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醋意大發
第十二章醋意大發
試想皇母再心疼兒子,可再面對世人面前,也不得不下命抓兒子,但是命令下了,抓不抓得到,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這些也是一路上,北宮青陽話里慢慢透出來的。
朱女覺得北宮司寇也不那麼壞了,能想到母親的心思,又能保護好自己的兄弟們,雖然就是人太冷了點。
車越往塞北方向去,越冷,開始的時候,車內只朱女和北宮亦軒蓋著被子,後來其他三個也都圍起了被子,與京城的秋天相比,越往北走,天氣越冷,風更是大。
無奈終於在一半的路上時,朱女讓人停車,讓桑蘭在路過的小鎮上買了棉花和布,才又慢慢趕起路來,出來也有十天了,北宮亦軒醒來時,都是吃點東西,一會人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更讓人無力的是,從出來后的第三天,北宮青陽也確定有了身孕,朱女躺在馬車中間,身邊一旁一個,當著暖爐,半坐著,手也不停著,用買來的棉花和布做起了棉的袍子。
上官氏和桑蘭在一旁打下手,一路到也不無聊,趕車的是王府的侍衛,一路上也不用囑咐,自行往塞北走著。
看著沉睡的兩個人,朱女才小聲的問,「爹,為什麼男子這麼容易懷孕啊?」
這一下來了兩個,朱女弄的不知所措,若不是父親在一旁幫著,只怕這兩個人就被折騰的皮包骨了。
上官氏抿嘴笑,「男人一般嫁人前,要和女方商討什麼時候生子的事,若不想太早要孩子的,男子只需吃一枚無花果,這樣一年之內就不會有孕。」
朱女瞭然的點頭,原來如此。
看來這兩個男人急著強自己,竟然也是忘記了吃無花果的事情,也是,不然北宮亦軒這個一肚子壞水的男人,怎麼會願意懷她的孩子呢。
兩件男子的棉袍做了出來,上官氏看了不住的誇獎,「朱女越來越會疼人了,這樣做棉衣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了,做的這麼寬大正好,待他們肚子大時,也能穿。」
朱女有些不好意思,「爹,這幾天,就給你和桑蘭也趕一身出來。」
「主子,奴才沒事的。」聽到主子這麼關心自己,桑蘭心下歡喜的同時,又忙著開口拒絕。
上官氏接過話,「到了塞北,那裡寒冷,是該穿厚點,現在大家是在逃路,不用那麼客氣,就當是一家人吧」
又過了四日,朱女給上官氏和桑蘭一人也做了一個棉袍子。
越往北走,路也越來越不好,朱女也不想兩個有了身孕的人受罪,只讓侍衛慢點趕車,待他們真正到了塞北之地時,已是近半個月後。
待聽到侍衛說已進了塞北的地界時,朱女挑開一條縫往外望去,就看到茫茫的謊草原上,座落著蒙古包,終於明白這些所謂的野蠻人,不過是一些靠游牧狩獵而生活的少數民族。
至於那些喝血吃生肉,這到是有可能,不過也並不是傳說中那樣嚇人,而且生活在這種地方,朱女還沒有體會過,整個人很興奮。
穩胎一月之期馬上就要到了,可北宮亦軒和北宮青陽兩人仍舊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又要生活在這種謊效野外,朱女也有些心疼。
游牧人見有馬車來,不少人都跑出來看熱鬧,卻不敢靠近,都是遠遠的,侍衛只聽王爺說送到塞外,別的又沒有交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朱女扯過被子給兩兄弟蓋好,人才穿上自己做的棉披風下了馬車,冷風瞬間就刺透了骨,讓她打了個冷戰,想落腳就得先有地方住。
朱女招過侍衛,「你家王爺主子給你拿了多少銀子?」
侍衛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來也是個老實的,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來,「王爺讓帶的東西,都在馬車後面的箱子里,屬下也不知道。」
