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包帳內的曖昧
第十三章包帳內的曖昧
北宮亦軒冷哼一聲,躺回被子里。
「好,皇二哥不會怪你的」北宮青陽抿嘴笑。
朱女鬆了口氣,看來孕前反應要過去了,這北宮亦軒的脾氣也越來越好了,桑蘭這時興奮的從外面跑進來,「主子,外面下雪了。」
算了算,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雪,能興奮成這模樣很正常,可朱女卻憂心起來,雪來的太快,他們要做的事情還太多啊。
雪下了之後,一直下了一夜,而且是越下越大,晚上,包帳里的溫度與往日就不同了,朱女讓桑蘭點了油燈,一邊讓他弄了炭盆進來,原本要分開睡的眾人,最後又聚到一起取暖。
昏黃的燈光下,朱女正用針線縫著布,別人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也好奇,其實朱女是想做一個現代用的被套,用來把毛皮套上,這樣再把套了被罩的毛皮壓蓋在棉被上,這樣可就保暖了。
看著侍衛買回來的棉花,朱女只想著多做幾個披風,給每個人分一個,看著兒女忙的一頭汗,上官氏也拿過針,「我幫你一起弄吧。」
朱女不敢置信的問,「爹爹也會針線活?」
上官氏嗔了女兒一眼,「哪個男子不會針線活。」
朱女這才驚呼一聲,她怎麼忘記了,這個時代的男人針線活可是一級棒啊,笑著對其他幾個人招手,「既然這樣,那現在都動手,給自己做個棉的披風,也省著我動手,我到忘記了你們都會。」
桑蘭笑著上前扯布,一邊對上官浩招手,「快過來吧,主子是個好脾氣的,你也別那麼拘束。」
上官氏也點頭,「我們都是窮人家過來的,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桑蘭說的對。」
幾天接觸下來,上官浩是乾的多,幾乎不說話,上官氏看著也喜歡,只是那一臉的鬍子,覺得該處理一下,但是這畢竟是個人的事,最後想了一下,也不好多說。
上官浩這才起身跟桑蘭一起扯布,手觸到布上,微微一怔,這可是上等的好布料,再看桑蘭跟本沒有反應,只能說明兩個問題,一個是他不認得,另一個就是他們的出身高。
這上等的布料對於一些普通家來說,除非是嫁人時才能買上幾匹,那還要是家裡條件好的,而這上等的布料在有錢人的眼裡,卻算不得好布料的。
上官浩思忖間,桑蘭已按身材扯下了幾分料子,一邊去弄棉花,包帳里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上官氏還笑著說,「以往過年時也沒有這麼熱鬧。」
這話又讓上官浩覺得這一家人也只是普通的人,可再看看那兩位有身孕的男子,可不是普通人才有的氣勢,一個人想著這些時,桑蘭已拿著棉花到了兩個人面前。
北宮青陽聽到過年,「今年過年一定也熱鬧。」
說完,就一臉羞澀的盯著朱女。
眾人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有心愛的人陪在身邊,當然會熱鬧了。
朱女也難得不自在,還好手裡的被罩縫完了,拿過早就縫好連在一起的毛皮,套了上去,最後縫上開口,扯著蓋到北宮亦軒和北宮青陽的身上。
眾人驚喜的圍過來,桑蘭忍不住誇口道,「主子的主意真好,這樣乾淨又實用,晚上不用蓋再多的棉被也會暖和。」
朱女回頭笑道,「還有那麼多的皮毛,你們也一人弄一個,最後剩下的皮毛全鋪在地上,這包帳就這麼大點地方,也別留著露泥土的地方了,索性以後進包帳就脫鞋就成了。」
上官氏聽了連連點頭,「這樣到時可真松壞了,你看看現在除了三處睡覺的地方,走路時都要小心翼翼的。」
