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龍女尊駕
第22章龍女尊駕
「來了，夫人。」秋兒眼明手快，直接揪住了同樣在掙扎的小花貓。掐著它後頸的皮就提了起來，小花貓的四肢立即縮起來，緊貼身上。
秋兒興奮的喊道，「夫人，抓住了。」
「阿嚏……快把它扔出去！」婕夫人的用帕子捂著嘴，厭惡的瞪著那隻小花貓。
「是。」秋兒應了一聲就要往外走。
「小木頭，小木頭……」院子里，傳來稚嫩的童音。
「喵～」秋兒手中的小東西，發出微弱的叫聲。
「小木頭！」門被輕輕的推開，清兒的小腦袋小心翼翼的探了進來，靈動的大眼睛在瞧見小花貓后，立即露出驚喜，「小木頭，你在這裡啊。」閃進瘦小的身子，奔過去就要接過它。
婕夫人眸底現出厭恨，毫無預警的伸出手，朝著清兒的小臉狠狠摑下，「原來是你這個小賤種！」埋在心底的不安，在看到清兒后全部涌了上。
擎王把那個賤女人趕走了，為什麼還要留著她的弟弟？！
清兒的小臉上，立即現出五指紅印。小小的身子趄趔了下，摔倒在地。他捂著刺痛的面頰，大眼睛里蓄滿淚水，卻出人意料的吞下哽咽，小手胡亂的抹了把淚。接著一骨碌爬起來，站得筆直，下巴昂得高高的，「你這個壞女人，姐姐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婕夫人好像聽到什麼有趣的事，笑得花枝亂顫，指著清兒恥笑道，「你姐姐？哈哈……已經是個被擎王廢掉的妃子，還有什麼本事來對付我？」
秋兒拎著小花貓在清兒面前虛晃下，「你姐姐就跟這個小畜生一樣，只能乖乖的任我們處置。」
不想，清兒卻趁機搶過她手裡的小東西，扭身就跑。
「反了反了！」婕夫人氣得直跳腳，當即命道，「快把他抓回來！本夫人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有娘生沒爹教的小賤種！」
「是。」秋兒趕緊追了出去。
錦瑟居內，古琴悠揚，如涓涓細水流轉舒緩。梅夫人闔上清眸，細細品味著曲中化鏡。四周檀香繚繞，充盈著安謐平和。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雜吵，梅夫人微微皺下眉頭，慢慢睜開眼，不悅的停止指下扣動。望向剛走來的丫環冬兒，「發生什麼事了？」
「哎，」冬兒嘆聲氣，語帶同情道，「還不是那位婕夫人，她正在找清兒的麻煩，說是要綁了他打板子呢。」
梅夫人的眉間褶印漸深，雖知她善妒，卻也不至對個才幾歲的孩子下如此狠手啊。「擎王回府了嗎？」
「擎王在的話，她也不敢這樣造次。」冬兒憤憤不平。
梅夫人不發一語，緩緩站起身，「去瞧瞧。」
冬兒有些詫異的微微呆住，隨即趕緊跟了上去。梅夫人一向不喜喧鬧，遇到這種事本該敬而遠之，這次怎麼……
院子里圍了一堆的下人，張嬸抱著清兒跪在地上，朝著台上的婕夫人不停磕頭哀求著，「夫人大人大量，就饒過清兒吧，他不知道夫人碰不得這些貓狗。」略胖的身子，擋著清兒身前。
婕夫人艷美的顏容掛著不屑，「他犯了本夫人的禁忌，本夫人今天要替他的賤人姐姐管教下他！」美眸冷冷的睨著她們。藍璇筠，你弟弟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張嬸摟緊清兒，朝婕夫人求道，「夫人，要罰就罰奴才吧，清兒還小啊。」
「張嬸，我不怕。」清兒探出頭，小臉上沒有一點懼色，「我不怕挨板子！姐姐會幫我報仇的！」他相信姐姐會，一定會！
「清兒……」張嬸欲言又止，總不能告訴這孩子，他姐姐自身難保根本無暇顧及他吧？
「好，」婕夫人嘲諷一笑，「我就等著你的姐姐來找我報仇！」說罷，向兩邊家丁喝道，「去，讓這個賤種長點記性。」
家丁猶豫著，任誰也不能對個孩子下手，卻沒人膽敢違背主子的命令，只得硬著頭皮應下，「是。」
「婕夫人跟個孩子質氣，也不怕被下人們笑話。」
婕夫人面露憎惡之色，扭過頭，看向緩步走來的梅夫人，衣裙飄飄勝似仙子。她身上的淡雅脫塵令人既羨又妒。
壓下妒恨，面上揚起輕笑，「梅夫人怎麼有這個閑情踏出錦瑟居了。」
梅夫人站定在婕夫人身旁，傲然的清眸漫不經心的瞄過她，「聽說這裡有人趁擎王不在府就大發淫威，聽著很是新奇，所以就過來瞧瞧嘍。」
「你……」梅夫人的臉上氣得已然脹紅。這個梅夫人說話從來都不給自己留情面，當著這些下人的面，她若是再服軟，日後做了王府正妃又怎能樹威。
「哼，梅夫人，你不是常把禮法掛在口上嘛。今天咱們就來說說這個『禮』。」婕夫人掛著冷笑，反唇相譏，「你我同為擎王府的夫人，我入府比你早，你該尊我聲姐姐。如今，我處罰一個擎王府的下人，難道還要經過你嗎？」
淡容微怔，略為吃驚的看向婕夫人。想不到她竟能說出這番話，合情合理，讓自己駁不出半分。
「哼哼，」看到對方啞口無言，婕夫人得意的睨她一眼，「梅夫人還是不要強出這個頭好。」扭頭看向家丁，「還不快動手！」
