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孕
第十一章有孕
朱女就差點想買塊豆腐撞死了。
「爹,我明白了」朱女知道多說無意,自己現在這個老爹可覺得他做什麼都對,自己又怎麼能打擊他呢。
上官氏這才笑著拉朱女坐下,人走到水盆邊擰了帕子出來,走到坐在床上的朱女面前,輕手給朱女擦著手,「我女兒終於長大了,唉,以前在家裡,你母親只疼大小姐,你小小年紀就跟著出去學殺豬,我看在眼裡,只怪自己是個沒有能耐的,讓自己的孩子受苦,當初若不是因為有了你,我也不會再活下去,那樣的日子……」
朱女拉住父親的手,「爹,現在一切不都好了嗎?放心,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上官氏抹掉眼角的淚,「好好好,父親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從小父親就知道你會有出息。」
兩人又聊了一會,桑蘭才端著早飯進來,笑意的臉看到朱女后,怔在那裡。
「把早飯放在桌上吧」朱女只當沒看到他驚愕的神情,吩咐道。
「主子,您……沒有喝紅湯?」桑蘭只嚇的剩半條命。
朱女點點頭,「我又不是初夜,不用喝紅湯。」
桑蘭皺著眉頭,早上進來時,他明明看到了床上的那抹紅,怎麼可能說是假呢?再說二王爺離開時,特意吩咐過,一定要熬紅湯。
看著主子的舉動,回想到二王爺的吩咐,桑蘭只覺得這裡面怕是有什麼不被人知道的事情,只是若被二王爺知道主子沒有喝紅湯,到時……
「主子……」桑蘭說著,人已跪到了地上。
朱女一怔,忙上前端著托盤裡的飯菜,放到桌上,上官氏也扶了桑蘭起來,「我們都是窮人,哪裡受得起你這一跪,還是快起來吧。」
桑蘭此時是欲哭無淚,拉著上官氏的手,只差又跪下了,「老爺,快救救奴才吧,要是被二王爺知道主子沒有喝紅湯,奴才的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上官氏臉色一白,沒有想到自己的主意會害一條命,慌亂的不知道是安慰桑蘭還是安慰自己,「不會的,這事二王爺不會怪到你身上的,別擔心。」
想到平日二王爺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上官氏越說底氣越不足,到最後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了。
朱女嘆了口氣,拉過上官氏,「爹,你先吃早飯吧,我來和他說。」
上官氏滿臉的愧疚,朱女知道父親一定是又覺得沒有幫上忙,反而惹了忙麻煩,就笑著對桑蘭道,「桑蘭,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想喝的,我心裡有的是三王爺,昨晚的事情也不是我願意發生的,所以怕三王爺傷心,我才讓爹爹幫著出主意。」
半真半假的話,鬆懈了上官氏心裡的愧疚,讓桑蘭也不像之前那樣膽戰心驚了,事是這麼個理,可是二王爺那邊怎麼交待啊?
「哼,說的好,若不是本王新耳聽到,還不會相信呢」譏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下一秒北宮亦軒已出現在眾人面前。
北宮亦軒眯著眼睛,冷冷的盯著朱女,枉他還擔心她,這才來看看,想不到她不領情,心裡還裝著別的男人,這次甚至讓他嫉妒起自己的弟弟。
嫉妒和怒火,讓北宮亦軒幾乎失去理智,他不是在乎眼前的女人,是征服感,男人的尊嚴不容踐踏,他決容忍不了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上,一步一步的往朱女面前走。
「桑蘭,你帶著老爺先出去」朱女可不怕讓父親嚇到。
桑蘭早就想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連連應聲,從地上爬起來,扶著上官氏,一邊低聲道,「老爺子,咱們還是快點出去吧,別讓主子擔心。」
上官氏原本還想拒絕,聽了,這才點點頭,又看女兒一眼,見女兒對他點頭,才擔憂的走了出去,心裡知道不能幫女兒解決問題,此時也不能成為女兒的負擔。
門被桑蘭帶上,北宮亦軒已到了朱女的面前,大手一伸,捏住朱女的脖子,「心裡只有青陽是嗎?」
窒息感,讓朱女不舒服的擰起眉目,她沒有掙扎,只任他捏著。
「本王告訴你,昨晚之後,你就是本王的女人了,」北宮亦軒邪氣的拉近兩人,面對面,熱氣吹到朱女的臉上,冷冷一笑,「甚至昨晚之後,本王的肚子里已懷了你的孩子,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撇開和本王的關係了嗎?你說不是初夜,不管你是不是初夜,本王說是,那就是?乖乖的把紅湯喝了,別在試著想惹怒本王,別忘記你父親還在府里呢,有時間想這些,還不如快想想怎麼打發掉丞相的女兒,不然待成親那天,讓本王公布懷了你的孩子而不能嫁,到時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大手一松,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朱女捂著胸口猛咳,還沒有緩過來,身子就被拎起,下一刻已摔到床上,雙眼冒金星,來不急痛呼,雙唇就被堵住。
剛換的一身衣服,又被扯碎,同樣的刺痛,將朱女又拉現實,該死的,這個男人白天不是陪丞相千金嗎?怎麼突然間出現了?甚至還做偷聽那種下流的事情。
渾身又是被折磨的酸痛無力,看著怒氣沖沖離開的北宮亦軒,朱女只覺得被強的那個是他,而不是自己,只是這事一次又一次的發生,難不成以後真的要這樣了?
