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出局
「你終於出現了。」陳訴在笑,眼眸卻極度冰冷,對於一貫溫雅的陳校長來說,這麼冷言相向的對一個人,真的很少有,並且這個人,還是跟他一起長大的侄子。
陳默坐到陳訴對面,看上去規規矩矩的:「小叔,這麼晚過來,打擾你了,看來你一直都知道蘇瓷背後的人是我啊。」
「不僅我知道,我想,牧應該也知道,你的勇氣我很欣賞。」
陳默滿不在乎的道:「他知道又能怎樣呢?我有絕對的自信讓他不僅恨不了我,還得反過來感激我,你信不信?」
「你好自為之吧,我前面說的話你愛聽不聽。」陳訴取了眼鏡,不戴眼鏡的他雙眼看起來有點茫然,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你過來不是專門為了看我吧,什麼事?」
「我只是好奇,你跟那兄弟兩非親非故的,你為什麼要救那孩子呢?這世界上跟那孩子骨髓相匹配的人也不是沒有,你為什麼就願意站出來呢?並且,你明明是那種討厭麻煩,最怕麻煩的人不是嗎?」
陳默還記得他養父母問陳訴為什麼不找個愛人,陳訴當時是這樣說的:「一個人無拘無束,多一個人多一份牽挂多一種責任,一個人最好。」
陳訴興趣廣泛,喜歡旅遊,爬山,攀岩,探險,坐下來也能練習書法,喜歡聽音樂會,每年的寒暑假一般都不會在家。他喜歡喧鬧的城市,也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這樣一個人是很讓人嫉妒的,至少陳默就嫉妒他的洒脫。
但回到博文,他又是那樣一個讓人信賴讓人折服的校長。
陳訴算是富人里的慈善家,但這也僅僅只限於他每年捐助數十個留守兒童,往貧困山區捐一些博文淘換下來的書籍等。
但現在,這個人卻能為了一個孩子拋下工作,就為了把身體養好,以便捐出骨髓。
陳默覺得這其中必有古怪。
「這有什麼可好奇的?」陳訴想到蘇瓷對文景說的那些話,心思一轉,笑著道:「難道我就不能對人好?」
這話裡面的意思就夠陳默yy了。
不等陳默說話,陳訴又道:「黙,這段時間我就當你是請我來做客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至於牧那裡,你跟他的事我也懶得摻合,但是有一點,文景和濤濤兩兄弟,你膽敢動他們,哼,我想你不會想試試我的手段的。」
陳默臉色一凜,他本來就沒敢把陳訴怎麼著,陳訴要出事,先不說他的養父母,就是秦牧都不會放過他。
但是文景……沉默眼中規劃過一抹陰狠。「小叔,你對文景……」
陳訴快速打斷他:「你別亂想,我只當文景是個小朋友。」語速之快,其中欲蓋彌彰的意思很明顯。
沉默笑了:「小叔,我可沒有亂想。」
陳訴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最後沉聲道:「總之,你最好離那兄弟兩遠一點。」
「小叔,我知道了!」沉默暗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動文景,絕對不會。」
。。。
翟弋興高采烈的提著秦牧家保姆做的營養粥,一進門就看見濤濤在那吐得一塌糊塗,旁邊放著一隻空碗,看樣子是剛吃完就吐了。
翟弋趕緊放下粥過去幫忙,也不嫌髒亂,用消過毒的毛巾仔細的幫濤濤擦嘴。
濤濤看見他就勾了勾唇,虛弱的叫了聲:「弋哥哥。」
「唉唉,心疼死本少了,看這小臉都瘦了,本來就不胖。」
「我沒事,你給我帶吃的了嗎?繼續吃。」
文景看了翟弋一眼,眼中滿是感激:「謝了,你幫我看著他。」把地上收拾乾淨了,濤濤弄髒的毛巾他還要處理,清洗消毒什麼的,凡是會碰到濤濤的東西,文景都特別仔細。
