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改名易幟

中平元年十二月，黃天率近衛師風塵僕僕趕回了穎川，卻得知宛城已失，李成正率部與朱儁在魯陽和葉縣一帶游擊作戰，使朱儁不能大舉進攻穎川。穎川僅留鄭興、曹文處理政務，高洪、劉冰兩個步兵旅負責各地警戒。而洛陽方面暫時也只是加強防禦，並無進攻的意圖。

於是黃天決定先回太平谷，了解詳細的情況再作打算。剛到山邊，王豐已接到消息，出山迎接。

回到太平谷，黃天就立即召開會議，先把這次救援廣宗以及建立興天谷的情況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安排王豐準備錢糧物資及一些工匠和協助建設興天谷的人員，向興天谷輸送，然後詢問太平谷和穎川的情況。

王豐上前彙報：「主公！自我軍出山以後，陸陸續續送來一些人員和物資，現在太平谷已有軍民十餘萬，錢糧物資充足，各項建設和生產都基本正常發展。只是太平穀人員過多，地方太小，土地不足，無法保證足夠的糧食生產和畜牧發展。我已派人到附近山裡探察，看還有沒有比較合適的山谷，供我們開發。另外，穎川也大都平定下來，處於我軍的控制之中。」

黃天點了點頭：「這些情況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解決，李成那邊情況怎麼樣？」

王豐接著說道：「李成在十月佯攻洛陽，由於官軍加強了洛陽的防禦，並未能吸引朱儁回師，反而迫使朱儁加緊了對宛城的圍攻，趙忠在中伏后投降被殺，余部由孫夏統帥，繼續堅守宛城。於是李成在十一月率部奇襲朱儁，解了宛城之圍，救出孫夏所部。在此次作戰中，張明陣亡，孫夏傷重不治，余部近三萬人撤回了穎川。朱儁在攻佔了宛城之後，集結大軍向穎川攻擊。李成為了拖延時間，遲滯官軍的進攻腳步，等候主公回來，決定不讓朱儁深入穎川，於是就在魯陽和葉縣周圍與朱儁展開了游擊戰。」

黃天聽罷，對鄧潛說道：「鄧潛！你把目前的局勢說一下。」

「是！主公！目前，各地的黃巾軍基本上都已經失敗，只剩一些小股殘餘還在活動，但都不成氣候，充其量只能騷擾一方，無法形成大的勢力；洛陽主要以防禦為主，阻止我軍進攻；朱儁在魯陽和葉縣一帶被我軍李成部糾纏，暫時無力大舉進攻，由於朱儁步步為營，我軍也沒有機會消滅他，只能遲滯官軍進攻的步伐；皇甫嵩正班師回朝，已經過了朝歌，隨時都有可能渡過黃河向穎川進軍；穎川已經成為朝廷關注的重點。」

黃天在鄧潛說完后，巡視著眾人道：「大家說說看，以眼下的情況我軍如何是好？」

眾人互相望了望，王豐上前說道：「主公！我軍可令二師在黃河以北牽制皇甫嵩，然後徵集十萬大軍，先消滅朱儁，再北上對付皇甫嵩。不知可否？」

黃天想了一下：「從戰術上來講，此計可行。但你有沒有考慮雙方的實際情況？我軍只有近衛師和一師裝備比較好，戰鬥力也比較強，二師基本上都是未經訓練的黃巾軍余部，更別說臨時徵集的十萬大軍了，打仗不能只靠勇氣。」

「何況皇甫嵩在廣宗和下曲陽打敗了二十餘萬黃巾軍，僅憑二師或者傾興天谷全力也未必能牽制住皇甫嵩，甚至還可能招致滅頂之災。再者，就算二師成功地牽制住了皇甫嵩，損失也必然非常大。」

「而穎川徵集的十萬大軍，在配合一師殲滅朱儁部后，還能剩下多少？如何再北上對付皇甫嵩？朝廷損失了朱儁部，還可以接著從各地繼續抽調招募軍隊，我軍怎麼辦？穎川能夠徵集多少軍隊？我們的錢糧物資能夠支持我軍多長時間？」

「當然，我軍也可以一師、二師為主力，分別牽制住朱儁和皇甫嵩，使之不能進入穎川，我們就可以在穎川慢慢發展，但朝廷會給我們時間發展嗎？或者我們可以另遣一部繼續擴張領土，以獲取足夠的兵力和資源，但我軍有能力四處作戰嗎？又或者，我們可以放棄根據地，出去作戰。但如此一來，我軍就沒有了固定的補給，成為流寇，使我軍四處流竄，到處挨打。」