躺在床上亂想一通,門外上官氏也沒敢進來打擾,看到桑蘭又端回來的紅湯,這一次,上官氏可不敢在私下作決定了。
「這怎麼辦」桑蘭不知所措的看著手裡的紅湯。
上官氏搖搖頭,之前他出的主意差點要了桑蘭的命,現在哪裡還敢亂出主意。
眼看著這碗紅湯又要涼掉了,屋裡才傳來朱女的聲音,「送進來吧。」
桑蘭和上官氏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屋裡朱女已盤腿坐了起來,身上圍著被子,有了前車之鑒,這次也就不覺得尷尬了,桑蘭低頭不敢亂看的遞過紅湯,朱女一仰頭一口就全喝了下去。
「再給我送身衣服進來」紅湯下肚,只覺得一股熱流從胸口慢慢向身體四周擴散。
桑蘭應聲,快步退了出去,出來時見迎上來的上官氏,笑著搖搖頭,還以為主子會大發雷霆,可人卻異常安靜,一時之間還真讓人不太習慣呢。
轉身回來的時候,桑蘭手裡的衣服就被上官氏接了去,「還是我去吧,你去再備份早餐來」
桑蘭點頭。
朱女有個習慣,思考時,手指會無意間的敲起,嘴角似有似無的勾著一抹笑意,上官氏一進屋就看到這樣一幕,微微一愣。
其實相處這些日子下來,女兒變得讓他越來越不了解了,甚至有時讓他覺得眼前的不是自己女兒,可是看女兒處處圍護自己,甚至比以前還細心,讓他又覺得自己多想了,朱女耳後的那顆紅痣仍舊在,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好了,有哪個男子失了身子會不在意的,先穿了衣服,一會吃了早飯,好讓桑蘭給你備點熱水泡一泡」上官氏目上光觸到女兒脖子上的痕迹時,微微一怔,渾身也有些不自在。
朱女這才看到父親進來,不想讓他擔心,笑道,「我累了,一會就在床上讓爹爹喂我吃飯。」
女兒長這麼大難得有撒嬌的時候,上官氏連連應聲好,同時朱女已接過衣服,用被子遮擋下穿了起來,手還一邊摸著臉,「這麼燙,為什麼一定要喝紅湯啊?」
上官氏聽了抿嘴笑,也難怪女兒不懂,從懂事起只天天跟著妻主身後學殺豬,哪裡會接觸這些,心下又不免傷感起來。
他眼裡涌著心疼,「傻孩子,你喝紅湯可是給男的一方做足了面子,女子可娶多夫,再及鬢之後就要行成人之禮,那時為女子行成人禮的男子,因為得到女子第一次,那可是好事,畢竟一人一生只有一次初夜,得到女子初夜的男子在外人眼裡,那可是讓人羨慕的,所以說為了證明女子是初夜,女子都要喝紅湯。」
朱女無語,這算是什麼歪禮嗎?難不成為了讓男子有高高的虛偽心,得到女子的一次初夜,就得高高翹起屁股,讓女子喝紅湯?
這哪裡是女尊的社會,跟本就是奴役女子的社會嘛。
「二王爺雖然貴為王爺,可也是男子嘛,當然也是在乎這個的,何況哪個男人不高興能佔到女子的第一次」上官氏說著也抿嘴笑了起來。
他的女兒果然有福,初夜竟然給了王爺,而且王爺身份高貴,不但沒有怕人知道,還生氣女人不喝紅湯,那是不是說二王爺也喜歡女兒呢?
