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援兵

待我回到總督府，已是華燈初上，東方白早已在府內等候多時。見我回來，忙將手裡的公文朝我遞來道：「這是簽定好的條約，你看看再說。」言語中頗有不滿之意。

我深知自己有虧，也不多言，接過條約就看，條約中除了開始講好的幾條外，又增加了三條，一，凡我方子民在安南皆有治外權，即使我方有人在安南犯法，安南也無權審判此人，只能移交我方處理。二，若幫助王室平定叛亂，統一安南后，安南為我方附屬國，我方商人出入稅收減半，且不得故意刁難。三，我軍若與他方發生交戰，安南須派兵配合作戰。

我看了之後高興地說：「好啊，這麼簽好，你馬上去和王大善人去簽合約，我這就通知各路兵馬連夜開拔！」

東方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用一種奇怪的語氣問我：「你就這麼走了？把怒江的一切都交給我，你難道就放心嗎？」

我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況以東方先生的為人，是絕對不屑於暗算於我的，我絕對相信東方先生您對我絕無惡意。」

東方白沉默了半響后大笑道：「好一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如此看得起我，我又怎能不為你賣命呢？實不相瞞，當初你的名聲傳到我家中時，我當時就想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後來族中長老派我來考察你，我卻被你一臉為國為民的熱血所打動。今天，你的這番話，更是令我感動，你雖非完人，但你絕對是一個英雄豪傑！我在這裡正式地告訴你，經東方白的提議，東方世家長者同意后，招開了全族公決。決議如下，東方世家為趙遠的雄心和熱血所感動，決定全力支持趙遠！」

我聽呆了，我心中很清楚這些世家的能量，他們雖不是高官，但在民間的潛力是無窮的。有了東方世家的全力支持，也就意味著我們的奮鬥最起碼也少了三年。我只是不敢相信東方白所說的是真的。

東方白見我一臉傻樣，不禁笑道：「你也別發獃了，我族中的人手正陸續趕來，今天就到了一批。你還是找個地方先安置他們一下吧！」

我咬了一下牙，終於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定了定神后說道：「這些事你比較在行，你就先安排吧，不用通報我了，我還是得先安排大軍出征的事，明天再見他們不遲。」

一直忙碌到午夜，我才忙完那些瑣碎的準備工作。在一個高地上，目送著連夜開拔的張大海部隊漸遠去。我拔轉馬頭，對張超淡淡地說：「我們回去吧。」

第二天清晨，我正式下達了調兵令后，開始了每天例行的功課，略一凝神，便看見了體內的丹田處的那顆內丹。它開始並無異動，可隨著真氣的不斷湧入，開始旋轉起來，每旋轉一圈，就會吞食掉一絲真氣，直到九九八十一圈后，就再也不動了。也幸虧它不動了，因為我身上的真氣就快被吞噬完了，再轉下去，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繼續引天地之精氣，養自身之真氣，在內丹不再吞噬真氣的情況下，真氣不久就復原了，比之先前還略微多了一些。

緩緩地收功之後，我信步走出總督府，沒幾步我就醒悟過來，這是通住林府的路啊！頓時想起了那個令我魂牽夢繞的人。心中一熱，就住林府走去，身後的護衛急忙跟上。

沒走幾步，就看見東方白，他正和幾個年輕人一起住我這方向走了過來。心知是暫時去不成林府了，心中暗罵了東方白幾句后，也堆起笑容朝他迎了過去。

經東方白介紹后，我證實了他身邊的幾個年輕人正是東方世家的人，他們三男二女，男的分別是東方信，東方義，東方仁，女的是東方冰，東方玉。

將他們帶進總督府之後，詳細地詢問了他們各自的特長，原來出身世家的他們，每人除了一身好武功外，還有一樣專長，東方信，男，二十六歲，善於情報處理，是東方世家的情報處理人;東方義，男，26歲，善於組織工作，是東方世家的外圍組織的負責人之一;東方仁，男，25歲，善於處理內政，是東方世家的協調人之一;東方冰，女，二十一歲，年紀雖輕，但心狠手辣，善於折磨犯人，是東方世家的刑堂中人，東方玉，女，十九歲，人如其名，顯得溫柔可人，是一個美女，善於馴養各種動物，是東方世家的寵兒。

我詢問完畢后，有些奇怪地問東方玉道：「馴養動物？這些馴養的動物有些什麼作用？」

東方玉掩嘴而笑：「大人，您別小看了動物，比如說鴿子吧，經過訓練后就變成了信鴿，通過信鴿傳信，比快馬不知快了多少倍。從這裡到京師，快馬不停也要跑半個月吧？用信鴿就只需十天就可以有一個來回了，再比如小狗，通過訓練之後可以用於追蹤，敵人想躲都躲不住,再如小鷹，通過訓練后就可以在空中偵察敵情，一但發現敵情，它就會通過特殊的飛行方式來提醒我們，......」

我越聽越喜，不禁打斷她的話說：「太好了，我軍正需要像玉小姐這樣的人材，如果您沒有其它的事要辦理的話，我想請您立即組建動物訓練基地。無論是錢是物還是人，我一定全力支持！」