「要知道，我軍面對的是整個朝廷，雖然朝廷昏暗，黨禁紛爭，但暫時已經調和了內部矛盾，共同應付危局。」

眾人聽了這番話，知道局勢危急，皆面色沉重，望著黃天，等候他的決定。

黃天見眾人如此沉重，微笑道：「大家也別太擔心了，朝廷也不是鐵板一塊，只要我們想出好辦法解決了眼前的危機，讓朝廷不再注意我們，我們就有了生存的空間。到那時，朝廷沒有了外部威脅，內部矛盾就暴露出來了，宦官、外戚、朝中大臣和在與黃巾軍征戰中壯大起來的地方勢力必定會因為爭權奪利，而導致內亂。如此，我們就可以靜觀其變，伺機而起。」

眾人聽到這裡，眼睛一亮。黃天皺著眉頭接著說道：「只是要怎樣做才能不會讓朝廷發現我們的意圖呢？而且這些軍隊怎麼處理才能不使官軍起疑？」

田銳大聲說道：「主公！軍隊好辦，讓他們詐敗，分散撤回太平谷不就得了？」

黃天點頭道：「這倒也是個辦法。只是在官軍進入穎川后，如何才能保證太平谷不會被發現呢？」

眾人也都低頭思索，參謀江煦上前言道：「主公！我們何不在進山的路口處建一莊園，以為掩護？」

「嗯！不錯！好主意！這樣既可以掩護太平谷，又可以公開發展和經商。」黃天贊道。

另一個參謀鍾翔也上前一步說道：「主公！我們還可以在此地買個官，就能更好地掩護太平谷了。」

黃天大喜：「對！對！這樣更好！大家再想想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沒有？」

於是眾人開始交頭接耳地商議起來，黃天也在心中暗自琢磨，忽然靈機一動：「不如王豐集中人力物力，在路口儘快建立起一個大型城堡型的莊園，四周要有壕溝，安排一些可靠的人作為莊園里的農戶和前來避亂的百姓。庄名就叫太平庄，我來作莊主，組建一個騎兵營、一個弓弩營、三個步兵營和鐵衛一起作為我的護院庄丁，對外就說是為保護莊園逐漸發展起來的。一方面，這個莊園可以起到掩護太平谷的目的，同時還可以起到聯繫太平谷與外界的作用。另一方面，如果不小心暴露了，這將是我們衝出去的大門，不至於被困在山裡。」說完，黃天望著眾人，大家都交口稱善。

黃天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覺得讓李成詐敗，不能白白地便宜了朱儁。反正我們也想弄個官，不如就由我率領庄丁和李成他們作一場戲，假作配合朱儁，在穎川進攻李成後方。而李成因此回師穎川，然後我在中途伏擊李成，和李成大戰一場。李成假作中計，大敗而逃，我軍趁勝追擊，平定穎川。到時候，由朱儁表奏軍功，回京后我們再使些錢、攀些交情，應該弄個本縣的縣尉或縣令不成問題吧。你們看如何？」

眾將一聽，皆猶豫道：「這樣不好吧？我們怎麼向部下交代？」

黃天說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太平莊裡的農戶、百姓和庄丁皆挑選一些可靠之人，其他人根本不需要知道，只有統帥部和各級將官知情。同時還要嚴密封鎖消息，太平谷和興天谷都不允許隨便進出，就當是敗退山中。」

眾人想了想，也沒其他好辦法，這樣已經是最穩妥的做法了，遂齊聲遵命。

黃天接著道：「我也要改個姓名，就叫黃興吧！希望能預示我們的大業興旺發達。」

於是黃天就此改名黃興，派人通知李成和郭信。要李成盡量拖延時間，使太平庄能夠及時建造起來；同時，還要配合黃興作好這齣戲，撤退時，如果有百姓願意跟隨，就全部帶回太平谷。郭信則需要在興天谷四周建立關卡，控制人員進出，可以廣招流民，進行屯墾，對外聲稱是逃避戰亂的百姓聚集到此。