有了心事,上官氏也掩藏不住,拉著朱女問,「二王爺是不是也喜歡你?」
朱女一怔,半響沒反應回來話里的意思,良久才噴笑出聲,那個高傲的孔雀會喜歡她?指怕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只有他自己,喜歡的也只有他自己罷了。
「難道不是?那他怎麼舉指這麼怪?」上官氏見女兒只笑,又想不明白了。
朱女不屑的撇撇嘴,「是大男子主義在做怪。」
「大男子主義?」上官氏不懂。
朱女知漏了嘴,笑著轉移話題,「爹,這幾天我就不出屋了,看他還能怎麼樣?我看三王爺這幾天也不會回來,所以這紅湯喝不喝都無所謂,難不成他還能擔著我在王府里四處走去?」
最後的『他』指的當然是北宮亦軒。
上官氏當然贊成,「這樣越少人知道,三王爺那邊知道的機會也就越小。」
正說著呢,就聽到外面桑蘭的問安聲,「三王爺,您回來了?」
「二小姐還沒有起嗎?」北宮青陽聲音裡帶著歡快。
屋裡朱女難得神情大變,上官氏拉著女兒的手也是一緊。
「這……」桑蘭的猶豫不決回答,聽到朱女耳里又是一陣無力。
她本能的扯過被子蓋到身上,更該說躲進被子里,聲音里有著慌亂,「爹,一會就說我、、」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門被推開,朱女身子一繃緊,馬上禁了聲。
北宮青陽看到上官氏坐在床邊,眼睛一亮,待目光觸到床上還沒有起來的朱女,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這才笑著走上前,「伯父也在啊,這次我帶回來一個好消息,母皇同意我嫁給朱女了,還說以後我們不會再躲躲藏藏的了。」
上官氏乾笑點頭,「好,這樣好。」
「朱女身子不舒服嗎?」北宮青陽眨眨眼睛,心裡又有點失落。
其實從進宮那天就得到母皇的承諾了,只是他想急著出來,皇母想留他多呆幾天,所以才耽擱到現在,一大早上陪皇母用了早飯,他就急沖沖的回來,沒有想到朱女竟然還沒有醒,他以為她會和他一樣高興的呢。
「青……三王爺,朱女有點發燒,別把病氣過到你身上,等過幾天她好了,你在過來吧」上官氏想到女人沒有說完的話,也猜到是讓自己幫著找借口。
難得女兒也能在乎三王爺的感受,眼看好事成雙,他自然也不希望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北宮青陽聽了微呀,一臉的擔心,「可請了太醫?怎麼好好的又發起燒來了?是不是在破廟那晚凍著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病的?」
面對一堆突來的問是,上官氏愣了半響,又因為是說謊,良久也回答不出來。
北宮青陽掃了四周一眼,難得臉色沉下來,回身對站在門口中的桑蘭喝道,「沒有給二小姐熬藥嗎?」
桑蘭的手裡還端著新弄的飯菜,可惜又冷掉了,聽被話一喝,手微微一抖,差點把東西全散到地上,不敢多說話,只跪下認錯。
桑蘭再傻也明白二小姐和上官主子為何說謊,還不是怕這位馬上要就嫁給二小姐的三王爺知道實情會吃醋,也終於明白為何二小姐之前為何不肯喝紅湯了。
北宮青陽一跺腳,轉頭安慰上官氏,「伯父,我知道了,定是我皇兄怕驚動了外人,而不敢請太醫,我現在就回去配藥,一會熬好了就讓人送過來。」
桑蘭的不解釋,讓北宮青陽誤會,這是幾個人沒有想到的,上官氏聽到北宮青陽要走,當然是巴不得的,就怕這三王爺再不走,紙就包不住火了。
北宮青陽一走,朱女才扯開被子,已被捂出了一身的汗,上官氏忙著勸慰道,「別擔心,一會送來葯,也只是治感冒的,喝了也沒事。」
桑蘭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這兩位主子還不知道三王爺配的葯整個皇宮裡的人都不敢吃吧?
