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哪裡弄錯了
可是,生活能脆弱的時候,是因為你還有得依靠。ZIYOUGE.COM但那些關心你的人都離開了以後,這個人她不得不堅強了。
誰又會願意自己堅強呢?
顏敘抱著年歡沐,想要對她說,你好好依賴我……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會守護著你的。但這話,在這樣的場景中,又叫他如何能說出口呢?
年歡沐哭過之後,果然整個人都好了許多。顏敘扶她坐下,遞濕巾給她擦臉。不知道方清岩的傷勢嚴重到了什麼程度,手術做了整整七個小時,一直到晚上十點,手術中的燈才終於黑了下來。
手術室門口的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手術術的門被打開,疲憊不堪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連站了七個小時,他的腿都有些發軟,差點虛脫。走出門口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就被一群人圍住了。
所有人都看著他,但沒有一個人開口。
醫生只好自己說:「救,救過來了。」
齊刷刷的吸氣,深呼聽。
醫生接著說:「不過,傷得比較重,等一下送進重症病房不接受探視,不過你們可以在病房外面觀察。這也是為了病人的身體狀況著想。」
「沒事,活著就好。」司徒沁果連忙應了一句,接著問,「到底是……」
「身上多處受傷,粉碎性骨折,嚴得腦震蕩,有一松肋骨插進了肺里,送進來的時候情況很兇險。不過……好在來得及。至於為什麼有這嚴重的車禍,沒有警察來找你們嗎?」醫生取下口罩,推開眾人回辦公室。
方清岩很快被推進了重症室,透過玻璃,眾人可以看到他安靜地躺在床上。幾乎感覺不到胸口的起伏,如果不是依靠機器,不知道他能不能自主呼吸。
七個小時以後,方宇書才收到了南風的電話。警cha查到的線索,說他是被人暗殺。但是,完全追不到殺手的蹤跡。
方清岩在去阿亮住處的時候,忽然遭遇左右夾擊的追蹤,最後將他連人帶車掀翻了出去。因為現場情況太過慘烈,又是在大街上,sha手根本沒有確認他是不是死亡,就趕著離開了。
當南風和高逸共同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這場案件中還有一個刀傷重患者陳亮,也就是年歡沐的你經濟人阿亮。但他傷勢過重據醫生的說法是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所以線索於到這裡就斷了。
年歡沐在方清岩的病房外守到了大半夜,最後還是方宇書強行把她送回了病房。「你不休息,孩子也禁不住你這樣折騰啊。別讓孩子也跟你受罪了,去自己房間呆著吧,這裡有我呢。還有護士……」
年歡沐堅持不下,回了病房。推開門,見辜晨澗站在他病房的窗前,望著窗外發獃。顏敘皺眉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有話要跟歡沐說。」辜晨澗回過神來,抬了抬下巴。
顏敘捏了捏鼻樑,思量了一下說,「平幼齒不方便過來,不過他叫我帶句話,叫你早點回去。」
一聽到平幼齒的名字,辜晨澗原本還算和善的表情立刻露出了厭惡來,甚至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喝道:「別提他!」
顏敘挑了挑眉,轉移了話題問:「怎麼樣?你要說的話,我不能聽嗎?」
辜晨澗將目光落在了年歡沐的臉上,顏敘是什麼人,要看年歡沐信任不信任他了。年歡沐說:「沒事,你說吧。」
辜晨澗翻了個白眼,叮囑道:「回去以後,別跟那個混蛋提起我。」
「我回去看不到他,倒是你回去以後小心點兒吧。」顏敘臉色尷尬地說,「我想他會去你家等你。」
「他不用保護你嗎?」
「現在用不著。」
辜晨澗臉色蒼白,心裡憋著一股怨氣,想要發泄卻又找不到途徑。這種感覺令他十分發狂。但現在明顯不是談這些事的時候,辜晨澗將胸中的情緒壓下去,沉聲說:「清岩給我發過一封郵件,其中……」
辜晨澗皺了皺眉,忽然像想到什麼了一樣,轉移了話題,「醫生說方清岩的傷怎麼樣了?其實他在郵件中說了,他要去拿東西,我怕他出事,所以才及時跟蹤到了他的信息。」
見到辜晨澗向自己打眼神,顏敘先還不明白,但很快便明白了過來,他一邊應道:「是嗎?那這麼說來,一定又是方避做的好事了。」一邊開始關手在房間設備上摸了起來。
