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罪惡莊園
今日便是除夕,理應張燈結綵萬家歡慶,可太陽還沒下山,成隊的巡城兵馬便走上街頭,驅走滿城喜氣和喧囂,留下一聲聲「宵禁」在空中回蕩。
當最後一抹餘輝也被西山吞沒,隨著夜色降臨,城內大街小巷出現數不清的大紅暖轎,它們繁忙地穿梭往來,似乎有接不完的客人,尋常百姓看到,定然會以為是哪家豪貴要大擺宴席。
在新鄉客棧的二樓廂房內,依窗立著一位明眸皓齒的俊美書生,一雙清澈的眼睛正來回逡巡著街上暖轎,帶著几絲不滿的口吻道:「本來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陳世榮就算吃了豹子膽,難道還敢拒絕本王不成?偏偏要偷偷摸摸跑到這來,你看,你看,這些轎子都不帶停的,若是去不成聚會,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姚龍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喝茶,聽到隔壁房間先是一聲被壓在喉嚨里的尖叫,隨後撲嗵兩聲應該是有人倒地,笑著站起身來,將茶杯往桌上一丟,笑道:「殿下,陸指揮得手了!」
眨巴著眼睛的信王朱由檢顯然也聽到了聲音,一邊往外走,一邊納悶地說:「不知道你們兩個搞什麼,鬼鬼祟祟的,可不能上了你們的賊船敗壞我王爺的名聲。」
姚龍尷尬地訕笑搖頭,見到神色慌張的陸毅抱著一包東西推開門閃身進來,趕緊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小聲問道:「怎麼樣,情報準確不準確?有幾個名牌?」
陸毅顧不上回答,放下包袱,抱拳沖信王朱由檢跪道:「微臣陸毅見過信王殿下。」
信王朱由檢從鼻孔里擠出「嗯」的一聲,眼睛盯著包袱看了看,踢了一下陸毅的膝蓋,開玩笑道:「起來說話,瞧你這幅緊張模樣,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陸毅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側目去看姚龍。姚龍心想,虧得你還是個指揮使,口口聲聲說自己殺人如麻,現在只不過對付兩個軟腳商人就慌成這樣,丟人不丟人啊?
姚龍打開包袱,從裡面取出兩件黑色連帽披風,抖了抖笑道:「殿下,既然打算微服私訪,自然需要名牌和相應的行頭,否則怎麼參加那個神秘的聚會,你說是不是?」
「怎麼來的?」信王朱由檢問出這句話,自己都笑了——還能怎麼來,自然是搶來的,要不剛才陸毅慌什麼?
二人穿上披風相互看了看,只要光線稍微弱一些,還真看不清相貌,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一聲嘶啞的唱和,陸毅奔到窗前探頭朝下望了望,然後從懷裡掏出兩面銀牌,遞給姚龍,有些不放心地說:「轎子已經來了……」
「已經來了?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呀!」信王朱由檢滿臉的興奮神色,拽著姚龍就往外跑。
客棧外面靜靜站著四個青衣蒙面的轎夫,其中一位上來驗過名牌后也不說話,徑直回到轎旁掀起門帘,做了個請的姿勢。
「看來是認牌不認人,這就好辦了!」原本有些忐忑的姚龍放了心,跟在信王朱由檢身後鑽進暖轎,門帘放下的時候他隱約瞧見陸毅在窗口沖自己拱手,一臉的堅毅和期盼,不由啞然失笑。這次將信王訛出來參加聚會,為的只是讓他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至於之後該怎麼辦,信王會不會雷霆大怒處置那些狗官,姚龍即不想管、也管不著——像他這樣沒有責任感和覺悟的男人,能顧著家和老婆就已經非常難得,還要他憂國憂民,豈不是痴人說夢?