桑蘭不敢多說話,只希望這次三王爺配的葯真的沒什麼事吧。
朱女見識過北宮青陽的醫術,就拿他給丞相千金下藥的那件事情,不動聲色的讓丞相千金一晚就腫的像豬頭一樣。
既然下藥這麼拿手,想必治療也一定沒問題,朱女也就沒有多想。
被北宮亦軒折騰了一宿,又折騰了一早上,早就餓了,風捲殘雲的把桑蘭端來的東西吃掉,又忙背著身子躺回到床上。
迷糊間聽到北宮青陽的聲音,朱女一個機靈就醒了,一邊慢慢扯了被子,生怕被北宮青陽看到臉,心下又氣惱起來,你說這是什麼事啊,被人強上了,又要遮遮掩掩的怕被人發現,明明做錯的不是她,怎麼弄的像她做錯了事情一樣?
什麼時候理直氣壯的自己,變成了縮頭烏龜了?這不像她的做事風格啊,更不像她的性格啊,可事實就在眼前,她竟然真的怕北宮青陽看到自己的臉生氣。
看來,早在不知不覺間,已將這位眸子黑白分明的人放在了心上。
果然,『愛』字累人。
「三王爺,還是我來吧,你也剛從皇宮裡回來,又親自熬藥,一定累了,快去休息吧」上官氏笑著去接葯。
北宮青陽輕輕避開,「伯父,還是我來吧,回來這麼久,還一直沒有和朱女說過話呢。」
說完,臉就紅了,害羞的低下頭。
上官氏再不明白怎麼回事,那就真是傻子了。
可此時,他怎麼也要來當這個礙眼的人啊,「三王爺,也不差這三天了,還是我來吧。」
「三天?」北宮青陽眨眨眼睛,又看看床上的朱女,「伯父怎麼知道朱女三天就能好?」
上官氏神情一僵,改口道,「我說也不差這兩三天。」
北宮青陽還是不相信,從出逃的一路上,他太了解這位上官氏了,敦厚善良,從來不會說謊話,看他目光躲閃,北宮青陽終於覺得這事有些不對了。
也不多問,手直接去扯朱女身上的被子,朱女早就躺不住了,感覺到身後的動靜,索性一個挺身坐起來,揚起一紅漲紅的臉看著北宮青陽。
預料中一樣,北宮青陽看到朱女臉上的紅色后,倒抽一口氣。
朱女本就覺得說謊被戳穿而紅了臉,這下子臉上的顏色就有些深紅了,緊抿著嘴看著北宮青陽,也不說話,兩人之間的僵持,上官氏也不敢上前打擾。
桑蘭一直在門口,聰明的輕腳進來,拉著上官氏往外使眼色,兩人慌亂的給屋裡欲上演戰火的兩個人讓出空間來。
「喝——葯」北宮青陽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撲葯的黃味讓朱女皺起眉目來,看著瞪圓的眸子,她一挑眉角,小樣,以為這樣就可以報復了?拿過葯碗仰頭一口喝了,還不忘記吧嗒一下嘴。
北宮青陽額角上的青筋就又跳了幾下,就在朱女以為他要發火時,卻不想讓她乍舌的一幕出現了,眼前的人前一刻還是滿腔的怒火,這一刻竟然對她甜甜的笑了起來。
「你……沒事吧?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朱女想解釋,可越看他那樣笑臉怎麼就越覺得心虛呢。
她此時是欲哭無淚,關係是她也沒有做什麼事啊,不過是被人強上了,又不是她的事,也不至於心虛啊。
北宮青陽手慢慢觸到她的臉,另一隻手已搭到了她手脖子上,「脈相浮躁,該給你開一些去火的葯,你先躺著吧,我去熬藥。」
「什麼?」朱女沒有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句。
看著已起身離開的北宮青陽,朱女只覺背後陰風陣陣。
這才吃了葯,怎麼又去熬藥了?
難不成是剛剛她的挑釁惹的後果?
