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隱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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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番隊隊長的事務非常繁雜，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該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七實自從站在了這個位置，屬於自己的空閑時間就越來越少，有時候甚至連數年如一日般堅持的晨練都沒辦法完成，因為新選組夜間的任務真心不少。

不過既然已經讓劍飲血，晨練也就可有可無了，畢竟實戰中的生死對決才是最好的鍛煉。

但同樣高度集中的任務強度讓七實完全找不到機會外出尋找劍心的下落，哪怕現在自己已經知道對方的下落。

而且按照那個叫飯塚的人所說，劍心和一個想要殺她的女人成親了。

那小鬼才十五歲。

「嘖。」是被女人騙了？劍心應該不是什麼好女色之人才對，那麼其中會有什麼蹊蹺……而且，那女人的未婚夫被殺所以該恨劍心入骨，如果劍心真的喪失了警惕心，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

「七實！住手！！」

總司的聲音將胡思亂想的七實喝醒，看著自己眼前倒地不起的石川，她這才回想起來現在自己正在道場指導自己手下劍術，只是不知不覺中便失了神，手中拿的雖然是木刀，但想要斬殺別人對七實而言輕而易舉。

不成體統。

差一點，七實就刺穿了石川瀨太郎的喉嚨，如果總司沒有喊住她的話。

「抱歉……」伸手將倒地的石川拉起來，然後鞠躬道歉。

「不，隊長，是我自己技藝不精！」

「你先自己練習，我可能有些累了。」七實掩飾自己的尷尬。

「是！」石川瀨太郎完全不在意自己差點沒命這件事，他這樣畢恭畢敬的性格，七實已經見怪不怪。

「那麼，我先離開。」

整理好器具，換上代表其隊長身份的羽織，七實走出道場時和倚在門邊的沖田總司擦肩而過，用只有對方能聽見的聲音，她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你有什麼心事？」

這段時間除非是有關任務，總司已經很少同七實搭話，而少女也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位「友人」的突然冷淡，默認了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他們現在就是這樣簡單的交流相處，所以總司會問她的心事這讓七實稍微有些意外。

「……」

「下次注意吧。」見七實並不開口，總司也就放棄了繼續追問下去，他和以前一樣同少女溫和的笑著，然後就不再多加逗留。

沖田總司的笑容......七實想這個時代可留不下這樣的男人，她感覺總司和劍心很像，這兩個人都比矯情的自己要純粹的多，也要溫柔太多。

「總司，我覺得我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那些胡思亂想就先不管，眼下姑且是個機會。

「什麼？」遺漏。

「就算是幕府控制的再嚴，但是到現在長洲派首要人物之一的桂小五郎依舊沒有落網，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京都。」

七實會同自己談論這些事，總司倒是萬萬沒有想到，還是說果然和近藤勇預料的一樣她不再將自己的所有託付於劍？

「的確是這樣，聽說幕府那邊的人似乎已經放棄了對桂小五郎的抓捕，現在的通緝也只是做做樣子。」

「我想去京都外去找他。」

七實有充足的理由說出這番話。

「我想問他有關鷹乃宮心愛的事。」

提到鷹乃宮心愛就像觸碰到了一個開關，這個名字現在在新選組中的位置十分微妙，這個扶持過新選組卻也同樣給予他們敵人武器的女人，幾乎沒人知道她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所有人都只把她當成一個瘋子。

「你確定，你不是想殺了她。」

「……」殺了她？七實忍不住嘴角的抽搐說：「誰知道呢。」

「你和我說，是想讓我幫你向局長申請外出任務嗎？」總司也是立刻就理解了七實的意思。

「沒錯，畢竟你同近藤先生相熟。」

「但是四番隊到現在人數還沒補全。」

「憑我的實力，一個人就夠了，除非他們吧戰艦開到陸地上，或者說準備了大炮，不然我是不會死的，而我想以現在桂小五郎的狀態做到我說的那種程度也有點難吧……長洲蕃那邊的局勢，頭領一陷入危機就內亂四起，也是不夠團結。」

七實的話語里充滿了嘲諷意味，現在外患當前，日本人卻在自家窩裡斗，說著尊王攘夷，但王對那些人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誰都想要自己做主人，誰都想要做成王。

只是這些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而且，人多了，高舉誠字旗前去討伐，那不是打草驚蛇。」

「獨自行動……你的話的確能辦到，我可以幫你去詢問。」總司想了想感覺七實說的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便點頭贊成，但緊接著話鋒便轉。

「如果你真的是去找桂小五郎的話。」

「……」你總是那樣的敏銳，敏銳的讓人膽戰心驚，說不定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真實目的也說不定，七實這樣想。

「如果通過的話，我去通知你。」點到為止，並未再廢話什麼，也沒有勸說什麼，總司答應了七實的請求。

「麻煩你了。」

「七實，如果我當初攔住結香，她就不會死了。」但總司突然說的這句話卡住了七實的步子。

「已經過去了。」

「抱歉。」

「我都說了！已經過去了！！！！」她的聲音一下子拔高，嚇得在道場里的人都紛紛探出頭來想看個究竟。

「對不起……我失態了。」七實喘著粗氣，再一次壓制住自己躁動不已的內心，凡事只要牽扯到結香，她就無法冷靜。

說罷七實沒在逗留，幾乎是逃跑一般的從總司的身側跑了過去。

總司招呼該練習的人都去練習，其他人也沒說什麼閑話各自散了，當天他就同近藤勇說了七實的想法。

近藤思考片刻后就批下了七實的路費。

「這樣一直按兵不動的確不是上策，她想去做的話就讓她去。」

這是近藤勇的原話。

次日七實便收拾好行李出行，久違地換上了曾經穿著的浪人著裝，雖是女子卻也有幾分英氣，像是意氣風發的劍客少女，只不過美中不足的是感覺這件以前想到合身的衣服現在已經顯得有些小，只能勉強湊活地穿著。

沒有和任何人道別，七實是在太陽才剛露頭時離開的。

桂小五郎之事的確是她在騙人，現在她是朝著劍心所住的村莊去的，如果劍心還活著的話，她將殺了那個叫雪代巴的女人。

也許她的確是個可憐女人，不過如果她真的想要害了劍心，那七實也不準備放過她。

她的腰側別著利刃，行走在這殘破的京都城市中，顯得格外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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