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誤入凶宅,後會無期
86_86998一群人站在公路邊四處張望,卻看不見老篾匠說的那座浮橋。我仔細回想老篾匠的話,才得知,浮橋只有到那邊的「死人茶館」才能看見。為了安全起見,我讓大叔陪我過去,二叔則扶著三叔坐在地上。經過一夜的情感掙扎,這時他們的狀態明顯好些了。
兩人走到對面的白茶館,腳步都還沒停下,就聽不遠處的峽谷裡面傳來「嘭!」一聲巨響。我扭頭去看,但見不遠處的峽谷煙霧繚繞,緩了緩神才發覺,像是浮橋被炸掉了。
那邊的方腦殼見情況不對,就揚手問:「文寬!哪裡放炮,出啥子事了?」
「橋沒了!你們都過來看看!」我沖方腦殼他們大聲喊。
方腦殼等人聞訊而來,到了白茶館的門口。這時峽谷那邊的煙霧基本散盡,小猴六摸出望遠鏡,對著那邊看了看說:「是浮橋,全被炸啦!」
「幫我看看,河面有多寬?炸開多大的缺口?」我問。
「差不多有五十米寬,整兒浮橋被砸得骨頭渣子都不剩!這下過去困難了!」
小猴六說著,將望遠鏡塞給我:「猴蛋!那個鐵頭叔,跟我走一趟!」
大夥都站在茶館門口等待,小猴六等人射箭一樣跑遠了。
方腦殼轉身,瞅著旗幟飄搖的茶館,撅著嘴巴問我:「文寬,你說好端端這麼大一個茶館,裝修費用都要幾十萬吧?咋就說荒廢就荒廢了呢?你真相信裡面有死人?」
我往前走幾步,到了茶館的屋檐下,站在那兒昂起頭端詳。
茶館的建築風格,有點像是明清時期的樣子,和一些山頂的寺廟差不多,只不過,屋頂用的是黑瓦,牆體用的是青磚,柱子和門窗都是用的松木黃漆,湊上去聞還有股松油的芳香。
「我看,荒廢的時間並不久,這松油味都還在,至少最近一年內還被修繕過。」
柱子也湊上去聞:「文寬說得好,方叔,真哩有松油味呢!」
方腦殼聽了,走上階梯,到了門窗前,用手指頭往裡面搓了搓,扒開上面的蛛絲,往裡面看了看。然後讚不絕口:「好地方!裡面擺著好多紫砂壺!」
我心頭一震,問:「乾爹沒看錯,真是紫砂壺么?」
「絕對是紫砂壺,你乾爹我年輕的時候,在景德鎮當學徒,這些瓶瓶罐罐見得多了!」
「那乾爹,你看右邊桌子上那個像怪模怪樣的,值多少錢?」
方腦殼伸長脖子,看了一會:「那個……應該是犀牛角!要好幾萬呢!」
方腦殼直起身子,繼續說:「犀牛角也有偽劣之分,能夠入葯。那玩意不易得啊!尤其是有一種陰犀,生活在地下河裡面,個頭極大,駭人聽聞啊!發起怒來,翻江倒海,乾爹小的時候,聽老父親吹,我們那邊,有個單身漢,就在陰河裡面見到過!」
「陰犀?陰河?為啥都帶一個陰字?」柱子問。
方腦殼說:「因為都是不見天日的東西嘛!那個單身漢,因為害怕,就打了那頭陰犀一扁擔,結果……萬萬想不到,回去之後村裡漲大水,那村的人全淹死了。就那個單身漢沒被淹死。聽逃生哩人說,看見他抱著根扁擔,在水裡行走自如,大水根本近不了身!」
我聽了覺得神奇:「莫非,那扁擔有避水的功能?」
「嗯!後來有外地老闆聽了,過來花很多錢跟他買那個扁擔。那個單身漢覺得扁擔太臟,當晚就用瓷片給颳得乾乾淨淨,白白亮亮,第二天大老闆來卻不要了。」
柱子瞪大眼睛:「是不是扁擔上,粘了犀牛毛?」
方腦殼笑:「誰曉得!那個單身漢,現在還活到起,八十多歲了!」
「這犀牛毛能避水,不科學呀?」我覺得這事兒挺離譜的。
正說著,小猴六他們已經跑回來了,大夥就站在茶館的屋檐下等他們。幾分鐘后,他們從對面的馬路氣喘吁吁跑過來。一來就聽小猴六說:「水流太急,過不去!」
猴蛋說:「大石頭都沖著骨碌碌滾,不敢過……」
「我看是部落的老道士故意搞的,看來部落真的要閉關了。」我愁眉不展。
方腦殼問:「那咋辦?咱們…不會風塵僕僕來了,又灰溜溜回去吧?」
我看著白茶館:「不!我相信老道士會來這裡!」
老鐵頭聽了,嚇一跳,問:「文寬,你不會讓咱們,住進去吧?灰先生又不在!」
我聽出老鐵頭的意思是,怕這裡面真的有鬼。
「沒事!」我說,「裡面有紫砂壺,還有犀角杯。隨便一個物品,都是幾萬到十幾萬的價。這茶館連個防盜門都沒有,如果沒有人在裡面,太不符合現實了!」
「文寬的分析有道理,咱們進去!」方腦殼說著就準備往那邊走。
沒想他還沒走過去,大夥就聽嘭一聲,抬頭去看,猴蛋這傢伙,已經一腳把門踢開了。我嚇得不輕,跑過去看,以為是門鎖被猴蛋踢掉了,檢查一番才知道,門壓根沒上鎖!
