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膠片８．（３）

天一舉著手機徒勞地在車後窗旁邊站了一會兒，舉著手機回來。他突然發現畫面里拍到了其他乘客，正想道個歉，定睛一看卻發現他們不是靠在座椅上安穩地打著呼，就是在和鄰座饒有興緻地聊著天。天一一路走回來，直到畫面上又出現了傑弟和小池，他們正在看著車後窗，眼看著視線就要落到天一身上了，天一趕緊按下停止鍵，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們。

傑弟說：「別藏啦，快給我們看看你拍了什麼？」

「明知故問！在拍咱們呢。」小池不屑地衝天一翻了個白眼。

「誰說的？」天一辯駁道，「我只不過是拍下了一個只氣球。」

「拿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小池一躍而起，不由分說地搶過天一手裡攥著的手機，回座位上和傑弟分享屏幕。健柏也貌似不情願地從前排座位上探起身想回頭看，但是不太成功。看完后，天一滿懷信心地問：「怎麼樣，好看不？」

傑弟說好看，小池說不好看。然後他們對視一眼，傑弟改口說不好看，小池卻說好看。

天一眯了眯眼睛，說：「不跟你們計較。」

「行，我這俗人不懂欣賞，你就自己欣賞去吧。」

「誰說我是自我欣賞的？我這就傳網上去，讓大家也看看。」

「你就拿這玩意兒傳到網上去？」傑弟大跌眼鏡，「哪個白痴會看？他們關心的是奧運會，關心的是有錢人的小蜜，關心的是走光女明星……你少寒磣人啦。」

「這話倒未必。」健柏把手機搶過去，反覆地轉著，從不同角度看著裡面的視頻，皺著眉頭慢慢說，「現在不也很多人是通過把視頻上傳到網上，像什麼優酷啊土豆之類的，然後靠著超高的點擊率出名的嗎？」

「哎對對，上次我借人家電腦看了一視頻，特逗，最後那招凌空掃堂腿，像貝克漢姆一樣——」

「貝克漢姆那是香蕉球——」

接下來的大部分路程，他們都在為那個遙遠的、著名的、富有的、英俊的、事業有成的足球明星爭論不休。後來，小池又因為他那個同樣遙遠、著名、富有、美麗、事業有成的妻子和眾男人又吵了起來。一怒之下的小池決定晚上不做飯，泡夜店去了。三個男人站在出租房的門口面面相覷，迅速果斷地決定出去喝酒。大家如此把天一拍的視頻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