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栗深凌兮驚層巔
南宮婦好終於明白過來了.原來公玉武丁是想知道他剛才聽到的那些事情.可是他有什麼資格來傾聽.
思極至此.她冷笑道:「君侯殿下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寡人就先走了.」一邊說一邊就要站起身離開.公玉武丁哪裡能容許她走.
「那.是不是有別的事情、你就不走了.」他曖昧的看著她.她笑著稱是.那還多說什麼.公玉武丁壞笑著把南宮婦好拉進自己懷裡.
南宮婦好並沒有反抗或者別的.只是那麼不喜不悲的任由著他吻著自己.從耳垂含貝.到鎖骨生香.他的吻是熱的.她的感覺卻是冷的.
他的炙熱進入她的冰冷時.她因為戰慄而打了個寒戰.南宮婦好看著公玉武丁因為qingyu瀰漫而流汗的脊背.在陽光下.他白皙的脊背上有著點點的汗珠流淌.
汗.是鹹的.心.是苦的.她這樣想到.可是公玉武丁卻不肯放過她.他捏著她的下巴.南宮婦好迷茫的看著他:好像.他在生氣.他都得逞了.還有何可氣的.
「叫我的名字.」呼名.這麼親昵的稱呼她從來沒有過.南宮婦好慍怒:「公玉武丁你瘋了嗎.」今天他是怎麼了.突然神經兮兮.
但是公玉武丁顯然很不滿意.他對著南宮婦好的胸前鎖骨.狠狠的咬下去.直到有一排清晰的牙印.帶著血痕出現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他才滿足的躺下.
空氣中.有些奢靡的氣味.混合著他最喜歡的龍涎香.好像還有****后的氣味.「你從來不肯叫我的名字.」公玉武丁似是感慨似是聊天的隨意說道.
「君侯殿下.你今天是喝多了嗎.偷窺就算了.還非要刨根問底.我們既然是夫妻.你就沒必要想那麼多了吧.」南宮婦好厭煩道.
而公玉武丁沒有在說話.只是把衣裳扔給南宮婦好.南宮婦好冷笑一聲.穿好衣裳.梳理好髮髻后.就那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而依舊躺在原處一動不動的公玉武丁.卻像一直在思考著什麼……
南宮婦好回到金鳳翎的偏殿時.拓跋秦亦已經回來了.他好整以暇的品著菊花羹.只待南宮婦好回來.南宮婦好進門時.菊花羹已經冷掉了.
「冷食傷胃.叫人去熱熱在吃吧.」南宮婦好瞟了一眼那菊花羹.淡淡的說了一句就轉身坐在案牘前.她要思量給九洲王鎮畑晙選妃和親的事情.
拓跋秦亦應了聲是.便也不在關注那碗羹湯.只是瞟了瞟四下無人.方才跪下道:「啟稟陛下.關於那十六個禮官失蹤一事.有眉目了.」南宮婦好抬手示意他起來說
「可以肯定.不是公玉武丁的人.」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一片金色的羽毛.但是仔細看上去.那不是金色的羽毛.而是..
「是金合歡.這是關押那十六個女官的院子里的.我們是在其中一名女官換下的衣裳上發覺的.」拓跋秦亦說道.南宮婦好亦是瞭然.
「可是.這個季節.並不是金合歡開花的時候.」她顰眉.若非所處的環境和暖如夏.那就是有如同上官霜竹一般的能力.能讓季節錯亂.花兒違反節令亂開.
會是上官霜竹嗎.或者又只是別人.她只覺得腦海里有些亂.但是能確定不是公玉武丁.銀鳳城太潮濕.而且也沒有適合金合歡開花的地方.
「此事還需慢慢查證.辛苦卿了.」南宮婦好不在深說下去.先是誇了拓跋秦亦一句.接著話鋒一轉到:「明日就是莊家大少爺從金甲衛學成之日了.對吧.」
拓跋秦亦不知何意.只是點頭稱是.南宮接著說道:「所以.你是為玲琅做打算了.」她當然知道最近拓跋秦亦和庄長風走的近.
「陛下說的意思.臣不懂.」拓跋秦亦聽著南宮婦好語氣不善.有些陰陽怪氣的.故而嚇得慌忙跪下.他一邊解釋一邊叩首.
「玲琅再過不了幾年.也要入金甲衛了.你自然要為女兒打算起來.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大公主自從從金甲衛提前回來.就變得文靜懦弱.你知我不滿她.」
南宮婦好的話在明顯不過.就是要清楚的敲打著拓跋秦亦.別打女兒的主意.
她復而又冷笑:若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如果繼承帝位的後果.還會不會如此熱衷.
此時.拓跋秦亦因為南宮婦好的喜怒無常而嚇得匍匐在地.深知伴君如伴虎.也不敢多說.他最近的卻跟庄長風走的很近.
