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安內則龍威四海

歷史並沒有因為李治個人的努力而往好的方向發展，從昨晚探聽的消息看來，高麗蠢蠢欲動。

「先皇兩次征高麗未果，這次如果高麗膽敢在先皇下葬之時犯境，朕絕不輕饒。」

在路上，李治悶聲道。

楊雁看西越和周仙似懂非懂，就道：「他自稱『朕』的。」

今天是八月初一，儘管李治離開的很早，但全城的百姓都已經離開了家門，官府規定，所有人在今天都不得立於牆下。

李治急著會長安，自然不會耽誤，無奈西越直意要跟著李治，李治也感覺這個西越似乎都自己很重要似的，句勉為其難的帶上了她。

當然，一支遠行的隊伍里多了一個弱不經風的女子，行程自然就慢了下來。

「你看，那個東瀛人，難道就是先前客棧那人的師弟？」

管道上走了半天，就見前方一人騎馬緩行，楊雁一眼就看出他和昨天的人應該是一路的。

李治正不放心叫手下辦事會不會挖不出情報，這倒好，又碰上一個。

這個一眼就能看出是來自日本，當然，唐朝的時候大家都叫他們東瀛人。他說話的時候很恭謙，一點也沒有囂張跋扈的意思，聞聽李治邀他同行，也沒有拒絕。

李治一邊和這個自稱村疏浚的人閑聊，一邊在心裡算計，自己應該用什麼方法對付日本呢，海軍是不現實的，那就只有文化侵略了，恩，這個又隱蔽，有狠毒。對，也不知我讓唐風找的罌粟找到了沒有，如果——

「李凌君，久聞大唐文化博大精深，你我相逢，就是你們說的緣分。不如我們探討一下？」

李治看除了楊雁，其他人都是一臉茫然。他也不想弱了大唐的威名，可他有自知之明，憑著自己半吊子的文化，若是被他刁鑽的問題難住，豈不是要弱了大唐的名聲，如果讓人知道了，這個人還是大唐的皇帝，那後果——

想了半天，李治隱隱發現他的臉上已經有些嘲弄的意思了，心中一怒，暗道：「自己是個普通人的時候，遇見這種事情，尚且要搏上一搏，何況現在身為帝王，若不能正大唐之威嚴，那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高談天下。」

想通了，這話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來了。

「雖然我只是一個落魄的書生，遠遠比不上京城的大儒們，但既是探討切磋，那也無妨。原來是客，你先吧。」

村疏浚本來以為這個看起來相貌堂堂的李凌不敢接，但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讓自己出題，當即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大言不慚，臉上還是那麼虛偽的恭敬道：「你們中原有一句話叫恭敬不如從命，我漂洋過海，聞聽中原輩出才俊，但卻久經戰亂，據我所知，大唐也是幾十年前在趁亂稱霸的，那是不是說你們中原人生性好戰且自私殘暴，才至如此啊？」

村疏浚的語氣溫文爾雅，話里卻咄咄逼人。

李治本來就不喜歡這個笑裡藏刀的東瀛人，現在見他竟然如此惡視中原，更加有氣，當時想都沒想就到：「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就不合。中原雖久經戰亂，但仍屹立不倒。據我所知，你們也不是處處歡歌吧，況且我中原在戰爭中謀求發展，如今貞觀盛世，雖仍不足，但比之東瀛，怕是綽綽有餘了。」

村疏浚一愣，沒想到這書生說話如此霸氣，他本來還想繼續追問，但一個聲音突然將他的話打斷了。

「這位兄台說的好，我中原自武德皇帝而起，如今四海昇平，豈是你幾句話就能抹殺的。」

楊雁微微一笑，幾人的馬匹正好經過一個趕路的書生，加之幾人都在說話，馬走的慢，正巧被那人聽見，就隨口贊了一聲。

李治見這書生長相柔弱，背著一大堆的書，就道：「不如我們下馬步行如何？」

李治本來是想拉個幫手，沒想到之後的一個時辰，他就被兩人滔滔不絕卻針鋒相對的暗地攻訐所駭然吃驚。

村疏浚果然不是等閑之輩，剛剛和李治的只是一個開頭，若是由李治來，說實話，肯定要丟臉了。

可這書生看似一般，卻竟然是個辯論的高手，而且他博精文理，比之村疏浚毫不遜色。

「中原果然人才輩出，沒有想到竟然在路上遇到高手，佩服佩服。」

村疏浚知道一時半刻，兩個人分不出勝負，而天色近晚，只得暫時收口道。

這個叫馮術征的書生，也點頭表示同意。

「好，兩位都是高人，我還是等到了京城在與兩位一論高下吧，馮術征，到了京城，你就與這位客人一同去館驛吧，畢竟是異國來客，我雖然沒有什麼權利，但也會替你安排，這是信物。」

李治隨手從身上摘了一塊玉佩下來，遞給了馮術征。

時不待李治胡來，他已經為兩人耽誤了一個時辰，要知他離京已經十幾日，這時間說長不長，但足夠發生任何可以顛覆李治地位的事情了——

長安城這天也是熱鬧非凡，建築物早已經加固了，但城中的百姓還是早早的離開了房子，大多都聚集在城外，而身份稍微高一點的，都聚集在承天門前的廣場上。朝廷準備了很多吃食，也虧得玄奘大膽，竟然藉此機會，開了一個百官大宴。

只是這百官大宴的主角皇帝並沒有出現，給眾人的介面是皇帝正陪著先皇。

「皇上果是天子，唐風，消息真的說皇上會在十八之前趕回？」

唐風也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用力的點點頭。

兩個人都沒有出席宴會，而宴會的主角自然成了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這幾天非常鬱悶，被玄奘連軟帶硬的下了個套，他處處受縛。本來皇上不在，他應該大展拳腳才是，可玄奘手握玉璽，又掌握著他不少證據，若是真的來硬的，他還朕的拼不過。

當然，他最顧及的還是李治哪一天用處來的秘密武器，他沒有親身經歷，但自毀壞的程度和那天的震耳欲聾，他也可以估計出那武器的威力。拿來對付他，還不是小菜一碟。

他還不能說皇上是假的，說了，沒有人信是小，定他一個謀逆之罪是大。

「李大人，你明天就要往洛陽了嗎？」

自從看到李世績回來，長孫無忌就暗暗謀划，說不定還能勸得李世績勤王，如此寶刀，一定不能失之交臂。

李世績知道長孫無忌是支老狐狸，所以一直都避免和他接觸，但現在他找上門來，也不能不應付，只好假借酒醉道：「是長孫大人啊，今天你怎麼來了？」

長孫無忌知道這是他在敷衍，也不介意，看周圍沒有人注意，低聲道：「李大人，我這裡有一件天大的事要和你商量。」

PS：汗，總算顯示簽約了，合同郵了好多天。我現在更加有動力了，各位書友的話都很誠懇，我現在還很不成熟，但相信在這裡，大家都很看到我今後的進步。以後故事會拉開了，進程會快，不在墨跡在宮廷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