朱女聽了只走到馬車后,招手和侍衛一起把箱子抬下來,打開一看,裡面是被子,又往底下翻了翻,才翻出一個包裹,打開裡面是一又疊銀票。
朱女才鬆了口氣,銀票的大小面額不等,看來也是想到了備不時之需之用。
抽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朱女往對面的牧人走去,暗忖也不知道能不能聽得懂自己的話,看到其中一個男子穿著比別人都好,試著先福了身子,才開口問道,「這位大哥,我們全家想在此處下住,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買到那個?」
隨手指向蒙古包。
男子三十多歲,一臉的鬍子,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一雙眼睛卻漆黑如黑夜裡的獵豹一樣,半響才有一個身材臃腫的女子走上前來。
一身灰袍,可看得出來,也是眾人中最好的布料了,「這位姑娘,這包帳可都是我們自己做的,是買不到的,不過你若有什麼東西可以換,我家到是有一多餘的包帳沒有用,可以換給你們。」
車上帶的東西全是用生活所用,而且現在身邊的兩個人又有了身孕,怎麼能換呢,朱女尋思了好一會,才一臉的為難,「實不相瞞,姑娘也看到了,我們就這一個馬車,帶的東西還不夠我們幾個人用的,我家……我家夫君又有了身孕,不過不知道我們多出點銀子,能不能賣給我們?」
四下十多個人,看著熱鬧的人聽了開始交頭接耳,朱女暗下偷偷看了一下,顯然有些人已有些動心了,看來在這裡銀子還是能花出去的。
搭話的女子還不開口,朱女索性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這有一百兩銀票,也不知道夠不夠,只是眼下我家夫君有了身孕,得先安頓了,錢財乃身外之物,此時朱某願舍財求一包帳。」
當銀票舉出來的時候,吸到四周的冷吸氣聲,朱女就知道事情解決了。
果然,眼前的女子爽聲一笑,「好吧,看你對夫君一片誠心,那就賣給你了。」
朱女也客套道,「那就謝謝姑娘了。」
也明白,看來這女子在這裡還算是個人物,四下的人眾人看著銀票兩眼發光,也不敢上前來搶這筆生意。
朱女又拿出二十兩,當著眾人的面給這位姓王的女子,「我們也不會懂搭這包帳,還請姑娘幫我們請幾個人把包帳搭起來。」
王氏微微一怔,馬上明白,笑著接過銀票,滿口應下。
不出半個辰時,在冷風中包帳慢慢搭了起來,朱女謝過眾人,因為她是外來人,包帳並不在牧人區的範圍,而對與他們遙遙相望的對面,白色的包帳在冷風中顯得孤僻。
牧人幫著把包帳弄好,就都各自散了,也一直沒有看到車上的人什麼模樣。
朱女留父親在車上陪著兩個已醒來的人,帶著桑蘭和和侍衛,忙著從馬車上往下卸東西,除了兩個木箱子外,還有兩代的米一袋面,連做飯用的作料也備下了,看得出來是個細心的人準備的。
再來時的路上,朱女也買了一些臘肉和簡單的生活用品,東西全搬到包帳里后,用王氏給的毛皮先鋪了地,又把帶來的棉被鋪到了地上。
也算是簡單的把床鋪好了,才讓桑蘭出去接北宮兩兄弟進來,可算是下了馬車,兩個人也算是鬆了口氣,一路上又勞馬奔波,吃的也不好,朱女早就讓侍衛在外面把大鍋架了起來,擼起衣袖唰了鍋又放了水,侍衛已架起了從四下里找來的柴火,火一點著被冷風吹,火苗就大了起來。
把洗的米下了鍋,朱女又進了包帳把臘肉切了放在裡面,才讓侍衛守著火,人進了包帳,只等著米飯煮好,讓眾人填飽肚子。
包帳里,北宮亦軒剛穩過氣來,就冷著一雙眼睛瞪著朱女,朱女心下暗罵,看看這就來了,身子才著地,這人就開始耍脾氣了。
上官氏看氣氛不對,就笑著拉過朱女的手,坐到一旁的毛皮上,「有身孕的人,脾氣愛焦躁,在這謊郊野外的,也不能出去散心,真是苦了兩位王爺了。」
朱女看著自己的父親,什麼時候一個老實人竟然也會這麼機靈了?明明是告訴她不要去惹瞪著她的北宮亦軒,卻說什麼外面的天氣不好,不能出去散步。
