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惡鬥

我也飛身上了屋頂，與坎離子並肩而立。

坎離子也不轉頭，望著遠處飛來的模糊人影，淡淡道：「將軍，你為什麼要替我出頭？我們修道人之間的事你們最好不要插手。」我大笑道：「我只是因為得罪了御劍流，想攀上你們鍊氣派這棵大樹罷了。所以才拚命討你好感啊。」坎離子愕然。片刻后凝視著我道：「你很特別。」

眨眼間敵人已經來到近前，共五個人。除了一人是個女子外，其他都是一身白衣、背插長劍的中年男子。那女子看模樣四十上下，蛾眉鳳目，相貌挺美，可是臉色陰沉，面如寒霜，讓人難以親近。一襲寬大的黑袍將她的身軀遮得嚴嚴實實。白衣男子都是一副孤傲不可一世的樣子，下巴朝天，目中無人。

黑袍女人冷笑道：「喲！闞遇！你倒充起英雄來了？」坎離子老眼中射出年輕人才有的複雜情感，不答她話，向白衣男子為首一人道：「厲道長，我們向無仇怨，為何相逼？」厲道長？難道是厲鴻不成？我凝神打量。

「厲道長」五十齣頭，長須翩翩，面如冠玉，眉心一顆鮮艷的紅痣，像是要滴下血來。他的眼神看似和善，但我分明從中看到了嗜血的光芒，他冷冷道：「坎離子，別裝糊塗了。把那本書交出來，我們可以饒你不死。」黑袍女人尖叫道：「什麼饒他不死？說好要把他千刀萬剮的！」厲道長斜了黑袍女人一眼，冷然道：「蘇靈！別人怕你的飛劍，我御劍流可不放在眼裡。所以少對我嚷嚷！」

蘇靈勃然大怒。唰地將長袍打開。我目瞪口呆：蘇靈身材確實不錯，但更恐怖的是她腰間圍了一個有好幾層口袋的皮囊，密密麻麻插了上百把小飛劍，像是穿著一件「劍裙」。蘇靈雙手搭在劍柄上，斜睨厲道長道：「厲鳴！別仗著你們御劍流勢大就欺負人！可要決一死戰！」原來他不是厲鴻，我鬆了一口氣。

厲鳴哼道：「等擒住坎離子，我們再決死不遲。」蘇靈勝利地一笑，雙手離開劍柄。

厲鳴目光向我轉來，道：「閣下想必不是鍊氣派中人，年輕人別不知天高地厚。現在就老老實實離開，我可饒你一條性命。」我悠然道：「我是很想離開，可我手中的方天畫戟卻不肯！」厲鳴目光一縮：「方天畫戟？好像聽說過，你就是自吹飛將再世的呂布？」沒有禮貌的傢伙！我暗暗評價道。也沒好氣地道：「正是你家爺爺！」

厲鳴臉色頓時青了，道：「天堂無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老夫只好成全你了！」肩頭長劍飛出，半空中斬將下來。這個我看得清楚，劍柄並無繩索相連，乃是真正的以氣御劍！

不由好勝心起，揮方天畫戟硬擋。坎離子驚道：「使不得！」大袖一揮，一道蒙蒙的青芒射向厲鳴面門。圍魏救趙！

蘇靈冷哼道：「闞遇！你的對手在這裡！」雙手連揮，十幾把飛劍連珠般射過去。射在坎離子身上，坎離子的身影砰地化作輕煙消散，真身卻出現在蘇靈的身後。蘇靈充滿恨意與得意地道：「早就等著你了！」身子一折，三把飛劍成品字形射向坎離子胸前。

坎離子的青芒這邊卻被其餘三名白衣人聯劍擊散，乃是一團有形的罡氣。我與厲鳴的飛劍硬碰了一記。

宛如天雷轟擊的勁道通過方天畫戟直透入我的雙臂經脈，我大吼一聲，向後急退，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化解了危及心脈的危險。厲鳴收回飛劍，也是臉色一變，向其餘三人使了個眼色。三人齊齊出劍，人劍合一，如三道青虹向我射來！

噹噹當！三聲大響。早已在屋頂下面屏息凝神、嚴陣以待的秦誼、陳衛和李黑分別衝天而起，各以長矛接了一劍，都是口吐鮮血向地上摔落。

這剎那間，我已經摘下定天弓，搭上穿雲箭！

彎弓如滿月。

我望著厲鳴等人，有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覺。彷彿心神無限地放大，從蒼穹向下俯視，萬物如同地上的螻蟻，萬事如同風中的塵沙，我掌握著大地的沉浮、眾生的命運！

