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怒江森林，神秘的鬼谷子

在出發之際，龍四姑娘特此叫千里飛龍來助陣。有了這寶馬，咱們這次去怒江森林，也就相當於少去了大半的危險。因為沒有任何東西的速度有千里飛龍快，哪怕我們遭遇危險，只要千里飛龍能夠逃脫，它必定會到不同的地方去搬救兵。這便解決了後顧之憂。

到達怒江，大概是當天下午。站在一座山峰朝下面望去，都是一望無際的森林。

為了追查鬼谷子等人的活動，我和龍四姑娘決定先找個村莊住下，等找到鬼谷子他們的蹤跡后，再作打算。就說是來怒江一帶收購草藥的。聽說收購草藥，當地的村民很是歡迎。

一位年近古稀的老村長笑眯眯地說：「好說！好說！我們這地方封閉得很，幾年都不來一個客人。這個月可是個好日子，客人們都來了。你們跟我走，上我小兒子家去。我小兒子喊王東坡，是村裡獨獨一個教師。鄉親們都很尊敬他！草藥的事，我這就告訴大家！」

跟著老村長往村子里走，在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兩側，時不時有姑娘推開窗害羞地對我笑望。村長的小兒子家住在村落的最高處，後面靠著大山，山上有片一望無際的竹海。

我們去時，村長的兒子，一個叫王東坡的就迎出來，一邊同我們握手，一邊問老村長我們是誰。老村長一一介紹過後，王東坡便說：「竹林里有所學校，是村民共同修建的，現在學生剛放假，教室空著，如果兩位不嫌棄，就跟老黨同志他們一起住吧。不過老黨他們脾氣古怪，兩位客人不要惹他們。他們是這個月月初剛到咱們村莊的，說是要挖一種能治百病的草藥……」我和龍四姑娘一陣欣喜，果不出所料，鬼谷子那伙人，就住在這村上。

王東坡用雲貴高原盛行的一種麵食耳塊招待我們。雖然沒有大魚大肉，桌上僅放著幾塊豆腐乳，還有一種名叫苦蒜的蒜頭和少量豆瓣，但吃在嘴裡，感覺硬是不同。

見周圍無人，我就問龍四姑娘：「在叢林里的時候，你是通過什麼辨別他們在這裡的？」

「氣流的密度，還有聲波的大小。整片叢林的氣流和聲波波段都處於一種均勻的狀態，唯獨東邊的這片叢林，聲調的振幅大，波段起伏強烈。還有氣流也上下翻滾，明顯是某種器械在森林作業，樹木被砍伐，岩石被炸毀時造成的。如果鬼谷子他們真在這片叢林，除了他們還有誰？據我了解，怒江這邊的伐木公司，一般都會選擇在冬季伐木，現在明顯是夏季。」

這時王東坡拿著一本翻得破舊的小學課本匆匆忙忙跑出來，看見我們兄弟倆站在門前的樹蔭下，他才笑了笑，鬆了口氣說：「還好！還好！還好你們在這兒，沒有到處亂跑！」

龍四姑娘覺得他話裡有話，便問：「王老師，你們這兒，是不是……有什麼規矩？」

王東坡笑道：「那倒沒有，我們白族人家向來好客！只是，有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看，有時，連我個人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像我這樣的教書匠，本不應該迷信的……」

說到這裡，他將手中的課本封面翻開，指著上面一個八卦圖似的東西，告訴我們說，那是鬼谷子前幾天給他的告誡。說是學校後面的竹海裡邊，有座老墳，不要讓人隨意走動。

王東坡說：「以前我們都不曉得，就……接二連三有小孩在竹林里失蹤。還以為是蟒蛇，或者老虎。現在，現在才弄明白，是那座雙胞胎墳墓裡面有吃人小鬼。這不……學生都提前放假了。等過陣子，老黨同志他們挖到珍貴藥材，拿去換了錢以後，鬼谷子說，就讓咱們搬到別處去上課。那裡邊埋葬的是一對龍鳳胎。妹妹叫玉兔，七八歲時被一個外地人強姦致死。哥哥叫白馬，十二三歲就出去走江湖，跟著社會上一些道士跑靈堂。大概在九幾年的時候，白馬拜了一位姓陶的道士為師，跟著他走南闖北，聽說學會不少法術。只可惜，那姓陶的心太大，你說幹嘛不好，偏要去打彝人部落的主意……聽說是在鬼盪岩偷天劍摔死的。」

剛說到這，一個頭頂無毛的小老頭，鼻樑上架著只有一塊鏡片的眼鏡，風塵僕僕地朝我們走過來。這人走路像陣風似的，腳步很輕也很快，看他的神情，像個嚴重的潔癖症患者，但他的衣服上卻沾滿了黃泥巴，這與他的外在表現格格不入。龍四姑娘說，是鬼谷子的跟班。