「臣不敢.陛下明鑒.自是一切盡知.」拓跋秦亦又連連叩頭.愈發的恭順說道.同時也為南宮婦好的情報網所震服.而他所掌握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我知道.」看他這麼緊張.南宮婦好又換了一副溫柔的神色:「我們這麼多年情分了.我還能不知道嗎.但是.畢竟是在其位.」她半真半假的說著.
「陛下知道.還嚇唬人.」拓跋秦亦面上也轉了表情.他想了想又說道:「近日許久不見游翌那小子了.玲琅許久不見表兄.很是想念呢.」
可是提起南宮游翌.南宮婦好卻一臉的惱怒失望.她的語氣又從溫柔轉成了森冷:「那小子.不見也罷、這幾年越發不長進了.」簡直是辜負了她昔年的教導.
拓跋秦亦也想到了他最近聽到的.那些關於南宮游翌的謠言.但是他是不信的.於是只得勸道:「游翌那孩子.只是生性風流自在些.未必是真的.」
五陵年少爭纏頭.如今這種事竟然也發生在他一個世子身上.怎的不叫南宮婦好生氣.前幾年他還是肯踏實的.她也一直對這個侄兒寄予厚望.
「哼.終歸是良莠不齊.跟那幫紈絝待久了.也是進墨者黑了.」竟然是越來越不如幼年時期了.這讓她如何放心給他婚配.
「男兒么.成家立業.」拓跋秦亦撥弄著扇墜:「興許成家了就好了.陛下這次也趁著張羅給九洲王選王妃的時刻.給他看看.」
南宮婦好揉了揉突突亂跳的太陽穴.說道:「說起游翌的親事.他自己昔年可是看中了長風哥哥家的大小姐的.但是如今就算是他們小兒女願意.我也是不願意的.」
當年那個雖然稚嫩.可是跟自己很親厚的小兒郎.不知是否被時光更改.不僅和自己好像隔了一層客氣一般的.還越來越墮落.
「陛下放心.莊家大小姐及其討厭游翌.每次兩個人碰見一定會打起來.」拓跋秦亦噙了一絲笑意.閑話家常的說道.
南宮婦好頷首:還是跟當年一般的脾氣.說起來當年的南宮木蘭也是這樣的脾氣.只是金甲衛.和他父親的事情.讓她不在如初.
南宮婦好有拓跋秦亦相伴.藍顏添香也是頗為得趣.不感寂寥.他們口裡的莊家大小姐.此刻也跟著柳含煙.離開金凰城.
柳含煙辭行前.南宮婦好曾經留過她:「你這次.一走回師門.又不知會多久才歸來.就不能等等嗎.」那是鎮畑晙來金凰的第三天
彼時.綠菊含苞.**搖曳.柳含煙就在這花影蕭疏里.和南宮婦好辭別.而越發出落的水靈俏麗的庄莞顏.也規規矩矩的對南宮婦好行長輩禮拜別.
「師門動蕩.我需得回去處理事情、剛好雨笙也同意了我帶莞顏去遊歷一番.她剛我拜為師.」誰曾想道.她會收長風弟弟的女兒做徒弟呢.開始她是推辭的.
后來.架不住沫雨笙的一再請求.庄長風也同意.於是就答應了.他們離開金凰城的這天.剛好是南宮婦好下令天下佳麗自薦的那天.
而今轟動六合大陸的事情.莫不過是九洲王鎮畑晙選妃了:不論年齡.門第出身.只看才華相貌.
不管是舞勺之年.還是標梅之齡.只要是待字閨中.雲英未嫁.都可以去當地府衙報名.然後入金凰城選秀女.
一月為期.入選的一百名秀女.再入曌宮由九洲王鎮畑晙相親選擇.擇出王妃一名.良娣兩名.
中選的王妃.南宮婦好會以嫁皇妹長公主的待遇出嫁;而中選的良娣.則是享受郡主出嫁的待遇.
此公告一貼到大小城邑.頓時引發了熱烈響應.城邑之中.胭脂首飾衣裳鋪子.客棧驛館頓時生意興隆起來.連帶著受歡迎的是賣樂器的樂坊.
特別是金凰城裡.幾乎是天天比肩接踵.人山人海更勝往日.稍微差一點的銀鳳城雖然不如金凰.但是也比平日里熱鬧不少.
這日.沈寒妝也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擠進了松娘的紅顏館.托南宮婦好這次下昭的福.松娘的鋪子里求姻緣的紅線成了最受歡迎的緊俏貨.而松娘也忙的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這日好容易有清閑片刻.沈寒妝依舊拎了杏仁露去找松娘.松娘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苦笑:「若不是你有了滄浪哥哥.就去入選一下.那裡會有她們抓乖賣俏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