轎子四平八穩沒有半點搖晃,只是裡面黑漆漆還有些氣悶,想是為了安全起見,不僅門帘厚重不漏半點光亮,就是連窗戶也給蒙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沉不住氣的信王朱由檢開始嘀嘀咕咕抱怨,直起腰伸手想去推門帘,幸虧姚龍手快,抓住他的胳膊,小聲勸道:「殿下,少安毋躁啊,這個時候打草驚蛇可有些不划算了。」
悶哼一聲坐了回去,信王朱由檢有些後悔聽了姚龍的唆使,早知如此還不若陪著柳如是甜甜蜜蜜地過個除夕呢,現在好玩的事情沒見著,反倒快被這頂破轎子給活活憋死。
幸好暖轎很快就停了下來,否則姚龍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信王,二人等著門帘掀開,出來一瞧卻是到了一處莊園,莊園外面火把通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竟然比縣衙還要森嚴。
轎夫抬著轎子剛剛離開,自莊園內奔出來一個帶著白色面具的小廝,再一次仔細驗過名牌后,遞給他們一人一個面具,引著他們進入莊園,七拐八拐便來到一個偌大的庭院。
庭院正中央有一方圓形石台,石台上東南西北四個角分別插著一根大型火柱,明晃晃的火光照得庭院仿如白晝,連圓台上方懸吊著的巨大鐵籠也顯得不再那麼恐怖。在圓台四周還布著一圈十來個小帳篷,帳篷內歡聲笑語人影攢動,偶爾有人從裡面出來,也跟他們一樣帶著面具,只是面具的顏色不同罷了。
小廝將他們領到最左端木頭搭建的看台上,按著名牌上的號碼尋到座次,躬身道:「兩位在此不要四下行走,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
姚龍拉著不滿意的信王朱由檢就坐,見小廝站在那還不走,識趣地掏出一張銀票塞了過去。小廝果然喜滋滋地接過,湊近來小聲道:「貴賓房還有兩個差額,不知兩位爺可感興趣?」
信王朱由檢指著不遠處的帳篷沒好氣道:「所謂的貴賓房就是那些帳篷嗎?」
「兩位爺想是是頭一次來吧,這貴賓房嘛——」小廝貼在姚龍耳邊一陣私語,說完后咯咯淫笑個不停。
姚龍真有些肉疼,扭頭看了一眼信王朱由檢,咬牙掏出一疊銀票,數了數交到小廝手裡,「如若你敢訛我,剁下你的卵蛋來喂狗!」
「爺放心,包你滿意!」小廝看也不看將銀票往懷裡一塞,轉身下了看台消失不見。
信王朱由檢瞧著姚龍心疼銀子的模樣,總算是心裡稍微平衡了一些,「要了不少銀子吧?」
姚龍嗯一聲點點頭,誇張地說:「五千兩雪花銀啊,也就是因著你啊,換做我親爹,我也捨不得花這筆冤枉錢!」
信王朱由檢嚇了一跳,「多少?五千兩?我搗她奶奶個麻皮洞,什麼貴賓房,就算人皮做的帳篷也沒有這個價啊?」
聽著信王罵了句陸毅的絕唱,姚龍擺擺手笑道:「沒事,只要你玩得痛快,五萬兩也值當……反正這銀子也不是我的。」臨出門姚龍名正言順地敲了方公公一筆竹杠,雖然現在所剩不多,但也夠自己跑這一趟的辛苦費了。
看著身邊一個個帶面具穿披風、興奮得發抖的傢伙,信王朱由檢好奇地問道:「姚龍,這究竟是搞什麼名堂啊,神秘兮兮的,怎麼讓我想起邪門歪道的白蓮教來?」
姚龍正要搭腔,猛地一聲鑼響,緊接著偌大的庭院立刻寂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沸騰起來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從側門推進來的兩輛馬車。
或許是風聲和火聲混雜在一起的緣故,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一陣非常古怪的嘶嚎,在院子里徘徊久久不去,信王朱由檢只覺得涼氣直逼心脾,下意識抓緊姚龍的胳膊,這時兩輛馬車已經來到圓台旁邊,十幾個光著膀子的壯漢手腳麻利地將車上的木箱搬到台上,同時左右分出兩隊各四人,齊聲吆喝,舉起足有七八米長、碗口粗細的鐵槍,鐵槍頭部的鎖鏈叮噹直響,很快便蓋過了那讓人驚悸的嘶吼。
信王朱由檢感覺心口砰砰直跳說不出的緊張,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姚龍,很快又將視線轉向場內,彷彿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當——,鑼聲再起。圍著木箱的壯漢手起刀落,木屑飛濺的同時,隱隱約約的吼叫猛地高亢起來,四周呼吸幾乎停頓的人們也爆出無數驚聲尖叫。
