軍。」在這個時候張揚覺得很委屈，他有點不高興地說道：「咱別說在全團了，就算是在全旅，全師我也是最優秀的士兵。你那一次交待的任務我沒有完成呢？不要忘記了，我還救過你兩次命，要不是老子的話你早就見閻王了，那裡還有機會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這一次，我帶著一個排三十八個士兵炸掉四十七架飛機，這也算是一等戰功吧，怎麼就因為五天沒有回歸就成了你口中的山大王了，你這樣就不怕傷了士兵的心么？」

聽到這裡的時候，陳錫聯就更加生氣了，他掏出來手槍對著張揚的腦門說道：「你信不信老子槍斃了你？」

「不相信，能殺死老子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張揚對於腦門上的槍一點都不在乎，他不屑一顧地說道：「你要是覺得五天未歸就應該槍斃的話，那就動手好了，反正老子也不願意當這樣窩囊的兵。」

「張揚，你也別橫，就算是槍斃十次，也不能抵消你所犯下的錯誤。」陳錫聯把槍收回來之後，怒氣沖沖地說道：「你炸機場的確是立下了一等功，但是因為你的好色為了一個女人而身陷重圍，結果造成四十五名士兵陣亡，連二營長都戰死了。要不是你讓蘇龍口的村民介入的話，怎麼會有一千三百四十七名老鄉被鬼子殘殺呢？你來告訴我，你炸機場的功勞能夠換回一千多人的性命么？能讓二營長復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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