朱女不想讓父親擔心,也應下聲,「爹,你放心,等這幾天一切都安頓好了,我就看看這附近有沒有打獵的地方,也弄些野味來,讓大家換換口味。」
見女兒懂事,上官氏可算鬆了口氣。
那兩位都懷了身孕,又都是不能惹的主,跟著女兒逃到這裡,若女兒在給點氣受,上官氏想到了自己當初的生活,不由得同情起這兩位王爺來了。
北宮亦軒聽了冷哼一聲,「我餓了,讓人備飯。」
北宮青陽也一臉委屈的看著朱女,顯然也是餓了。
朱女連連乾笑著應聲,「我出去看看,呵呵。」
出了包帳鬆了口氣,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北宮亦軒哪裡是餓了,明明是不想讓她在帳內呆著嘛,明明聽桑蘭說下車前,他還吃了半盤的點心呢。
可惡的男人,要不是看在他現在有了身孕,早就不忍著他的脾氣了。
朱女打開鍋蓋,看到差不多了,讓侍衛滅了火,只是現在這種環境下,實在也沒有什麼吃的,只能先填飽肚子在說了。
走到馬車裡,拿出一個小罈子,那裡自己在路上讓桑蘭買下的腌制的酸黃瓜,不過並不多,夠這幾天那兩位主子吃的了。
切了黃瓜,讓侍衛把米飯端進去,眾人才進了包帳,看到這樣的吃食,北宮亦軒第一個不同意了,一摔筷子,「我要吃肉。」
朱女挑挑眉,夾起米飯里的一塊臘肉,「這不是肉嗎?」
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旁的上官氏暗下擰了一把,朱女冷吸一口氣,還要嗆出口的話就改了口,「這有酸黃瓜,給你的青陽備的,明天天一亮,我就出去打野味,一定有肉吃。」
心下把冷眼瞪著她的北宮亦軒罵了個千百遍,你說說你強上了我,有了身孕還給我甩臉子?要怪只能怪你吃乾淨了沒把嘴擦乾淨。
北宮青陽吃了酸黃瓜,就著有點鹹味的臘肉飯,味口大開,很快又吃起了第二碗米飯,朱女這邊還低三下四的哄著冷眼瞪著自己的北宮亦軒。
「嘗嘗,可好吃了,就你們兩才有酸黃瓜吃」朱女擠著笑。
其他幾個人,跟本當什麼也沒有看到,盡自吃自己的。
因為出門在外,又是這種環境,大家也沒有了主僕之分。
北宮亦軒這才冷哼一聲,接過碗,小口的吃了起來,當吃了酸黃瓜之後,緊皺的眉目也鬆開,慢慢吃了起來,朱女這才暗暗鬆了口氣,果然是個難伺候的主。
晚飯後,侍衛就拿著被子到馬車上去休息了,因為毛皮不多,上官氏和桑蘭合睡在一起,朱女和在馬車上一樣,摟著北宮兩兄弟。
只是這次,不像在馬車上那麼容易了,一躺下,身邊就剌痛的她悶哼一聲,又不敢痛呼出來,只能忍下北宮亦軒掐的這一把。
不過另一旁,北宮青陽乖巧的樣子,又讓她馬上美滋滋起來,似是知道了她的心裡,待朱女鬆了口氣后,就會又狠狠的掐一下。
苦命的朱女在前半宿里,要隔一會就要忍受一下北宮亦軒的摧殘,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吃下這啞巴虧。
第二天天一大亮,朱女本還迷糊的,只覺腰間又是針刺的痛,讓她哪裡還有睡意,猛的坐起來,回頭猛瞪向正挑眉角的北宮亦軒。
四目相對,濃煙味撞的在半空發出『噼里啪啦』的火星,最後,還是上官氏一聲輕咳,朱女怒氣的臉換上一張諂媚的笑。
「我餓了」北宮亦軒冷哼的背過身子。
朱女無力的垂下肩,「我這就去,馬上就好,一會先讓桑蘭拿點點心給你們吃。」
因為第一次住在這裡,眾人都沒有脫衣服,朱女起來后,扯過被子給兩人掖好,才走出帳包外,冷風吹來,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眼看著就要下雪了,眼前的主要任務是弄柴,不然大冬天的,連燒的東西也沒有,雖然不用去牧人的包帳里看,朱女也猜得到他們冬天燒什麼取暖。
只是他們這邊的兩個都是金貴的主,燒動物的糞便給他們取暖,那個北宮亦軒還不得撥了她的皮,想到這,朱女又打了個冷戰。
簡單的弄了粥,用臘肉炒的酸黃瓜,今天弄的是大家都能吃到的份,飯好了讓桑蘭端進去,朱女也顧不上吃,拉過侍衛交待,「一會吃完了飯,你就趕著馬車往回去,在路過的小鎮上買些好的木炭,這些米也不夠,再買點米,最好在買些被子回來,這一冬天指不上怎麼難過呢,車裡這回不坐人,多裝些東西都放在車裡,別讓人盯上了,這種地方,咱們人少,別惹來無妄之禍」