桑蘭聰明,「奴才看就現在弄吧,等剩下的奴才們再拿來做被子蓋。」
上官浩也贊同,「就現在弄吧,兩位主子都有了身孕,這樣包帳里也能暖和一點。」
一聽到關係到兩個有身孕的人,朱女也不反對,除了躺著的北宮兩兄弟,其他四個人一起動手,把毛向上的鋪在地上,把門口放了炭盆,還有朱女弄回來的幾框的土。
上面的蘑菇,晚上已當了菜炒了吃,上官浩和桑蘭沒有見過,自然不敢下口,看到其他幾個人吃的香,才敢下筷,入口的滑感讓他們不由得稱讚起來。
所以當朱女說這些土裡還能漲出蘑菇時,所有人都沒有質疑,更是把這些土當成了寶貝一樣的放在包帳里,一旁還放了火盆。
隨地而坐,這樣的生活朱女在現代總是能體會到,可到了古代能這樣無拘束還是第一次,皮毛本就隔潮隔寒,包帳也比先顯暖了一些,許是心理作用吧。
又忙了一會,見大家也困了,朱女才說休息,明天下大雪也沒有什麼可做的,有時間做這些東西,這一晚眾人不用擠在一起,隨意找自己喜歡的地方蓋被而睡。
第二天,一大早是被一股寒風吹醒的,朱女第一個反應是扯被給身邊的兩個人蓋嚴,一邊看向門口,只見王氏愣愣的站在那裡,掀起的帘子還沒有放下。
朱女臉就沉了下來,「放下帘子。」
聲音難得帶著冰冷,王氏身一抖,落下了帘子。
桑蘭被驚醒了,第一個起身,把包帳的窗打開,包帳里才亮了起來。
王氏還站在包帳門口沒有鋪毛皮的一處。
她眼睛打量著帳內的一切,是被帳內的擺設驚住了,她沒有想到同樣的包帳,裡面會這樣與眾不同,甚至讓人你覺得融入不了這裡。
「王大姐,一大早過來可有事?」朱女臉色不悅。
已起來穿上棉袍走了過來,看到王氏眼睛直勾勾的瞪著朱女剛剛出來的被窩,轉而對朱女戲笑道,「妹子真是好福氣啊。」
朱女只客氣道,「王大姐是有急事吧?」
王氏回道,「下雪了,看看你家缺什麼東西,不過看來你們是什麼也不缺啊,包帳還弄的這麼暖,哎呀,那是炭嗎?」
指手手著腳旁的火盆,正是桑蘭弄來給蘑菇取暖的。
「是啊」朱女點頭,心裡暗叫不好。
果然王氏一臉的羨慕,「哎,我在草原上活了大半輩子,連炭是什麼樣都沒有見過,哪像妹妹命這麼好,還能燒上炭。」
朱女笑著,「姐姐笑話了,若不是兩位夫君有了身孕,哪能燒上炭,何況也只買了點他們用的,我們也只是借著粘粘光罷了。」
王氏聽也眼睛微眨,才有些為難的開口,「其實今日來妹妹這還有一事相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姐姐請講」不知道該怎麼說還說,朱女心裡這個氣啊,面上卻要帶著笑。
「這突然下起了大雪,我家裡還沒來得急準備,不知道能不能先讓我家的兩個孩子和夫君到妹妹這呆著,」不給朱女拒絕的機會,王氏手指著鋪著毛皮的地面,「我看地方挺寬敞的,到有地方,其實就怕打擾了妹妹兩位夫君的清靜,不過孩子很乖的。」
話都說成這樣了,朱女再拒絕,那就是得讓王氏難堪了,兩人怕也是要成仇人了,最後朱女只能應下,王氏這才高興的離開。
「哼,他怎麼知道咱們這裡燒炭了?明明是才做的主意」桑蘭不滿的掘起嘴。
上官氏也嘆了口氣,這樣不好相處的鄰居,他在京城裡最窮的地方,也沒有遇到過,只是到了這裡,也不好得罪人,只能忍下了。
上官浩直接開口,「主子該拒絕她,不然她會更加得寸進尺。」
朱女無奈的聳聳肩,「還是快點備早飯吧,不然只指怕早飯還要搭一頓。」
不怪她小氣,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大冬天要是儲備不多,只能等著挨餓,總讓王氏這樣惦記著也不是辦法,她得想想辦法。
眼前最重要的是打柴,而且家裡的吃菜的問題也該解決一番。