等文景出去了,翟弋一邊喂濤濤吃粥一邊打探消息:「你哥最近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濤濤眼珠一轉:「是跟秦牧有關嗎?」
翟弋心說,濤濤人兒就是直率啊,「是啊,他有沒有提過?」
「沒有。」濤濤盯著翟弋:「他們分手了嗎?」
翟弋輕輕在濤濤的臉蛋上揪了一把:「小屁孩一個,你還知道什麼是分手?」
「哼,他打我哥了!」
翟弋挖了一勺子粥喂進濤濤嘴裡:「放心,你哥已經打回去了。」
濤濤覺得,大人的世界真的很複雜,嘟囔道:「沒勁!」
翟弋眨眨眼:「你還沒勁了?本少長這麼大第一次伺候人吃飯,你小子應該感到榮幸,就連齊少傑那混蛋都沒有享受過這份殊榮呢。」
翟成在後面無語望天花板,四少嘴上就沒個把門的,跟人小孩子都沒顧及,身邊一群基佬,翟成對濤濤的性取向表示很擔憂。
濤濤記得齊少傑是個冷冰冰的人,看著比秦牧還不順眼呢,於是就不說話,眉頭微微皺著,胃裡剛進去一些食物就開始翻江倒海,他使勁壓著,卻一口都吃不進去了。
文景回來的時候翟弋正幫濤濤抹著胸口。
「我今天沒事兒干,就來陪陪濤濤。」翟弋對文景道。
文景滿肚子疑問呢,等濤濤好點了,兩人去了外面。
「小萌物,你告訴我,你真的希望牧跟那個女人訂婚?」
文景想到昨晚那一巴掌,心裡忍不住還是波動了一下,他迴避了翟弋的問題,反問:「你們到底有什麼打算,四哥,賬本的事不好解決嗎?」
翟弋沒心沒肺的:「你別擔心,小事一樁而已,不就一個賬本嘛,還難不倒我們,你好好照顧濤濤,陳默不會來煩你們的。」
文景心頭一跳:「真的是陳默?賬本的事跟他也有關嗎?還有陳可依的死,他到底要幹什麼?他不是喜歡……」文景閉嘴,那個名字不願出口。
翟弋看著他笑,笑得很嘚瑟,很欠扁:「他喜歡誰?你說說,我怎麼不知道陳默那混蛋還有喜歡的人啊?」
「你別轉移話題。」文景忍不住道:「我想知道陳默跟秦牧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這個嘛……」翟弋表情糾結,似乎有難言之隱。
文景心中一緊,心想陳默跟秦牧之間不會真的有點什麼吧?那秦牧那個混蛋還來招惹自己,他想死么?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啊!」翟弋見文景變了臉色,也就不逗他了,滿不在乎的道:「牧十歲那年差點被人綁架,陳默為了救他被人捅了一刀,差點掛了,從那以後陳默就跟牧形影不離的。嘖嘖,其實我們早就看出他對牧的心思不單純。不過那人也是個奇葩,牧以前的私生活很亂你知道吧,大部分就是陳默搞出來的,牧的眼睛多看誰一眼,他準會把人弄到牧的床上,你說如果是你喜歡一個人,你會這麼幹麼?牧反感陳默對他生情,但人家並沒有做什麼,礙著救命之恩他也不好說什麼,兩人這種奇怪的相處模式一直到你出現才停止。還有,陳默一直撮合安靜和牧結婚,我看這個人的腦子真的有問題啊。」
「不……」文景搖頭「陳默的腦子沒有問題,他是想用他的方式占|有秦牧。」
「什麼意思?」翟弋不懂。
「哼!」文景冷笑:「如果你喜歡一個直男,掰不彎他,你也許能夠容忍他娶妻生子,但是絕對不會願意他跟別的男人有什麼。如果我猜的沒錯,陳默就是那種願意看著秦牧跟任何女人糾纏,卻絕對不能容忍秦牧跟男人在一起的,所以他要秦牧跟安靜訂婚,恐怕,安靜已經被他控制了。」
翟弋怒了:「操,他難道還想一輩子呆在牧的身邊不成?他當牧是傀儡是擺設嗎?」
文景笑笑:「這就要看你們和他,誰能佔到主動權了,如果秦牧還是不願意對陳默動手的話,還真不好說。」