果然,她就知道自己這個脾氣不好,欺軟怕硬,嗚……這下好了,可把自己害殘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北宮青陽就回來了,手裡仍舊端著葯碗,端到朱女面前,朱女也不敢多說,接過來就喝,現在即使是毒藥,也得喝啊。
又一碗湯藥下肚,朱女只覺得有往外吐的感覺,先前胃裡吃飽了東西,又連著兩大碗葯,強壓下胃裡的翻滾感,朱女才躺回到床上。
「是誰?」北宮青陽這才開口問,「大皇兄還是二皇兄?」
嗯,到是聰明,知道除了那兩個人,沒有人敢動她,朱女正想著,就聽到北宮青陽輕挑的聲音,「難不成是桑蘭?」
朱女剛平穩下來的胃就又蠢蠢欲動起來,也不說話,只瞪著他。
北宮青陽笑的臉上又湧出兩個酒窩,「噢,那就是二皇兄了。」
之所以如此肯定,只是因為北宮青陽太了解自己兩個皇兄的性格了,大皇兄冰冷的只喜歡習武,身邊更是不允許女人近身,到是二皇兄,脾氣一挑就起來。
這事雖然不清楚之間的細節,他也猜到了幾分,指怕這次也是二皇兄被惹毛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是他沒有想到二皇兄會讓她喝紅湯。
話再說回來,想到自己要嫁的女人,初次給了別人,還是自己認識她以後,心裡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想著自己獨自己擁有她,可還是差了一步。
「怎麼了?」朱女往床里移了移身子。
這樣的眸子,在北宮亦軒身上看到過,特別是他撲向自己時,就是這種眼神。
「既然喝完了葯,我們也該談談正事了」北宮青陽笑的無害,一身解自己身上的袍子。
朱女咽了咽口氣,「既然是談正事,你脫衣服幹什麼?喂,別靠過來,不然我要叫了……」
呃……
這話太俗了。
「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進來的」北宮青陽笑面虎的撲過去。
朱女欲哭無淚,自己說的俗,他的回話比自己更俗,怎麼弄的就像一個引誘,一個是佯裝餓狼,可骨子裡卻是真正的餓狼,就等著這小白羊欲拒還迎呢。
北宮青陽的吻,不同與北宮亦軒,柔柔的軟軟的,讓你不由得慢慢淪陷,甚至不由自主的迎上去,身下的小人不在掙扎,讓北宮青陽手上的力道也慢慢鬆懈下來,一邊在朱女身上遊走起來。
門外,上官氏和桑蘭鬆了口氣,抿著嘴笑的離開,兩人的臉也紅了。
北宮陽青得之所願,不辭辛苦的又去熬藥,而朱女渾身酸痛的爬不起來,連著兩天,被兄弟兩吃,而且都是她被強,上官氏和桑蘭也覺得她是值得同情的,北宮青陽一離開,兩人就涌了進來。
「啊、、」上官氏先尖叫出聲,指著朱女的臉半響說不出話。
桑蘭也倒抽一口氣。
見兩個人這樣大驚失色,朱女摸著自己的臉,「怎麼了?」
喝了北宮青陽弄的第二碗葯之後,她覺得好多了,最起碼臉給的感覺不那麼燙了。
「完了完了,我就知道會這樣」桑蘭一跺腳先說出話來。
上官氏才撲到床上,抱著朱女的臉一個勁的看,「怎麼黑成這樣?」
「黑?」朱女喃喃重複。
上官氏連連點頭,「是啊,和黑煤臉一樣。」
呃……
朱女微怔,扯著僵硬的嘴角,「爹,沒事,只是藥效發揮了。」
該死的,到底給她弄的什麼葯?朱女此時著急也不敢表現出一點情緒,生怕讓父親看了跟著更著急,只能勸慰。
桑蘭就知道三王爺的葯吃不了,現在好了,紅臉怎麼也能看過去,眼前這成了黑煤臉,嘴唇又腫的那麼高,跟本看不下眼。
「可是、、」上官氏拉著朱女的手,一臉的哭相。
眾人焦躁不安時,北宮青陽端著葯又走了進來,這次朱女身子本能的一頓,自己都沒有發覺聲音結巴了,「這次的是什麼葯?」
北宮青陽單純的眨眨眼睛,被懷疑了還一副受傷的模樣,人停在床邊,「你不是發燒了嗎?這是治傷風的葯啊。」
朱女擺擺手,「不用了,我已經好了。」
人也被他強了去,葯也喝了,現在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了,朱女怕自己喝了這碗葯,臉又變色,這次是下了決心,打死也不喝。
北宮青陽為難她,把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不喝就算了,別到時你自己和我自己要著喝,我看外面天氣好,出去散散步吧,這些天你也沒有出屋。」
頂著黑煤臉出去被人臉,她就是被驢踢了,朱女又是連連搖頭拒絕,「不去,我累。」
「那我陪你睡一會吧」北宮青陽笑的曖昧。
一旁被忽略的上官氏和桑蘭有些尷尬,再一聽了這話,更覺得不該在這裡打擾二人了。
