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小哥求援、落雁香消
「小寶貝,我說到就會做到,你這樣委屈我不會一意孤行自私下去。這件事當我沒說,只是我沒辦法做到以後與她不再來往,希望你體諒。」我可以不屈服,但蘇照雪的表現讓我不得不如此讓步。我只提到了喬鳶的名字,她就抗拒一切,不管是不是真的嫉妒外表她的確很害怕喬鳶出現在我身邊。要想讓她接受一個人一種狀態,強迫她只會適得其反。
蘇照雪聽到我根本沒有勸說的意思,感動地緊緊抱住我,「你同依依再如何親密,我已經接受都不會幹涉,但不要讓我總是擔心、害怕……」
我摸著她的秀髮,「不會的,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是我最不能缺少的呼吸和心跳--」
還要繼續安慰她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現在方便嗎?」
是葉問津的聲音,他那部陳舊的手機上根本就沒有儲存過電話,突然主動跟我聯繫只怕是有非常棘手的狀況。我抱了抱蘇照雪,從床上起身走到角落,「我在很隱秘的地方,你儘管說。」
「我可能遇到麻煩了,需要你的幫忙。」當葉問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猛跳了一下,害怕杜夫人的手下已經找上葉問津。
「你在哪,我立刻來找你。」能打電話,說明還有逃離危險的機會,必須爭取時間。
葉問津也沒有跟我客氣,告訴地址馬上掛了電話。
蘇照雪在一旁看到我臉上嚴肅的表情,也不問我具體事情,幫我找來外套披在身上,「今天就讓依依住在這裡,你速去速回,我們等你。」
有蘇照雪替我轉達,我也就沒有到蘇聞霜房間去跟沈依依她們道別。裹好風衣戴上蘇照雪給我準備的面罩,帽子壓低匆匆趕到葉問津等我的地方,他還是一身過往獨行的裝扮,「一切都還是我的猜測,我需要你出面幫我調查一下。」葉問津看出我神經緊繃著。
「是關於揭發杜家罪行的事嗎,哪一環出問題了?」葉問津不是一個喜歡胡思亂想的人,他肯定有所憑據。
「參與揭發杜家的人來自左家,他不僅與我一樣有足夠的理由做這件事,更有製造輿論、滲透政府的社會實力。那天你跟我在植物園碰面前三千界應該已經看到同我接頭的人,他是暗殺界的泰山北斗『千面玉龍』。本來這個人的實力絕對值得信賴,我也決定明天凌晨將更重要的證據交給他去散播,可今天早上他突然提出改變接頭的地點。雖然只是一條簡單的信息,但我感覺這裡面有很多不尋常。」
葉問津並非是草木皆兵,而是像「千面玉龍」這種人不太會毫無根據的臨時變卦,「你的意思是千面玉龍可能被人控制了,抑或與你聯繫這人根本就不是千面玉龍?」陣嗎叼技。
「杜家現在面臨這樣危急的情勢,表面上卻不慌不忙、井然有序,千面玉龍的多餘小動作在時間上太巧合了。我不得不防備見微堂已經調查到千面玉龍身上,要知道見微堂中有不輸給森羅萬象的能力。」
「你暫時不要露面,等我去左家幫你弄清千面玉龍的底細再決定是否繼續跟他合作。」我去左家畢竟還有左家代理人的身份作為掩護,即使千面玉龍已經被杜家收買也未必會瞬間懷疑到我身上。
其實我很想問葉問津之前為何會這樣信任千面玉龍,畢竟要與左家合作,不優先想到左岩也會考慮將軍。葉問津總是能洞悉我的心思,「其實我真正擔心的是千面玉龍背後的神秘人被杜家迫害,畢竟只有他才能將我手裡的證據發揮出全部作用。你這次去左家如果查到任何線索隨時跟我保持聯繫,我要權衡利弊來決定值不值得冒險。」看來葉問津已經有即使千面玉龍背叛也不斷掉跟他背後神秘人聯繫的覺悟,只是風險肯定會很高。
「如果要冒險,我陪你去,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葉問津繼續藏身到人群中,我獨自打車到左家。向左岩打聽千面玉龍的行蹤根本沒有答案,他只好幫我把將軍叫到密室里來。將軍進來第一句話是驚訝,「你要找戌!」
「是不方便還是出了什麼變故?」戌雖然資格很老,但畢竟是左門中人,我肯定有資格找他。只是這樣突然確實有些太急躁。
將軍對我毫不隱瞞,「戌失蹤了。」等我錯愕過後,將軍才細細述說,「戌跟十二地支其他人不同,他追隨老爺這些年基本已經不再親自出手。把易容潛伏的技藝傳授給卯之後,一直跟著老爺學習怎麼打理生意。所以我昨天派卯去請他來繼續輔佐少爺管理左家家業。不曾想卯一去不復返,連同戌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麼敏感的時間點,我最擔心的就是杜家打擊報復將他們抓走威脅左家幫他們應付現在的危局。」雖然十二地支只是左家的下人,可千面玉龍跟左如龍矯情匪淺,真被抓做人質對左岩和將軍多少起到一些作用。
可我注意到這裡面有一個漏洞,「從我之前的觀察來看,戌的行蹤似乎連你都沒辦法完全掌握,那杜家又是怎麼找到他的呢?」
「這個……」將軍少見的猶豫了片刻,「恐怕十二地支裡面出了內鬼。」
「內鬼!」十二地支看上去個個忠心,誰會在這關鍵時刻倒戈相向,我完全始料未及。我明白將軍的猶豫有些顧忌家醜外揚,畢竟十二地支大多數都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但面對我嚴肅的神情,他只好起身將我帶到一間重重把守的囚室內,「怎麼會是你!」
