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小說中的某些怪異方面(6)

南方小說中的某些怪異方面(6)

你可能會說,嚴肅的作家沒有必要為疲倦的讀者操心,但是他操心了,因為他們全都很疲倦。一位想讓自己的心跳起來的老婦人還不是那麼糟糕,但是你把她增加二十五萬試試,你得到的就是一個圖書俱樂部。我過去認為,為某些假想的精英寫作應該是可能的,為那些上過大學和有時知道如何閱讀的人。但是我後來發現,儘管你可以在《奧斯科爾畫室》(BottegheOscure)雜誌上面發表你的小說,儘管它們很優秀,你最終得到的,還是來自加利福尼亞一位老婦人的信,或某個住在聯邦監獄、州立精神病院、當地濟貧院的人的信,告訴你,你在什麼地方沒有滿足他的需要。

當然,他的需要是想要心跳起來。作為講故事的人和聽故事的人,我們內心有某種東西需要救贖,需要至少有機會恢復衰落的東西。

今天的讀者尋找的就是這種意願,這是十分正確的,但是他忘記了這樣做的代價。他的罪感被削弱了或完全喪失了,於是他遺忘了復原的代價。他讀小說時,他既想折磨他的感官,又想提升他的精神。他想馬上就被帶入虛擬的角色,或是該死或是無辜。

經常有人告訴我,小說家的平衡典範是但丁,他將他的領域相當均勻地分成地獄、煉獄和天堂。對此可能沒有什麼好反對的,但是,也可能同樣沒有理由認為,在現時代這麼做就會給我們帶來但丁那樣的平衡。但丁生活在十三世紀,當時的平衡是在他的時代的信仰中達到的。

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既懷疑事實又懷疑價值的時代,它被各種短暫的信念裹挾著飄來飄去。現在的小說家不是反映一種來自周邊世界的平衡,而是要抵達他自身內部感覺到的一種平衡。有些時代是能夠向讀者求愛的,有些時代卻需要更為激烈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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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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