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性作家(3)
所有這一切聽起來都十分的美好,但是,在這一切發生的同時,另一片土地在我們的腳下漂移了。不久以前,我在一所大學讀到了一些小說——都是南方人寫的——但是除了一篇以外,它們全部起源於某個人造的地點,可以是任何地方或者什麼地方都不是。這些小說根本沒有受到外部世界的影響,只受到了電視的影響,這是未來的一個陰慘景象。而例外的那篇小說的南方特點也是偽造的,和其他小說比起來,即便不是更糟,也是同樣糟糕,它也透露出同樣的本質問題。
我有一個朋友最近從威斯康星搬到了亞特蘭大,他在郊區買了一所房子。賣給她房子的人來自馬薩諸塞州,他推薦這所房產時說,「你會喜歡這裡的鄰居,兩英里以內沒有一個南方人。」這說明至少我們出現時,仍然能夠被辨認出來。
南方的目前狀態是,在那裡沒有任何理所當然的東西,我們的身份是模糊的、可疑的。過去,在許多人看來,造就我們自身的東西一直是非常明顯的,但是現在,無論什麼樣的懷舊都不能讓我們相信它們能繼續賦予我們特色了。有人已經聽到預言家聲稱,二十年內將不再存在南方文學這樣的東西。這種預言確實會變成一個諷刺,如果南方作家能夠發現,他可以生活在南方,意識到南方文學的南方讀者也能及時發現,南方作家的稱謂是相當沒有意義的,那麼,你是來自喬治亞的作家,還是來自加利福尼亞好萊塢的作家,最終就會很快出現一種寶貴而微小的差別。
就是在這些方面,一個喬治亞作家的喬治亞成分才具有某種積極的意義。
這無關所謂的地方特色,也與我們特有的古怪的喪失無關。南方特實上無關於模仿鳥、鬆脆餅乾和白色柱子,就像鉤蟲、赤腳和泥濘的土路一樣,南方特性也不一定表現在我們政治家的古怪姿態上面,因為力量的發展遵從它自己的陌生規律。一種特性是不能從表面上發現的;它不是民意調查人所能接近的;它不是能夠變成陳詞濫調的東西;它不是從低劣的平均或典型中產生的,而是源自隱藏的和往往是最為極端的事物;它不是由消逝的事物構成,而是源自那些持久的品質,根本不顧及消逝的東西,因為它們與真理有關。它存在於深處。它的完整,只有上帝知道,在那些尋求它的人中,藝術家靠它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