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背藏身 第二節

第二節老爺子詫異：「不比刀了？敗了我，破鋒八刀就是你的。」

這家人在村裡還有親戚，一個娘舅，一個叔伯哥哥。孔老爺子都找了，他們不受。

東黃莊田廣土肥，農貸一垮，越富裕的村子越招災。爺孫在西河澇，是個窮村子，窮村子好存活。比刀的男女尋來，在村西租房住下。

男人：「二十九軍你教過，我教過，許多人都教過。怎麼砍日本的刀法，成了你的？」

二十九軍常聘民間武人，孔老爺子是成名四十年的刀術名家，歸隱前也曾軍中傳藝。喜峰口戰役后，民間傳說二十九軍刀法有個氣派名字，叫「破鋒八刀」，是孔老爺子畢生絕技。

1945年，日本投降。比刀的男人沒有回來，女人沒有孩子。她買下戶小院、五畝核桃樹，一直住在村裡，人稱元姑。

男人一笑：「明白了，再會。」

老爺子：「老百姓寡知少聞，誰名頭大，就拿誰說事——這都想不明白？」

「總不能推給我吧？」

談崩了，老爺子把盛孩子的背籃擱於娘舅家門口，拽孔鼎義離開。將出村，孔鼎義擺脫手握，返身奔跑。老爺子沒喝止，等他挎背籃回來，嘆了口氣。

男人每日練刀，一年後登門。男人：「五年前的喜峰口，大砍刀可是揚了名。」1933年，日軍南侵，在喜峰口長城受阻，二十九軍以中式砍刀對付日本刺刀，肉搏戰幾度佔優。

孔鼎義：「小孩的爹，給我磕過頭了。」

男人：「這個月，日軍佔了京津，管它是誰的，我得去報效國家。」

他的女人留下了，女人小他十歲，出自習武人家。武人家的女兒，最好嫁給武人。戰亂，女人最好躲在鄉下。纏綿三日，離村時，有一念浮想，等他歸來，她己生下個小孩。

「怎麼是我推給你的呢？是她爹媽把孩子交到你手裡的！」

臨出門，老爺子追一句「力上刀尖，做到了？」男人答：「沒有。活命回來，再向你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