朱女果然沒有料錯,早飯還沒有做好,王氏就帶著一夫一侍和兩個孩子過來了,看著兩個孩子邋遢的模樣,那腳更是不知道幾天沒有洗了,每一下踩到白色的皮毛上,朱女的都心疼的咯噔一下。
「正做早飯呢,快上他們兩也幫著弄吧,不然讓你們當客人,怎麼好意思」王氏說著,一邊對身旁的夫君和侍兩人使眼色。
兩人不敢反抗,又覺得這樣到人家大吃大喝沒有面子,出了帳子到上官氏身邊也不知道說什麼,因為另一個帳子還沒有住人,做飯也就移到了那裡。
桑蘭一見兩人進來,臉色就沉了下來,摔來摔去的,讓王氏的夫君和侍妾更加尷尬。
上官氏最後看不過去,把熬出來的粥放到托盤裡,讓兩人端到帳子里先讓眾人吃,一邊單給北宮兩人做了臘肉炒酸黃瓜。
包帳內,朱女把粥給大家分了,並不急著給躺在床上臉色陰沉的北宮亦軒,和同樣一臉不高興的北宮青陽,王氏還客氣的把粥碗推回去,「他們有了身子,讓他們先來吧。」
朱女淡笑,語氣帶著隔離,「王大姐你們是客人,還是你們先吃吧,再說他們有了身孕,也不能單吃粥,家父想必也給他們二人單弄的。」
王氏這才不在推脫,拿著粥喝了起來,這粥做的也不簡單,裡面放了蘑菇的碎沫和臘肉叮,單說這蘑菇他們就沒有吃過,何況還是這樣做法的粥,王氏一家就連孩子也吃了兩碗才放筷,還是一副捨不得的樣子。
朱女微皺眉目,王氏在一旁解釋道,「我們的主食是羊肉,還沒有吃過這麼清淡的粥。」
桑蘭端著北宮兩人用的早飯進來,一聽到這話,就不高興了,「喲,王當家說的這話,我們想吃肉還吃不到呢,只有這粥吃,看來還是你們的生活好啊。」
王氏臉色一沉,「你一個下人,哪裡有你插話的份,」轉頭對朱女道,「妹妹家的下人可要好好管管,不然到時爬到主子頭上可不好了。」
桑蘭怒氣的還要開口,被朱女喝道,「桑蘭,來者是客,何況王大姐家就住在對面,又不會賴在我們這,你弄的這出,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大家帶在我們這常住呢。」
面上是喝桑蘭,可有腦子的當然聽得出來,這是話裡有話,直接滅了王氏想在這裡常呆的借口,王氏當然也聽的出來,臉乍青乍紅。
朱女全當沒事一樣,「王大姐,你和家人就呆著吧,我還要出去打柴,畢竟冬天了,等過些日子在耽擱幾天,柴就更難著了。」
王氏掃了一眼北宮兩兄弟,貪戀的看著他們的俊美,看著那臘肉和黃瓜,心裡又有些不舒服,不過想到畢竟是到這裡佔便宜的,也不好多說,就笑著應聲。
出了帳子,桑蘭還在外面生氣,朱女拉過他,小聲的囑咐,「白天帳子里不用燒炭,中午就弄點臘肉煮飯,別多說話,他們也是吃習慣了肉的,這樣的苦日子他們挨不了多久。」
桑蘭聽了,這才高興,應聲跑到另一個帳子里吃飯去了。
朱女拿著披風到了幫飯的帳子,簡單的吃了點飯,就出了門,這大雪天,又是初雪,野雞一定多,今天多弄點,小半個月的都夠用了。
出來時,上官浩也跟了出來,「我和你一起去。」
朱女想了一下,點點頭,兩個人才往灌木叢那邊走,雪地上果然有野雞的腳印,甚至還能聽到咕咕的叫聲,抬眼一看,灌木叢邊上,果然有十多隻野雞在刨著雪地,尋吃的。
朱女就沖了過去,野雞四處亂竄,她只盯著一隻追,果然不久就見野雞一頭插到雪地里,不動了,朱女輕鬆的抓到了一隻。
上官浩看呆了,他在這草原上生活怎麼也有四五年了,卻不知道這種捉野雞的方法,最後照著朱女的辦法,兩人一上午跑個不停,看著抓的野雞越來越多,兩人更不覺得累了。
直到遠遠的桑蘭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叫兩人回去用飯,朱女才知道已是這個時候了,三個人撿著捉來的十七隻野雞一路往回走。
「野雞一會直接放到做飯的包帳里,別讓人看到了」路上朱女還不忘記囑咐。
