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3）

午夜之前，阿祖已出現三次循環停頓。

當奴也讓我嘗試了用電擊器回復心臟跳動的滋味。

凌晨2時，我拿著《臨床解剖學》坐在阿祖的床前打盹。我已打定主意專攻外科，完成實習后得馬上考專業試的第一部分。

「醫生，我會死嗎？」阿祖突然問我。

「我們會在這裡守著你，不讓你這麼容易死去！」我安慰他。我希望他沒有看透我的大言不慚。

「醫生，我還有很多心愿未了，不想死！」阿祖握著我的手。

下半夜我又用了電擊器三次，才把阿祖的命維持到早上8時，把他交到前來巡房的主任醫生手中。

阿祖留在深切治療部整整兩個星期，書本上描述的所有併發症都差不多在他身上出現過，幸運的是，在當奴的悉心照顧下，難關也一個個跨過。

阿祖又在普通病房休養了一星期，終於出院了。我目送他離開病房的時候，心中感到一絲絲甜意。因為在搶救他那年輕的生命過程中，我也盡過一份力。

「你知道阿祖寫信給院長投訴你？」當奴告訴我。

「什麼？！」我不相信自(色色小說己的耳朵。

「他說你沒有替他叫計程車，他患了嚴重心臟病，你竟要他自己張羅交通回家。」

「這……」我呆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晚如果不是我們守在床邊，他早就魂歸天國了。你得記著，從死亡邊緣搶救回來的病人，大多不會感激你的！」當奴拍拍我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