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俳論中的美學問題(一)(11)

第二章 俳論中的美學問題(一)(11)

以上只是大略的內容,但我們可以從中看出作者所要論述的五個問題的基本要旨。最後再看看勝峰先生對支考那部有名的《俳諧十論》所作的題解。勝峰先生說:

支考的俳論,要而言之,就是對他所體會的「虛實」論的提倡。其中的玄學與多辯色彩,隨著年齡的增長而發展為理智的傾向,最後終於寫出了《俳諧十論》這樣體系性的著作。他所謂的「虛實」,就是以所謂「俳諧就是巧妙地製造謊言」這樣一種極為淺近的說法作為出發點,將《葛之松原》以來的俳諧思想,以儒教、佛教的深刻理論加以附會。倘若向好的方面理解,那麼《俳諧十論》就構成了支考的「虛實」論哲學。全書由《俳諧之傳》《俳諧之道》《俳諧之德》《虛實論》《姿情論》《俳諧地》《修行地》《言行論》《變化論》《法式論》共十篇構成。每一篇都涉及俳諧的根本問題。作為本質論的虛實論,作為藝術觀的變化論,這兩論具有特別重大的意義。

我們由這些簡單的介紹,就可以看出大體內容。但通觀支考的這些俳論著作,使我更加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這樣比較大規模的、體系性的、專門的俳論當中,從頭到尾卻沒有涉及「不易、流行」的問題。尤其是《續五論》當中的《新舊論》一篇,還有《俳諧十論》當中的《變化論》一篇,僅從題目上看,也會自然令人想到他會涉及「不易、流行」的問題。然而,仔細查考這兩篇的內容,就會發現我們這種想象完全得不到證實。其中《新舊論》的內容實際上是「姿情」論而不是「不易、流行」論,故而支考自己也在《新舊論》的最後說:「此章多論述『姿情』。然而『姿情』有新舊之分,故以『新舊』二字做本論之篇名。」如果硬要從中尋找相關論述的話,那麼可以看出在《新舊論》當中有以下一段@文字:

《古今集》中有「俳諧」之名,實則《萬葉集》時代已有此體。然「風情」只是「風情」,「風姿」只是「風姿」,「姿」與「情」偶爾相遇,但也不能強之曰「姿情」。這是古人的情形。漢詩、和歌、連歌、俳句也有這樣的變化,這種變化並非誰人特意所為,而是自然之理,正如春暖花開,秋末葉落一般。

這種說法,使人感到與「不易、流行」的思想有相通之處,但是,從根本上說,這裡論述的只不過是「姿」「情」的歷史變遷問題,而「不易、流行」的字眼,在《新舊論》中,自始至終都看不到。

我們再看看《俳諧十論》當中的《變化論》,作者一開篇就寫道:

俳諧之變化,乃世間法則。正如今天我們所理解的萬物變動不居之理,大者指天地變化,或見雨而喜,或見風而悲。春來花開,秋去葉落。變化乃天地之常,變化之巨,人有所不知。此處所說的俳諧之變化,大者指古今之變,小者指一卷之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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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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