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wtf！這算是什麼？做春-夢？而且還是……做關於敖凡的春-夢？！

雖然顧賞對於敖凡早已經是萬千男女們的春閨夢裡人這件事自始至終深信不疑，可是事到臨頭顧賞還是恨不得揪著自己頭髮把自己直接順著窗戶扔出去！

這到底是抖m體質泛濫還是鬼上身，明明昨天敖凡才剛把自己從裡到外澆了個透心涼，結果自己當天晚上還在這裡做！春！夢！

事到如今，雖然顧賞已經對自己的取向不抱任何「正常」的希望，但是他卻始終祈求自己別栽在敖凡這一個坑裡就行了。

算起來，這算不算是敖凡無意識間給自己帶彎的？

嘴角抽搐著乾笑一聲，顧賞趕緊起身進了浴室準備把這已經粘了一腿的「噩夢」好好清理一下。估計這要是讓敖凡知道了，還非得噁心死自己不可。別說是敖凡了，喬申知道了估計都得嫌棄。

匆匆地洗了個澡之後，顧賞從浴室出來甩了甩頭髮，頓感神清氣爽宛若新生。

經過了一夜，他已經盡量叫自己不去太過糾結於敖凡的事情，其實想想生活還是一片美好的。之前喬申也說會給自己在萬盛公司欠一個唱片合同。想想看，損失了十幾集電視劇換來一張個人唱片，這筆買賣也不算虧。

無聊之餘，顧賞隨手摁開了電視，卻發現電視台正好在播放自己之前拍的運動飲料廣告。

看著自己坐在草地上唱歌和在舞台上唱歌兩種狀態的切換，顧賞忽然覺得自己比起拍戲可能真的更適合唱歌。

想到這，顧賞忽然覺得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小心情，趕緊找到手機給喬申打電話，想要問問他唱片的事進展如何。

可是沒想到，剛一打通，喬申那邊滴滴地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

？？？

顧賞不解，看看時間喬申也早該起床了，忙什麼呢連電話都接不了。

奇怪。

【s市某豪宅區別墅】

當喬申像是詐屍一樣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時，他下一個動作就是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剛剛被自己摁了拒接鍵的手機，然後又丟回了床邊的桌子上。

手機跟桌子接觸，發出「嗙啷」一聲。

「冒牌小明星？」躺在一旁邊的陳應也掃到了喬申的屏幕，於是勾了勾嘴唇，「怎麼不接啊？」。

「已經說了，沒有證據之前別說顧賞是冒牌。」喬申扭過頭，冷若冰霜地開口，「我會告你污衊。」

「就算我不說，他早晚也會自己承認的。」陳應坐起來，一臉春風得意地往喬申的那邊靠攏，嘴角的笑意也越發的明顯。他心滿意足地看著喬申的頸間胸前和腰部還都殘留著昨晚的痕迹，禁不住心中蕩漾：「別這麼嚴肅行么？好歹笑一下。」

看著陳應的手正在往自己臉上摸，喬申「啪！」地一聲把他的手用力地拍走，惡狠狠地瞪了陳應一眼。

其實喬申並不是氣陳應，他只是氣自己。

已經說好了今後絕對不再靠近他，哪怕只是一公分，一毫米都絕對不。

然而現在自己卻又再一次飛蛾撲火重蹈覆轍。果然自己對自己的言而無信已經變得習以為常了。

雖然這一次是陳應用相當誘人的利益來迫使自己不得不這麼做，但是喬申自己卻不能確定，自己跟他上床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只是單單因為這一己私利。