朱女瞪著他,惡聲惡氣道,「不用了,我還是到院子里走走吧。」
什麼單純可愛,跟本就是一個惡魔,要是自己說一個人睡,跟本不可能,可兩個人睡,她明天怕是也起不來,最後乾脆到院子里,反正只要不走出院子,也沒有人笑話。
朱女打定了主意,也顧不得害羞了,扯過桑蘭送進的衣袍就往身上套,那不拘小節的氣勢,讓桑蘭慌亂的背過身子。
北宮青陽笑眯的眸子閃過一抹精芒,和他志氣,竟然不管有別的男人在場,就不管不顧的穿衣服,看來他的治妻之路還很慢長。
不過這個毛病,今天最好就能幫她改掉。
所以世人都說三王爺是三個混世魔王,朱女就是聽了這個虧,被看上去單純可愛,內在卻腹黑的北宮青陽弄的招勢無力。
上官氏畢竟比朱女歲數大,這幾次也看出來了,這三王爺也不是面上那麼笑眯眯的,和桑蘭主動找借口離開。
院子里,已是秋天,中午的太陽很暖和,朱女是真的好幾天不見陽光了,伸了個懶腰,深深的呼了口氣,生活如此美好,她還計較那些小事做什麼。
她也想明白了,這臉變黑了,一定是北宮青陽吃醋,才幹這種事,心下也微微甜起來,看著男人為自己吃醋還真是頭一次。
又覺得幸福無比。
書房的院子里種著的花是隨著季節而栽的,所以再靠近書房窗下,是一片盛開的菊花,黃黃的一片,朱女也得難有虛偽心,腦子裡搜著自己記得的關於菊花的詩。
北宮青陽看她糾結著眉目,「怎麼了?」
「我再想詩」朱女隨口說道。
北宮青陽眼裡微微一呀,轉而甜甜一笑,也不再打擾,就他所知,朱女跟本沒有讀過書,只怕連字也不認得,此時竟然說做詩,這事有蹊蹺。
書房內,北宮司寇冰冷的眸子透過窗子,看著一臉黑煤的朱女,唇角微微勾了起來,在他的院子里,發生的事情豈能逃過他的耳目。
不過兩個弟弟愛鬧,就隨他們鬧去吧。
秋叢繞舍似陶家,
遍繞籬邊日漸斜。
不是花中偏愛菊,
此花開盡更無花。
朱女思忖半響,才記得這麼一句整首的詩,待一念完,北宮青陽的眸子已亮了起來,欣喜又陌生的看著朱女,微張的嘴沒等說話,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好詩啊,好詩,想不二小姐竟然還有如此文采」北宮亦軒和葉千金走了進來。
朱女暗叫倒霉,不用看聽這帶刺帶諷的聲音,她也猜到是誰了。
不過等回過身時,面對走進來的人時,朱女臉上已帶起客套的笑,黑煤臉配著白牙,看得北宮亦軒和葉千金冷吸一口氣。
北宮亦軒先反應過來,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北宮青陽,北宮青陽也甜甜的看著他,兩人目光觸到一起,又慢慢錯開,似什麼也沒有發生。
可朱女卻聞到了戰火味。
或許是她的錯覺吧。
葉千金可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喲,二小姐,看你這臉,不知道是生了什麼病?還是露牙了,不然太嚇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白天撞鬼了呢。」
從小到大,被寵著,被一個殺豬女給打暈過去了,讓葉千金一直覺得沒面子,可如今皇上也應下把二王爺和大王爺賜給自己,她也不好在說什麼,並不代表她就真的會放過朱女。
朱女也知道她心中有氣,又是一笑,故意把牙齒露出來多點,「大小姐,還沒恭喜您呢。」
話音剛落,就覺一道寒光射來,待看過去時,北宮亦軒臉上已換上似笑非笑的目光。
葉千金笑的時候,下巴上胖出來的肉也顫了顫,「那也要恭喜二小姐啊,能娶得美男歸。」
聽聽,當著人的面就說出如此下流的話,『美男歸』三個字一落,朱女就覺得身邊的寒氣驟然襲來,這丞相千金果然是牛人啊,竟然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看來她早已忘記了那張腫的像豬一樣的臉了。
北宮亦軒眸子也看到了那顫了又顫的肥肉,只覺得胃裡番滾,人就真的跑到一旁吐了起來,這一舉動,到讓葉千金和北宮青陽愣住了。
只有朱女一副沒事的模樣,不過是吐點東西,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朱女不知道,在這裡,男人懷孕后,就會有反應,而不是要等到一個月後才有反應,北宮青陽怔了,是他知道皇兄十有是有了。
至於葉千金,家裡男人那麼多,這點還看不出來,她就真的是豬了。
不待北宮亦軒乾嘔完,葉千金這邊已爆怒了,「你們北宮家太欺負人了,還好本姑奶奶沒有碰,不然這野種還要賴到我們葉家來了,這事沒完,咱們一定到皇上那裡說說理。」