王豐竭盡全力建造太平庄，造得有新有舊，象老莊子最近擴大了，而且造得象經過了戰鬥的樣子。

情報部派人前往洛陽結交朝中大臣，尤其是想辦法結交中涓「十常侍」中的一些人。

隨後黃興精選了五千餘將士作為庄丁，韋康為鐵衛隊隊長兼騎兵營都尉，田銳為弓弩營都尉，黃濤、許芝、張重為步兵營都尉。做好這些事後，黃興率五千庄丁整裝出發。

按照事先的計劃，黃興兵進穎川，在穎川郡治陽翟城外紮下營寨。

留守穎川的高洪旅也出城建立營寨，與陽翟城互為犄角。

當天夜裡，黃興率部前去劫營。高洪假作沒有防備，驚慌失措，命各營人馬速撤回城。黃興命將士大聲呼喊，假意追殺，不緊不慢地跟在高洪之後。

高洪進城后，即命所部人馬隨之穿城而走，撤回太平谷。黃興尾隨其後，命眾將士假意撕殺，趁勢奪了陽翟。

陽翟百姓聽到一夜不斷的喊殺聲，戰戰兢兢，那敢出門來看，又有誰能想到竟然會是一齣戲。直到天色大亮，城裡已經平靜下來，百姓們才敢把門開個小縫，偷偷地向外觀察。

黃興見了，心中不忍，飽受災難的百姓啊！又受了一夜的驚嚇。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拿下陽翟后，黃興立即派遣兩路使者，一路飛奔洛陽，向朝廷報捷；另一路前往魯陽和葉縣一帶與朱儁聯絡。

卻說這一路使者來到朱儁大營，見著朱儁，遞上信函，言及黃興已經攻取陽翟，李成必定會回師救援，特地遣來使者，商議夾擊李成。

朱儁心中疑惑，賊首奸詐狡猾，自己數萬官軍都無可奈何，前進不得，這個黃興是何許人也？他怎麼就輕易地攻佔了陽翟，莫非有詐？於是詳細地問了許多有關黃興的情況，使者按照事先編好的故事，一一作答。

並誇張地敘述了黃興在太平庄遭到攻擊時，率領族中子弟及庄丁數百人，浴血奮戰，終於殺退了敵軍。附近百姓紛紛來投，遂擴大加固圍牆，四周深挖壕溝，以作防禦。直到聽說官軍前來破敵，這才率領庄丁出庄協助官軍作戰。陽翟城外一役，夜襲敵營，大敗賊軍，趁勢奪了陽翟。

朱儁半信半疑，命使者回報黃興，等候時機。同時派出探子，前往穎川打探詳情。

黃興大喜，朱儁猶豫不決，正好讓他與李成有足夠的時間來合演一場聲勢浩大的戲。

中平二年元月初，黃興將穎川之北盡皆平定，派往朝廷的使者也回來了，同來的還有朝廷的使臣。

黃興的使者通過向宦官賄賂，終於將捷報傳到了朝廷之上，朝廷對黃興大為褒獎，拜為騎都尉，並派遣使臣前來宣布朝廷的恩典。

於是黃興大張旗鼓地接待使臣，送與使臣大量的禮物，請其在皇上面前多加美言。使臣滿心歡喜，對黃興更是稱讚不已。送走使臣后，黃興迅速與李成制定好了一系列的計劃。

於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戰爭戲在穎川隆重地拉開了序幕。

李成在率軍回撤的路上，遭到了黃興的伏擊，李成大敗，黃興乘勝追擊，李成一敗再敗，潰不成軍。近三萬大軍秘密撤回太平谷，只餘數千之眾，在穎川各地流竄。

等朱儁接到探子回報，趕來之時，大局已定，只能跟在黃興的後面，進駐穎川各城。

此時，李成最後一支人馬也被黃興打敗，秘密撤回太平谷。

黃興遂率部在朱儁大營附近紮下營寨，自率韋康與眾鐵衛前往拜會朱儁。

到了大營門口，叫人通報進去。片刻之後，朱儁就派人將黃興迎入大帳。黃興只帶韋康入帳，眾鐵衛在帳外等候。

進了大帳，黃興上前見過朱儁，朱儁遂向黃興逐一介紹帳下眾將。只見大帳內有十餘人，其中三人儀錶不凡，黃興於是定睛細看。

中間的那一個人，三十來歲，身穿布衣，面如冠玉，唇若塗脂，兩耳垂肩，雙手過膝；在他的左邊有一人，身高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右邊有一人，身高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丹鳳眼，卧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

黃興暗想：此三人莫非就是《三國演義》中所說的劉備、關羽、張飛？待朱儁介紹到時，果然那三人就是劉、關、張，沒想到真的象如書中所說那麼威猛。

朱儁對黃興大為讚賞，連稱少年俊傑。寒暄過後，上表獻捷。

派往洛陽的情報人員在使用了大批金銀珠寶后，進行大量的活動，結交朝臣，買通「十常侍」，終於在京城站穩了腳跟。

朱儁班師回朝後，表奏了黃興等人的功勞。而黃興在大肆賄賂之下，花錢買官，被朝廷封為驍勇將軍，官拜穎川太守，王豐為穎川郡丞，其他手下眾將也皆有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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