桑蘭抿嘴笑,「主子放心,奴才懂得。」
要是被那貪小便宜的王氏看到,不又被霸佔了去,看著這還活蹦亂跳的野雞,想著終於有菜了,桑蘭怎麼捨得給別人。
三個人將野雞放到包帳里后,用繩子一個栓一個的綁在一條線上,朱女也不想回去看王氏一家人,簡單的吃了口飯,喘了口氣就出帳子,又往灌木叢去打柴。
身後,上官浩也追了上來,兩人也不多說,似心有靈犀一般。
而包帳內,北宮亦軒吃了口酸黃瓜就沒有胃口了,斜眼掃微風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王氏,眉角微微一挑,唇角勾起一抹壞笑。
這抹笑看在王氏眼裡,四周一切的顏色盡失,被迷得痴獃。
王氏的夫君將一切看在眼裡暗暗焦急,自己的妻主什麼他在明白不過,在這片牧區里,她可沒少佔別人夫君的便宜,只是別人家敢怒不敢言。
可是看看這戶外來的人家,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心下想到這些就更擔心。
北宮亦軒傾身在北宮青陽耳邊低語了一番,北宮青陽甜甜一笑,還不時的點頭,接下來就見北宮亦軒放下只吃了一口的臘肉酸黃瓜,「吃不下了,拿下去吧。」
桑蘭看著幾乎沒有動的飯菜,擔心的勸道,「主子,在吃點吧。」
想說晚上就可以吃雞了,卻又不敢說,怕被王氏一家聽到,想想王爺們哪裡受過這個苦,眼下連菜都吃不上,若不是心裡有二小姐,哪裡會受這個苦。
北宮亦軒不悅的擺擺手,「看到這就沒有胃口,拿下去吧。」
王氏見機上前套熱乎,「這位相公,有了身子還是多吃點吧,我看這小菜可爽口的狠啊。」
北宮亦軒跟本不拿正眼看她,卻抬袖抿嘴一笑,「既然這位大姐喜歡,就拿去吃吧。」
一邊對桑蘭使了個眼色,桑蘭先是一愣,二王爺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轉念間就明白怎麼回事了,笑呼呼的把菜遞到王氏的手裡,面上還裝做不願又不得不聽主子話的樣子。
王氏想到這是美男吃過的菜,心裡這個美啊,當著北宮亦軒的面幾大口就把菜吃了,人仍舊在北宮亦軒的面前不肯離開。
「王當家的,菜吃完了,我家主子要休息了,您還是到那邊去坐吧」桑蘭抬手指的正是王氏夫君和侍妾的地方。
只見那兩人已尷尬的抬不起頭來,至於王氏的兩個孩子,早就在舒服的毛皮上睡著了,而且這麼暖,他們可從來沒有住過的。
王氏被桑蘭的話弄的臉乍青乍紅,可又知道自己這樣做有失規矩,只能坐回到自己夫君的身邊,不想人剛坐下沒多久,就覺得肚子擰著痛。
最後終於忍不住,大步的沖向包帳外,尋茅房而去。
開始王氏的夫君和侍妾還沒有多注意,直到王氏來回折騰了五六次,兩人才關心的問起來,「怎麼了?是不是吃壞了東西?」
桑蘭早就忍不住了,聽了就接過話,「喲,這位相公,我家主子可是當著你們面吃的,怎麼沒事,到是你們家的王當家吃了,就是我們做的東西有毛病,莫不是說我們下了葯?」
王氏瞪向自己的夫君,一邊忍著肚子又傳來的擰痛,強擠出一抹笑,「這位相公多想了,是我身子不好,吃不了油水大的。」
一邊扶著自己的夫君站起來,「天也不早了,還是先回家吧。」
王氏不是傻子,跑了這麼多趟的茅房,定是被人下了葯,可捉賊捉臟,現在跟本沒有證據,只能咽下這口惡氣。
只怪自己太大意,竟然落了人家的套。
王氏的夫君早就想走了,一聽連連應聲,對北宮兄弟點頭打過招呼,才帶著一家大小離開,上官氏剛在包帳里殺了雞出來,手裡還帶著血,讓王氏一家老小看到,微微一怔,不敢多問,連忙往家走。
上官氏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血,不過是雞血,他們怎麼嚇成這樣?
