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對手出現，大師給我的教訓

公路外邊的河流不寬，說是河流，我看用山澗來形容，最好不過。那河中，隱隱約約傳來女子的嬉笑聲。我大膽地沿著公路走出去十幾步，站在一個石墩上往下看，發現有一條羊腸小道通往下面的山澗。並且在山澗下邊，還有一些簡陋的房屋。原來是有人居住！難怪那山洞裡會出現女子！我心想，要不是出來看，還真被大師給糊弄住了。

可我也不是三歲小孩了，況且龍四姑娘早知道他是個好色大師了，這大師就算玩婚外情，也沒必要躲著我啊？想到這兒，我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就坐在石頭上生悶氣。

抬頭去看大師和那女人正搞得帶勁，我心想這傢伙一時半刻怕是不會下來的，便獨自到山谷中的山澗邊洗腳。跑了一回山路，腳底板還真出了不少汗。況且剛才被大師這麼一嚇，現在不但感覺腳底板濕漉漉的，而且還覺得衣服上全是汗臭味，心想若在山澗里的溪水中泡上一泡，那該多舒服。心想著，就噌噌噌一路小跑，來到了溪邊。

溪邊多半是潔凈的礁石，礁石上坐了五六個年輕女子。那些女孩子年齡大概在二十歲左右，全都穿金戴銀，看上去像是苗族人家的姑娘。這斯丹自治州不僅是龍門一帶的彝族人家和白族人家多，而且別處也不少。在這兒碰上苗族同胞，我心裡也沒怎麼覺得奇怪。

見我下去，兩位姑娘羞澀地起身看著我，其餘的則用一邊洗麻紗，一邊打量我。不過看她們的表情，也都比較友善，並沒有把我當壞人。「幾位大姐，天快黑了，還洗呢？」我主動跟那些女孩打招呼。女孩們相互掩嘴羞澀地笑，並不搭理我，仍然繼續洗她們的衣物。

我並不是個自討沒趣的人，發現女孩們並不喜歡我，我只好獨自到一邊洗澡去。雲貴川一帶不同別的地方，尤其是在少數民族聚居之地，男女只要穿個短褲，在一起同浴的現象司空見慣。像我們十二三歲的時候，甚至經常有女孩子跑到溪邊將我們的衣服抱走跟我們打鬧。所以，下一刻我就脫光了衣服，爬進了一個清澈見底的水塘。那水塘里的水不冷不熱，像溫泉似的舒服。我一邊泡澡，一邊抬頭去看山崖處的大師，發現那夥計還沒有下來。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泡了不知多久，我突然覺得耳朵有點癢，睜開眼睛，發現是大師回來了。他用一根草桿在我的耳朵里使勁地攪動。我怔怔地看著他，猛然直起身來，駭然問道：「我們……我們不是在鬼跳崖那地兒嗎？怎麼，怎麼一下子，就，就回龍門了？」

我驚訝地環顧四周，發現我已經站在平常用來洗澡的大木桶裡面了，而且木桶裡邊還浸泡著一些不知名的，難聞的草藥。而龍芊芊，就嬉皮笑臉，雙眼炯炯有神地望著我。

「我兒，你回來了。這次隨大師出去，收穫不少吧？」龍門說話的神態慢悠悠的。

大師幫我將衣服穿好，我只感覺頭暈目眩，整個人輕飄飄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芊芊，龍四姐姐回來了沒有？」我穿好衣服出來，第一時間就這樣問龍芊芊。

「回來了呢！和阿爸他們去後山去了。聽說這次，還是沒有把鬼谷子請來。但他們有了新的發現。我聽黃袍叔叔說你……說你被一群女鬼誘惑，吸了不少陽氣呢！」

龍芊芊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怪怪的，有點兒好奇，又有點兒生悶氣的樣子。

我仔細回想在山谷里泡澡的場景，心想那些洗衣服的苗族少女，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人，咋會是鬼呢？想到這我便說：「哪裡！你聽他瞎吹，他才正兒八經被鬼女騙了！」

黃袍大師這時剛好替我抓了些草藥來，熬成了湯給我喝。我一看，竟然是人蔘湯。

「你小子，還不信！要不是老衲手腳快，你還有命？」說完，悄悄將我落在一旁。「我在山洞裡玩女人的事情，不要亂說哦！說多了會壞我名聲的。再有，你看你小雞雞。」

我跑到隔壁一間房子里，把褲兒脫了，摸出小弟弟一看，靠！真他媽紅腫了。

後來大師在山洞裡的那一幕，就成了一個秘密。我都不知道是咋個回事。

過了沒多久，龍紫衣跑來叫我：「聽說岩弟回來了，龍妹他們在後山看石頭呢！我來帶岩弟過去一起看吧！」跟著龍紫衣到了龍門的後山，果真見到一群人在那兒。

龍四姑娘手中捧著羅盤，旁邊的龍翔手裡拿著剛小錘，二人一邊走一邊敲石頭。

一連敲了很多塊，不想一鎚子下去，竟然和我爸爸他們一樣，敲出兩兩條陰陽魚來。

我湊過去一看，發現兩條陰陽魚已經死亡多時，屍體都開始散發出一股惡臭了。

「陰陽魚是陰陽平衡的標誌，哪兒的陰陽魚死亡，就說明哪兒的陰間有問題。」龍翔表情沉重地說。旁邊的龍四姑娘指著一大堆亂石說：「這堆石頭，我之前聽父親大人說起，說是含有許多鐵礦石。按理說，羅盤的指針到了這兒，應該會亂晃才對……」