翟弋擰緊了眉頭,他對陳默的厭惡也是由來已久了,但他也知道秦牧的個性。
秦牧那人是冷酷,但同時,冷酷的人其實內心也最重感情,陳默跟他一起長大,先不說有救命之恩,就是陳默這些年在他身邊兢兢業業的,不管是秦宅還是公司,秦牧都離不開陳默。
如果沒有文景,相信秦牧也就隨陳默去了。
現在嘛,雖然大家心裡都有數,但是沒有證據指明陳默跟賬本有關,而且,羅遠和陳浩那一夥一直也沒動靜,翟,秦,齊三家也沒有任何損失造成,這個時候秦牧如果對陳默出手,顯然不成。
文景也猜到其中的厲害關係,畢竟陳默在秦氏有這麼多年的經營,要動他,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他肯定還有別的動作,你們自己小心。」
翟弋甩甩頭:「不說他了,我就問你,你真希望牧跟安靜訂婚?」
文景:「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小萌物,說真的,這個世界上也就你敢甩牧耳光,連我在他面前都不敢放肆,你好好想想吧。」
文景已經好好想過了,想的很徹底。
。。。
秦牧訂婚前夜,這是一個很放縱,很迷亂的夜晚。
秦牧帶著趙飛和羅偉,翟弋帶著翟成,齊少傑向來一個人,這幾個人湊到一起,除了喝酒就沒別的了。
每個人都藏了的心事,除了翟成和羅偉,其他幾個都只悶頭喝酒。
趙飛扯扯羅偉:「都安排好了,你也來點?」
羅偉不鳥他,對秦牧道:「老闆,還是別喝了,你心裡不痛快,把文少搶來就是。」
趙飛立刻一腳踢過去:「你野人啊,還搶槍搶,你當文少是什麼?」
「我看你是已經忘記誰是你老闆了。」秦牧瞟了趙飛一眼。
趙飛也不怕,咧嘴道:「現在我這裡濤濤最大,還別說,我昨天偷偷去看那小子了,一張小臉白得跟透明似的,走兩步路就累一身汗,我看著就揪心,更別說文少了。」
秦牧想到什麼,摸摸臉:「只要有濤濤,景兒是垮不了的。」
翟弋樂道:「那是,那一巴掌夠勁兒吧?」
翟成不喝酒,翟弋就去纏他,纏著纏著乾脆一屁股坐翟成腿上了,翟成綳直身體,眼眸暗了暗。
其實私底下翟弋不怎麼跟翟成鬧,就算心血來潮調戲一把也是有分寸的,所以,在座的眾人都沒反應,因為知道翟弋就是故意給某人看的。
某人也確實受了刺激,過去一把抓過翟弋,壓在沙發上就吻了過去,翟成正準備動手,卻見翟弋主動摟住了齊少傑的脖子。
趙飛在一旁吹氣了口哨。
包廂的門被推開了,店裡的經理親自送酒來,後面跟著一個人。
「大家都在啊。」文景穿的很隨性,連帽的藍色衛衣套裝,讓他看起來就跟高中生似的,嫩得一掐一把水。可能是一段時間沒有碰這個人了,秦牧看見文景的那一剎那,下面就是一緊,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對方。
文景簡直就不用刻意尋找,一扭頭就看見了秦牧。
「跟我來!」文景丟下這三個字又轉身出去了。
辦公室的門剛關上,秦牧就一把抱住了文景,滾燙的唇舌吻上文景的脖子和耳朵,男人的氣息濃郁到讓人渾身發軟。
「你放開,我有話說,呃!」
秦牧把人翻過來,兇狠的吻上去,根本就不給文景開口的機會,霸道的宣洩著他對文景的渴望以及他怎麼都無法釋懷的憤怒。
敢把本總裁當貨物一樣拿去跟人交換?還把本總裁推給一個女人?這筆賬咱肯定要算。
一隻大手直接鑽進文景的衣服,雙唇和舌尖被嗤咬的痛麻,文景鬱悶的想,他就不該來,這個該死的混蛋就不值得原諒,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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