侍衛連連應聲,簡單的喝了粥,朱女又塞了兩塊點心給她路上吃,看著侍衛上路,朱女這才進了包帳。
看著幾個人正吃著飯,也不用問,只把剛剛自己交待侍衛的話又說了一遍,說完了,才又對眾人道,「一會我去看看,那邊還有沒有包帳賣,眼前擠在一起行,等孩子們出生了,就太擠了,那裡人忙腳亂的,還不如現在就準備好,眼看著冬天就要來了,在下雪前,柴也要打好了,爹,一會我和桑蘭就出去看看,你在家裡照顧著他們兩個,午飯就用面下點疙瘩湯,在切點酸黃瓜和臘肉炒就行。」
上官氏點點頭,也知道女兒說的這些都對。
北宮亦軒雖不說話,卻也冷哼一聲,算是應同了。
北宮青陽夾了塊臘肉放到朱女的粥碗里,「你多吃點,一會出去時也穿厚點,這一家子可指著你呢。」
朱女點點他的鼻子,「一會也別出帳子,外面風大,好好蓋著被子回去躺著。」
北宮青陽臉紅的點頭。
又一聲冷哼,當然是滿臉不屑的北宮亦軒。
朱女偷偷看了他一眼,不敢再對北宮青陽動手動腳。
上官氏看著三個人之間的氣氛,抿嘴笑也不多說,桑蘭是真的被這種氣氛弄愣住了,他是覺得這怎麼不像在生氣,而是一家正常的氣氛呢?
不過朱女出去前,也關心了北宮亦軒幾句,「你也是,別亂走,注意身子,心情好點,別天天生氣,你誰欠你是的……」
開始還是關心的話,越到後面越像在教育人,不過看到北宮亦軒射過來的冷眼,朱女馬上知趣的閉嘴,乾笑的退出帳子。
果然是被壓迫時間久了,不知不覺的就把真話說出來了,還好沒有讓那男人發起火來,不然還不知道他要怎麼鬧呢。
朱女手摸著左邊的腰,現在還腫著呢,也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又會雪上加霜。
桑蘭抿嘴偷笑,看著二小姐受氣的模樣,還真是個好妻主呢。
他們兩個一出來,就看到遠處那些牧民也都三五成群的出來,一些是在弄著羊,有的在擠羊奶,也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朱女和桑蘭往遠處一小片灌木叢走去,看著牧人們堆著的柴,想必也是從那裡打來的,灌木叢是長在小湖的旁邊,平日的用水也是在這裡。
沒有斧子,朱女直接用腳把乾枯的灌木踹倒,然後讓又桑蘭用手摺下來,放在一起,兩人分功幹起來也快,一運動也就不覺得外面冷了。
朱女是使力,桑蘭的要輕點,桑蘭看不過去,「主子,還是我來弄吧。」
「不用,你還就整理成一堆就行,一會我背回去」一個男子的體力,再是下人,朱女也不忍心。
桑蘭紅著臉點點頭。
朱女卻沒見有注意這些,一邊踹一邊看著還沒有結冰的湖水,喃喃道,「這裡定是有魚,一會咱們看看,能弄些也好給他們兩個補補身子,天氣冷了,你和父親也該吃的好點。」
桑蘭真心的開口道,「主子的心真好。」
朱女回過神來,只是淡淡一笑,或許吧,正是因為她不屬於這個時代,所以才會如此體貼人,只是自己這樣在自己的那個時代再正常不過,也只是到了這裡,才成為特別的吧。
從早上忙到中午,看著成堆的柴,朱女才停下來,蹲下身子,一起幫桑蘭折柴,弄好后朱女也不急著讓桑蘭往回背,「放這吧,到時用車拉回去,一會你回去吃完飯,給我拿點點心來,我在這裡繼續弄。」
不是朱女願意辛苦,實在是這一大家子都指著她呢,沒有柴燒,冬天就得受罪,還不如現在累點。
桑蘭點點頭,才跑了回去。
朱女也坐到一旁的柴上休息,看著自己的兩隻手,都破了,這只是開始,只盼著明年暖的時候,也弄些羊來養,到時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而且等和那些牧人熟悉了,也可以雇傭他們來弄柴。
想到未來,朱女也揚起了嘴角,這時才聽到身後有響動,回頭一看,微微一怔,才起身打招呼,「你也來打柴啊。」
身後的男子,正是昨晚那個絡腮鬍的男子,此時仍舊用他那一雙黑亮的眸子盯著朱女。
見他不語,朱女只是輕輕一笑,又坐回到地上,難不成是啞巴?
