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與小說家(1)

教會與小說家(1)

教會與小說家

指出格雷厄姆-格林4①在我們中的存在,並不是總能回答關於教會對天主教小說家有何影響的問題。你需要思考的不僅僅是在藝術中得出結果的天才,也要考慮迷途的和從未得到發展的天才。一九五五年,《四季》(費城拉薩莉學院出版的一份季刊)的編輯出版了一本有關天主教大學畢業生中缺少天主教作家的論文集,並隨後出版了來自天主教和非天主教作家、批評家對這本論文集的反饋信件。這些反饋中包括了菲利浦-懷利②先生的聲明。他說:「一個天主教徒,如果是虔誠的,熱衷於他的教會的權威,他也就被洗腦了,無論他自己是否認識到。」

(因此他也就喪失了作為一流的創造性作家所必需的自由)也有經常被人重複的說法,認為這個國家的天主教徒受害於審美上的褊狹和文化上的僵化。有少數人認為,天主教徒和其他群體一樣,總是很難從中發現創造性的頭腦。也有一些人認為時代要負責任。

大學機構一定認為這是一個教育問題,天主教作家會認為這是個人問題。無論他是否畢業於天主教大學,如果他接受教會所信奉的一切,他就必須確定教會對他的要求,以及他的自由是否受到和如何受到教會的限制。小說的材料和方法始終不變,但是這個問題似乎對小說家而言比對其他人更為嚴重。

對於小說家來說,一切都在考驗著他的眼睛--一個最終能包容整個個性的器官,就像包容整個世界一樣。瓜爾蒂尼閣下曾經寫到,這隻眼睛的根源在心裡。無論如何,對於探索神秘深處的天主教徒來說,現代世界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試圖消除神秘,另一部分試圖在比宗教更為非個人化的原則中重新發現神秘。懷利先生的主張是,天主教作家因為相信某些確定的神秘,因此不能按照事物的本性來直接看待事物。這個論點,事實上,與天主教徒聲稱無論天主教作家能看見什麼,都有一些事物是他不能直接看到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這些天主教徒是審美褊狹和文化僵化的犧牲品,發現他們與懷利先生分享同樣的文化基礎,即便在一瞬間,那也是很有趣的。

並不僅僅是天主教徒,而是人們普遍認為,寫小說的天主教徒是用小說來證明信仰的真理,或者至少是想證明超自然的存在。有可能如此。沒有人能確定他的最低動機,除非這些動機在他已完成的作品中顯示出來。但是當已完成的作品表明那些相關行為受到了不正當的操縱、忽視或者窒息,無論作家一開始的意圖是什麼,他都已經失敗。如果小說家能夠有所發現,他會認識到,自己是不能為了抽象真理的利益來移動或塑造真實的。作家也許比讀者能更快地了解,要謙卑地面對事實本身,與他有關的僅僅是事實本身。他的媒介是具體的。他最終將認識到,小說只有處於自己的局限之內,才能夠超越這些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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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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