葉千金又狠毒的瞪著朱女,「一定是你,你給我等著。」
看著北宮亦軒有懷孕的反應,葉千金就覺得是那次看到二王爺從朱女屋子裡出來那次。
朱女跟本搞不懂她說什麼,不過卻也明白這二王爺是懷孕了,只是她還是按現代的演算法,即使男人懷孕也要一個多月才有反應,所以算算日期,和自己對不上。
見北宮青陽也獃獃的看自己,朱女聳聳肩膀,解釋道,「真的不是我的。」
北宮青陽狠狠的挖了她一眼,跺著腳跑到北宮亦軒的身邊,「皇兄,怎麼樣?」
北宮亦軒起身時,臉上一片慘白,朱女看了微微一呀,心下也不免擔心起來,北宮青陽扶著渾身無力的北宮亦軒,一邊惡狠狠的對朱女喊道,「還不快點過來。」
朱女愣愣的點點頭,跑過去,手剛一搭到北宮亦軒的胳膊上,北宮亦軒身子一軟就暈了過去,還好朱女眼急手快,把人拉住了。
「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抱進屋裡」北宮青陽瞪著眼前這個傻女人。
朱女又連連點頭,打橫抱起北宮亦軒,竟驚奇的發現,這男人竟然如此的輕,還是這個時候的女人的力氣本來就很大?
書房裡的北宮司寇已大步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緊抿著唇,渾身散著的寒意告訴著眾人,生人無近,朱女心虛的抱著北宮亦軒大步往後院去。
可憐的,明明沒有做錯什麼,怎麼就覺得心虛呢,而且看北宮青陽的怒氣,怎麼像自己讓他皇兄懷了種,又不承認的惡人一樣呢?
想不明白,看來只能等一會解釋了。
他們一進後院,就驚動了上官氏和桑蘭。
「這是怎麼了?」上官氏看到女兒懷裡抱著的人後,驚呼出聲。
一行人把人放到床上,看著北宮青陽就坐在床邊摸起脈來,幾個人也知趣的閉上嘴,北宮青陽扯過被子給北宮亦軒蓋上,才起身往外走。
朱女也跟著,卻被回頭的北宮青陽給瞪的停下來,「你上床上去。」
「什麼?」朱女驚呼出聲。
上官氏和桑蘭臉色幾經變化,卻馬上明白怎麼回事了,瞪著眼睛看著朱女,而朱女無辜的看著幾個人,怎麼都用這種表情看自己啊。
「恭喜主子」桑蘭福了身子。
呃……
朱女一臉的不明白。
上官氏高興了,拉著朱女的臉,沒說話淚先掉了下來,「女兒啊,你終於也要做母親了,爹爹高興啊。」
「爹,你們弄錯了,那肚……」
「你敢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北宮司寇冷漠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朱女一看那寒臉,還是很沒有面子的噤了聲,心裡滿是委屈,怎麼所有人都說孩子是她的呢?雖然她不在乎幫別人養個孩子,只是北宮亦軒這個一肚子壞水的男人,整日放在身邊,還不得要了她的命。
「我一會讓人準備馬車,你們馬車連夜出城,一路往塞北去」北宮司寇冷聲交待,人已大步走開。
上官氏聽了緊緊拉著朱女的臉,朱女也一頭的霧水,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看了她這副樣子,北宮青陽氣的直跺腳,「我說你怎麼這麼笨呢?母皇把二皇兄賜嫁給丞相千金,這下子二皇兄有了身孕,到時你可是殺頭的大罪,現在不逃,你還等著被殺頭啊。」
上官氏驚呼一聲,還好被朱女急時扶住,不然人就坐到了地上。
朱女不滿的瞪他,「你別嚇呼我爹。」
北宮青陽咬著唇,「你就把我想成那樣?以前是我們幾個沒有定婚,你和葉千金鬧成那樣,母皇自然不會為難你,只是這次不同,賜婚的聖旨都下了,之前說賜給朱大小姐,如今改成了葉千金,君無戲言,或不是朱大小姐出了事,豈能敢這聖旨,這些你怎麼還想不明白呢。」
「可是這孩子不是我的」朱女聽了也有些怕了,沒有想到事情這次真的這麼嚴重。
北宮青陽難得冷眼的看朱女,「你碰沒碰皇兄?」
朱女一怔,最後在犀利的目光中,還是點點頭,心下暗忖,是他碰我的。
「算我看錯你了,你竟然是敢做不敢當的女人,我還以為你是特別的」北宮青陽眼裡有著失落。
朱女見他傷痛的眸子,微怔,立馬出聲解釋,「我是碰了你皇兄,可就是前兩天,他怎麼可能今天就懷了我的孩子?雖真是我的,怎麼也要一個月後才有反應吧?」
桑蘭和上官氏聽了一愣,皺著眉一臉不明的看著朱女。
北宮青陽也是一怔,「為什麼要一個月後才有反應?」
「為什麼不是一個月?懷孕的人不都是一個多月後才有反應嗎?」朱女的話一落,就看到屋裡的三個人用白痴的眼神看自己。
難不成她說錯了?難不成這個時代的反應不一樣?想到這裡她出了一身冷汗,不會被人認破這個身份吧?