朱女也只能這樣認為。
不想人確在朱女對面坐了下來,近身的盯著朱女,朱女只覺額角升起無數的黑線,這男人莫不是腦子也有病不成?
「你們僱人嗎?」男人的聲音低啞,似許久不開口,語氣有些生硬,又補充道,「下人。」
朱女打量著他,「你想應徵?」
看他穿的也不破,在那些牧人中也算是好的,朱女覺得不太可能。
「正是」男人點點頭,「管吃住就行。」
條件到是不高,只是真有這麼好的事?朱女不太相信的看著他,甚至有了防備之意。
雖然鬍子遮了他的臉,朱女還是看出來男人在笑,緊接著是他的聲音,「我也是外來的,只是來了這裡身無分文,才在王家落了腳,王爺已有一夫一侍,她要納我為侍,我一直沒有應下,可我也知道這不是長久半法,只能離開才能解決。」
他能直接道出自己的心事,朱女到有些驚呀,不過也算明白為何他穿的如此好,又打拌的這麼狼狽了,是不想做侍啊。
到也是個有志氣的男子。
「這樣吧,一個月給你二兩銀子,」朱女現在缺的就是人,而不是銀子。
男人沒有太多的興奮,只淡淡的說出自己的名子,「上官浩。」
聽到這樣一個陽剛的名子,看著他的那雙黑眸,朱女覺得很配,雖然好奇他的身份,卻也沒有追問,她是沒有那個好奇心。
家裡有兩個已經難伺候了,她若是在無心招惹來什麼,那兩個混世魔王豈不是要鬧翻天,朱女想到兩個男人挺著大肚子掐腰罵人的場面,自己都不知道笑出了聲音。
上官浩只是靜靜的打量著這個女人,看著她臉上那算是奸詐的笑。
打來的柴,朱女和上官浩加上後來的桑蘭,三個人分擔一些,抗了回去,最後朱女自己又往返一次,看著一小堆的柴,總算有過日子的感覺了。
朱女帶著上官浩進包帳的時候,上官氏以為是來了客人,待聽到說是自家雇傭的人,整個人慢慢對身後使眼色,雇個傭人到無所謂,只是雇一個男人,這怎麼也不好辦吧?
北宮青陽正在睡覺,到是北宮亦軒正歪著身子坐著,自然也聽到了朱女的話。
「哼,家裡有兩個還不夠嗎?」看看,不悅的聲音就來了。
朱女生怕他在說什麼難聽的話,讓上官浩尷尬,轉身對面前的上官氏道,「爹,你先帶上官出去看看車夫回來了沒有?然後讓桑蘭過去看那邊有沒有包帳,若有就再賣一個。」
上官氏連連點頭,拉著一臉淡漠的上官浩往外走。
朱女這才鬆了口氣。
「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的事情?不然怎麼嚇成這副樣子?」北宮亦軒一臉歪聲歪氣的譏諷道。
朱女悶著一口氣,面上帶笑,「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一個人留落在外,王氏要收他為侍,他不想,所以想在咱們這求份工作,正好咱們家也缺人,眼看著就要下雪了,冬天咱們還沒有儲備,現在正是忙的時候,不然等你和青陽肚子大了,到時可要受罪了。」
北宮亦軒身子滑到被子里,冷哼一聲,「看上人家了,歪理到是挺多的。」
「喂,你別理寸進尺啊」朱女挑挑眉。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男人從打精神好了點之後,處處不饒人,看他有了身孕讓著他,不想他跟本不知好歹。
「怎麼?現在就受不了了?哼,我就知道自己遇到個沒良心的,你放心,我現在就走,大不了肚子里的孩子流掉,我也不在這裡看著你的臉色。」說著,人就坐了起來。
朱女一聽就傻眼了。
下一刻,大步的迎上去,把已掀起的被子,又扯過來給他蓋上,一臉諂媚的道歉,「你別生氣,你看看,我不是才說一句嗎?你都回了那麼多句,氣也該消了,好了,別生氣了,你看看在生氣都不好看了」。
手還將他額角落下的黑絲別在耳後,觸到他直射的目光時,腦子轟的一聲,臉也紅了起來,怎麼還弄起這麼曖昧的動作來了。