屋中間坐著一人,全身套著鎖鏈,神色慘白卻沒有皮外傷。看來對方還沒有招認罪行,不然將軍絕不會這樣心慈手軟,「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老爺把你從孤兒院接回來並沒有虧待過你,你如今恩將仇報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
辰打開角落裡的鐵箱,注射器吸取藥物遞到將軍手中。我雖不確定是什麼藥物,但看著面前顏色憔悴的女子,一把攔在將軍身前,「將軍,她到底做了什麼錯事,為何你要認定她是內鬼!」這女子不是別人,真是與我頗有交情的落雁。
將軍給我面子,將注射器暫時放下,「戌失蹤之前,她假傳命令從卯那裡套出戌的下落,私自去找過他。現在卯和戌同時失蹤,她的嫌疑最大。」
「她為什麼要背叛左家,沒有任何理由呀!」我還是不願意相信落雁會是叛徒。
將軍分析道,「她的確不是賣主求榮的性格,但未必能抵擋住一切威脅。幾天前我曾派她反跟蹤一個試圖監視左家的探子,結果她足足耽誤了一整晚才回來複命,現在想想應該是被敵人抓住投降之後才回來吧。」
從我進來,到與將軍談論落雁,她一直低著頭沒有說半句話。她越是這樣我越害怕將軍說的就是事實,我搖了搖她的肩膀,「落雁,你說話呀。只要你說你是被冤枉的,我絕對不會讓你被嚴刑拷問。」落雁輕輕搖了搖頭,眼淚無聲掉了下來。她雖然是女子,卻在十二地支多年,不會輕易流淚。我認定她必然有苦衷,回頭向將軍請求道,「我能不能單獨跟她待一會,我只想聽聽她的心裡話。」
辰似乎有話要說,但將軍馬上揮手阻止,「你是少爺現在最信任的人,我願意相信你做任何事都不會違背左家的利益。」
將軍跟辰離開后,我蹲在落雁身前耐心詢問道,「我們一起對付閻羅會的時候,你受了那麼重的傷,眼皮都沒眨一下。我絕不相信你會貪生怕死出賣左家,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落雁滿臉淚水終於忍不住抬頭看著我,「我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生死根本沒放在心上,可我現在做不到了。我怕死,好怕好怕,因為我死之後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落雁的話讓我失望與感動並存,她為我而脆弱卻似乎已經暗示將軍的推斷無誤,「每個人都怕死,我也有很多比性命更重要的人值得我留戀。可如果要以背叛為代價來偷安,我恐怕做不到。左家對你不談恩情總有培養之情,你如何能這樣狠心……」
落雁立刻緊張道,「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你不要恨我、討厭我,我現在就把一切都告訴你--」落雁說著突然神情一疼,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我也沒辦法真的對她心生恨意,看到她難受,馬上伸手扶住她,「你怎麼了,是不是將軍早就給你注射了藥物?」
落雁笑著搖了搖頭,「是杜家的人在我心口安置了東西,如果我不按她們的要求在二十四小時內跟所有左家的人見上面就會心臟破裂而死--」
「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要求,她們也許只是利用你的恐懼心理控制你,你不該這麼傻的。」在心臟上安置東西怎麼可能一晚上就恢復如初,有些駭人聽聞。
落雁立刻搖頭道,「我能感覺到有東西扎著我的心臟,清清楚楚的痛覺。而且……」她又笑了笑,「而且我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否則心臟還是會破裂。」
落雁的話讓我一陣緊張,「那就不要說了,如果你的舉動並不是直接造成卯、戌失蹤的原因,我可以替你跟將軍求情。」
落雁再次捂住心口,依舊努力笑著,「你聽我說,她們讓我見每一個人的目的是讓我心臟里的東西傳染給真正威脅杜家的人。我想卯和戌也許已經因為我也被她們控制了,將軍懲罰我是合情合理的。左家接下來恐怕難以對杜家構成威脅,你一定要小心,千萬擔心杜家裡面用鎖鏈--啊!」落雁似乎要告訴我威脅她的人到底是誰,卻一口血噴出,倒在我懷裡。
落雁的慘叫立刻驚動屋外駐守的人,將軍衝進來看到落雁吐血,「辰,快送她去醫院,她現在還不能死!」
「不要隨便靠近,她身上有念!」未在門外一聲厲喝,然後衝過來伸手搭在落雁脖子上。
落雁突然慘叫后便再沒有任何聲息,我無比緊張地盯著未,「她到底怎麼樣了,敵人是怎麼對她動手的。」
未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擊斃命,心臟已經碎裂,根本不可能有醫治的機會。」
我心口如遭重擊,摟著落雁遲遲不肯相信一剎那生離死別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