北宮亦軒這才冷哼道,「看來你的葯果然好使。」
北宮青陽卻沒有一點高興的神情,「明明是治拉肚的,怎麼卻讓人拉肚了?」
北宮亦軒難得高興的勾成一抹笑意,桑蘭也呵呵笑,三王爺的葯果然是吃不得,他可記得前陣子二小姐吃了,臉可就變成黑色了。
朱女打了柴回來聽了桑蘭學的事後,心裡縱然是高興的,可是指怕是也得罪了人,以後還是要小心些才好,回到帳內也沒有和北宮兩兄弟提起這事。
當晚,上官氏燉了兩隻野雞,大家一起解了讒,其它的自然只能留給北宮兄弟二人吃,難得吃上肉又是野雞肉,眾人都不免多吃了一碗飯。
當晚睡覺時,朱女還是不免說起了自己的擔心,「咱們初來這裡,讓侍衛出去買東西,已招來別人的側目,只指有人會心懷不軌,晚上睡覺時還是輕點,別出了點什麼事都不知道,特別是做飯的那個包帳,裡面可是咱們一冬要用來吃的東西,還有燒的這個炭,也是個麻煩事。」
經過王氏一事,眾人再聽朱女的擔心,也就不在覺得這些話有些聳人耳聽,黑暗中桑蘭坐起來,「主子,今晚我睡到另一個包帳吧,鋪上毛皮,多蓋點沒事的。」
「我也一起去吧」上官氏坐起來。
「不行,你們突然這樣做,只能更惹人注意,睡吧,明天在想對策」朱女毫不猶豫的拒絕,外面那麼冷,到那裡去住,人還不得生病。
縱然東西重要,可和這些東西比,生命更重要。
上官浩翻了個身子,「要是能捉到雪狼就好了,養只雪狼,別人就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子。」
北宮亦軒不屑的插話,「雪狼那麼好捉,大家都去捉呢。」
朱女暗下推了推他,上官浩也是一片好意的出主意,他怎麼就針鋒相對人家呢,若是對桑蘭和父親自己這種語氣也就算了,偏對方還算是一個外人,又不知道北宮的性子,誤會了多不好。
面上朱女也笑道,「這主意不錯,我到時研究研究。」
北宮亦軒被推,又聽到她這樣維護一個外人,心下的火氣騰的一下就燃了起來,一隻手就伸向朱女的身側,朱女暗叫一聲不好,把這位主給得罪了,這幾日的養尊處優讓她忘記了要忍受,身子本能的向北宮青陽一邊旁攏。
北宮青陽早就睡著了,還好沒有被她驚醒。
畢竟被內的空間有限,朱女再躲也躲不過一隻胳膊的長度,何況對方又不是傻了,胳膊不夠長了,身子也可以往前移動啊。
朱女只能去攔那隻手,一邊低壓聲音,儘可能不讓別人聽到,「我錯了、、真錯了。」
可見自己得有多夫管嚴,生怕認錯晚了,要受苦。
北宮亦軒見她學會躲,心裡早就更不滿了,再聽到她沒有誠心隨口的認錯,跟本不罷休,你攔下面我就往上摸,不想一手竟然摸到了胸前的一邊柔軟的地方,兩人就同時都愣住了。
朱女是尷尬的臉也紅了,雖然兩個人發生過關係,但那都是自己被強的,這地方哪裡被摸過,眼下包帳內又有這麼多的人,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亂動,渾身也緊繃起來。
黑暗中,北宮亦軒的臉上也難得閃過拘謹,不過他馬上就恢復正常,甚至很享受的慢慢揉捏起來,見他一動,朱女只覺得他是在休羞自己,只能把手壓上去,不讓他動。
不過很快朱女就覺得自己又做錯了,另一隻大手已探過褻衣,這次是不隔著衣服直接摸到了實物,朱女倒吸一口氣,這次可真是不敢動了,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北宮亦軒其實心裡也害羞著,只覺得這樣怕被朱女看不起,不過轉念又想,正好借著怒氣下手,她一定不會多想。
何況當觸到這抹柔軟時,他覺得血液也沸騰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近去,淡淡的體香也讓他貪戀起來,感覺到他的反應,朱女一個靈機回過神來,按住他的身子。
包帳里還有這麼多人呢,難不成他還想發情不成?她可丟不起這個人,想到這裡,朱女怎麼能還忍不住,寧願身上被掐的青一塊紫一塊。
手被按住,北宮亦軒不滿的輕哼一聲,朱女的心就又顫了顫,心想這祖宗還生氣,他怎麼就不怕丟人呢,不過還好北宮亦軒再沒有別的動作,朱女也不敢拿開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的手還抓著北宮亦軒的手沒有放。
從那以後,王氏沒有再來過,朱女從開始的擔心,也到慢慢的放鬆下來,而出去採買的侍衛在出去五天後,才趕著馬車回來。
原來路上的雪更大,車走走停停,差一點就沒有進來,不過這次之後,怕是再也不能出去採購了。
朱女平日裡帶著侍衛和上官浩去打柴,一邊捉野雞,看著野雞越來越多,朱女讓父親殺了一些凍起來,留一些喂著米養著,因為在包帳里比較暖,十多天後,這些野雞竟然下蛋了。
上官氏笑的合不攏嘴,只說這兩個未出世的孩子定是富貴命,不然大冬天的雞怎麼會下蛋呢。
朱女淡笑不語,這話到是讓北宮青陽歡喜了幾天。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這陣子,朱女把有蘑菇菌的土移到了做飯的包帳里,裡面也鋪了床,因為侍衛是女人,又有功夫在身,所以將她安排到了裡面。
朱女原本是不同意的,可見侍衛說要麼住馬車裡,朱女這才鬆口,每晚都會讓桑蘭送一個火盆過去,桑蘭從開始的扭捏,到最後的主動,甚至開始去時不一會就折回來,可最後要半個多時辰才回來,回來后還常常一個人發獃。
上官氏看在眼裡抿嘴笑,拉著朱女在耳邊低語了幾句,朱女才明白原來桑蘭是動了春心,只是侍衛已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桑蘭看上去還不到二十,這不相配吧?