「陳應，你放過我吧。」喬申坐在床邊低著頭，腦海中一直盤旋著的一句話忽然就這樣直接脫口而出，「就算我原諒了你，你也不可能原諒我的，對吧。」

聽到喬申的話，陳應猛地愣住了，瞳孔瞬間的縮放足可以表明他聽到這句話后的驚訝。他當然沒想到喬申會這麼說，陳年的舊傷疤終於再一次被揭開了……

隨後他緩緩地收斂了笑容，安靜地起床，洗澡，穿衣服。

自始至終，陳應沒再說一句話。

直到他穿好了衣服準備出去的時候，他又從衣櫃里又找出了一身新衣服隨手丟給了喬申：「昨天衣服撕壞了，換這套，我沒穿過。」

陳應驟然變得無比商業化的語氣忽然將四周的溫度變得冷冰冰的，看他的態度與之前完全派若兩人。然而喬申卻似乎對陳應的這種變化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伸手將陳應遞過來的衣服拿了過去。

「收拾好了就走吧。」陳應丟下一句，轉身離開了。眼神中除了冰冷，更多的卻是輕蔑。

喬申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太了解自己了。用這種冷暴力的方式處理問題正是他所擅長的也正是自己最不擅長的。

看著陳應離開的背影，和之前那幾次一樣的瀟洒，一樣的無所留戀地走遠。

喬申真心希望這是他最後一次看著他就這麼離開了。不然，他的心臟真的快要炸開了。

聽到樓下客廳里傳來的一聲並不太溫柔的關門聲之後，喬申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又響了起來。

喬申抓過來看了一眼屏幕，深吸一口氣。

最後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幹啥啊大早上不讓人睡覺！」他一邊咆哮一邊努力飛快地調整自己的情緒。

此時此刻喬申也只能用吼聲來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正常一些了，因為昨天晚上那些丟臉的叫喊聲最起碼讓他失聲了足足三分之一。

「你吃槍葯啊這麼喊！」電話那邊的顧賞也不甘示弱。

「你有事快說！」

「你昨天說的萬盛唱片公司的事怎麼樣了？到底有沒有準啊。」電話那邊，顧賞的迫不及待溢於言表。

喬申頭痛地扶額：「少爺你急著趕死？下周才安排你去試音你急什麼急，這周先把剩下的戲拍好了，下周也好風風光光地走人！」

「行！」

「還有別的事么？沒有掛了。」喬申催促，他現在真的沒有時間周旋。

「哎哎哎，喬申！」顧賞趕緊叫住他。

「幹嘛！」

「說起來——喬申你是怎麼知道我下周就要離開劇組了？」顧賞在電話那忽然問道，「我不記得我昨天告訴過你。」

被無意間抓到破綻的喬申猛地一怔。他萬萬沒想到平時看著沒什麼心眼的顧賞，腦筋倒還是挺靈活，一下就聽出了話中的漏洞。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喬申也只能一邊暗罵自己沒腦子說錯話一邊想該怎麼回應。

電話那邊的顧賞也沉默了，可是不一會兒他又像忽然反應過來似的大叫：「這麼說我被換掉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不是，」喬申怕顧賞會誤會什麼然後怪罪自己，於是趕緊解釋：「我也是昨天剛知道的。因為怕你難受，所以才沒跟你提。」