「這兩個不男不女的人是誰？」那人從我們身邊經過，準備往屋子去時回頭問了一句。

王東坡說：「是新來的客人，做木材生意的。黨先生！這幾天有收穫吧？」

老黨剛進屋子，後面就來了幾個壯漢，一看就是練過摔跤的蒙古人。

我正想跟著這些人進屋，身後的龍四姑娘快速伸手過來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扭頭一看，只見不遠處的竹林中，幾個身著民族服飾的青年男女，用一個竹子做成的驕子，抬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過來。那女人打扮高貴，脖子上至少掛了七八個銀項圈，手腕處還吊著兩個翡翠鐲子。然而，等那女人走近以後，我仔細往她的臉上一看，頓時覺得渾身都是冷疙瘩。

怎麼說呢，那是一張蒼白如死人般的臉，而且還長著幾顆黃豆般大小的紅痣，整個人都已瘦得皮包骨頭。女人走到我們面前，用手巾捂著嘴巴輕輕咳嗽了幾聲

我和龍四姑娘心驚膽顫地跟過去，一邊走一邊還嘀咕這女人會不會有瘟疫等傳染病。

那屋子還算寬闊，幾個木頭架子上胡亂擺放著一些像天南星這樣的草藥。我看牆角還有村民手持鐵杵，正在一個石槽里鼓搗一些綠葉碾成的葯漿。其餘的人則坐著喝奶茶。奶當然是羊奶，據我所知，怒江一帶因地勢陡峭，因而並不適合養牛，倒是各種各樣的山羊隨處可見。「兩位年輕人，你們一定覺得奇怪，為什麼本仙在看到你們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詫異。告訴你們吧！本仙早幾年就預料到，遲早會有一天，你們都會派人來找我的。我說這人啊，和神仙最大的區別就是：明明是人，心裡卻藏了雙狗眼。」

我和龍四姑娘暗自覺得好笑，心想就你這半死不活的寡婦樣，自稱神仙，也不覺得臉紅！

「仙姑說得好！仙姑說得妙！仙姑的話聽起來呱呱叫！」那名像有潔癖的男子拍掌道。

見男子如此拍馬溜須，周圍的人也都像搞傳銷一樣，立馬跟他搞互動，全都拍掌打哈。

我心想，這裝神弄鬼的「大仙」明擺著就是個騙子，還有那車前馬後跟著拍馬屁的黨鍾秧，這群人看上去一點兒都不正常。正想著，那婦人就顫巍巍朝我們兄弟走來了，只見她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鐵餅模樣的東西，徑自送到我們面前。

「你們二人明白，這是什麼玩意嗎？你們拿過去，給我仔細看好了，然後再回答我！」

我將鐵餅接過來，仔細看才發現這玩意不像鐵餅，更像是某種石頭雕琢而成的東西。形狀和上世紀流行的唱片差不多，上面密布樹齡一樣的痕迹，但大小卻和影碟機里放的碟片差不多。

「請問仙姑，這東西是何寶貝？」我一副阿諛奉承的模樣，立即媚稱鬼谷子為仙姑。

鬼谷子掩嘴一笑：「就知道你們不識貨，要不然就不會來找我了。」

「我們是龍門來的，聽說仙姑神通廣大，在尋找一種長生不老葯，所以……」

鬼谷子打斷我的話，精神為之一振：「你們既是龍門同胞，那仙姑我也就不拿你們當外人了。龍門早年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一直心存感激。說來，那是一段傷心的往事。」

黨鍾秧接過話說：「仙姑到了你們彝人部落後，撿回一條命，卻患上了另外一種怪病。或許這根本就不是病，而是某位神仙選中了仙姑，將各種使命轉化為各種各樣的神秘符號，然後輸入仙姑的大腦。前些年的鬼谷畫卷，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那些，都是有關人類劫難的天書。可惜，這個世界上，只有我黨鍾秧一人，能夠讀懂那些畫作。承蒙仙姑召喚，我才來到這裡！」

黨鍾秧說著說著，眼淚就一顆接著一顆掉下來，他說：「早晚，我們會用事實說話的！」

這時，那幾個蒙古人走過來，從我的手上將石碟拿走。他們從柜子里摸出一個馬頭琴模樣的樂器，並將石碟懸挂在琴箱的一端。接著，給鬼谷子抬轎的下人快速取出一塊黑布，掛在我們對面的牆壁上。準備妥當，那幾個蒙古人便正襟危坐，拿著樂器在我們面前載歌載舞起來。那是一種聽起來讓人骨頭髮軟的，類似於磨牙的怪異聲音，這樣聽下去簡直就是要命。

可就在我和龍四姑娘快要崩潰，準備逃離時，前面的黑布上赫然出現一些行雲流水般的圖像。那些圖像並不清晰，但仔細去看，還是不難發現，和埃及金字塔裡面的壁畫十分神似。聽了一會兒，我和龍四姑娘都感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最後突然被一個外星人模樣的怪物給用手指電醒。這讓我和龍四姑娘都覺得萬分驚訝，心想，這陰盛陽衰，不會和外星人有關吧？就在我們疑惑不解時，那幾個蒙古人已經把奇怪樂器和石碟收斂好了。

鬼谷子說：「怎麼樣？相信我的發現了吧？這些石碟，都是我們的人從俄羅斯UFO研究機構手中高價買回來的。若不是有贊助商，像我和黨兄這樣有特殊能力的人，恐怕至今都還處於被人嘲笑和誤解的境地。真是上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