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 白山剿匪
第101白山剿匪
雲西村是一個中等規模的村莊，約有四、五十戶人家，男女老少有三百人左右。該村位於朐縣的西北方向，距離朐縣縣城有八十多里路。村邊的一條大道，是朐縣通往東海郡治所郯城的必經之路。同時該村距離西北方向的白山，還有二十餘里地。這白山，就是大皮貨商鄭寒被大盜匪郭獨眼一夥，劫去了一千多張毛皮，損失了三十餘個武裝家丁的地方，
建安三年（198年）十二月十七，酉時（晚上七點多一點）剛過，雲西村的一個五十多歲、鬍子黑中夾白的姓周的鄉老，乘黑帶著一班鄉亭長老、亭長之類的人員，站在村口，在一片急促的馬蹄聲中，迎來了兩個身材魁梧高大的將軍和大家熟悉的縣尉陳烈，以及由他三人帶著的一百多名騎兵士兵。
今天，是新軍正式開始剿匪行動的開始。按照計劃，新軍剿匪第一支隊指揮官張遼，第二支隊指揮官臧霸，由縣尉陳烈協助，將帶著前哨隊伍的一百餘人，先行趕到雲西村，然後以此為基地，建立剿滅大盜郭獨眼的前線指揮部，後續部隊也將於今夜陸續趕到。
這次剿匪，朐縣縣府下了嚴令，凡新軍所到的地方，各鄉、亭等地方基層官員和百姓都要全力配合。為此，雲西村早在數天前就接到了縣府的命令，要他們作好迎接和配合新軍剿匪的準備。不過這次縣府的命令，令雲西村的基層官員和所有村民感到萬分驚訝，原因是縣府要他們做的準備，較以往任何一次剿匪所作的準備完全不一樣，那就是：凡是村裡準備的糧食，如剿匪將士用了，則縣府仍舊以糧食歸還；而肉食或者酒類，則要嚴格記下數目，結束后可以直接去換取等價的鹽和鐵，如果不換，也可以換錢幣。一句話，村裡所支出的一切費用，都可以向縣府報銷。這一決定，自然讓所有準備要大出血的鄉長老、亭長及村民們喜出望外，再加上縣府又免除了進出城門稅和人丁稅，以至鄉老們和百姓們直覺感到這天要變了。
接到剿匪的前哨人員，周鄉老吩咐一干從人趕緊把新軍士兵迎進村裡，讓早已準備好的村民們安排士兵們休息。自己則熱情的帶著張遼、臧霸、陳烈以及他們三人的親兵，去到自己的家裡。看這周鄉老也是個小有錢的人家，院牆全用大石塊壘起，房子也是不小，且還有好幾間。
周鄉老的正廳里，案几上已經擺滿了酒菜，看來是早已為三人預備好了酒飯。周鄉老先恭謹地延請三人坐好，一擺手，讓早已等在一邊的三個女侍上前服侍三人。完畢，自己又拿起酒罐，要親自給三人倒酒，這下陳烈攔住了他，並對他說道：
「多謝周鄉老盛情款待。此地無須叨擾，煩請安頓好親兵，其餘則足矣。」
「謹遵將命。老朽這便去安頓，亦去作好迎接後續將士之安排。諸位請用酒飯。」周鄉老行禮，必恭必敬的退了出去。
待周鄉老一退出，張遼見周家的三個女侍還沒離去，道：「吾等尚須議事，爾等三人亦可盡都退下。」
「文遠……」臧霸眼見張遼也要把三個侍女趕走，連忙對他喊道。
見臧霸想要勸阻，張遼一擺手，阻止臧霸要繼續說下去。回頭見三個侍女還在猶豫，一挺身，氣勢湧出，道：
「爾等還不退下，欲犯吾軍法耶？」
聽得張遼語氣不善了，三個侍女惶恐，急急忙忙向著三人地磕頭，又急急忙忙地恭身退了下去。
一邊的陳烈見三女已經退下，又見臧霸的眼光還在追著女侍退下的身影，哈哈一笑，伸手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一個酒葫蘆，往几上一放：
「呵呵，周長老所備之酒，如何能再喝？二位將軍大人，還是主公所賜之酒非比尋常，喝過之後，其他之酒已不再著他想矣。」
「主公機巧百出，一如天人，此等美酒，直似非人間之凡品矣。」
張遼笑了，一邊說，一邊也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一個酒葫蘆來，打開蓋子，把鼻子湊到瓶口，深深地聞了一下，然後小心的往酒爵里倒了一點，倒完之後又蓋上蓋子，掛回腰間，端起酒爵，抬起頭對著臧霸道：
「宣高，汝之酒還剩餘多少？吾見汝於行軍途中尚不忘飲酒，想必汝之酒已所剩無幾矣。」
「惜乎恨少。吾之葫蘆之內，剩餘已不足三成矣。」一說到酒，臧霸把目光收了回來。唉聲嘆氣著，搖晃著手裡的葫蘆，拔開瓶子，也不往酒爵里倒，直接就舉起葫蘆，往嘴裡倒了一大口。
「宣高（臧霸），似汝之牛飲，主公再賜三壺，亦不足汝一日之飲矣。且主公將其所存之酒，已盡賜於吾等，再想要，已不得矣。」張遼看到臧霸喝酒的樣子，取笑了他一句。
「文遠（張遼）休得取笑。此次剿滅盜匪郭獨眼之後，吾無求其他賞賜，只須主公再賞賜吾之三罐美酒，心愿足矣。」
聽到臧霸的回話，張遼再次笑了，道：「宣高（臧霸），酒宜少飲。汝之明日行動，切記嚴格按計劃行事，亦須牢記主公之叮囑，不可隨興緻而誤大事矣。」
「好酒……！」說這話時，臧霸鼻子里噴出了一股濃濃的酒氣，「文遠盡可放心，吾之行事，汝盡知之，必不誤事矣。」
張遼點頭，道：「此次吾等以泰山壓卵之勢，以三百精兵以對二百之盜匪，且子連（魏續）與陳縣尉匪情提供詳盡，不能全勝，吾等無面目以見主公矣。」
「文遠無須擔憂。來，請喝此酒，吾等三人出手，必能克盡全功，料來盜匪郭獨眼此次必定插翅難逃矣。」
「全賴二位將軍之力，下官附驥隨後。下官恭敬二位將軍一杯，請。」陳烈聽完二人說話，舉起酒爵，也向著張遼、臧霸二人敬酒。
「宣高，飯畢之後，吾與陳縣尉率軍法隊去察看軍士之歇息情況，汝去準備好迎接后軍之事，儘早歇息，明日五更準時行動。」
張遼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帶上了命令的語氣。——之所以張遼可以對臧霸和陳烈下令，是因為當初組建剿匪支隊時，劉敏任命張遼為前敵總指揮，剿匪一應大小事情，張遼均有權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