待到木箱完全除去,裡面卻是一個鐵籠,鐵籠內衣衫不整的嬌美少女正不停搖晃著鐵欄,口中發出「嗚嗚」的吼聲,這時那些壯漢將鋼刀往車上一丟,抬起木桶,徑直將冰涼的冷水當頭朝少女潑去,少女躲閃不及,隔著鐵籠伸手想要去抓那些壯漢,卻哪裡能夠得著。隨著一桶桶冰水潑在兩位少女身上,她們原本臟污的面容和皮膚立刻變得白凈起來,而且破爛不堪的衣衫根本掩不住無盡春色,整個庭院立刻沸騰起來,喊聲、笑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姚龍發現信王朱由檢渾身不停地顫抖、一雙拳頭都能捏出水來,急忙按住他的肩膀,小聲道:「殿下,且請再忍耐片刻!」
信王朱由檢狠狠地瞪著姚龍,一字一句道:「忍耐?這些畜生還有人性嗎?」
姚龍指著鐵籠內的少女,「殿下,如果她們不是人,而是——而是殭屍,你會怎麼想?」
信王朱由檢急忙轉頭去看,待瞧見少女嘴角突出來的獠牙,眼中震怒之色漸去,嘆口氣道:「這,這個……難怪她們春光外泄也不知道遮羞,原來——」
姚龍勉強笑了笑,「殿下,暫且看下去,如何?」
信王朱由檢點點頭,起初還有些不好意思,一想到自己帶著面具,便立刻放了心,整個人也鬆弛下來。
整整十桶涼水潑完,那兩隊把持著鐵槍的壯漢立刻上前,將鎖鏈往少女頭上一套、一緊,然後便有人跳上鐵籠,迅速抽出了幾根鐵欄,剛好夠將少女從籠內拖出來的。
兩個少女都是雙手在空中亂抓,不停地沖那些壯漢嚎叫,等到鐵籠被撤下去,懸在圓台上方的大型鐵籠轟然落下,恰恰將兩位少女困在了裡面。脖頸上的鎖鏈一去,她們立刻撲向鐵欄,抓著鐵欄用力搖晃,這時忽然有人抬上來一個水缸,水缸里是個四肢被砍去的老頭,他痛苦地看了一眼籠中的少女,仰天凄涼地慘號起來。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他們知道前戲已經結束,重頭戲終於來了。
也不知怎麼回事,兩個少女忽然轉身撞到了一起,揪成一團不要命地廝打起來,而場外看客更是興奮莫名,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振臂狂呼,而圓台周圍的帳篷內也有許多人出來跑到台邊,亢奮地站在那欣賞兩位美少女的殘忍廝打。
對這樣的把戲姚龍提不起半分興緻,心神全部落在了信王朱由檢身上,如果他表現的跟其他人相同,那今晚上自己算是白跑了,不僅不能阻止陳世榮這些狗官的惡行,反而給他們帶來一個可遇不可求的客戶。
鮮血飛濺之中,兩位少女已經完全成了野獸,她們身上的衣衫已經全部撕碎,雪白的酮體上一道血痕、一道血痕地增加著,而這些血痕在看客眼中,卻比任何春藥和女人更加讓他們覺得刺激,充滿了快感。
這一陣廝殺,足足持續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看客的熱情卻絲毫不減,紛紛吼叫著「刀,劍,刀,劍……」
叮噹兩聲脆響,一柄單刀、一把峨眉刺扔進了鐵籠,兩位已經撕咬得沒了原來模樣的少女毫不猶豫地撿起武器,就那樣站在牢籠之中,對殺了起來。
血潑得到處都是,那些台邊的看客似乎非常享受被鮮血澆灌的感覺,在那你推我搡,追著血流湧來涌去。
手被砍斷了、**被刺穿了,腸子拖曳在地上、胃液膽汁順著平坦的小腹流淌,她們本該早就死了,可卻仍然站著,她們本該仰面倒地,可只要腦袋還在,便能無休止地殺戮下去,這就是殭屍,被一幫禽獸不如的人們取樂的殭屍。
雖然來此之前姚龍就曾設想過,但也沒料到會如此地慘烈、殘忍,他嘆了口氣去看信王朱由檢,發現他竟彎著腰,雙手支著膝蓋,渾身顫抖著發出一陣陣乾嘔的聲音,面具也扔在了一旁。畢竟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看到這樣的場景能忍住已經非常難得了,姚龍急忙抱住他的肩膀,替他輕輕拍著背脊。
PS:嘮叨幾句,喜歡的朋友多支持一下月影,雖然也算是老人,但數據太難看,難免有些妨礙心情——投票頂我個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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