北宮亦軒勾起唇角,這才慢慢躺回到床上,「我要吃肉。」
朱女這才鬆了口氣,「好好好,我現在就去弄。」
等人出了包帳,才想起來,今天只顧著打柴,跟本沒有去打獵物,整個人都僵硬在門口,上官氏早就在外面等著焦急。
「怎麼了?沒事吧?」上下把女兒看了一遍,見沒有什麼傷口,才鬆了口氣。
其實上官氏都羨慕為女兒生孩子的男人,別看女兒平時性子大咧咧的,可你看看現在,整一個夫管嚴,只要一個眼色,女兒就得低頭哈腰的。
這樣的好妻主,他可還是頭一次聽說和見到呢,而且還是自己的女兒,上官氏心裡也暖陽陽的。
朱女對上官氏笑笑,掃了一圈,沒看到桑蘭和上官浩,上官氏才解釋道,「他們去對面的牧人處買包帳了,別的每家都有多餘的,只是礙於王氏才不敢賣給咱們的。」
朱女早就猜到會這樣,心下也擔心起來,「只是就這樣過去買,也不知道是不是會得罪王氏。」
畢竟在這種人生不熟的地方,最好還是不要與人結仇才好,特別是讓上官浩在這裡做工,想來也定得罪了王氏。
想到包帳里還有個要吃肉的,朱女告訴上官氏要出去走走,天黑之前就回來,人才往灌木叢走去,這種草原上該有很多的野?
其實捉野雞最好的時節還是冬天,那時下了厚厚的雪,追著野雞後面跑,野雞跑不動了,就會一頭鑽到雪裡,留著屁股露在外面,就輕鬆的把野雞捉到了。
『咕咕』的聲音,引得朱女停下身來。
才想到野雞就聽到了野雞的叫聲,朱女眼裡一響,尋著『咕咕』的叫聲,拔開灌木叢,竟然看到一隻野雞被夾在了樹枝下面,正在掙扎著往外來。
朱女身子一躍,跟本不多想,就撲過去,待把野雞按到手裡時,才忍不住高興的笑出聲來,老天都在幫她啊,不然今晚沒有肉吃,那可惡的男人還不得又鬧起來。
手捏著野雞,朱女哼著小曲一路回了包帳。
「唉呀,野雞」上官氏看了也高興的叫出聲。
朱女拿過刀先將雞放了血,才遞給上官氏,「爹,你處理一下,現在就頓上,我去看看桑蘭他們。」
拿著雞回來時,就看到桑蘭和上官浩在豎包帳,想來是從牧人手裡買來的,只是這次沒有牧人來幫工,只有兩個人,架子才豎起一半,就靠兩人的力氣,兩天也弄不完。
朱女過去搭手,天黑之前終於將架子豎了起來。
遠遠的看著馬車也趕了回來,朱女才喘了口粗氣,「今天就到這吧,晚上還是先擠一擠吧,明天再弄。」
桑蘭早就累了,在王府里當下人,這些年也沒有這麼累過,笑著應聲,人就跑去看馬車裡裝了什麼東西回來。
「王氏那邊你都說好了吧?」朱女這時才有功夫和上官浩聊天。
上官浩點點頭,「我猜晚上王氏會過來。」
朱女也知道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簡單了事,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也別擔心,走吧,看看都買了什麼東西回來。」
近了馬車,除了朱女讓侍衛買的東西外,還有一些棉花和布,趁著天黑,讓人把重要的東西抱到了包帳內,上官氏也把飯做好了,煮的米飯燉的雞,這可是這些日子裡以來,最好的飯食了。
洗了手,眾人才圍著小方桌吃了起來,北宮青陽胃口差,只吃了半碗飯就歪到床上,朱女一看,擔心的放下筷子坐了過去。
「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要給你弄點酸黃瓜過來?」她拉著他的手。
北宮青陽臉微紅,搖搖頭,「不用了,只是累的很,只想睡覺。」
「那快點躺下吧,以後你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吃就行,不用每天都跟著我們一起吃,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朱女看著黑白分明的眸子,竟然呆了。