龍藍鶴說：「我用遁地符去鬼門關走了一圈，發現那些陰差一個個都是在混日子，沒一個是像正兒八經管事的。看樣子，已經得了某些惡鬼的好處，被他們收買啦！」

龍四姑娘說：「這些石頭的磁力消失了，就說明裡邊已經封印了一些妖術。」

龍翔問：「聽黃袍大叔說，龍妹去怒江一帶找鬼谷子去了，怎麼沒把她帶來呢？」

龍四姑娘扭頭看見我們過來摸了摸我的臉蛋：「岩弟沒傷太重吧？黃袍大叔是不是帶你到墳地里找葯去了？他是不是還讓一群女鬼誘惑你，給了你一個教訓……」

我一隻手插在褲兜里，摸著小弟弟，只感覺小弟弟火辣辣的，像是粘了點辣椒粉。

「嗯！我在墓地，還用一根木頭，把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腦袋打歪了！」

「岩弟真勇敢！這次我去藥王菩薩那兒了。沒有岩弟幫忙，請不出鬼谷子！岩弟明兒真好可以陪我去一趟怒江森林。現在鬼谷子帶了一群民工，正在那兒挖寶貝呢！」

我心想，龍四姑娘跑了這一趟，都是白跑，我一個無名小兒，過去又能咋樣？

從後山回來，龍堂一堂主開了一次短會，這次我也被列入參會名單。進了堂里，大家都在討論。龍翔說：「從各個任務小組傳回來的信息，我們初步分析得出以下幾個要點。首先，由於陰陽兩界陰盛陽衰，陰陽失衡引起的不良影響正在持續惡化。從惡靈將陰氣逼入頑石來看，不僅是咱們人類學會了使用工具，和製造工具。那惡靈也開始藉助大自然的力量，準備潛藏在大自然的各種物體當中，進人類進行有目的地攻擊。這種情況持續下去最壞的結果，就是天空雷鳴閃電，到時候恐怕所有的現代化設備都將被雷電摧毀……」

「我不是聽說，仙界有雷公電母嗎？要真是這樣，雷公電母難道就不吹來管一管？」我忍不住插了一句。所有人都看著我，青衣道人笑了笑：「聰明的小孩！」

龍藍鶴說：「現在仙界也忙成一團，他們得對付更高級的東西，我聽說，這次，連女媧娘娘都出動了。雖然仙界向來很少出現，這些，也都是聽蜀山之巔的真人們說。」

連女媧娘娘都出動了！出了龍堂，我抬頭看著天空，果真發現灰濛濛的一大片。

龍四姑娘嘆氣：「要不儘快行動，怕未來的日子，大家每天都得活在霧霾之中。」

正說著，龍翔已經過來，說讓大家一起去後院吃飯。那後院，一旦碰到龍門有大事發生，那兒就會有專門的廚師，殺了牛羊等大家就用。我聽說那是為了防止壞人下毒。

我還聽說，在龍門這個地方，哪怕隨便走出一個廚子，到社會上身價都高的驚人。

大家坐下，我看都是圓形，自動迴轉的特製大理石圓桌，每桌都坐二十人。

仔細數過去，竟有二十個桌子，二十個桌子上面都坐滿了人。可是卻沒有一個說話，四周靜悄悄的，大家只是低頭吃飯。我才知道，在龍門，公開場合吃飯不能說話。

如果在公開場合吃飯講話，那龍門就顯得不像龍門，而像是一個世俗之地。

我看席間，一位戴著龍紋面具的少年，正在時不時地朝我瞄過來，腰間還挎著一把精緻的桃木劍。等出了後院，就聽另外一個少年說：「大哥，聽說這次執行任務，目前回來的人當中，就你和那小子表現最好！」那少年說著，用一根手指頭指著我。

那握桃木劍的人說：「三弟被逐出龍門這筆賬，我早晚要算到他的頭上！」

龍四姑娘這時候過來了，拉著我的手就走：「由著他們去！別當回事就對了！」

見龍四姑娘出現，那幾個人轉身就快步離去。這時我才想起龍王廟的事情來。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競爭，有競爭的地方，就不會太愉快！」龍四姑娘說。

我一邊走一邊默默地去想，或許未來的日子，我還將碰到更多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