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失去(11)
①葉子獵犬(LeafHound),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活躍的英國硬搖滾樂團。《我的生活陷入恐懼》(DrownedMyLifeinFear)是他們一九七一年的一張專輯。
不過,說到吉姆·馬戈利斯……沒有哪一種原因能夠解釋。毫無理由。他的遺孀、父母、同事……沒人能夠說出哪怕是一丁點兒暗示。他的身體狀況良好,無論是家裡還是單位都沒有不順心的事情。他愛他的妻子和女兒。對他來說,錢也不是問題。
不過,一定是哪個方面出了問題。
上帝啊,真可惜。
更殘酷的是,這不僅讓每個人都沉浸在悲痛中,還使得大家都想知道他的死是不是他們的錯。
生命如此寶貴,而你卻棄之如草芥。
雷布思注視著前方的那些樹木,看到傑克·莫頓站在那裡。他看起來很年輕,就好像兩人初次見面時那樣。
泥土向著棺材蓋紛紛落下,人們最後一次呼喊著,但一切都是徒勞。法梅爾雙手背在後面走開了。
「我這輩子都不會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說。
「世事難料。」雷布思說。
3
他站在索爾茲伯里峭壁之頂。風呼呼地刮著,他豎起了外套的領子。他已經回過家,換去了參加葬禮時穿的衣服。他本應該到局裡去的——站在這裡就能看到聖倫納德警局——不過,冥冥之中有一種東西讓他繞道來到了這裡。
在他的身後和上方,有幾個不畏艱險的人已經爬到了亞瑟王座之頂。當然,他們也得到了回報:整個愛丁堡市盡收眼底。不過他們的耳朵可就要受凍了。由於恐高症,雷布思沒有靠懸崖邊緣太近。大自然的造化可真是驚人,就好像是上帝一手劈在聖魯德公園上,又把它的一半壓平,留下陡峭的岩面,以便提醒人們這座城市的起源。
吉姆·馬戈利斯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不過,他也有可能是被一陣突然颳起的強風吹走的。這種解釋似乎站不住腳,但是更容易讓人接受。他的遺孀說她相信他只是「出來走走,只是走走」,然後在黑暗中失足了。不過,這會帶來另一些無法解釋的問題。是什麼使他在午夜的時候離開床鋪呢?如果有煩惱的話,他為什麼要到索爾茲伯里峭壁之頂來排解呢?這裡離他的家有十多公里的路程。他住在格蘭其,也就是他岳父母的家。那天夜裡下著雨,而他卻沒有開車。難道是哪個亡命之徒發現他渾身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