張嬸伸開雙臂擋在清兒身前，目光凄然的投向梅夫人，「梅夫人，求您救救清兒吧，他還小啊，哪裡能挨得住那板子啊。」
清兒畢竟只是個孩子，見到家丁真的過來抓自己打板子，畏縮著躲到張嬸身後，「你們……你們不要過來，」眼淚已經嚇得奔出眼眶，大聲哭叫著，「姐姐……姐姐快來救清兒啊……」
看著清兒哭得厲害，梅夫人努力的平息，目光清冷的瞥向婕夫人，意有所指道，「婕夫人，擎王知道此事，不會饒你的。你該知道清兒的重要。」
是啊，她知道，就因為她知道，她才恨！
婕夫人置若罔聞，厲聲喝道，「還等什麼？快動手！」
梅夫人忍無可忍，上前一步冷聲道，「誰都不許動！」
她難得在王府發號施令，一時間，家丁們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
「怎麼？不聽本夫人的命令嘛？」婕夫人不屑的睨向梅夫人，「想想看誰在王府得寵，你們就該知道聽誰的了！」
原來的清淡肅容，在聽到她的話后，劃過一絲落寞，她可以看淡任何事，卻唯獨放不下這份情。
家丁了悟，再不敢怠慢，扯過張嬸懷裡的清兒，抱起來就按在了木板上。
「啊！姐姐！姐姐快來救救清兒啊！」清兒哭喊至喉嚨嘶啞，聲音透出顫抖。
「清兒……清兒……」張嬸掙扎著跑過去，卻被家丁攔了住。
慢慢的，梅夫人又恢復一派清冷，「你會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的。」扭身帶著冬兒折回。
她跟自己一樣可憐，更可悲的是，她始終看不清自己，也低估了那位廢妃在擎王心中的份量。
府外，一輛華麗的馬車穩穩停下。馬車兩旁是一十六位身著白衣的侍女，車后是近百名官兵護衛。王府侍衛好奇的看著這行人，猜不準是哪位達官顯貴。
白衣侍女立即擺好踏階，掀開帘子，恭敬道，「龍女，『擎王府』到了。」
「嗯。」車內的藍衣女子應了一聲，任侍女摻扶著步下馬車。
抬頭昂望門楣頂端的三個蒼勁大字：擎王府，幽眸漫上冷然，隨即舉步上前。
擎王府？呵呵，如今再次回來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你們欺凌的藍璇筠了！她不想討回什麼公道，那些東西對她而言，不及弟弟的萬分之一。她只想帶走清兒，憑自己的力量保護他！
「呵呵，這會叫你姐姐有什麼用？」婕夫人瞅著清兒大聲恥笑，「如果不是因為她，你根本就不必受這罪，要怪就怪你那個賤婢姐姐吧！」
家丁們按住清兒，輪起手中的板子……
「住手！」突兀的嬌喝聲，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猝不及防，持板家丁的手突然被異物擊中，痛得他扔下板子抱著手在原地哀嚎。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院中的人來不及反應。
接著，只見一個藍色的身影奔到院中，抱起趴在長椅上清兒，「清兒，清兒，有沒有傷到？」
麥麥心疼的摸著清兒紅腫的小臉，「清兒，痛不痛？」胸口劇烈跳動，如果她遲來一步，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姐姐？」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麥麥，清兒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生怕是自己眼花。看清是姐姐后，他「哇」的一聲撲進她的懷裡，「姐姐！姐姐來救清兒了，清兒就知道！姐姐一定會來的！」
「藍小姐？」張嬸驚喜交加，「太好了，太好了。」
「你……」婕夫人確認了眼前的女子就是藍璇筠，當即走下台階，指著她怒道，「藍璇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婢，還回擎王府做什麼？你是擎王的廢妃，你……」
還不待她罵完，身前立即晃過兩道身影，接著就聽到「啪啪啪」的掌摑聲，伴著婕夫人陣陣慘叫。
「啊！你們……你們……我是擎王……夫人……啊！」
「藍小姐，這是……」張嬸和旁邊的王府下人驚詫不已，搞不清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麥麥撫著清兒的背，緩緩站起身，目光凜冽的看向驚叫的婕夫人。
「好了。」
白衣侍女立即停下，恭敬的站到麥麥身後。
婕夫人身子不穩的摔到地上，秋兒趕緊上前扶起她，「夫人，」
「你……你敢讓人打我……」婕夫人忍著兩頰腫痛，雙眼似要噴火，怒視著麥麥。
「大膽！」不等麥麥開口，旁邊的白衣侍女就出聲喝道，「敢對龍女不敬，污辱神明，當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