年歡沐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在病房裡四處摸,正要開口問,辜晨澗就豎了一根食指在唇前示意她禁音。年歡沐緊張地皺起眉頭。
辜晨澗接著說:「是啊,所以……顏敘,你覺得你應該去找你那位父親好好談談嗎?」
兩個人一起摸,並且從善如流地對著話。年歡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是個演員,很快就融入了演戲當中。五分鐘以後,辜晨澗摸出了一個小的黑色晶元一樣的東西,朝顏舒點了點頭,從床頭柜子上拿出膠帶,一邊說著:「你對你那爸爸竟然還抱有幻想……」一邊將這東西纏了個密實。
接著,兩人同時舒一口氣。
「難道方清岩的行動那麼容易被掌握,藏東西地點也被知道了。」辜晨澗暗自鬆口氣,幸虧他剛才什麼也還沒有來得及說。
顏敘將那團東西拿進衛生間,丟進了垃圾筒。接著把洗手間的門關上了。年歡沐後知後覺地問:「竊聽器。」
辜晨澗驚奇地問:「這你也認識?」
「拍戲的時候見過,但卻不是真的,這回見到真的了。」年歡沐不可思議地眨眨眼,看來電影果然是來源於生活。
「繼續之前說的,方清岩的郵件信息量大。從醫院離開以後,他去找了我學長。學長給他做了催眠,讓他記起了一些事情。」辜晨澗說。
顏敘不知道方清岩的事,聽了個雲里霧裡,所以辜晨澗又把方清岩記憶扭曲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說:「所以當時,為了讓他真正的徹底的忘記這件事情,方宇書用了慢性精神葯來印製他。」
年歡沐和顏敘都沒有說話,等著辜晨澗的下文,所以辜晨澗接著說:「我學長昨天上午幫他進行了記憶修復,令他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得出了一些很重要的結論。」
「什麼結論?」年歡沐忙問。
辜晨澗看了一眼顏敘,有些不太自在地咳了一聲,才說:「他的意思是,他的母親和顏敘的母親是同一個人。」
「什麼?」顏敘大吃了一驚,隨即立刻否定道,「不可能。」
方諱和方避是親兄弟,他們老婆卻是同一個,這不是在扯蛋嗎?
「事實就是這樣,方清岩親媽的死大概也跟這一點有關。當然,更重要的也許還是生意上的問題。她在和方諱打鬥重,方諱用刀刺死了她。」辜晨澗說完,停了一下,讓年歡沐和顏敘先消化這些消息。
年歡沐整整過了兩分鐘,才開口說:「方清岩說,方諱讓他從國外回來,直接給他做了少總裁,將企業法人的名字轉成了他的。他之前一直以為是方諱這些年來因為沒有照顧過他,所以心懷愧疚想找機會補償他。後來又查出來方氏涉Hei,猜想這個轉讓不過是想讓他來頂替背黑鍋。我一直覺得這個猜想不太可能,現在看來……如果在三兄弟當中選一個人站出來,方清岩是最適合不過的。」
辜晨澗點點頭說:「對,因為他很可能並不是方諱的兒子,而是方避的兒子。」
「不,不是可能。以方諱的縝密程度,我想他已經確定了清岩的身份了。」年歡沐想了想說。
顏敘腦子裡一團亂麻,他簡直有些不能忍受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原本以為無緣無故冒出來一個親生父親就已經夠奇葩了,現在竟然又多了一個哥哥。他做孤兒做養子做了28個,現在忽然告訴他,他不是孤兒,他不旦有爸爸,還有個哥哥?
既然親人們都活著,那他這麼多年自以為事的孑然一身,豈不是笑話一場?
「會不會哪裡弄錯了?」
辜晨澗說:「肯定不會錯,因為……清岩在信里說了,如果他出事,那麼兇手……一定會是方諱。」
「什麼?」這回是年歡沐和方清岩一起大吃一驚了,「是他?」
辜晨澗點點頭,面色沉重地說:「沒錯。不要以為只有方避做的事犯法,他們倆兄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有時候他們是敵人,有時候是合作夥伴。但兩個人又有血緣羈絆。他們雖然不對眼,多年來相互鬥爭,但一方如果真的有事,另外一方只怕也不會過得多好。」
這種說法年歡沐在初聽時簡直是覺得莫名其妙,但仔細一想,卻又似乎明白過來。
顏敘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真是快要被繞得醉了。「你的意思是,方諱要殺方清岩?」
「也許手下留了情。」辜晨澗解釋說,「否則無法解釋阿亮和清岩同時沒有死的事實。專業殺手殺人,分寸把握得非常精準。我想這一回,不過是想給我教訓罷了。歡沐,你爸爸留給你的東西,已經被拿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