厲鳴再次發出的飛劍似乎變慢了。

連珠三箭！

第一箭與飛劍同歸於盡，都向旁邊飛去。

第二箭射向厲鳴咽喉，被他雙手合十夾在掌中。

第三箭穿入他的左肋。厲鳴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這是他輕敵的下場。

厲鳴手指在胸前急點，掏出一個小瓶服了幾顆葯，怒吼一聲，把箭拔了出來。他竟然強悍如斯，倒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看了一眼長箭，嗜血的眼眸深深凝視著仍舊彎弓對著他的我，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很好，很好！原來是你！」

我剛才三箭乃是全力而為，力量耗費很大，暗暗調息，道：「厲道長何意？」厲鳴怨毒地道：「同樣的一支箭！原來是你殺了厲修！」此事我壓根就沒有指望能夠保密，像穿雲箭那樣特別長大沉重的鐵箭整個關中，好像也就我這一家，別無分號，也只有我的臂力才能拉得開這定天弓，只有定天弓才能射出這樣威力的穿雲箭。只是沒有想到厲修竟是死了，看來是臨死前被他們救走的。便道：「厲修擅闖他人府邸，盜聽他們**，自有其取死之道。」

厲鳴嘿嘿道：「好利的嘴巴！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就要飛身遁去。

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要得罪到底。坎離子都說過御劍流人數不多、高手不少，那麼幹掉一個就是一個。誰對誰錯，又怎麼說得清！何況我看厲鳴也不像是個好人。便道：「且慢！」厲鳴霍然轉頭道：「你待怎樣？」暗自凝神警戒。我冷冷一笑：「送你一程！」

穿雲箭帶著一溜電光，出現在厲鳴的瞳孔中！

厲鳴長劍斜揮布出一個光圈。

但那是兩支箭！厲鳴只擋住一支。其餘三名白衣人慾救已經不及。

第二支射在光圈的同一點上，轟地破開光圈。

厲鳴慘叫一聲，胸前被洞穿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翻身向地上栽去。那三名白衣人立即飛身而退。我冷笑道：「哪裡走？」搭上三支箭。

箭如飛虹！

我吐出一口鮮血，從房頂上摔了下來。這幾箭已經耗盡我全部的氣力。

在半空中我十分憤怒地發現最後一支箭即將射死最後那個白衣人時，它前面出現了一面用飛劍織成的網。蘇靈的飛劍！穿雲箭雖然破開了它，但沒有能傷到那白衣人。白衣人消失在夜空中。最後留給我的是一雙深含怨毒與仇恨的眼神。

而我，面臨的將是御劍流的打擊。

秦誼接住了我。我抬頭看時，坎離子灰頭土臉地跳下來了，蘇靈已經蹤影渺渺。我擦了下嘴角的鮮血，淡淡道：「道長，你七成功力就止於此嗎？」坎離子老臉尷尬，囁嚅了半天，沒有說出話，眼神十分複雜。有歉意，有感激，有拜服；沒有敵意。他突然下了決心似的，向我深深一禮，急急向自己房間奔去。

受傷的秦誼等人望著坎離子都充滿敵意和不滿，聽主公的意思，這老傢伙故意留餘力，可見不懷好意。

我不想再追究。也許坎離子是故意想和他老相好多敘敘舊，多打情罵俏一會；也許是他想借御劍流之刀殺了我，這樣他就不用報恩。不管怎樣，我從他剛才的眼神里看到的懾服和臣服。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就足夠了。

坎離子很快回來，抱著綠綺琴走到我面前，道：「將軍，請借一步說話。」我們走進房間，摒退其他人，坎離子從綠綺背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東西，恭敬地雙手遞給我，眼中滿是熱切。

我接過來，心想：看來這就是他們在爭的這本書了。那是一張極細極細的特殊絹紗，卷在一起，展開很長，上面密密麻麻寫著蠅頭小字。我仔細辨認。

第一行小字讓我目瞪口呆。

【大家好，本作者又現身了。猜那是一本什麼書？估計沒人能猜到。嘿嘿。

前面的章節我做了一些修改，會找個時間替換。我會在章節開頭簡單說明一下改了什麼，看過的老讀者只看看開頭就行啦。：）

三江通知我了，本周日下午本書正式上榜。請大家多多支持啊！！！這個周末以及下周本書將全力更新！！！——晏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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