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因疼嬌女闖金甲(下)

第九十六章 因疼嬌女闖金甲(下)

那金甲衛統領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森冷道:「哼,你也的有那個本事才好。既然沒有陛下的旨意,那恕難從命了!」他一邊吩咐戒備,一邊注視著他的舉動。

只要上官霜竹有所舉動,他就會下令射他。那金甲衛統領低聲下令:「注意他的舉動,不必射的太准,射傷他就是。」

早就有人去稟報了南宮婦好,彼時南宮婦好正在和辰文雨說話。她正在跟南宮婦好講解著邊關的苦寒與見聞,還有一些民情風俗。南宮婦好聽得很是幸然,微笑著側耳。

聽聞上官霜竹竟然敢去闖金甲衛,南宮婦好十分生氣。她看也不看的抓起一個果盤,就扔了出去。

整個果盤裡艷紅誘人的櫻珠,劈頭蓋臉的就沖著跪下報信的內侍砸了下去。那內侍嚇得話也不敢說,只是生生的忍著被砸下去的疼痛,戰戰兢兢。

「陛下還是先去看看情況,若然兩方僵持起來,事情鬧大就是麻煩了。」還是辰文雨,首先開口勸。南宮婦好這才暫時忍了忍火氣,一疊聲的換來玲瓏,備馬。

又轉頭對辰文雨說:「愛卿略微留一留,與寡人同去看看。」辰文雨只得應了聲是。南宮婦好走的風風火火,辰文雨也不敢怠慢的跟上

「怎麼了這是?」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冷千霜和沈寒妝一邊給南宮婦好下跪問安,一邊確著南宮婦好的神色看她背後同樣一臉凝重的辰文雨。

「是鳳王邸下,他為了接大公主出來,擅闖金甲衛的軍營了。現下正跟金甲衛在門樓崗哨前對峙呢,唉。」辰文雨搖頭:這幾年她不在金凰,竟然也發生了那麼多事

「怎麼會?」沈寒妝顰眉,她看了看冷千霜,冷千霜也表示懵然。不過作為史官的沈寒妝自然是要記錄下來的,冷千霜對著辰文雨頷首。

辰文雨就追著南宮婦好遠去的背影慢慢離開了,冷千霜突然自言自語道:「真可惜了,希望以後二公主不會也如此無用吧。」沈寒妝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冷千霜卻默然

當南宮婦好催馬揚鞭,疾馳趕到了金甲衛的營地前時,正看到上官霜竹狼狽的躲過了一次箭雨。他原本俊逸的臉龐上布滿灰塵,綠衣上也劃開了幾道口子。

此刻的他一揮長矛,狼狽的揮開了又一陣的箭雨。他騎的駿馬已經被射傷,所以上官霜竹此刻已經下了馬,險險的躲到了箭雨的死角喘息著,好像要積蓄力量再次硬闖。

此刻的南宮木蘭扒在另一側帶著鐵蒺藜的柵欄邊,看著父親的處境,從一味的委屈哭喊,變成了擔憂的啜泣道:「父親——」

南宮婦好此時也到了金甲衛的營地外,她遠遠的立於馬上,大喝一聲:「都住手!」聽到她的聲音,金甲衛統領下令住了手,上官霜竹也頹然的半跪在地上大口呼吸。

看到南宮婦好,在場的諸位呼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南宮婦好一抬手,虛虛做了個動作示意大家起來。她身後的辰文雨立刻上前牽馬

南宮婦好翻身下馬,因為並不是正式宣見辰文雨,所以南宮婦好沒有穿袞服帶旒冠。而是只穿了一件妃色齊腰綉九凰的襦裙,肩批綉鳳穿牡丹圖案的披巾。

故而髮髻自然也不是束髮戴冠,而是梳了個華麗繁複的朝仙髻,簪著扇形銜珠釵。並兩隻長的鳳頭步搖,額間貼金箔花鈿,淡掃娥眉,耳墜紅白雙色明珠梅花墜。

金甲衛諸位一直少見紅妝婉約的南宮婦好,不由得貪看,一時間變得寂靜無聲,唯有旌旗烈烈,在風中飄揚著。

那金甲衛統領不敢多看,立馬命人開了門,規規矩矩的下了門樓崗哨,給南宮婦好施禮道:「請陛下入內處置。」他只一味垂頭,看著南宮婦好的軟緞鑲明珠的鳳頭履。

南宮婦好看了看哭的像個小花貓的女兒,又看了看正在小聲哄著她的庄錦程。方才轉頭喚聲對那金甲衛統領說道:「不必了,今日之事,將軍無錯,且只是盡職責罷了。」

那金甲衛統領連聲應諾,南宮婦好便擺擺手:「此事寡人自然會處理的,將軍帶人先關門回營吧。」

她絲毫沒有提要帶走南宮木蘭的事情,那金甲衛統領有些遲疑的問道:「那,大公主——」提起南宮木蘭,南宮婦好一肚子火氣,只能強忍著說道:

