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妓院鬧事
陳虎一聲令下,身後四個打手蜂擁而上,嚇的小瓶花容失色。那端茶倒水的奴婢見狀慌忙退出房間,跌跌撞撞地往樓下跑。華安浮起視線,輕哼了一聲,索性一動不動,反正徐某人整過自己,看情況再說。
「在這濟州,還沒有人敢得罪張大官人,你敢威嚇老子,就是不給張大官人面子!」陳虎滿臉怒容,瞥了眼小瓶,惡道:「等會兒再收拾你!」
小瓶畢竟是女人,嚇得站在一旁看著徐某人,徐某人根本沒有反手之力,全身蜷成一團,儘力護著頭部不遭人踢打,嘶啞的慘叫聲傳到隔壁房裡,許多嫖客妓女都跑了房門堵在了門口。
「看什麼看,全都給老子滾回床上去!」陳虎回身一個大喝。
「哎喲,走走走,我們快回去繼續!」人們一個激靈,一溜煙閃了。
該出手的時候了,華安暗想,緩緩地站了身,抹了抹嘴臉,很是滑稽。陳虎眼睛一瞄,瞪了一眼:「死胖子,這沒你的事了,滾出去!」
華安呵呵一笑:「我這就出去!」
小瓶看了眼華安,目光甚是失望,轉**一想,就算他幫忙也沒用,陳虎打架功夫可是一流的,心道容媽媽就要趕來,倒也沒事。華安淡笑著從陳虎身旁走過,陳虎看了他一眼,不疑有他,但突然覺得那笑容好詭異,剛想到這裡,已經遲了,華安猛地轉身從后襲擊,狠狠的一拳正中陳虎的太陽穴,不等他從痛楚中回神,肥腿已經撩出,雖然顯得很笨拙,但氣力不是蓋的,陳虎不及慘叫就已經躺倒在地,撞翻了梳妝台,發出幾聲慘哼。
小瓶不可思議地看著華安,這哪像是一個無能的胖子?剩餘的圍觀群眾也吃驚地捂起嘴巴,更有甚者,膽小的索性躲回閨閣,不再出來。
那四個人剛轉過頭,只見華安不敢絲毫停滯,掉頭抓起矮凳,嘿笑幾聲。陳虎太陽穴被華安打中時略是頭暈目眩。在地上滾爬了一下,眼見華安矮凳就要砸來立即一個翻滾,轟了一聲,矮凳碎裂,地板砸出一點凹痕。陳虎側頭一看,真被砸中還得了,不禁又慶幸又憤怒,晃了晃腦袋驀地爬了起來。
華安大吃一驚,陳虎是個練家子,一招未中,後果不堪設想,忖道:「事情有點不好辦了,他是打場里出來的,不好對付。」
陳虎揉著太陽穴,回頭怒道:「還愣著幹什麼,把他給我拿下!」
「是。」他的四個手下連忙點頭,一齊撲向華安。這個時候,先前那個奴婢領著老鴇和五個龜奴姍姍來遲,一批看客隨之而來。
「哎喲,陳二,什麼事這麼火大呢,萬事好商量,好商量!」老鴇諂著一張笑臉,拉著陳虎的臂膊,陳虎在家排行第二,所以稱他叫陳二。幾個龜奴慌忙攔住立即就要開火的華安和四個打手。
「滾一邊去!」陳虎一把推開老鴇,罵道:「老子來這裡是玩樂的,不是來受氣。媽的,你這都是些賤人,給臉不要臉。今日之事決不罷休,容婆子,給你兩個選擇,第一閃開,第二幫我把這胖子抓住了,交給我處治!」
老鴇頓時拉下臉:「陳虎,你好大的膽子,張大官人尚給老娘幾分薄面,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老娘這囂張?告訴你,沒人敢在玉瓊苑鬧事,我們這的姑娘想陪誰還由不著你來決定。我清楚著,是你先惹事的,我容六姑是非分明,你今天若想在此瞎纏,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要鬧事出去,砸壞了桌椅雙倍賠償!」
「好厲害的雞頭!」華安暗裡擦了把冷汗。
陳虎怒氣未減,氣勢卻少了很多,想道:「我雖是張大官人心腹,但他和容婆子關係曖昧,定不能輕易惹她。」尋思罷,哼了一聲:「徐家徐公子,老子記著了……我們走!」
「慢!」容六姑拽著絲巾饒著殘缺的矮凳走了一圈。
陳虎余怒未盡,喝道:「還有什麼事!」
容六姑道:「老娘不管這是誰砸了,總之,參與鬧事的人都得留下賠償金,否則——」
她話沒說完,陳虎從懷裡猛地掏出一粒碎銀投擲到圓桌上,那銀子不偏不倚正掉進一隻空杯,重重哼了一聲撞出人群下了樓。
華安喘著濃重的氣息,嘿然笑了一聲,大感命好,沒想到妓院的老鴇這麼潑辣,想來也有點關係,不然那個陳虎不會就這麼走了。
干戈已息,小瓶畏縮地走到容六姑身旁,低聲道:「容媽媽,對不起。」
「對不起?哼,今天的賞銀全部上交,下次別給我惹麻煩。」容六姑顯然是個潑婦,罵完了小瓶,又對華安和徐某人道:「兩位公子,我容六姑向來不欺詐客人,但您兩位砸壞了我的東西,怎麼說也得賠些吧?」
華安笑道:「這個當然。」
徐某人早已爬起來,華安搭著他的肩膀笑道:「姓徐的,你可聽清楚了,砸壞賠錢,天經地義,剛剛要不是我救你,估計你現在只能躺在床上動不了,所以……我不要說你也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徐某人先前沒看見華安從背後襲擊陳虎,轉過頭時就見陳虎倒在桌底下,大吃一驚,華安的實力果然恐怖。他點了點頭,勉強笑道:「知道知道。」
說著也給了容六姑一塊碎銀,成色稍比陳虎的要好,容六姑心中歡喜,帶著龜奴繼續招攬生意。
小瓶心情比較鬱悶,頓了頓,道:「徐公子,華公子,小瓶為你們唱首曲子吧?」
「還唱什麼,現在哪有心情聽,反正你唱了也拿不到錢,要是我索性呆在房裡不接客。」華安白了他一眼,氣息仍很濃重,適才的一架耗了他不少體能。
徐某人看了華安一眼,不敢有異議。小瓶搖了搖頭,在這青樓裡頭,身不由己,哪有自作主張之日。酒菜雖然涼了,但還能吃,華安徑自動了筷子,喝了杯酒。徐某人問道:「小瓶姑娘,在下看的切實,陳虎似乎有意為難一般,卻是為何?」
小瓶苦笑一下,尋條凳子坐了上去:「兩位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便是被陳虎帶著賣到這家妓館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