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的一切必將匯合(26)
「我不認識你的保險人,」她生硬地說,「你把便條給他們,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今天不來弄走那頭牛,他們就等於是讓他們的父親明天打死它。」然後她就開車走了。
她整個下午都待在家裡,等著格林利夫雙胞胎來弄走那頭牛,但他們沒來。我還真等於是在替他們幹活呢,她憤怒地想道。他們打算最大限度地利用我。為了替兩個兒子著想,讓他們明白O.T.和E.T.究竟會幹出什麼事,吃晚飯時,她又嘮叨起這件事來。「他們不想要那頭牛,」她說,「把黃油遞給我——所以就乾脆不管它了,讓其他人替他們煩心該如何處理掉它。你們說這叫什麼事兒?+激情小說我是個受害者。我一直都是個受害者。」
「把黃油遞給受害者。」韋斯利說。他的心情比平時更糟,因為從大學回家的路上,他的汽車有隻輪胎爆了。
斯科菲爾德把黃油遞給她,然後說:「怎麼了,媽媽,打死一頭什麼也沒做只是在你的牛群里留下一點下等種子的老牛,你不覺得害臊嗎?我宣布,」他說,「擁有這樣一個媽媽,而我卻長成了這樣優秀的一個兒子,真是個奇迹!」
「孩子,你不是她的兒子。」韋斯利說。
她在椅子里後仰,把指尖放在桌子的邊緣上。
「我只知道,」斯科菲爾德說,「我明白自己是從哪裡來的,但我還是變得這樣好。」
逗弄她的時候,他們說格林利夫家的那種英語,但說這種語言的時候,韋斯利的那種特別的腔調就像刀刃一樣銳利。「哎哥,讓我告訴你一件西(事)情,」他說,身體傾向桌子,「但凡有半個腦袋,你早就知道我要說什麼事了。」
「怎麼說,弟?」斯科菲爾德說,他的寬臉膛對著對面那張干縮的窄臉咧嘴而笑。
「我說的是,」韋斯利說,「你和我都不是她的兒子……」但他陡然停下了,因為他母親就像一匹被出其不意地鞭打了一下的老馬,發出了一種沙啞的喘息聲。她暴跳起來,跑出飯廳。
「噢,看在上帝的份上,」韋斯利咆哮道,「你為什麼要挑頭惹她?」
「根本不是我挑的頭,」斯科菲爾德說,「你挑的頭。」
「哈。」
「她已經不像過去那樣年輕了,受不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