顧賞頓了頓：「那你不怪我？」

「怪你什麼？」喬申聽蒙了。

「怪我辜負你當初給我爭取角色時候的一片苦心。」

「角色是你試鏡爭取來的，戲也是你自己拍的，簍子也是你自己捅的。從始至終跟我有什麼關係？」喬申忍不住笑了。

聽到喬申這麼說，顧賞倒是覺得自己也寬心了不少。

喬申嘆了口氣，安慰道：「剩下的幾場好好拍，讓他們那群瞎了狗眼的人好好后回悔。」

「盡量吧。」顧賞默默點頭，「喬申，其實還有個事我挺擔心的。」

「說。」

「百年電影節馬上要開幕了，可是我還什麼也沒準備啊。」

「你還準備什麼？有頭有身子有胳膊腿就夠用了。」

「沒有別的要求？我總覺得少了什麼……」

「你要實在心虛就帶個女伴。」

「女伴？」

「最好是圈子裡稍稍知名點的女星，剛出道的就算了。本來你名聲也就那樣，再帶個不靠譜的女伴，那你還去個屁啊。」喬申恢復到了往日一點不給顧賞留面子的那副嘴臉。

「那我帶誰啊。」顧賞發愁。

「實在沒人選就自己去，反正我是陪不了你。」喬申說著，抬頭看了看牆上的表，「行了我也不跟你扯了。一會兒還有事，先掛了。」

說完，還不等顧賞接話，喬申就趕緊把電話掛了。

對，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這個讓他渾身難受的是非之地。

被喬申莫名其妙地掛斷電話之後，顧賞又在心裡犯嘀咕。女伴這種問題他還真是生平第一次涉及到，想想有多少緋聞傳言花邊都是從女伴這種事情上傳出來的。如果真要是能帶上一個人氣高一點的女明星作為女伴，那麼多少也算是給自己炒了個小新聞。

然而事後闢謠的工作就交給喬申來做吧。

顧賞正在這自顧自地盤算著，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本以為是喬申又有什麼事情囑咐所以又打回來了，結果沒想到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顧賞你哪呢！」

「凱嘉姐？！」顧賞瞬間靈光一現，「哎哎！凱嘉姐，你這電話打的太是時候了，我現在正需要你呢！」

「你別的等會兒說，現在導演要人呢，你怎麼沒來啊！」

「今天？！」顧賞一驚，回頭看了一眼日曆，「今天沒我戲啊。」

「蠢蛋！你昨天拖了半天進度，所有行程往後推了半天，今天拍的是你昨天下午應該拍的！之前我不都跟你說了，你是聾的么！」

急眼的凱嘉果然嚇人，作為這部戲中除了影后關雅之外唯一一個存在感較強的女演員，凱嘉的陽氣似乎也是一天比一天旺盛了。嚇的本來在床上懶著的顧賞趕緊翻身坐起，揪起衣服就開始換。

「那行，凱嘉姐我馬上過去馬上過去。實在不好意思，你們先拍別的我馬上到。一刻鐘！」

「還有四十分鐘開機，你快點，換戲服化妝都要時間。」

「行行行！」顧賞一邊滿口答應著，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好衣服竄出了房間。留在劇組的最後幾天，掉鏈子的事情他還是少做為妙。

到達片場的時候，各種設備已經架設完畢了，導演正在跟幾個群演講走位。顧賞見他沒空搭理自己，不禁暗自竊喜，想要趕緊偷偷溜進化妝間。

結果剛走了沒幾步，卻忽然覺得耳朵被誰給揪住了。

「哎哎，疼！」

「你還知道疼？」凱嘉在後面氣急敗壞地吼，「你尋死啊少爺！」

「凱嘉姐！你來的正好，快快快，我有事求你。」顧賞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凱嘉進了化妝間。

「什麼事。」

「你知道金龍百年電影節么？」

「知道。」

「過幾天就要開幕了，我想請你當我的女伴！」

「當你女伴？」凱嘉上下掃了顧賞一眼，一臉詫異，「給你這黃毛小子當女伴？」

「我就知道你嫌棄我。」顧賞聞此，瞬間失落。

其實本來他對這件事就不應該抱有太大希望的。凱嘉是當今影壇的風雲人物，能請到她當女伴的，不說敖凡，那高低也得是個明星大咖。而自己似乎與明星大咖這個詞並不沾邊。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凱嘉見顧賞有些灰心喪氣，忽然話鋒一轉，「我當你的女伴，不過有個條件。」

就知道沒那麼容易請到凱嘉，顧賞無奈地點點頭：「說吧。」

「之前我跟你說的讓你幫我忙找敖凡商量參演《奪夜》的事，你趁這個機會幫我辦了。」

「成交。」如果敖凡還願意搭理我的話。顧賞自己在心裡默默地補了后一句話。

其實顧賞心裡明白，凱嘉說的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現在的敖凡根本連見都不想見到自己，還能願意聽自己跟他舉薦演員？快別逗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總之先答應下來，先把凱嘉騙到手，也算是給自己壯壯門面。至於其他的事……

那就留到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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