從來沒有發覺,一個男人再吸引人時,竟然變得這麼美。
北宮青陽見她一直盯著自己,扭開頭,「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快去吃吧。」
同時另一邊的北宮亦軒也冷哼一聲。
朱女身子一頓,才笑著點頭,給北宮青陽掖好被角,才又坐回到飯桌邊,拿起筷子還不忘記諂媚的給北宮亦軒夾了一塊肉,「多吃點。」
北宮亦軒挖了她一眼,不過還是低頭把肉吃了。
看著這一家怪異的氣氛,上官浩只低頭吃飯,並沒有多看一眼,也沒有好奇的觀察,溫暖的包帳瞬間吹進一陣冷風,只見王氏擁著臃腫的身子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帘子一落,包帳內又暖了起來。
有客人來,眾人都放下了碗筷,朱女迎過去時,王氏的眼睛還一直盯著正獨自吃飯的北宮亦軒沒移開,朱女輕咳,才讓她回過神來。
「呵呵,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再用飯,你們繼續,我也沒什麼事」王氏說完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上官浩。
朱女見她如此客氣,也客套道,「帳子里還沒有收拾,還想著等收拾妥當了要找你過來坐坐呢。」
王氏笑著說好,才出了帳子,朱女送出帳子,又說了幾句,看著王氏回去,人才又進了帳子。
「都吃吧,天晚了,吃完了好休息」朱女卻胃口全無。
王氏明明是為上官浩而來,卻在看到北宮亦軒的容貌時,竟然不提此事,想來以後這王氏只怕是會常來這裡了,想安靜的過日子也不容易了。
當晚,侍衛又是睡在馬車,朱女攔了下來,「車裡全是炭,還是睡在包帳里吧,一會把賣來的毛皮鋪在地上,讓上官和桑蘭我
晚上,朱女換了一身乾淨的褻衣才躺下,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現在一邊摟著一個,到也覺得很正常,似乎習慣了。
「朱女,明天還要去打柴嗎?」北宮青陽關心的問。
朱女手拍著他的背,「是啊,不過明天要把包帳先搭好,把買來的東西也放好,不然被人看到了也不好。」
「我明天要吃兔肉」北宮亦軒冷哼。
朱女連連應聲,「好,明天打柴時,我就直接打兔子回來。」
北宮亦軒又是冷哼一聲。
朱女也習慣他這種態度了,不過幾次下來,也明白北宮亦軒也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氣,而且這樣的他,到有時很可愛。
「我要吃你做過的蘑菇粥好不好?」北宮青陽也撒嬌。
朱女也應聲說好,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時的加一聲北宮亦軒的冷哼聲,難得氣氛這麼好,同一個包帳里的人雖然沒有動靜,可這裡有三個人再說話,想必也一定沒有睡著。
朱女累了一天,最後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后,她才發覺,昨天北宮亦軒竟然沒有掐她,還真是奇事啊。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氏做飯,朱女四個人起來繼續弄包帳,最後把防水的東西包裹,也到了中午。
裡面的一張大床,仍舊是毛皮鋪地,上面又是厚厚的棉被,上面蓋的是棉被,朱女點點頭,又讓侍衛和桑蘭在兩個包帳之間搭起簡單的小儲存間,把炭放到了裡面,上面又堆上打來的柴遮掩好。
朱女簡單了吃了口飯,發現仍舊沒有什麼菜,眉目也皺了起來,這樣的生活不行啊,現在就沒有東西吃,那冬天怎麼辦?