不過很快桑蘭的熱情就又降了下去,顯然是被侍衛拒絕了,朱女看了莫名的鬆了口氣,在她的想法里,一直覺得男子該比女子大,那樣才相醒,老牛吃嫩草,她還真不習慣。
柴打夠了,朱女又開始拿著侍衛買來的綠豆,放在盆里用溫水泡了一個時辰,最後倒出水,用毛皮把盆包起來,放在離火盆近的地方。上看過生豆芽的貼子,自己還真沒有弄過,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生出豆芽來,要是能生出來,菜的問題又解決一個。
看著侍衛買回來的一袋子綠豆,吃到春天是沒問題,而且還有兩袋子的土豆,朱女當天就做了熗土豆絲,裡面還放了紅色的干辣椒,又放了醋,又酸又辣,吃的最挑剔的北宮亦軒也眼睛亮了起來。
其實這土豆說來眾人跟本不認識,要說侍衛買這兩麻袋回來,不過是看到一個異域的商人賣的,看著他用來喂馬,侍衛才想著也買來喂馬,而且還便宜。
沒有想到做出菜來,竟然如此入口。
朱女才知道這裡跟本沒有土豆,當天用皮毛把土豆包了起來,生怕凍到,又挑出一些小的,單放在一起,留著春天用來種。
最後用挖蘑菇菌時框里剩下的土,裡面撒了小白菜和韭菜的種子,這一次,白天沒事時,就讓桑蘭把做飯的包帳里生起炭盆,溫度到比住人的還要暖和。
所以白天沒事時,上官氏帶著眾人都會呆在那裡,單獨留空間讓朱女和北宮兩兄弟接觸。
冬天終於來了,下雪一下就是七八天,北風吹的包帳也直搖晃,開始的幾晚大家都不敢睡的太實,生怕包帳有個什麼情況,圍著,低邊又用釘在深土裡的木頭牽著,到也牢固。
轉眼來到這慌地也有一個月,算算日子,北宮兄弟兩也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人比之前也精神了些,朱女種下的小白菜和韭菜也發了芽,看著綠色的小芽,朱女都覺得自己兩眼冒綠光,在這種吃不到青菜的地方,這點綠色可比金子還金貴啊。
而有蘑菇菌的土裡,蘑菇也露了小頭,這期間朱女生的綠豆芽也到了能吃的長度,朱女用臘肉一起炒,也算是青菜,眾人沒有吃過,可也算是青菜,吃的新鮮又開胃。
每天朱女都研究著怎麼弄吃的讓大家能吃的好,特別是挑食的北宮亦軒能多吃點,雖然同樣是吃,北宮青陽就比北宮亦軒胖一些。
這日,又下起了雪,每次下雪時,都會沒有風,外面也異常的暖合,朱女帶著侍衛和桑蘭、上官浩出去獵兔子。
眾人走到灌木叢處時,已累出一身的汗,朱女知道停下來會更冷,索性在有動物腳印的地方,把雪拔開,把帶著夾子的菜葉鋪上去。
眾人學著一起做完,難得出來一次,朱女看著遠處有野雞,心裡大好,帶著眾人又追了起來,能捉時多捉點,這麼多張嘴,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
當追到首凍成冰的湖面上時,朱女腦子一亮,驚呼一聲,她怎麼忘記了,凍冰了,這樣捉魚可就更方便了,也不捉野雞了,帶著眾人就往回走。
回到包帳里,朱女就來回的跺著步子,到呢?眾人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北宮青陽一臉的擔心,北宮亦軒挑挑眉,說出句實話,「她定是又想到弄什麼吃的了。」
