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是我的兒子,我拼下來的江山,以後不都是你的?小言,你太心急了。」蔣志海扯了扯領結,頓了頓又說,「我知道,因為你媽媽的事,讓我們父子有了間隙,我雖然對不起你媽媽,但你從小到大,我對你一直是呵護有加,你自己摸摸良心,發生意外我也不想。」
祁木言想到了第一世,母親去世后的種種,如果眼前的人心有半分不安,不會那麼短時間,就把那個女人帶回家……
祁木言搖了搖頭,摸著依然在身體里的器官,語氣堅定的反駁,「你未必是個好父親,只是,還沒有機會變壞。」
人心叵測,不到那一秒,也許你就永遠不知道,一個人的心,能有多殘忍。
只是這次,他不會坐以待斃。
「那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不過我提醒你,不要以為拿回了股權,就能萬事順利,有野心很好,不過你還是太年輕了,總會為你的莽撞付出代價,到時候別太後悔。」
「我永遠不會後悔。」
已經傷害不了他的人,只會讓他變得更強。
交接手續的速度很快,蔣志海知道那段視頻被曝光后,自己不佔優勢,所以他走的很乾脆,至少這樣更體面一些。
蔣志海在祁氏的這些年,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勢力,他從公司離職,帶走了一大批的骨幹和中層的領導,投奔了和祁氏一直以來對頭的一家公司。
有條不紊,看得出來,這條路早就準備好了。
各部門的辭呈猶如雪花般飛了過來,人事部亂成一團,祁氏集團緊急召集了股東大會,頓時人心惶惶,因為不但面臨著技術的泄露,管理層跳槽。還有一直和祁氏合作的公司,倒戈和另一家簽合同。
公司蒙受了前所未有的動蕩。
祁木言兩世加起來,都也沒有管理公司的經驗,但是,他堅定這是外公的心血,不能就這麼毀在自己的手裡。
他會去盡最大的努力承擔責任,哪怕現在能力不夠。
陳麟羽沒想到蔣志海能做得這麼絕,氣得吹鬍子瞪眼,緊急從抽調了自家公司部分的管理層支援,才暫時的穩住局面。
祁木言很感謝對方,他也清楚的知道,別人的幫助,只是一時的。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他迫不及待的,想變得強大起來。
祁氏新上任的總經理,是一位十分有魄力的人,馬上就穩住了一團亂的公司,影響降到了最低,並且宣布這次辭職的人,永遠不再受公司聘用。
而留下的中層,全部升一級,安定了所有人的心。
新上任的總經理蘇昱,是陳萱萱推薦過來的人。
祁木言和對方道謝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是杜奚川幫的忙。
陳萱萱笑著說,自己哪有這麼大的魄力,人是杜奚川介紹過來的,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挖到了人。
杜奚川對祁木言的態度,陳萱萱覺得有些古怪,從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不太一般。
他去問,杜奚川毫不遮掩的承認了。
還利索當然的說:他的的事情,我自會不留餘力的去幫。
有這麼出櫃的嗎?他好歹是另一個當事人的哥哥!!
當時對方神情堅定,勸退大概行不通,自己又打不贏,硬來吃虧,陳萱萱決定暫時保留意見。
他當時在心裡想,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還行,要在我爺爺面前大放厥詞,老人拿拐棍削不死你。
祁家的一根獨苗苗,也敢下手去掰彎!
杜奚川像是看透了對方的想法,正色道:我會和他結婚,不管發生任何事。
好吧,陳萱萱徹底沉默了。
他和杜奚川接觸這麼久,知道對方說的這句話,分量有多重。這也是他說不出反對的話的最終原因。
對方從一開始,就是很認,是抱著要和人過一生的態度。
陳萱萱拍了拍祁木言的肩膀,「你要是有負擔,就當是我幫忙好了,還有杜奚川那個人,你不喜歡得狠狠的拒絕,別心軟,也別給他留半點面子,畢竟一個男人怎麼能比的上漂亮女孩子,也太不自量力了。」
哪兒的自信,陳萱萱暗暗的想,最好能讓杜奚川也嘗試下挫折。
祁木言:「……」
知道真相后,祁木言一直想要怎麼和杜奚川道謝,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對方幫了他,他都該親自說一聲謝謝。
不過出乎他意料,倒是人先來找他的。
來找他的人不是杜奚川,一個他沒見過的人,對方摘了墨鏡,自稱是杜奚川的醫生。
說了幾句,司南發現杜先生這小情人心善是心善,但是一點不好糊弄。
他決定採取另一種更直接的手段。
祁木言正質疑,眼前綁著小辮子的人不是醫生,地方就動作利索的把他拽上了車……
司南邊拽人邊說,「我不會治病,但是你能!你是杜奚川的命定之人。就是我告訴他,你能治他的病的!」
頓了下,司南眨了眨眼睛,裝出無辜的樣子,「我真的是好人,拐賣良家少男的事情,我從來不幹。」
祁木言終於安靜了下來。
推開門,司南指了指床上的人,「他已經睡了十四個小時了,一直沒有醒,再過兩個小時人還沒有醒,我就要用藥物刺激,干擾人醒過來。」
祁木言怔了下,「他生病了嗎?」
「不算,各項指標都正常,可以說,只是……醒不過來。」頓了頓,司南咳嗽了聲又說,「我本來想讓你們先培養感情,但是來不及了,他發病的頻率越來越高,現在,只有你能幫他。」
「我?為什麼?」祁木言一臉茫然,自己並不通曉醫術。
「上次你們睡在一起,那一周他都沒發病。你們是對方的命定之人。而我,不是醫生是道士,祁木言,我看出來了,你的命格和一般人有些不同。」
祁木言心裡咯噔了下,突然有些慌張。
要是他告訴別人,自己活了三世,別人一定會當他是神經病,或者認為他是怪物……
這個道士說得沒錯,他確實和一般人,命格不同。
上次同樣在這間房間,杜奚川照顧了生病的自己一夜,雖然,他一點不想杜奚川幫自己洗澡換衣服……
上次公司的動蕩,也是杜奚川相助。
這個人幫過他兩次,雖然一直強調,自己是他的命定之人,但卻也沒做什麼唐突的事情,他實在對這個人,反感不起來,更何況,對方其實有恩於自己。
「你還在想什麼?黃花菜都涼了!要不是非你不可,我自己都想躺上去!」
這可是個大腿粗到逆天的金主!關鍵是對你居然能死心塌地,硬生生的變了畫風,一鬼畜的人變得紳士起來。
司南一臉恨鐵不成鋼。
祁木言看著床上的人,「我要怎麼才能幫他?」
「當然是先上|床后買票……」
對方一臉懵懂無邪,司南咳嗽了下,「你只需要陪著他就可以了。」
「那好。」祁木言想了下,這還是很簡單,舉手之勞。
對方比自己想象中的好說服,司南鬆了口氣,「那你們好好相處,我先出去了,他醒了你叫我。」
「嗯。」
司南還貼心的把門帶上了,四周安靜了下來,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
祁木言看著床上的人,這人閉著眼睛的時候,倒不會讓他緊張。
但是,自己這麼坐在床邊,這個人真的會醒過來嗎?
看著和故人相似的臉,祁木言想起,上一世國師突然就上門……
也一點預兆都沒有。
杜奚川睜開眼睛就看到倚著頭,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的少年。
他沒吵醒人,拿了個枕頭,輕輕的抬起少年的頭,把枕頭放在對方脖子後面,讓人睡得舒服點。
指腹不經意的劃過少年淡色的唇,杜奚川怔了怔,躬下身,用唇蓋住了誘人的淡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