冬天有野味打,也不能總吃肉啊,人還是要吃些蔬菜,何況還是兩個有了身孕的。
下午,朱女出去打柴時,吩咐侍衛,「你明天再出去,買些生菜白菜和豆子的種子。」
侍衛尋思了一下,「我現在就去吧,晚上在那裡住一晚,明天再回來。」
朱女聽了點頭,「行,你路上注意安全,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那邊指的當然是派出捉他們的人。
侍衛一臉的凝色,「昨天我去時,聽到鎮上的人說有官兵來問,不過當天就走了,並沒有往這邊來,看來也是覺得這種謊野之地不會有人。」
看著侍衛趕馬車走,朱女才拿著一把桑蘭做出來的叉子往灌木叢走,不想在半路遇到了王氏,看她手裡正牽著兩隻羊。
「王大姐」朱女上前問好。
「朱妹子啊,這是要去打柴啊?」王氏比前兩日笑的親切了一切,卻之字不提上官浩的事。
朱女點頭,「是啊,再看看有沒有什麼獵物,我家那兩個,天天嚷著吃肉。」
王氏聽了也大笑,「要不你牽只羊回去,男人有了身孕愛吃肉好啊,身子養好了,多生幾個。」
朱女擺手拒絕,「不用,他們還指著說只吃兔肉,呵呵。」
其中另一個原因,也是朱女不想和她有再多的牽扯。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到了灌木叢邊,王氏把羊撒手,再回頭時,朱女已走到了百米之外,人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撿些什麼。
朱女也是沒有想到,這都深秋了,眼看著就要下雪了,竟然會在草叢裡看到蘑菇,想到昨晚青陽說吃蘑菇,又想到這一冬天的菜,朱女只覺得眼前一亮。
她並沒有急著把蘑菇採下來,而是把整片蘑菇處的土也成片的挖了下來。
「妹子這是在弄什麼?」身後突然蹦出來的聲音,嚇了朱女一跳。
扶了一下胸口,朱女才笑道,「王大姐不用看著羊嗎?」
不是怪朱女小氣,還不知道這裡會有多少蘑菇,家裡有兩個有身孕的,不能不怪她沒有私心啊。
「咦,這東西可有毒,妹子拿著有用嗎?」王氏答非所問,也蹲下身子看著整片的蘑菇。
她自然不知道那是蘑菇,也不知道她嘴裡所說的毒的和這種不一樣,不過朱女猜到了,只笑著說,「看著挺有巧的,拿回家給他們看看。」
一聽提到家裡的人,王氏才好奇的問,「看你家夫君長的那麼俊,還有那貴氣的模樣,不是普通人家的吧?你是不是逃婚出來的?」
朱女不想多說這些事,只笑著說,「王大姐,你也看到了,哪有逃婚會帶著家人和下人的,我們不過是做生意的,賠了后欠的錢多了,才躲到這裡來。」
想到一番,只有這種借口,才會讓她相信,看到王氏驚愕和不在追問的樣子,朱女知道她是相信了。
朱女又撥開草叢,找出一片蘑菇,都像之前一樣,取了成片的土,看到桑蘭過來,叫桑蘭回去取籃子,將東西裝回去。
桑蘭看著一堆土,不明白見王氏在場,也沒有多問。
王氏看著跑開的桑蘭,「還是你們這些大地方來的人講究,家裡還有下人,哪像我們,家裡的事都要男人親自己動手。」
聽著她有些酸味的語氣,朱女只淡淡一笑,有些人做惡就是因為心裡覺得不平衡,所以再現代有錢,朱女也沒有顯擺過。
王氏見朱女不語,心裡有些不高興,以往在這裡,她可是算上大戶,可現在來了這麼一戶外來的人,買東西都是一車一車的買,雖然看不到買了些什麼,可就昨天去包帳里看到用的棉被,那也是上等的絲綢做的,在他們這裡,哪有這麼好的東西。
最讓她嫉妒的是,自己要娶的男人竟然第二天就跑到了她家,讓其他的人家暗下笑話自己,而當自己去找時,發現人家的夫君那可真是難得的美男子。
讓她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長相不突出的朱女,王氏是又羨慕又嫉妒,為何自己沒見有那麼好的命呢。
「王大姐有事嗎?」朱女見她狠狠的盯著自己發獃,渾身不由得一顫,本能的往後面退了一步。
王氏先是一愣,馬上收起不甘的目光,笑道,「昨兒個看到妹妹讓人出去買東西了,不知道都買了些什麼?咱們這裡冬天是最難熬的,看你們一大家子還是初來,冬天的東西可要多弄一些啊,等下大雪了,想出去買都不容易了。」
朱女輕輕一笑,「不過是些棉花和布,家裡人多,買了點米。」
王氏不相,「妹子就買這點東西?」
朱女不高興了,「王大姐,一個買東西過日子,不過就是這些東西,即使想買些金銀的也沒有用啊,你說是不是?在這種謊野的地方,有錢也花不出去。」
王氏見朱女語氣不悅,只笑著點頭,眸子卻又暗了暗。
沒有打到進野兔,不過採到了蘑菇,朱女又折了些柴才往回走,王氏之前早就趕著羊回去了,一路上,朱女也覺得自己何必跟一個牧人生這些沒用的氣呢。
簡單的洗了手和臉后,朱女一進帳子,就聽到北宮青陽的歡笑聲,「今晚真的有蘑菇吃了?」
朱女看著桑蘭放在帳子里的幾框泥土和上面的蘑菇,笑著點頭,觸到北宮亦軒斜射過來的眼神時,有些心虛的解釋,「晚上我趕個獵野味的工具來,這樣以後就能出去打野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