桑蘭想了一會,「我們到了冰上,二小姐就驚呼出聲,然後就這樣了。」
北宮亦軒邪氣的眯起眼睛,「她是在想怎麼捉魚呢。」
眾人聽了這才恍然大悟。
這次,眾人一起想,最後按朱女的想法,,一更像一個水瓢,只要伸東西。
第二天一吃完早飯,朱女就讓侍衛帶著斧子一切能用來刨冰的工具,眾人出了門,就連北宮青陽也跟了去,最後只留下看包帳的上官氏,把北宮兄弟兩包裹好,眾人一路向湖的方向而去。
昨天有走過的路,這一次到好走了一些,朱女讓桑蘭在後陪著北宮兩人慢慢的走,他們先過去刨冰,待桑蘭他們到時,冰面已刨出一個窟窿。在裡面往上撈東西的小魚,甚至還有些小蝦,眾人大喜,最後乾脆由有功夫的侍衛來,伸的深就能撈上幾條大魚。
朱女和桑蘭拿著準備好的桶往裡裝,大魚乾脆就地開膛破肚,處理完了用北宮青陽找來的草一個竄一個的弄在一起。
北宮亦軒圍著厚厚的披風,也難得好奇的在一旁指揮著侍衛,只一個多時辰,桶里的小魚和蝦就裝滿了,大魚更是十多條。
桑蘭看了一下,「呀,怎麼王氏往過來了?」
朱女聽了暗叫一聲不好,要是所有人都學著來打魚,只怕以後打魚上來就不這麼容易了,不怪她現在小氣,只是家裡兩個懷孕的實在是需要多補充營養。
桑蘭眼睛又是一亮,「她又回去了,好像是看到咱們在這才回去的。」
朱女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他們都是蹲著的,有灌木叢擋著,應該看不到他們才對,那到底是何事讓王氏能折回去了。
不下雪時,牧民們都是到小湖來抬水,可自從下雪之後,牧人們都用雪來化水用,灌木叢這邊除了朱女一家,跟本沒有人來了。
一是冬天太寒冷,牧人其它三季都過著游牧的生活,只有冬天才能安定下來,冬天也是他們休息的時候,而且要說生活上來說,他們有羊,喝的羊奶吃羊肉,要比朱女他們生活水平要好一些。
只燒畜生的糞便來當柴,又不用辛苦的打柴,身上穿的取暖有羊毛,哪一方面看來,都是舒服的。
人口又少,只有十多戶人口,冬天出門的極少,都呆在包帳里。
這也是半個月來,朱女頭一次看到王氏的身影。
眾人抬著魚回去,朱女親自下廚,做了紅燒魚,又炒了蝦,做了野雞肉的餃子,待吃到飯時,已過了中午,大家索性就當晚飯吃。
特別是雞肉做的鉸子,特別的鮮,又是大家一起包的,眾人都吃的頂到了。
晚上,也沒有了睡意,除了住在另一個包帳里的侍衛,其他人都說著等天暖弄些什麼,外面的風很大,眾人的聲音也不大,所以在包帳外跟本聽不到帳內的聲音。
但是帳外要有一點聲音,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自從上次被曖昧的事情之後,每天晚上,北宮亦軒都會手把探到朱女的褻衣裡面,朱女從開始的阻攔到現在的習慣以為常。
不知不覺中,兩人從開始對立的關係,也變成了琴瑟和弦,兩個人心裡清楚這種轉變,可誰也沒有挑破,只裝做糊塗。
其實朱女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感覺,自己心裡明明在乎的是北宮青陽,可又覺得也是在乎北宮亦軒,難不成這個時代的因為一女多夫,女人都會變得這麼多情?