北宮青陽一直暗下注意著朱女的神情變化,看到她沒有說謊后,心裡的疑惑越加的大,從那個沒有聽說過的功夫,到一個不認字的人會做詩,眼前又不了解懷孕的事情,讓他也越來越看不清眼前的人。
正當這時,上官氏嘆了口氣,「朱女啊,都是爹爹不好,這些也沒有告訴過你,只讓你整天和你爹出去殺豬,男子與女子同房后,只要懷上了,隔天就會有反應,不是要等胎兒坐穩了才會有反應。」
朱女終於再次確認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北宮青陽知道她是無心的了,也不想在此時關健的時候糾結此事,「好了,快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到車上之後,你在給皇兄暖身子吧。」
朱女不明白這個暖身子是怎麼回事,可此時也不敢多問了,生怕在弄出什麼事情來讓人懷疑,此時此刻,她已覺得被北宮青陽懷疑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個上官氏還是個憨厚的,沒有多問,若是他多想,那自己可真的完了。
待眾人坐到北宮司寇準備的馬車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後,而暈迷的北宮亦軒仍舊是被朱女抱進馬車的,朱女對於這個懷了自己孩子的北宮亦軒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怪怪的,又心裡最深處的柔軟處被輕輕的觸摸到。
馬車內很寬敞,中間是躺在厚厚被子上的北宮亦軒,在上官氏的注目和北宮青陽的怒瞪下,朱女又沒有面子的躺到北宮亦軒身邊,身後坐著上官氏和桑蘭,身前是已閉上眼睛的北宮青陽。
剛一躺下,暈迷的北宮亦軒就靠過來,身子緊緊的貼到朱女的身上,朱女也不敢亂動,只能任他貼著,緊繃著身子,最後終於累不住,慢慢的放鬆下來。
馬車搖晃的並不大,上官氏才小聲的解釋道,「男子用孕之後,身子會異常的寒冷,而這種寒冷,蓋再多的東西也沒有用,只能靠女人身上的溫度慢慢給取暖,直到胎兒坐穩后,就好了。」
「那得多久?」朱女小心翼翼的問,語氣里不敢帶一點無奈,生怕又惹來北宮青陽的不悅。
上官氏微嘆了口氣,「我懷你的時候,你母親每天要出去殺豬,沒有為我取暖,所以吃進的東西都會吐出來,待一個月後你坐穩后,我已瘦的皮包骨了。」
言外之意,也可以不用取暖,只是男子要受苦。
朱女聽了又是驚呀,上官氏只這陣子才長點肉,記得自己剛穿越過來時,他已瘦的皮包骨了,想像一下他自己說的皮包骨,那得是多瘦啊。
低頭看著懷裡沉睡的容顏,朱女心裡竟然升起一絲憐惜,男人懷孕竟然要受這麼多的痛苦,轉念又憤憤然起來,要不是這個男人強自己,他也不用受這麼多的罪,馬上勸慰自己不要愧疚,可是自己竟然要有孩子了,又是眼前這個男人生的,讓她又心軟起來。
在朱女的掙扎和矛盾中,馬車一咱出了京城,往塞北而去。
塞北是蠻夷之地,聽說那裡的人生怕血腥,喝血,甚至吃生肉,這也是北宮司寇讓他們去那裡的原因,只有這樣,他們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