「奇怪!這……不會真哩是個鬼屋吧?」我心裡暗想。
大夥躡手躡腳,想做賊那樣往裡面走。走了一段,就聽方腦殼問:「有沒得人?來喝茶!老闆呢?丫丫滴!老闆娘不會是,出去打麻將去了噻?」
「幾位要喝什麼茶?白茶?黑茶?還是紅茶?」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傳來。
大夥嚇一跳,四處看,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老鐵頭指了指樓頂:「這樓上,像是還有一層,咱們上去看看如何?」
大夥開始往樓梯上爬,方腦殼問:「老闆,咱們遠道而來,出來見一面噻?」
那聲音說:「相見不如聞名,人海茫茫,後會無期!你們要喝什麼茶?我這裡只有白茶,黑茶,還有紅茶?白茶喝三年,黑茶喝三天,喝了紅茶,立馬走人!」
這番話,說得大夥既莫名其妙又擔驚受怕。
方腦殼正準備回答,立即被我攔住。因為這人的話說得非常奇怪。仔細分析很有意思,潛台詞就是,來喝紅茶的,都是過路人,來喝黑茶的,大概是走親戚的。這白茶喝三年,大概就是自己人了。除了自家人,誰能在一個店裡坐三年?
想到這,我便說:「來喝白茶,這裡如此豪華,能住三年,是福氣!」
樓上有鼓掌聲傳來:「好!幾位請隨便住!」
大夥到了樓上,卻發現上面一個人都沒有,方腦殼問:「老闆,茶呢?人呢?」
「茶在人在,人走茶涼!」咋一聽,聲音已在樓下去了。
方腦殼呢噥:「天底下,還有這樣子做生意的……怪茶樓,怪人!怪老闆!」
那聲音不再響起,大夥很快發現桌子上擺著三杯茶。
一杯白茶,一杯黑茶,還有一杯紅茶。
我看了一眼紅茶,發現竟然是一杯新鮮的血液。我問:「乾爹,這是啥子血?」
方腦殼端過去,放鼻子前聞了聞:「我的娘!這是……人血!」
「咋個可能是人血?」柱子不相信。
老鐵頭接過去聞,說:「真是人血!不會錯!」
這話剛說完,就聽樓下有冷風吹來,撲通撲通吹打著房門。老鐵頭爬起來就走,說:「這地方不能停留,咱們怕是,闖進鬼宅了。走!趕緊走!」
一群人站起來,匆匆忙忙往樓下走。
到了樓下,空洞洞的屋子裡,原本敞開的大門,竟然咯吱一聲自動合攏了。
再抬頭去看,天花板上吊著的白色燈籠上,居然寫這個「奠」字。
「文寬!你聽,是不是有人哭?」方腦殼揉著耳朵問。
大夥都仔細聽,的確有個女人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傳來。只不過那聲音同樣飄飄忽忽。
大叔和二叔背著三叔走在前面,大夥跟在後面。
原本以為只要出去就沒事了,不想剛打開房門,就見三位聾啞兄弟凌空倒翻,一連後退數步。大夥都跟著往後退,再去看三兄弟,大叔二叔身體發抖,三叔卻醒了。扭頭朝大夥擠眉弄眼。方腦殼和老鐵頭過去,把三叔從二叔的背上扶下來。
「剛才碰到啥子了?」方腦殼問他們。
大叔用手比劃,方腦殼轉身望向外面,發現什麼都沒有。我問:「剛才大叔說啥?」
方腦殼回答:「剛才他們又被電流襲擊了!」
大夥一時間慌了神,柱子提心弔膽問:「這裡有凶靈?」
二叔又用手比劃一番。方腦殼看了說:「不僅有凶靈,還有鬼魂。他說就站在大門口!」
柱子嚇得趕緊往老鐵頭的背後躲:「叔,我……我怕……」
老鐵頭瞪著眼睛到處看:「睜著眼睛說瞎話,啥玩意都沒有啊?」
「叮叮叮!」頭頂上的風鈴突然無風自動,咯吱一聲,大門又關上了。
我猛然注意到堂屋正中掛著一張《蒙娜麗莎》圖。只不過走近看,才發現並非蒙娜麗莎,而是一位披著黑紗的彝族少女。再仔細看,那少女的眼角居然在流淚!
「大家檢查一下牆壁,有問題!」我大聲說。
所有人都在行動,幾分鐘后,就聽嘩啦一聲,老鐵頭和方腦殼已經將一整塊牆布撕下來了。大夥跑過去看,發現牆布的背後,血跡斑斑,而且還塗有腦漿!
「我的天!」方腦殼大張著嘴巴,「這發生什麼了?」
顯然,這就是座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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