朱女兩邊胳膊摟著,手也輕輕的撫著兩個的的頭髮,深夜了,眾人才開始昏昏欲睡,不想這時帳外突然響起了一個怪聲。
有點像朱女在現代看過的鬼電影里鬼出現時發出的聲音,她整個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這人膽子大,可偏偏就怕這種跟本不存在的東西。
明明知道是嚇人的,可就不爭氣的忍不住害怕。
北宮兄弟兩感覺到了她緊繃的身子,自然也聽到了包帳外面又接連發出來的怪聲音,在這漆黑的夜裡,配上那聲音,顯的異常的陰森恐怖。
只一瞬間,帳內的人都被驚醒,坐起來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可這時卻發現外面只有風聲,之前聽到的怪異聲音就像幻覺一樣。
「這慌效野外的,不會真的有不幹凈的東西吧?」桑蘭嚇的連『鬼』字都敢說出來。
上官浩冷眼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我在這裡住了四五年,從來沒有聽過有這事。」
「那是不是有人誠心壞咱們?」上官氏小聲猜測。
北宮亦軒冷哼,「定是那姓王的。」
北宮青陽也贊同,「我覺得也是,咱們除了得罪她,跟本就沒有別人。」
朱女是跟本不相信有鬼,可早就怕的一動也不敢動,暗慶包帳里這麼多人,不然自己真的會被嚇死,這時只聽耳邊傳來北宮亦軒的笑聲。
「膽小鬼」還有一句不冷不熱的嘲笑。
朱女一怒,揚手將胸前的大手甩下去,該死的男人,占著她的便宜,竟然還說不出好話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狗嘴裡能吐出象牙?」北宮青陽不清楚事情始末,只聽了這一句,疑惑的接話。
北宮亦軒聽了悶聲背身笑了起來。
朱女紅著臉,卻怕北宮青陽再問下去,弄的成為大家的笑話,只壓低聲音解釋道,「沒事沒事,我是說你二哥呢。」
北宮亦軒見她扯出自己,心裡不滿意,腳往後一踢,就聽到朱女痛的悶哼一聲,才得意的揚起嘴角,朱女咬牙面對北宮青陽的擔心話語時,只能輕笑的說沒事。
心裡卻知道被踢這一處定是又青了。
被鬧鬼一事弄的,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大家都青著眼圈,到只有最害怕的朱女睡的最好,最後得來北宮亦軒一句『沒心沒肺』,眾人只當沒聽到不接話。
已經冰釋前嫌的兩個人,又開始的掐架,眾人可不想被牽扯進去。
就連後來的上官浩也聰明的裝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剛吃上早飯,就聽到外面的包帳被敲響,桑蘭跑過去,看到竟然是王氏的夫君,王氏的夫君一臉的焦急和傷痛之色。
朱女讓人進來,王氏的夫君不用問就先開了口,「朱當家的,我家……我家當家的被鬼掐死了。」
眾人臉上的神色大變,早上起來還猜測是王氏裝鬼,怎麼王氏就死了?
「王相公你慢慢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女放下筷子,走過去,請王相公坐下。
王相公坐下后,才將事情原委道出來,「昨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鬧起鬼來,我家當家的就出去看看,我們一直也等不回她,出去尋了幾圈,也沒有尋到人,等到第二天早上,就看到人被放在門口,人早就沒了氣。」
這慌效野外的,害死一條人命,跟本沒有地方可報管,這王相公救到自己這邊,指怕是平日里王氏將人都得罪當了,沒人可求,才過來的。
朱女起身,對一旁的桑蘭吩咐,「拿點熱乎饅頭帶上,給孩子和王相公先掂掂肚子,我現在和王相公過去看看。」
王相公一臉的感恩,兩人才出了包帳。
朱女去了王氏那邊,就几几個牧民已在不遠處指指點點了,進了王氏的包帳,並沒有看到王氏的屍體,王相公才一臉的為難解釋,「妻主身上留了遺書,說讓侍妾在另一個包帳里守陵,不讓人過去打擾,等天氣暖了,直接下葬。」
朱女擰起眉頭,「那不是要停屍三四個月?」
王相公點點頭,人都死了,還弄這樣的事,他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朱女見王相公並沒有多少傷痛之色,心下清楚,定是平日里受盡妻主的打罵,眼下王氏死了,到是讓他和孩子們解脫了。
「看來王大姐平日里很喜歡侍妾?」朱女尋問。
王相公一臉苦澀的點點頭,「侍妾姓王,是妻主的本家,只因侍妾的前妻主死了,妻主才將人納了回來,兩人是青梅竹馬,若不是當年族裡反對,他們二人早在一起了,雖然進了門是侍妾,不過……」
往下的話不用說,朱女也猜到了,寵妾滅妻,看著瘦成這樣的王相公,也知道日子過的有多苦,心下卻發現以前沒有注意到那個姓王的侍妾。
這時桑蘭已拿著饅頭進來,王相公羞澀的又連聲謝了,才拿過給角落裡的兩個孩子吃,兩個孩子吃的狼吞虎咽,王相公的臉就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