看著我猴急的樣，東方白笑出聲來：」你也太不客氣了，人家剛來拜訪你，你就要給她安排工作，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我雖知他只是笑言，但心中也是覺得自己孟浪了，正待給玉小姐賠禮時，玉小姐卻說話了：「沒關係的，反正我也沒事做，再說我也很喜歡小動物，等下我就去選址挑人，不過大人可要全力支持喔！」

東方冰見我對玉小姐如此看重，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冷哼一聲道：「趙大人，您還沒安排我們呢！」

我知道現在絕不能得罪東方世家的人，畢竟我還有許多仰仗他們之處。當下陪笑道：「我心中早已盤算好了，冰小姐以前是負責口供的，現在當然也是要發揮專長了，就先到廉政公署負責口供吧！東方信兄弟善於情報處理，正好情報局的江濤出去辦事還沒回來，你就先到那裡負責一下吧，東方義兄弟以前是負責外圍組織的，正好我這邊也有勢力滲透了京師一帶，你就負責把它壯大吧！至於東方仁兄弟善於處理內政，恰好財稅局缺人，你就先到財稅局去代理一下，待你們適應了就可以正式任職了。」

東方世家的年輕人聽我如此安排，又見東方白連連點頭，知道這都是些優差，也就欣然受命了。我讓東方白拿著我的手令出去為他們安排工作后，再也忍不住了，抬頭看看天色，日已近午，馬上帶上護衛就往林府走去。

又是一個愉快的下午，王秀英在我的刻意迎奉下，顯然對我親近了許多。若沒有林家的二個搗蛋鬼在一旁礙眼，那就更好了。

一連幾天，我每天都是和王秀英泡在一起，時而琴棋書畫、時而品茶聽曲。只是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隨著各路兵馬的到齊，我不得不依依不捨地和心愛的人告辭，帶著非要回安南的王雅賢一行踏上了征途。

東方白一行一直相送至離城三十里，我對他說：「東方先生，家裡的事你可要小心了。朝庭亡我之心不死，你肩上的擔子不輕啊！你的才學我是看重的，萬一朝庭真派大軍來攻，我只能送你四個字「拖延時間」你們回吧！！」

東方白一臉沉重的答應了，我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前方的道路，突然心中豪情大發：安南，我來了，你是我的了！右手隨即一揮，大軍又開始了安南的征程。

卻說張大海領軍三萬，一路上風餐露宿，日夜行軍，這一日下午終於出了安南北方的山區，望著一望無際的平原，他下令全軍安營休息，派出語言相通的探馬四處打探。

第二天清晨，探馬一一回報，原來此處離安南京城平涼城尚有二百餘里，聽百姓們說二王子的兵馬在五日前逼進了涼城，雙方正在那帶激戰。

張大海聽完彙報后，立即下令拔營前進。行不過四十餘里，又下令安營紮寨。有偏將不懂而問：「大人，先前我軍拚死趕路，為何如今近在眼前卻又如此緩慢行軍？」

張大海大眼一瞪道：「先前是怕晚了一步就會被黎旭升給攻下了涼城，現在即知涼城尚無大礙，為何還要拚死趕路？讓他們先狗咬狗一番，我軍保持體力，待雙方精疲力盡之時，我軍再行殺出，豈不事半功倍？」

偏將恍然大悟，連聲說道：「大人高明，大人高明啊！」

張大海心中得意，心想：老子還有一層意思不能說給你聽，眼下涼城尚無大礙，我軍現在出現，那黎旭盛不會對我軍產生太大感謝，讓他們自相殘殺，精銳死傷貽盡之後，我軍再力挽狂瀾，那他還不是奉我軍如同神明一般？於日後行事也大有方便。

只是行程實在太短，饒是張大海如何放慢行程，到最後一日竟只行十里，不過十餘日，離涼城也只有區區三十里了。好在這一回探馬來報，雙方交戰，二王子大獲全。眼看就要包圍涼城了。

張大海當即一反常態，下令全軍急行，不過一個多時辰，大軍便已到了涼之下。二王子的本部兵馬正在布署圍城之事，雙方立即展開一番血戰，只是雙方人數相差實在太大，不一會就被清除乾淨了。

那安南王黎旭盛引刻正在妻子的陪同下巡視城防，忽見外面殺來一軍，其勢兇猛無比，想到前些日子發出的求救文書，不由大喜，吩咐一大嗓子護衛往外問話。那護衛喊了半響也無人回答，安南王在妻子的提醒下，猛然醒悟：來人若是國丈請來的救兵，自然是不懂安南語的，還是自己親自上前問話。他提氣用中原官話大喊道：「下面來的可是援兵？」連喊三遍后，終於有人答話了：「我們是奉怒江總督趙遠之命前來增援你們的！」安南王聽得真切，高興之下立即用安南語大聲說到：「各位將士，中原朝庭的大軍來援了！我們得救了！」身邊眾人這下也懂了，立即大聲歡呼起來，不一會，全城到處都響起了歡呼聲。

還是安南王妃機靈，提醒了安南王，安南王這才想起要放我軍進城。待二王子得知消息調兵趕到時，只見弔橋正在升起，兵馬早已全部進城，氣得他連翻破口大罵。