「當然是繼續在這裡待著,你忘了當年寡人和國相大人在這裡的例子了?」聽南宮婦好語氣不好,那金甲衛統領也不敢多言,只得帶了人返回營地,又關門閉戶。

南宮婦好這才轉頭去看一身狼狽的上官霜竹,上官霜竹看到南宮婦好眼睛裡帶著一些失望,但是依舊不卑不亢的看著她,慢慢的施禮道:「臣,上官霜竹,叩見陛下。」

南宮婦好嘴角的肌肉抽了抽,沉默的示意他起身。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中的,南宮婦好突然抬手,對著上官霜竹的左右臉頰各打了一巴掌。

「啪,啪。」清脆的兩聲下去,上官霜竹俊秀的臉頰上登時多了兩個紅紅的五指印,他只覺得火辣辣的疼。

可是他還是淡然的看著南宮婦好,只是眼神里卻帶著疏離和徹底的失望,冷然道:「陛下,還準備怎樣處置臣?」

見他如此態度,南宮婦好氣的咬著壓根,身體也有些哆嗦,她顫聲一字一句的低語,清晰的重重說道:「來人!把鳳王給我帶回去!關入曌宮冷室!」

曌宮和天宮一樣,沒有冷宮,只有破舊的宮殿,荒僻的被當做冷宮,陰暗潮濕,冬天陰冷稱之為冷室。聞聲,立刻有兩個司刑衙門派來的小吏就要上來拉上官霜竹。

上官霜竹冷然看著南宮婦好,一把拂開了那兩個小吏,哼了一聲:「不必費心了!在下自己會走!」說完,便大步流星的走向曌宮的方向。

「起駕回宮!」南宮婦好一擺手,翻身上馬,由著內侍喝道。辰文雨沉默不語的跟在她後面,也陪伴著她回了曌宮。

然而回了曌宮,事情並沒有安定下來。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過才一頓飯的功夫,宮裡宮外都瘋傳著鳳王上官霜竹擅闖金甲衛軍營,被南宮婦好關起來的事情

聞言大臣們紛紛上奏牘,由言官冷千霜整理遞上,史官沈寒妝在側。奏牘的內容無非就是吵嚷著讓南宮婦好嚴懲上官霜竹,說什麼只是關起來太輕微了。

「哐啷」一聲,是案牘被南宮婦好一腳踢開的聲音。茶水,筆墨紙硯,奏牘……案牘上的東西落了一地,發出聲音的是碎裂的青瓷筆洗和白玉貔貅鎮紙還有一個碎成好幾片的青玉杯盃。

「混賬!竟敢說霜竹有不臣之心,意圖奪取兵權謀反!真是笑話!」南宮婦好又隨手把手裡的奏牘狠狠的往地上一踩:

真是笑話,上官霜竹並沒有熟識將領,又無軍功微信,更別提兵權了,何來能奪取之說?!

「陛下息怒,莫要與那些老賊匹夫生氣。」沈寒妝擱下筆墨,和冷千霜一起收拾著地上的狼藉。南宮婦好復又坐下,只是依舊氣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嬌喘連連。

老賊?老而不死是為賊?南宮婦好搖搖頭,那些老頑固雖然很迂腐,倒也不至於次。只是很多事情手伸的太長,置喙太多罷了。

南宮婦好看著姊妹好的冷千霜和沈寒妝小心翼翼的低眉順眼收拾著滿地狼藉,心裡的火氣也消退了一些。她看著二人,淡淡道:「你們二人如何做這些,放著讓宮人來吧。」

一邊說一邊喚道:「玲瓏!讓人進來收拾一下。」她突然想起什麼般的轉頭,看殿內只有如同木雕泥胎一般的蓉珮侍立在側,不由得又顰眉問道:「辰將軍不是被寡人留下了么?怎麼不見?」

沈寒妝剛理順了一疊奏牘放在身側的細腳高几上,聽到南宮婦好開口問,也介面道:「剛看到庄大人聞訊而來,可能現在正與辰將軍說話吧。」

他來的到快!南宮婦好聽到庄長風進宮了,心裡不滿的嘟囔著。有很多事,她能冷臉不理會那些老匹夫的叫囂,卻不能不聽庄長風的。

「恩,知道了。」南宮婦好淡淡的說了一聲,自己從王座邊的壁台上取了一個小銀圓缽,又用長柄小耳勺舀了兩勺沉水香放入饕餮獸耳金鼎內焚上,方才沉思起來。

殿外,陽光正好。偶爾的有鴉鵲啼鳴,撲扇著翅膀追逐嬉戲。台階下花圃里,波斯菊和鳳尾菊開的金燦燦,白如雪,紅似火,紫色神秘,綠色悠然……

在迴廊處,蕪檐下,辰文雨隨意的憑欄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庄長風說著話:「庄大人,經年許久不見了,還是如同昔日一般風華正茂呀。」他是她心裡淡淡的影子。

可是,庄長風定然是不知的。他只是彬彬有禮的,客套說著:「一別多秋,將軍歷練邊關,看起來更加巾幗更勝鬚眉了。」

辰文雨不愛聽他這麼說,可是又不能直接表達不滿,於是淡淡道:「陛下還在等著呢,不打擾大人了。」語罷,徑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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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氣女帝養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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