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偶遇魔女 收養孤兒
王旭等人逛著蒙自城,正要找一家旅館住下。突然一個小身影迎面撞上了王旭,倒退了好幾步他才穩住了身形,那個小身影直接向後摔倒地上了。王旭正要去扶起摔倒的小孩子,有四個人就衝上來對著他拳打腳踢的。很快的,後面又跑來兩個和王旭差不多大的男孩在旁邊喊道:「打死他,打死這個賊小子。」
對一個小孩子居然這般毒打,看得王旭有點火起,上前制止道:「對一個小孩子下這樣的毒手,不覺得太過分了么?」
見王旭站了出來,旁邊其中一個長得挺秀氣的男孩盯著王旭看了一會,皺皺眉道:「你是誰,他的同夥么?」從他的穿著和身邊跟著這麼一票保鏢來看,他要麼是軍政要員就是富豪之家的少爺。這種小少爺長期以自我為中心,身邊的人也總是哄著他,奉承著他,自然對王旭質問他感到不樂意了。
「我不認識他,不過路見不平罷了。」王旭盡量和氣地解釋。
不過那小少爺一聽這話,覺得王旭這是在說他不對,大感委屈,一臉怒容責問地喊道:「不平?有什麼不平的,他偷了我的錢包,難道這樣的賊小子不該打么?」
「少爺......你饒了我吧......咳......我都兩天沒吃了......咳......才一時手壞......求求你就饒了我吧.」被打的小孩子傷得直咳嗽,有點喘不上氣。
「看吧,我可沒有冤枉他。」那個少爺得意地看著王旭。
「雖然他確實是偷了你的錢包,現在你想必已經拿回去了,又何必再這麼打他呢,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放了他吧。」
「我就是不樂意放了他,敢動本少爺的東西,就是打死一萬遍也不為過,哼!」
「一個錢包而已,大不了我賠給你,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賠?你賠得了么?只要是本少爺用過的東西,那就價值連城,不要管這傢伙,繼續給我打死這個賊小子。」
見講道理說不通,王旭只好硬來:「陸哥,攔下他們。」
那四個保鏢見陸小飛十幾個人圍了過來,馬上退回到那小少爺身前,每人還都掏出了把駁殼槍警戒起來。陸小飛等人見他們掏槍了,臉色一變,手也不慢,十幾個人齊齊掏出槍,上膛,然後圍成個保護圈擋住王旭和林雪燕。林雪燕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伸出個小腦袋,朝那個小少爺做了個鬼臉道:「你好壞,壞小孩!」
雙方對峙著,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時讓王旭挺眼熟的老伯急匆匆地從後面趕到那少爺身邊小聲道:「小姐,還是先走吧,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地方,要是傷著了你,我怎麼向老爺交代。」那小少爺,噢不,應該是小姐恨恨地跺了跺腳,才轉身走了。
就是王旭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個女扮男裝的小姐居然是日後大名鼎鼎的混世魔女孔家二小姐孔令俊(歷史上孔令俊是1919年出生,劇情需要稍改了下)。孔令俊自小受孔祥熙夫婦的寵愛,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她一貫驕橫自大,目中無人。從小更是撒野成性,在學校最喜歡挑起同學打架鬥毆,自己則作壁上觀。十歲出頭,她就學會射擊,十三歲即會開車。
見孔令俊等人走了,王旭才扶起一直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好了,你沒事吧?我先帶你去看看醫生,要是餓的話,之後再和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吧。」其實這個小男孩的年紀應該和王旭差不多,只不過是因為營養跟不上,顯得比較瘦小。」
「你吃啊,怎麼不吃?放心吧,錢我已經付過了。」王旭很奇怪這小男孩只是盯著桌子上的飯菜卻沒有動手吃。
小男孩望了望王旭,低著頭小聲問道:「少爺,我能不能......能不能帶點回去給我的弟弟妹妹們,我不吃都可以的。」
王旭心裡一酸,溫和地安慰他:「沒關係,你儘管吃,吃完我們再買點帶回去給你的弟弟妹妹。」小男孩聽到這話,這才放心地狼吞虎咽了起來。
通過交談才得知,這小男孩叫葉世平,取意一世平安。他比王旭還大了一歲,富州人,逃難過來蒙自的途中,父母被土匪殺了。他說到的弟弟妹妹們並不是他的親生弟弟妹妹,而是和他一樣的七個孤兒,這些天一直靠他乞討和偷點錢照顧著。聽到這,王旭內心一陣陣慚愧,一個身無長物的孤兒都盡其所能照顧七個素不相識的孤兒。相比之下,自己做的還遠遠不夠,王旭很是為自己臉紅。
葉世平帶著王旭他們回到他家,也不能叫家,其實就是城北的一間破廟。還沒進門,葉世平就高興地喊:「二弟、三弟、四弟、五妹、六妹、七弟,我帶吃的回來了!」
「大哥回來了!」廟裡也是一群小孩歡快的喊聲,然後七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跑了出來。
「知道我帶了什麼回來嗎?有肉包子,還有三弟愛吃的煎餅,還有一隻雞,都餓了吧,快來吃。」
「大哥吃了沒有?你先吃吧。」
「我當然吃了,現在都還飽得很。」
「沒騙我們吧」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們。」
「大哥你還是先吃吧,昨天你也是這麼說,自己其實沒吃。」
王旭感覺兩眼一熱,多麼可愛,多麼懂事的孩子啊!走過去摸了摸其實一個的頭,溫聲道:「你們大哥確實吃了,和我一起吃了好多的,你們放心吧。」
被摸著頭的小女孩縮了縮頭,很警惕地問:「你是誰呀?」
「六妹,這些吃的都是這位少爺買的,大家都快過來謝謝少爺。」葉世平趕緊解釋道。
七個小孩一聽葉世平發話了,馬上過來對王旭連連說了幾句「謝謝少爺」,這才高興地吃東西去了。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你一個人怎麼照顧得了這麼多弟弟妹妹?」王旭把葉世平叫過來問道。
「只要有我吃的,就餓不著弟弟妹妹們。」葉世平的聲音很決然。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以後可以跟著我,仔細考慮一下,我也不勉強你們。」
這種亂世,有能力又願意收養這麼多孤兒的人,實在很難找到幾個,葉世平驚喜不已,趕緊跪了下來道:「多謝少爺收留!」
「先別答應得這麼快,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我們.....其實是土匪。」王旭看著葉世平的臉,試圖從中看到憤怒、恐懼或是猶豫不決的神情。然而葉世平只是楞了一下,臉色很平靜,難道嚇傻了?「你父母不就是被土匪殺的嗎,我也是土匪,你不恨我么?」
王旭低估了葉世平的邏輯思維,這個照顧七個弟弟妹妹的大哥思想上已經不算是小孩子了。他的回答簡潔而乾脆:「少爺就算是土匪,也是好土匪。」
「那好吧,這些錢你拿著先每人買幾件衣服和這幾天買點吃的,過兩三天我再來這接你們。」王旭遞給葉世平十個銀元便走了。
就這樣,王旭收下了八個孤兒,亂世中這樣的孤兒數不勝數。只是沒有人包括王旭會料到,日後這八個孤兒中出了三個中將,兩個少將,一個警察廳長,一個教育副部長,一個著名記者,基本上在滇瓊聯盟個個家喻戶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